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徐開始在屋子里想待會兒該怎么和瑞王說教主的事，是直接開誠布公地告訴他，教主受了重傷，目前在閉關(guān)，還是委婉一點，透露幾條不明顯的信息，套下瑞王的話，確定他和教主受傷沒關(guān)系再把教主受傷無關(guān)再告訴他？

    可是，瑞王和他對彼此都太熟悉，想要套他的話，實在是不簡單，要不先告訴他毒母狼是假的，看看他的反應(yīng)，然后再告訴他教主的事？

    顧清徐想著想著，不自覺地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繼續(xù)想。

    一炷香之后。

    剛剛領(lǐng)進院子的“狗”并沒有回去找王爺，而是又回到小院，在窗戶外站了一會兒，確定房間里沒有任何動靜后，才緩緩打開門，幾乎沒有任何意外，入目的就是七竅流血，倒在血泊中的顧清徐。

    再靠近一些，血泊中的人早沒了呼吸。

    約莫一個月后，半個多月前就接到顧清徐說他要返教消息的青冥教四護法之一百里歸等了這么久依舊不見顧清徐回來后，終于坐不住，找了還未出關(guān)的青冥教教主，站在他閉關(guān)的地方把他探聽的消息給他說了一遍。

    他道：“我們教中最后一個見到清徐的人是清徐的一個屬下，那屬下見到我時候也如實的說了，他當(dāng)時是見清徐和王爺關(guān)系越來越緊張，希望清徐能去和王爺談一談，至少告訴王爺您閉關(guān)的事。我覺得清徐之前一味猜測我們受傷和王爺有關(guān)也不太理智，這屬下建議也沒錯，可是，那天那屬下建議完，清徐便離開了他們的住處，之后去的哪里，找的誰，他身邊的人誰也不知道。”

    這太像林嵐消失的時候的情形了，那天也是林嵐接到一個邀約，一去不返。

    可是林嵐是任性妄為慣了，在外面惹一堆事讓他們收拾不說，還從不告訴他們她的行蹤，一言不合消失個幾個月那是常事。

    顧清徐是青冥教中最規(guī)矩的人，從江湖人給他的稱號“玉面公子”便能看出，他不僅大部分時候循規(guī)蹈矩，無論去哪里都會給他們寫信報個行蹤，這樣告訴他們他會回來，但是這么久不見人，實在是不太正常。

    百里歸沒辦法不擔(dān)心。

    他在教主門口絮絮叨叨說了一堆，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見，他此刻就是想找個傾訴的對象，此刻教里，能抗事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說完他就自行離開了。

    恰好他第四批派出去查顧清徐下落的人回來了，而且不僅人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張桌子。

    百里歸問：“這是何意。”

    那人道：“請護法看這?！?/br>
    說著就把桌子翻了過來，百里歸一眼就看到了桌子有個字，不過留下這個字人不知道是不是當(dāng)時手上沒有工具，又或者處于一種十分不便的情況，字跡十分潦草，他走到近前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出來，那是一個“遷”字。

    頓時百里歸下意識就往后退了步。

    瑞王很早之前用過一個名字，只不過后面他母妃受寵了，皇帝便覺得他之前那個名字寓意不太好，便換了一個。

    在那之前，他叫溫遷。

    可那個因為他不受寵，根本沒人會去關(guān)心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叫什么，后面他被皇帝重視，名字也改了，所以極少人知道他有個曾用名。

    百里歸幾乎可以肯定，這個“遷”字是顧清徐刻下的。

    可是他為什么要在一張桌子下面刻這么一個字呢？

    他看向送桌子來的人。

    那人對他道：“護法，這是我們從瑞王曾經(jīng)住過的住處找到的桌子，您之前說過，顧護法最后離開之后，很有可能是去找王爺了，所以大家一開始查的方向也是去找那日隨王爺出行的人，問他們有沒有見過顧護法，可是不管問誰，都很確定，自從顧護法上一次離開王爺住處后就再沒回來過，我們只好又查回顧護法當(dāng)時所住的地方附近，可是因為顧護法出行偶爾會改裝，加上護法功夫不俗，我們能查到的線索有限，最后只能又查回瑞王身上，于是我們索性花錢租下了瑞王當(dāng)時住的那間驛館，一寸一寸地搜，最終找到了這個桌子，并在桌子下的劃痕上發(fā)現(xiàn)了一點殘毒，正是顧護法常用的鬼哭?！?/br>
    顧清徐和林嵐一樣，都喜歡在指甲上染毒。

    要是看見這個字的時候他們還只是好奇，為什么有人在桌子下面刻這么個潦草的字，等找人確定上面毒為顧清徐所有后，他們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字應(yīng)該和顧清徐有關(guān)，于是把桌子帶了回來。

    “對了?！闭f著那人稍稍抬起眼看向眼前的百里歸，他道：“我們事后問過宅子的主人，宅子租出去，有沒有發(fā)生過什么怪事、又或者來租宅子的人帶來的人走的時候，有沒有誰生病無法行走或者需要人攙扶。主人想了很久，才告訴我們，病人倒是沒有，不過租宅子人可能茹素，他們走的時候，幾乎什么都帶走了，唯獨他讓人送過去的rou……”那個人頓了下，“像是沒動過一樣，堆在廚房，他去的時候都有味道了，屬下們懷疑……”

    那人話還沒說完，百里歸一腳把本就半蹲在地上的那個人給踹翻了，“你給我閉嘴！”

    “你們?nèi)羰菬o能查不出來什么東西，便如實告訴我你們查不出來，亂說些什么，就算清徐很少動武，你們不清楚他的功夫，但是他的毒你們都該深有體會，什么人有那個本事給他下毒？”

    那人只好低頭應(yīng)，“是，可能是屬下查錯了方向，屬下這便派人再查?！?/br>
    百里歸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趕人似的把人攆走了。旁邊的人見狀也不敢再多留，紛紛告退，很快寬敞的房間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百里歸一個人待在那，一開始是站著的，后面他索性把桌子一掀，一屁股坐在桌子旁邊，仔細端詳起桌子下面那個“遷”字，遙遠得他都快忘記的記憶里，向來小心的顧清徐是會毫無防備地吃別人給的東西的。

    那是他們剛剛出王府不久，他和顧清徐為瑞王辦完一件事后，親自到王府復(fù)命，當(dāng)時瑞王在見客，就派了個小廝過來給他們送茶水、點心，顧清徐和他說著話，毫不猶豫地就拿起塊點心吃了起來。

    當(dāng)時百里歸很吃驚，還打趣他，原來他這么隨意，平時難道都是為了騙外人，才故意裝得小心謹(jǐn)慎嗎？

    顧清徐卻道，“阿遷不會害我們的。”

    是啊……那個時候顧清徐還叫瑞王阿遷，那個時候他們幾個，為瑞王最拼命的也是顧清徐。

    “阿遷……”百里歸手輕輕拂過桌子下那個字，不禁笑了起來。

    “清徐，這還是那個值得我們付出一切的那個阿遷嗎？”

    第180章 替身攻

    百里歸一個人在大殿上坐了好一會兒，心情終于平靜了不少，從地上爬起來后，又把被他叫出去的人喚了回來。

    “護法？”

    他之前的情狀，他手下走進屋子時候都有些忐忑，怕百里歸心情不爽抓個人泄憤什么的，可當(dāng)他們進到房間，看到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的百里歸，心里頓松了口氣，緊跟著就想到了顧清徐的死，說實在的因為顧清徐和他們關(guān)系不錯，他也希望能在顧清徐死后，為他做些什么，本來還有些忐忑的目光在重新看向百里歸后，變得有些期待，希望百里歸下令，讓他們?yōu)轭櫱逍靾蟪稹?/br>
    百里歸不是沒看見他們神情的變化，只是他冷靜下來之后，發(fā)現(xiàn)豬rou的事上有很多疑點，僅憑那個主人家?guī)拙湓捑团卸嵌阉閞ou是顧清徐未免太草率了。

    他道：““既然那位宅子主人說那些豬rou已經(jīng)臭了，自然不可能再給人吃，你們回去問問他，他當(dāng)時把那些豬rou丟哪了，然后再帶兩個仵作過去?！钡降资侨藃ou還是豬rou，去看看就知道了。

    而去辦事的屬下其實也想到了這一點，“護法，我們已經(jīng)派人過去查過了。”

    只是那個主人當(dāng)時是隨便把豬rou拋棄在了平時丟垃圾的街道口，腐rou已經(jīng)同垃圾被收拾街道的人給運走了，然后整個城堆放垃圾的地方又大，堆放的垃圾和腐rou都很多，一時難以區(qū)分，找起來很是困難，于是他們只能先回來稟告。

    百里歸聽到這頓時松了口氣，只要沒找到尸體，那顧清徐便還有可能活著，同時也忍不住責(zé)怪，“這么重要的消息，你們?yōu)槭裁床辉缯f?！?/br>
    幾個人頓時面面相覷，他們承認他們有他們的私心。他們在那片地方找的時候，確實是沒有找到尸體。但是他們卻在那邊發(fā)現(xiàn)了幾片人骨，那邊又不是亂葬崗，怎么會這么巧會有明顯處理過的人骨的碎片，那個時候他們心里就已經(jīng)有些隱隱懷疑這些碎骨是顧清徐的。再一想他們還在閉關(guān)的教主，名聲越來越差，尤其在寧王事件后，明明不是他們所為，卻強加到他們頭上的那些陷害，即便幾個護法不說，他們也感覺得到青冥教快要不行了。

    更別說顧清徐還是在手下提點之后去找瑞王談之后消失的，兩個人談了些什么，談的過程中以顧清徐的脾氣會發(fā)生些什么，瑞王是否又說漏嘴了些什么，然后顧清徐震怒，兩個人……總之顧清徐被瑞王害了的可能性非常高，也就是百里歸這樣的高層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找證據(jù)，其他教內(nèi)的弟子，早已經(jīng)被最近發(fā)生的事煽動得，如果百里歸這一次選擇忍著繼續(xù)為瑞王效命，他們就離開青冥教。

    不過想是這么想，幾個人可沒膽子這么說，只是把腰往下又壓了幾分。

    “護法恕罪?！卑倮餁w瞥了他們一眼，雖然覺得不滿，可是這些人勤勤懇懇跟了他們那么多年，剛剛自己情緒也確實失控了，對方選擇暫時不說也情有可原，隨便罵了兩句，便把他們放出去了，順便交代下去，繼續(xù)去找，找到什么立刻來報。

    在瑞王那邊。瑞王雖然還未得知顧清徐失蹤的消息，可是因為顧清徐的失蹤，青冥教那邊明顯有些失控，有次他派人去聯(lián)絡(luò)了那邊好幾次，那邊都沒派一個人過來，更別說配合他完成他之前定下來的計劃。

    瑞王氣得摔了好幾個杯子，心覺自己有時候?qū)嵲谔星橛檬拢艜@般縱容青冥教那些人，以至于他們都忘了他們今天得到的一切是誰給的。又一次派人去請青冥教未果之后，他讓人去找最近物色到的那個門派的人。

    可是他的人還沒出他的住處，又有人來稟報，說是丹霞派的人求見。

    “王爺見嗎？”

    在瑞王決定換個合作門派的時候，丹霞派的人在王府這些人眼中幾乎和死人無異了，因為王爺絕不可能在換了個合作門派后還讓丹霞派存在于世，現(xiàn)在不殺他們不過是王爺派去剿滅丹霞派門派所在地的人還未到，暫時穩(wěn)住齊澤宇他們罷了。

    換作平時瑞王心情好一些，還可能把人叫進來，一起喝個茶聽幾首小曲，就當(dāng)找了個陪玩的玩伴，可是最近青冥教那邊遲遲不給他回應(yīng)，他心里煩躁無比，能忍住不拿他們?yōu)a火已經(jīng)是他最大的忍讓，更別說還見面安撫他們，擺了擺手，讓人易容成他的樣子去陪齊澤宇說幾句話，順便讓人去催了下去丹霞派那些人，盡快把那邊給解決了，他就不用再搭理齊澤宇這邊了。

    來人領(lǐng)命，沒多一會兒，齊澤宇就見到了“瑞王”，“瑞王”態(tài)度和之前一樣，他一提之前計劃的事，就抬手讓人給他倒茶，然后慢吞吞開口，“不急?！?/br>
    “為什么不急？”

    齊澤宇是真有些急了，他目前還不知道瑞王已經(jīng)知曉他同平王有往來，滿心還是平王那邊的人對他說的，青冥教的毒母狼殺的那個人是寧王從小到大的玩伴，比起平王、瑞王這些血緣兄弟，那才是寧王真手足，現(xiàn)在毒母狼把人給殺了，寧王必然要和青冥教死磕到底，而他們也會在這個時候放出青冥教和瑞王有關(guān)的消息，讓瑞王和寧王必然會對上，如果是瑞王贏還好，若是寧王贏了，寧王定會因為毒母狼的事遷怒到他這個和瑞王曾經(jīng)合作過的人。

    齊澤宇這個時候迫切想為平王做一些事，這樣一來，無論瑞王是輸是贏他都有個退路，可是自從毒母狼那事發(fā)生之后，他雖依舊被瑞王尊為上賓，住在王府別苑，但是瑞王就像忘記了他們之前的合作，每次無論是他主動過去找他，還是瑞王讓人喚他過去，不是邀他看月賞花，便是同他飲酒作樂，再不提之前的計劃。

    隨著他和平王往來越來越頻繁知道的情報越來越多，以及寧王現(xiàn)在在江湖上的瘋狂行徑，他越發(fā)擔(dān)心寧王發(fā)現(xiàn)青冥教和瑞王的關(guān)系后，他會不會淪為兩王相爭的炮灰。

    他越想越覺得不安，他決定不能再這么等下去，他必須做一點什么。這么想著，他突然想到平王那邊的人告訴他的一件事，那邊人說，青冥教早在之前就已經(jīng)背叛了瑞王，所以才會當(dāng)著瑞王的面殺了當(dāng)時正準(zhǔn)備合作的丹霞派的人，為的不就是引瑞王和丹霞派不合嗎？只是青冥教跟是在瑞王沒得勢之前就跟在瑞王身邊，就算他們做錯了，依舊會縱容他們。而青冥教也是占著瑞王這份縱容，接下來又殺了寧王的人……絕對算是給他惹下了天大的麻煩。

    瑞王遲遲不動手，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青冥教所為，讓他不再信任青冥教，因此許多該由青冥教去做的事也只能暫時擱置，瑞王到底是個王爺，總不能對自己說，‘我不信任我一手帶大的青冥教了，計劃只能暫停，把你留在王府，是方便用得著你的時候，能立刻找得到人?！圆旁谒麊柶鹩媱澋臅r候各種岔開話題。

    這個時候可以說是瑞王和青冥教關(guān)系最危險的時候，他應(yīng)該添一把火，讓瑞王和青冥教的關(guān)系再惡劣一些，最好是讓瑞王連半點信任都不再給青冥教，他便可以趁虛而入，取代青冥教在瑞王心中的地位了。

    可是又該怎么添這一把火呢？

    齊澤宇拿著茶杯想了好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平王那邊除了告訴他青冥教已經(jīng)背叛了瑞王之外，還告訴了他們一個青冥教和他們新主人經(jīng)常聯(lián)絡(luò)的地點，甚至還有他們的聯(lián)絡(luò)方式……

    齊澤宇立刻放下茶杯，轉(zhuǎn)頭對瑞王道：“王爺，既然您不急著去實行我們的計劃，不如屬下先行離開，因為屬下這邊有件必須去辦的事，您看如何？”

    “瑞王”聞言看了他一眼，他會在這本來就是為了讓他繼續(xù)安分地待在府上，他要是走了一去不回，他怎么和真的瑞王交代，把茶杯放下，“這恐怕不行?！?/br>
    齊澤宇立刻問，“為何？難道王爺您不信任我？”

    “瑞王”：“你懂的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換成你，計劃還沒開始，你會放心讓參與計劃的人離開嗎？”

    齊澤宇早猜到瑞王會是這么一個答復(fù)，也不生氣，“也對，可是那地方也不遠，來回不過三天功夫，王爺您完全可以派人跟屬下一同過去，屬下保證屬下拿了東西就回來。”

    “那東西真的這般重要？”“瑞王”見齊澤宇提到那個東西那個地方的時候語氣十分急切，一方面是怕他是覺察到什么想趁機逃跑，一方面是怕那東西真的特別重要，重要到齊澤宇陽奉陰違偷溜出王府，然后壞了王爺?shù)挠媱?。斟酌之下他道，“讓你出去肯定不行，不過如果那東西于你而言真這般重要，本王可以派人替你取回來?！?/br>
    “可是……”齊澤宇似還在猶豫。

    “瑞王”一掌拍在桌子上，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別可是了，齊掌門你就說行不行吧?！?/br>
    齊澤宇本就是想引瑞王派人過去那個地方，心里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愿意，不過為了讓瑞王放低戒心，臉上卻擺出了七八分的不情愿，抬起眼把瑞王看了又看，才遲疑點頭，“那就這樣吧，不過得快一點，三天，三天后我要見到那樣?xùn)|西。”

    “瑞王”在心里一算，他們的人到丹霞派大約還需要六七日，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這東西可能還真得替齊澤宇取回來，暗暗嘆了口氣，問清楚齊澤宇到底讓他去取什么后，出去就把齊澤宇讓他們?nèi)ト|西的事說稟報給了瑞王，瑞王找人一問，齊澤宇讓他們?nèi)ト|西的地方，距離他們同齊澤宇說的一樣，距離他們不遠，而且還是青冥教盤踞地之一，就齊澤宇和青冥教的關(guān)系，他會有什么東西落在那邊？

    事出反常必有妖，瑞王不禁皺起眉頭。

    扮作他的人注意他這樣的神情，心里不禁泛起嘀咕，難道因為自己的建議，王爺不開心了？立刻道：“王爺，要是您覺得不妥，屬下便當(dāng)沒有聽到這回事?！?/br>
    反正總共不過幾天的功夫，敷衍著就過去了。

    瑞王卻搖了下頭，雖然有一定風(fēng)險，他還是想知道，齊澤宇想把他們引過去做什么，又或者那邊有什么，考慮了一會兒后，他道，“不，派人過去，不過到地方的時候，別急著去取他的東西，先四處探查下，若是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立刻撤回?！?/br>
    在旁的人同時拱手：“是?！?/br>
    兩日之后，瑞王的人到達齊澤宇說的那個地方。而同樣守在那邊的百里歸在他們出發(fā)前就從他們安插瑞王身邊的眼線口中得知，瑞王準(zhǔn)備秘密派人過來這邊。這里是青冥教的管轄的地方，就算他們現(xiàn)在同瑞王的關(guān)系有些隔閡，嚴(yán)格意義上他還是他們的主子，有什么事吩咐一聲便是，還需要他偷偷摸摸派人過來？

    百里歸越想越不對勁，在那行人還沒到地方之前就派人埋伏在了那里，等著看瑞王到底想做什么。卻得知他們是來拿一樣的東西。這讓他心里的疑惑又加深了幾分，既然只是拿樣?xùn)|西，讓他們拿了送過去豈不更好，正當(dāng)他這么想著的時候，一個眼生的屬下來報，“稟報護法，屬下們已經(jīng)找到他們要找的那樣?xùn)|西了，可是……”那人臉上露出明顯地遲疑。

    百里歸立刻追問，“可是什么？”

    那人低著頭：“我們在他們要找的地方，挖出了一具女人的尸骨?！?/br>
    “女人的尸骨？”百里歸眉頭皺得越發(fā)地緊，心里生出了個不太好的預(yù)感，一把把那個人拎了起來，“那尸骨在哪里，帶我過去。”那人連忙應(yīng)是。

    他們是躲著瑞王的人挖的東西，所以挖出女人的尸骨之后，他們就把尸骨轉(zhuǎn)移了個地方。百里歸到地方的時候，尸骨邊上已經(jīng)站了一圈的人，其中距離尸骨最近的是他們教中一個有名的大夫，魔教本來就是個高危行業(yè)，有任務(wù)的時候教中上下幾乎天天有人受傷，幾乎都是給這個大夫看得傷。

    此刻這位在教中地位不低的大夫蹲在尸骨旁邊，看著尸骨早已經(jīng)腐化得早就不剩什么的骷髏頭，眉頭緊皺，百里歸僅僅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快步走過去，剛想開口問大夫，是不是看出什么了。大夫卻先他一步抬起了頭，看見他后，重重地嘆了口氣，伸手指了尸骨上的幾個地方，“尸骨的主人這、這、還有那都成受過很嚴(yán)重的傷，還有……”大夫一連又說出幾個尸骨上的傷，“這些傷的位置都和林護法身上傷的位置一模一樣，若不是巧合，這應(yīng)該就是林護法的尸體，看尸身腐化的程度，林護法應(yīng)該死了好幾年了?！贝蠓蛟捯暨€沒落。

    “你去要去做什么！”

    百里歸身邊跪著的幾個人已經(jīng)再忍不住，拿起武器跑了出去，等百里歸和大夫他們追到他們，他們已經(jīng)把瑞王派過來的人給全殺了，連帶著他們自己也倒在了血泊里，大夫挨個摸過去。

    “決心要死，下手很果斷，都沒氣了?！?/br>
    百里歸的心情因為毒母狼的死還沒平息下來，又遇到這事，氣得不行，“他們這是在做什么，以為殺了人又自殺就沒事了？還是想逼我青冥教同瑞王決裂？”

    大夫在旁也是嘆氣，不過心情卻與百里歸不一樣，他看向百里歸“那護法你又是怎么想的？瑞王的這一次計劃，顧護法曾來問老夫的意見，老夫本來是不答應(yīng)的。王爺說的輕巧，需要我們的時候，不為青冥教名聲考慮，想讓誰死，我們就必須殺誰，等我們名聲越來越差，可能會影響到他了，立刻就要把我們除掉，去扶持一個和我們無關(guān)的門派。對，他是承諾過我們，哪怕以后青冥教不在了，我們到了新的門派，不過是換個身份，我們還是我們，可是……護法，老夫也是人，也有感情，我們離開王爺這么多年，立教以來，多少弟子是老夫親眼看著一步步成長起來的，這哪里是王爺一句，不要了，換個地方重來就能重來的?！?/br>
    “可是，顧護法堅持，并答應(yīng)老夫如果真有滅教那天，會讓大部分弟子先離開，結(jié)果他自己都沒能回來。護法，難道我們真的還要繼續(xù)這樣下去嗎？現(xiàn)在的瑞王他還值得我們?yōu)樗@么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