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起碼是朋友了啊,腦回路脫軌到天涯海角的緒夏沒明白簡冬的意思,還不給他多說的機會,強行自我安慰,能跟影帝當(dāng)朋友,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緒夏輕聲說,“以后我會注意的,我先回去了?!?/br> “緒夏…”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也道過歉,還用自己非常不習(xí)慣的方式討好過,簡冬卻還是覺得問題沒有解決。他不知道該怎么辦,猶豫半天問,“能告訴我,你的想法嗎?” “我的…什么想法?”還沒告白就失戀的想法嗎?緒夏睜大眼睛,茫然的問。 太狠了吧,我玻璃心都碎成渣了,男神你還要捅我多少刀? 轉(zhuǎn)過這個念頭,她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認真、正經(jīng)的對簡冬告白。 畢竟這是自己的初戀啊。畢竟簡冬是那么好、那么值得喜歡的人。 無論結(jié)果如果,起碼告白的機會要努力爭取。 “簡冬,那個…我對…我喜歡你”緒告白的聲音小的不能再小,她咬咬牙,鼓足了勇氣,認真的看著他眼睛說,“你能不能…當(dāng)我男朋友?” 男朋友?簡冬愣了下,一時難以消化緒夏言語中透露出的訊息。 是要讓自己退回到男朋友的位置上重新深造嗎? 這件事已經(jīng)嚴重到,要離婚的程度了嗎? 離、婚! 兩個血紅的大字浮現(xiàn)在簡冬眼前。 簡冬沉下臉,冷硬的說,“我不同意?!?/br> 作者有話要說: 簡冬口拙,因為家里的關(guān)系不善言辭,前面有提過。 而且他不知道夏夏在想什么,潛意識覺得自己認真求婚了,所以沒辦法解釋到位。 至于夏夏…她一直覺得自己‘高攀’,而且以前的事情這姑娘壓根不記得…(對,一點都不記得,就是這么渣。具體原因不劇透,總之猜到算我…) 所以不敢朝暗戀方面想,導(dǎo)致倆人略糾結(jié)思維不在一個緯度。 第21章 烈魂艷骨05 下午照例是緒夏的聲樂課時間, 她捧著樂譜唱了幾次,始終找不到調(diào)。 “停、停、停?!甭晿防蠋煙o奈地打斷她,扣在鋼琴蓋說, “今天到此為止吧,你狀態(tài)太差了。” “抱歉抱歉、影響你了?!本w夏羞愧地給聲樂老師鞠躬道歉,為自己的不敬業(yè)深感懊惱, “耽誤你的時間非常對不起,我今天…” ——失戀了。 緒夏沒有把話說完。她沒辦法解釋自己作為已婚少女, 到底湊熱鬧失什么戀。 可是所有人都看出來,她狀態(tài)明顯的不在線。 “每個人都會遇到瓶頸期,我能夠理解, 你今天休息,多調(diào)整一下, 把不開心的事情忘掉。”聲樂老師知道她是敬業(yè)認真的藝人, 沒有怪罪緒夏的意思, 溫和的叮囑她調(diào)整的方法后就拎著包離開了。 跟過來的周歡和莫瑤瑤不約而同的皺起眉,走上前一左一右圍住緒夏。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早上臺詞背錯,下午聲樂課又進入不了狀態(tài),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周歡作為經(jīng)紀人, 對緒夏要求必須嚴格,苦口婆心的提醒道,“緒夏,你現(xiàn)在正是上升期, 《生遇》還沒下檔,大家可都盯著你呢。別在這個時候出什么岔子,自毀前程?!?/br> “歡姐,我知道的,今天真的是意外?!本w夏知道周歡對她的期望,連聲跟她保證,“我知道你對我的期望,我肯定會盡快調(diào)整好狀態(tài)的?!渡觥纺沁叺氖虑槎嗵澞銕臀叶⒅?,辛苦了。” “我倒是沒什么辛苦的,就是你的狀態(tài)…”周歡皺著眉,看她精神恍惚的樣子,不敢多說什么,輕聲提醒,“明天會安排媒體采訪,趁著最后幾天再制造些熱度,沖刺票房。你準備好,別讓媒體察覺到什么?!?/br> “我…知道了?!泵襟w采訪,肯定是采訪她和簡冬。 但是,她剛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現(xiàn)在要用怎么樣的姿態(tài)面對簡冬??? “夏夏,你怎么了?”她認識的緒夏一直是活力滿滿,陽光開朗的姑娘,什么時候如此消沉過?莫瑤瑤害怕的搖了搖她的胳膊,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因為我的微博嗎?” 緒夏費力地朝她笑笑,“沒有,是因為我的一點私事,跟你沒關(guān)系?!?/br> “私事?”莫瑤瑤想了會,試探地問,“是不是跟…你老公有關(guān)???” 緒夏沉默了。 老公,多么親密的稱呼。 可事實上,他連男朋友都不是。 今天她起得比平時早,應(yīng)該說昨晚一夜都翻來覆去沒怎么睡好,腦子里循環(huán)播放各種傷感情歌。 為了讓自己不那么丟人,她早早的梳妝換衣,打算在簡冬起床之前溜出去。沒想到一開門,她想避開的人就穩(wěn)穩(wěn)坐在沙發(fā)上。兩個人對視一眼,誰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不同意?!?/br> 昨晚,對待緒夏提出“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的要求,簡冬回應(yīng)的冷硬決絕,毫無回轉(zhuǎn)余地。 緒夏及時做好要被拒絕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他會說的這么毫不留情,震得緒夏都想大喊‘你無情你殘酷’。 她第一次任性的不想聽簡冬說話,哧溜逃回房間里,抱著枕頭蜷在床上自怨自艾。 簡冬比她只差不好,他定定坐在沙發(fā)上,望著緒夏房間的門板呆了一夜,整個人都沉浸在‘老婆要跟我離婚’的恐慌中。 第二天早上見面,兩個人都很尷尬。簡冬見緒夏打扮得一副要去片場的樣子,才松了口氣,回到房間里換衣服準備拍戲。 平常總黏糊糊的兩個人,今天卻沒有見面。簡冬中午接到助理遞來的豪華午餐,眼底的失落幾乎要溢出來,委屈的像家里被他訓(xùn)過的小金毛。 最終,簡冬嘗都沒嘗午飯,讓助理分給工作人員,回到片場繼續(xù)拍戲。 結(jié)束聲樂課,緒夏本來打算在簡冬還沒拍完戲時回房間躲著,但腳底下不聽使喚,迷迷糊糊就到了簡冬拍戲的片場。 “簡影帝已經(jīng)連續(xù)拍了十個小時了吧?敬業(yè)也不能這樣啊,太拼了!” “是啊,而且他中午連飯都沒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今天影帝,心情不太好?” “你也這么覺得?我早就想說簡影帝比平常更冷淡了??赡堋南膩砹恕!?/br> 兩個工作人員正聊天,看到緒夏,停止話題笑著跟她打招呼。 “夏夏今天真早,聲樂課上完了?” “嗯?!本w夏隨便應(yīng)了聲,藏在巨大的攝影機臂后面探頭朝里面張望,“他拍了這么久,都沒吃東西嗎?” 他們夫妻經(jīng)常躲來躲去這么玩,工作人員沒太在意,順嘴回答,“是啊,今天太拼了,從早到晚都沒停。導(dǎo)演都累了,讓他自己拍…” 后面的話緒夏沒太聽進去,遠遠望著簡冬,眼里都是擔(dān)憂。石欽前期戲份繁雜,劇本上對于他加入地下黨這段寫了三個版本,古北意思是都拍出來,對比之后選擇最好的版本。 簡冬為了趕戲,這段時間工作強度本來就大,今天看樣子肯定沒睡好,又沒吃飯… 不就是失個戀嗎,為什么要鬧得兩個人都不開心?又不是被拒絕一次,往后就沒有機會了! 緒夏望著簡冬明顯疲憊的模樣,緒夏咬咬牙,立刻轉(zhuǎn)身往外跑。 她飛快的跑到片場附近還在營業(yè)中的快餐店,打包了兩道經(jīng)常買的菜,又到24小時便利店買了水果味道的熱牛奶。營業(yè)的小姑娘認出緒夏,請她簽名。 她愣了下,才在她遞過來的小本子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原來她已經(jīng)到走在路上會被人要簽名的地步了嗎?緒夏有些恍惚。她顧不得想太多,又不計形象的狂奔回片場,攔住卸完妝準備回房間的簡冬。 “呼…先、先吃點東西吧?!本w夏垂著腦袋,不由分說的把買回來的快餐和牛奶塞到他手里,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涼了傷、傷胃?!?/br> 即使昨天剛被簡冬提醒過,不要做多余的事,緒夏還是控制不住想為他做些什么,看不得簡冬這么折騰。 就算他們現(xiàn)在不算戀人,朋友之間,也可以互相關(guān)心吧。 朋友之間還可以親親抱抱舉高高呢! 緒夏迅速給自己行為找到理由,叮囑道,“你先吃點東西,餓太久不好?;厝ヒ琰c休息,別折騰身體了?!?/br> 簡冬冷了一天的眼底終于回溫,他捧過緒夏給的飯盒,以近乎‘狼吞虎咽’的速度把飯菜吃完,還喝光了牛奶。 跟了簡冬好幾年的助理沒見過他這么粗獷的吃相,嚇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非常懷疑緒夏是買來了什么山珍海味,還是給飯菜里下了藥。 簡冬吃完飯,把飯盒重新蓋好放在膝蓋上,帶著些期盼看向緒夏。 老婆開始關(guān)心他的身體,是不是代表…愿意原諒他了? 緒夏低頭對上簡冬的目光,剎那間有種錯覺,好像見到了家里看到人就亂舔,舔完還用濕漉漉眼睛望著她的小金毛——難道那玩意真是簡冬生出來的兒子? 什么亂七八糟的!緒夏把這個詭異的念頭跑到天邊,調(diào)整好心態(tài)朝簡冬伸出手,“走吧,該回酒店了?!?/br> 他昨天都跟自己牽手了,今天應(yīng)該也愿意吧? 不能當(dāng)男朋友,在他身上討一點點便宜,應(yīng)該也可以吧? “好?!焙喍阉膭幼骼斫鉃槭窃徸约毫?,伸手握住緒夏,激動地差點連戲服都忘記換。 回到酒店的時間比平常早一些,簡冬自然的湊過去,想跟老婆討一個親吻。——今天他慌了一天,需要親密接觸讓自己心安。 緒夏看到他有湊過來的趨勢,連忙避開了。 再索取下去就真的超出去朋友的范疇,我會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啊!緒夏清楚的意識到理智的沉淪,她連忙推了簡冬一把,輕聲催促,“你該去休息了?!?/br> 簡冬沒得到親吻,難免失望??删w夏不愿意,他舍不得強迫,體貼的應(yīng)下,“嗯,你也好好休息。” “好?!本w夏點點頭,正打算回房間,想起歡姐的囑咐又說,“對了,明天有個采訪。” “我知道。”簡冬聽助理說起過這件事,不明白緒夏為什么又提一次。 緒夏抿了下唇,低聲說,“采訪的時候,我們最好…裝得恩愛一點?!?/br> “?。俊焙喍行┿?。 什么叫‘裝得恩愛一點’,他們明明就很恩愛。 “總之,就是這樣了?!本w夏越看他越覺得心動,不敢多呆,匆匆的結(jié)束話題回房間了。 留簡冬留在原地,時喜時悲,完全被她懸在當(dāng)空。 簡冬沉默地站了會,決定先回房間休息。明天采訪的事情,等明天再考慮。 大概是累了兩天真得困了,簡冬這晚上睡得很好,還做了個甜美的夢。夢里又回到他五歲的時候,藍天白云,和生命里最溫暖明媚的初夏。 穿著連身的花短裙和塑料涼拖、留著及耳短發(fā)挎著小籃子的女孩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邁開小短腿跑過來,甜甜的叫他小哥哥。 兩個小孩并排坐在槐樹下,啃著甜甜的糖水冰棍,融化的冰水黏的小緒夏滿手都是。 五歲的男孩替她擦干凈小手,緒夏開心地笑起來。 “小哥哥,你真好!” “那…”五歲的男孩看著小女孩漂亮的酒窩,忐忑的問,“你長大以后,愿意嫁給我嗎?” “愿意啊!”小緒夏甜甜的說著,草率地決定了終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