第21節(jié)
“大哥,拉我起來?!笔捛逄郑壑卸嗔藥追纸器镄σ?。蕭涵勾下唇角,伸手將他一把拉起,婢女見之馬上拿來軟墊,仔細(xì)墊在蕭清背后。 “今天起得早,一路顛簸骨頭都要散了?!笔捛逡贿叡г挂贿吇罱j(luò)筋骨,整個人垮在墊上,就像被抽去了骨頭。 看來他沒多少長勁,蕭涵心里冷笑,隨后正身坐到蕭清身側(cè),接過婢女奉上的茶盞之后他便揮手打發(fā)侍婢們退下。 “在太尉府過得可好?” 蕭清連連搖頭?!霸趺磿??沒被折騰死已是萬幸,不過都城的姑娘倒挺漂亮,有空和我去逛逛。” 說到美人,他似乎來了精神,身子也挺直了些。蕭涵漫不經(jīng)心地輕吹去茶面細(xì)沫,低頭淺抿口香茶。 “腦子里盡是這些,被爹知道仔細(xì)扒你層皮?!?/br> 話落,他轉(zhuǎn)頭看向蕭清,四目相交,彼此心意一目了然。蕭清猛拍下腦門,賊賊地笑著道:“看我真是糊涂,都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若帶你去了,怕是嫂嫂扒我層皮。哦,對了,嫂嫂過得如何,明年開春后便生了吧?能夠開枝散葉,爹娘定是歡喜得很。” 說得此處,蕭涵緊蹙眉頭略顯不悅?!按蠓虬堰^脈說是個千金。” “千金也好,再說來日方長,還怕生不出個胖小子嗎?” 蕭清隨手抓把瓜子仁扔入嘴里。蕭涵微微點(diǎn)頭,不過眉宇間仍結(jié)著煩郁,片刻,他放下茶盞低聲道:“先不聊這個,你回來之后有沒有去見過爹爹?” “見過了,在百雀園,正好看到他新納的妾,怎么看都覺得眼熟?!?/br> 蕭清皺眉深思,看來很是糾結(jié)。蕭涵聽后雙目凜冽,似乎是起了絲怒意。 “那人不是卿卿嗎?才走了這么些日子,就不認(rèn)得了嗎?” “卿卿?”蕭清大驚,忙不迭地彈起身子?!八趺磿傻逆?!” 蕭涵勾起嘴角冷哼一聲?!八亲约核蜕祥T去的,也不知怎么的,爹爹竟然收用了?!?/br> 話落,蕭涵心中怒意更甚,郁結(jié)堵在胸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蕭清則是一臉茫然,除了驚訝看不出別它。 “當(dāng)初不是喜歡人家喜歡得緊,如今怎么沒見你有反應(yīng)?!?/br> 冰冷的語氣中略帶了些嘲諷。蕭清聽后訕訕地笑著道:“這不過是好玩罷了,若要說喜歡,那我喜歡的姑娘可多得數(shù)不過來。” 蕭涵眼眸微瞇,像在揣測他的心思,蕭清始終是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如同扶不上墻的爛泥七倒八歪地垮在那兒。蕭家出了這么個不成器的貨色,也令他這位做大哥的有些頭疼,不過從另一面看來也算是件好事。 “你這次回來呆多久?”蕭涵問道。 “過完中秋。離春闈還有段時(shí)日,能多快活幾天也好?!痹捖?,蕭清把整個身子陷在軟榻上,一雙桃花眼似醉非醉,朦朧得看不清。 房內(nèi)有股淡淡的香氣,蕭涵只覺得這個香有些不對勁,他轉(zhuǎn)頭看到旁邊縷金香爐頓時(shí)明白了,這蕭清一定吸食過迷神散,此刻正是藥勁上來的時(shí)候。蕭涵搖頭輕嘆起身欲走,蕭清馬上伸手拉住,瞇眼笑道:“你不再多陪我一會兒?” “不陪了,若是他們聞到我身上的味兒可就麻煩了,我勸你還是少碰那些東西,對身子不好。” “都城里都玩這個,不稀奇?!?/br> “可在蕭家這是會出人命的玩意,你快些扔了吧,被爹爹知道的話,誰都保不了你。”蕭涵正聲說道,蕭清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暗粫芪遥阌植皇遣恢??!?/br> “誰說不會管你?他正在考慮你的婚事,一品將軍王尉的女兒還有謝丞相的侄女,二選其一。” “哦?哪個漂亮?” “你應(yīng)該問哪個對蕭家有利才對,如果我是你,我就選謝丞相的侄女。” “多謝大哥參謀。”蕭清躺在榻上拱手笑道,蕭涵輕笑幾聲,然后喚來婢女把她把香爐里的燃香扔出去。 藥勁襲上,蕭清打起哈欠,不知不覺地閉上了雙眼,半夢半醒之間,只覺有什么東西撫上他的臉頰,他頓時(shí)驚醒過來,睜開眼就看見一個小婢女俯身立在旁邊。那婢女似乎被嚇到了,連忙后退欠身施禮。 “奴婢是在替二少爺蓋薄毯,沒料驚動您了,奴婢該罰?!?/br> 蕭清昏昏沉沉,放眼望去沒見到蕭涵,不由長啥一口氣。 “快幫我倒茶?!彼贿吶嘀~xue一邊說道。 婢女聽后連忙奉上茶盞,蕭清仰頭一飲而盡,腦袋終于清醒了,而心也跟著痛了起來,剛才看到的那幕莫明其妙涌現(xiàn)出來,他突然難受得想吐,忍不住趴在小榻邊干嘔起來。小婢女見狀馬上端來盂盆接上,又不停撫他的后背,過了半晌,蕭清才漸漸順上氣。 “你叫什么名字?”他接過帕子拭起唇角,問得十分隨意。小婢女紅著臉,支支吾吾地回道:“奴婢叫若桃,剛來的。” “若桃?這名字不好,叫你卿卿好不好?”蕭清神色仍有些恍惚,他就盯著若桃梳的雙鬟不知在想什么。 若桃聽著這名字覺得耳熟,可一時(shí)半會兒想不起來,她羞澀地低下頭,半咬嬌唇靦腆笑道:“二少爺說什么就是什么?!?/br> 蕭清輕笑起來,嘴里一遍遍地喚著“卿卿”,若桃也就一遍遍地應(yīng)著他。屋內(nèi)迷香仍未散光,蕭清被這甜甜的嬌聲捧入云里霧里,一時(shí)之間心猿意馬,他伸手抓住那條纖細(xì)的手臂,用力將她拽上小榻,如饑似渴地解下那層淡紫薄紗。若桃驚呼,兩手擋上無物遮擋的前胸,蕭清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扳開,然后低頭吻上了雪白玉峰。漸漸地,耳邊起了聲聲嬌吟,他只當(dāng)作是她的□□,腦子里想的也是她的模樣。 “卿卿……” 他捧住她的小臉深深喚道,可是眼前嬌容與腦中的影子無法重疊。剎那間,美夢四分五裂,碎片扎入心頭,痛得他苦不堪言。蕭清怒不可遏,突然將若桃推下小榻,若桃不知道哪里惹惱了他,倉惶地拾起衣裳嚇得直落淚,這衣裳還沒穿上,蕭清又將她拉回來,反身摁在小榻上,解下腰帶從她背后直貫而入。 慘叫凄厲,若桃繃緊身子,兩手緊抓錦墊,痛不欲生地哭叫掙扎。蕭清的笑變了,變得猙獰殘忍,他抓緊雪白的臀瓣在她體內(nèi)肆意胡為,似乎與之有深仇大恨,非要將她弄得不成人形。片刻,若桃哭得沒了氣力,半昏半死地趴在小榻上,幾縷鮮紅順著她的腿側(cè)流在榻上,染出兩朵血色海棠。 “卿卿、卿卿……” 蕭清看著兩個丫鬟髻,想著她的模樣。藍(lán)天碧草間,那抹淡影回眸嬌笑,他就如同她手里的紙鳶被一根細(xì)長的絲線拉扯著,他多想與她親近,每當(dāng)快碰到時(shí)她卻拉長手中的絲,讓他越飄越遠(yuǎn),最后竟然狠心剪斷,讓他孤零零地隨風(fēng)而逝。 為什么?難道我配不上你嗎?蕭清含憤咬牙,身下力道更重了幾分。若桃抖擻抽搐,帶著哭腔嗚嗚沉吟。這樣仍不解恨,他快要被怒火燃盡,為她做了這么多而她回報(bào)了些什么?! “賤人!賤人!” 蕭清不遺余力地泄憤,兩手鉗制軟弱無力的身子狠狠沖撞,若桃痛得死去活來,嘶啞地哭叫求饒。蕭清看見了,此刻在他身下共歡的人就是她,他抵制不住興奮,叫著她的名字仰頭沉吟,這一刻酣暢淋漓。 香艷轉(zhuǎn)眼沉寂,她似乎已暈死過去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蕭清小心翼翼地?fù)嶂挠癖常p啄著她的香肩,可是看到那張側(cè)臉,他才如夢初醒,原來她不曾來過。空虛痛苦襲卷而來,他痛到無力,整個人軟軟地趴在若桃背上,他留戀這片刻溫存,想要抓住那絲即將消失的暖意,然而心中化開的究竟是什么?此刻落在她背上的又是什么? 第33章 蕭夫人 除了蕭涵,沒人知道蕭清在都城染上惡習(xí),在府內(nèi)這段日子,他的言行舉止比以往收斂不少,蕭瑞以為他改邪歸正頗感欣慰,接著就和他說了提親之事。與蕭涵說的一樣,謝王兩家任選其一,蕭清便選了謝丞相的侄女謝婉。蕭二公子的親事就這么定下了,卿卿聞后隱約有些難過,所謂的門當(dāng)戶對就是如此,年少時(shí)說的那些只能當(dāng)作笑話聽。 這些日子卿卿一直呆在房內(nèi)哪兒也不去,似乎是害怕在某處撞見蕭清。不過蕭瑞倒是來得勤快了,幾乎天天找她下棋,態(tài)度也與之前有所不同。卿卿費(fèi)盡心思設(shè)的局終于有些用處,但是她又開始擔(dān)心,生怕蕭瑞留宿沁園要與她行夫妻之禮,雖說千百個不愿意,可名義上他還是她的夫,天底下哪有夫妻不同房的道理。 下完一盤棋,卿卿自覺有些乏,半倚在小榻上偷偷貓了個小懶腰,這幕正巧被蕭瑞看見,他打發(fā)身邊婢女們退下,隨后移坐到她身側(cè)伸手將她攬入懷里,卿卿不由自主地一抖,淺笑頓時(shí)凝在嘴角。 “是不是累了?”蕭瑞貼近她耳側(cè)輕聲問道,卿卿故意提起精神搖搖頭?!斑€好,不累?!?/br> “呵呵,我看你是累了?!?/br> 話落,蕭瑞起身將她抱上錦榻,隨后放下碧紗幔。卿卿只覺得屋子一下子暗了,心跟著狂顫起來,她怕得想逃,可是這念頭只是匆匆而過,看到蕭瑞靠來她自覺無望。 “老爺,這大白天會被人說閑話的?!鼻淝浒氲椭^,面露羞怯。蕭瑞伸手捏下她的粉頰,只道:“在這府內(nèi)誰敢說我的閑話。” 說著,他伸手解開她胸前紫紅飄帶,然后慢慢褪去那層輕紗。薄紗如水滑過香肩,卿卿一嚇,馬上用手捂住胸前,羞羞答答不敢看人。蕭瑞低頭吻上她的臉頰,不知是不是被他的胡子扎到,卿卿不由縮起脖子往后一退。 “老爺,我……我想問你件事。”她捂緊身子,怯生生地說道,蕭瑞抬起頭凝眉看她,似乎有些不解。 “什么事?” 他已經(jīng)放柔語氣,可卿卿聽來仍是生硬如鐵,她抿著嘴唇,吞吞吐吐半晌,問:“老爺是真心喜歡我?還是因?yàn)槲腋纾俊?/br> 這話令蕭瑞大驚,他一直認(rèn)為卿卿心智未開,沒曾料到她竟然會有所察覺,他不動生色略思片刻,貌似認(rèn)真地回道:“倘若不喜歡,我就不會在這兒了。” “有些也是因?yàn)楦绺绲年P(guān)系吧?至少我是這么想的。” 卿卿直言不諱。蕭瑞無可奈何地?fù)u頭苦笑,不禁伸手將她抱緊。 “若我說我真心喜歡你,你信還是不信?” “當(dāng)然信,我最好老爺能喜歡我,您是我的夫、我的天,我會死心塌地地伺候您一輩子,不過我也希望老爺能庇佑我哥哥,我知道這么說可能會掃您的興,可是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只想讓他平安。” 蕭瑞沉默不語,卿卿見之心里著急,連忙緊緊地抓住他的雙手,兩眼汪汪地望著他。這讓蕭瑞想起剛把她撿回來的那刻,她也是這樣緊抓著他的衣袖,像是抓住根救命草渴求活命,眨眼之間已過十年,而今時(shí)不同往日,蕭瑞有他自己的打算,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變得了的。 “我答應(yīng)你,等你哥哥回來就替他謀個好差,以后你也不用cao心了?!笔捜疬`心笑道。卿卿聽了打心眼里感激,她以為象蕭瑞這般人物定是言而有信,哥哥回來之后就能過上好日子了。想著,卿卿滿心歡喜,了去這個心愿,她也別無所求,見蕭瑞湊近便放下?lián)踉谛厍暗碾p手順了他的意。 “老爺、如夫人,夫人來了?!?/br> 這時(shí),門外婢女急急傳話進(jìn)來,卿卿一激靈,忙推開蕭瑞然后拉過衣裳穿上。蕭夫人進(jìn)門正好撞見不禁一愣。卿卿很是尷尬,穿上繡鞋起身深行一禮。蕭瑞也有些不自在,一邊理整錦袍一邊輕咳兩聲。 “夫人怎么來了?” 蕭夫人揚(yáng)眉淺笑,垂首回道:“剛路過與此,想來看看卿卿,見簾子拉著我還以為她是病了,原來是官人在這兒?!?/br> 聽了這話,卿卿面紅耳赤,蕭瑞默不作聲。片刻,蕭夫人笑了笑又道:“既然官人在此也不好打擾,那妾身告退了?!?/br> 話落,蕭夫人垂眸施禮,轉(zhuǎn)身離去。被這么一攪和蕭瑞也沒了心思,稍坐片刻之后就離開沁園,他走后不久,疊錦樓就派人過來傳話要卿卿過去。 卿卿早已料到會有這一出,平日她已算得上小心謹(jǐn)慎,盡量不讓人抓到把柄,可是今天被撞到這檔子事,蕭夫人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她只好壯膽去了。到了疊錦樓只見蕭夫人邊拈念珠邊看佛經(jīng),人來了她也沒抬頭。卿卿請安,她不理,卿卿等了一會兒,忍不住問:“不知夫人找我何事?” 蕭夫人仍在默念經(jīng)文。卿卿知道她是故意為之,只好站在原處干等。約過半炷香的功夫,蕭夫人終于抬頭揉捏幾下肩膀,此時(shí)卿卿已經(jīng)站得麻木,兩腿重如鉛砣。 “來人,掌她嘴?!?/br> 蕭夫人輕聲命道,話音剛落,兩婆子就走進(jìn)來朝著卿卿膝彎處狠踢一腳。卿卿摔倒在地,雙腿如萬針齊刺,苦不堪言,還沒等她爬起,兩婆子便一左一右架著她,兩腳踩住她的腿腹,將她身子扳直。李嬤嬤上前掀起袖子狠狠摑了她兩掌,卿卿頓時(shí)眼花耳鳴,分不清南北。 蕭夫人冷笑一聲,道:“知不知我為何要罰你?” 她當(dāng)然知道卻又不能揭穿,想半天只好兩眼含淚故作委屈。 “奴家不知……不知做錯何事?!?/br> 蕭夫人甩個眼神,李嬤嬤又抽她兩掌,這次下手比先前還要重,卿卿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不由軟了下去,兩婆子見狀腳下使了把勁,硬是把她整個身子拉緊。 蕭夫人長舒一口氣,隨即擰起眉頭又厲聲斥責(zé):“我罰你是因?yàn)槟悴恢異u,白日宣yin!官人公事繁重,你不好好體恤,還如此不檢點(diǎn),你以為蕭家是什么地方?!怎能容你放肆!” “夫人,冤枉啊夫人?!鼻淝錅I眼盈盈,大呼冤枉。蕭夫人見狀怒氣更甚,指著她大罵道:“還有臉說冤枉?既然你死不悔改,我就打到你明白為止,繼續(xù)給我打!” 話落,李嬤嬤便沖了上來,抬手似要狠狠摑上。卿卿自知逃不了,哭也無用處。蕭夫人一邊品茶一邊看著,嘴角不由漏出些許笑意。 “娘!” 屋外突然有人喚道,眾人聽后不由探頭看去。蕭夫人眼神一凜抬手示意,李嬤嬤馬上收手退到一邊,兩個婆子眼明手快地拎起卿卿扶她站好。不一會兒,蕭清徑直而入,手上提著一籃子新鮮紅李。 “娘,這是剛摘下的紅李,特意送來給您嘗嘗?!彼贿呎f一邊走到蕭夫人面前,看到屋內(nèi)有個外人不禁微怔。蕭夫人見狀便笑著道:“來得正好,我正和你爹的新婦聊天呢,你也分點(diǎn)給她嘗嘗?!?/br> “原來這就是二娘,回府之后還沒見過呢。你們兩個在聊什么,說來給我聽聽?”蕭清揚(yáng)起俊眉,笑得歡暢。聽到這個笑聲,卿卿心如刀絞,好似站在刀山?;鹬酗柺芗灏?,她情愿被蕭夫人打死,也不愿見到他來。 “二娘,嘗一個吧。” 蕭清將果籃伸到她眼皮底下,聽到“二娘”二字,卿卿的心又被揪了下,心中頓時(shí)五味俱全,她看著那雙白凈的手遲疑許久,柳眉也不由蹙了起來。 “二娘臉怎么腫了,難不成受委屈了?”蕭清戲謔道,蕭夫人不自然地輕咳一聲,旁邊婆子馬上用手肘暗捅下卿卿。卿卿快要被逼哭了,她倉惶地伸手抓起一個紅李塞到嘴里,合著痛苦委屈連核一起硬吞下去。 “卿卿,沒你事了,下去吧。今天和你講的,你可得記牢了。”蕭夫人放柔口氣,語重心長。這話猶如大赦,卿卿感激萬分,欠身施禮之后逃似地離開了,前腳剛踏出疊錦樓,淚水便如泉涌出。 蕭夫人實(shí)在欺人太甚,她一再退讓,她仍苦苦相逼,就仗主母身份欺負(fù)打壓她,就算蕭瑞知道此事,也不過說幾句罷了,不會為了她這個小妾去得罪夫人。想來,仍是蕭清待她最好,他耍的花招和以前一樣,卿卿心里明白得很,若不是他,或許她已破了相,但物事人非,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難過,情愿被他臭罵,如此一來她就會好受些。 回房之后卿卿就再也沒出來過,可挨掌的消息不脛而走,大多人都等著看場好戲,等著看她這個妾怎么死的。卿卿如臨深潭,就算哥哥在也幫不了她,她出身不好又勢單力薄,蕭瑞也不像是會寵妾壓妻的人物,如今只能先忍著,先想辦法穩(wěn)住夫人,至于蕭清則能避就避。 臨睡前,蕭瑞又來到沁園,或許是聽到些風(fēng)聲想過來看看。卿卿裝作無事與他聊了片刻,接著就稱身子不適,蕭瑞也沒強(qiáng)求,安分地陪她睡了一晚,可是她一夜無眠,滿腦子都是白日光景,想到蕭清就煩燥不安,心中只求別再遇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