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盒子里面只有一個木質相框,相框框住一張集體照,而集體照上是一群穿碩士服的男男女女。 許幸很快就在那群男男女女中找到了自己。 照片上,她顯得比現(xiàn)在年輕一些,眉眼清澈,笑容燦爛。 她看了半天,終于反應過來,這好像是她的研究生畢業(yè)照。 誰寄的?。?/br> 許幸滿心疑惑,一手拿著相框,另一只手將快遞盒翻轉往下倒。 ——沒有其他東西。 她又回過頭去打量照片,照片里其他人看著眼熟,但讓她叫名字,卻一個都叫不上來。不對……有一個她還是能叫出名字的,那就是站在她旁邊,和她形容親密的方蘿。 照片上方蘿有些靦腆,笑容略顯羞澀,看上去干干凈凈。 許幸聽說過,方蘿是她研究生時期的室友,兩人很要好。 是的,聽說。 她本身對方蘿是沒有印象的。 記住這張臉是因為,出獄后她一度想要找回記憶,看了不少自己研究生期間發(fā)的朋友圈。 李緣君也說,讀研的時候,她最常提及的就是和她同寢那個叫方蘿的女生。 許幸盯著照片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于是試著撥了下寄件人的手機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the number……” 許幸掛斷,返回通話記錄界面??吹浇缑嫔系奶柎a歸屬地標注為雍城,她心念一動,又上網查了下快遞單號。 單號物流顯示,快遞是從雍城發(fā)來的,攬件地點為雍城老城區(qū)的某家小超市,括號里還寫著,這家小超市是該快遞公司的代收發(fā)點。 許幸一頭霧水,低頭,又看了看手里的畢業(yè)照。 她正是在研三畢業(yè)那一個學期、拍完畢業(yè)照后出的事。畢業(yè)前夕入獄,導致她并沒有拿到碩士學位證和結業(yè)證。 這張畢業(yè)照寄給她,莫不是來羞辱她研究生沒畢業(yè)的吧? 這么一想,許幸有點郁悶。 她順手截圖了物流信息,將相框扔到一邊。 李緣君還沒回,許幸檢查完明天的備課,打算碼碼字。可那張突然寄來的畢業(yè)照,又讓她有些心神不寧,怎么也靜不下來。 *** 李緣君回來的時候,許幸窩在沙發(fā)上,碼了三百個字,已經有些昏昏欲睡。 李緣君湊近,隨意瞥了眼,調侃,“喲,您老又打算挖新坑了啊?!?/br> 許幸一邊打哈欠,一邊往旁邊挪,給李緣君騰位置,順便將電腦放到李緣君腿上。 “你看看,這個開頭怎么樣?!?/br> 李緣君避之不及,“別別別,我現(xiàn)在不看小甜文,你別給我看,省得給你帶歪了,你多看看金榜上那些人都寫的什么題材是個什么節(jié)奏就行了?!?/br> “金榜上不都是大神么,人家寫什么題材都一呼百應,我一個小透明有什么可參考的。” 李緣君嗤笑,“拜托,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作收一千才叫小透明好嗎?你看看你自己作收?!?/br> 許幸傻乎乎問:“什么是作收?” “作者收藏!點開你專欄,你自己看看,自己看看?!崩罹壘钢钠聊?。 “我有三十四個欸。” 李緣君無語凝噎,“三十四個,那你充其量就是個小尸體,好嗎?” 小尸體? 許幸狐疑地看向李緣君,見李緣君隱隱露出一副“快來問我我是什么等級”的表情,許幸決定了,就是不問,憋死她:) 李緣君期待了半晌,見許幸沒反應,撇了撇嘴,有點興致缺缺。 百無聊賴地掃了圈茶幾,見茶幾桌子上放了個相框,她好奇拿起,邊打量邊問:“這你畢業(yè)照?。空盏猛θ四9窐拥陌。贿^這些男生怎么都這么丑?!?/br> “我怎么知道?”許幸將電腦擱置到一旁,“這東西也不知道是誰寄來的,我查了下單號,寄件地點是雍城?!?/br> 李緣君這一刻的思維和許幸達到了神同步,“喲,知道你沒拿到畢業(yè)證還給你寄畢業(yè)照,這人不會是跟你有仇,故意羞辱你吧?” “我也這么覺得?!?/br> “那你和誰說過你現(xiàn)在住我這?” 問到這,許幸搖頭,“這就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不是你接我出來的嗎?除了和牢里那個砍了老公小三的阿姨說過朋友會來接我回家,我誰都沒說呢。而且那個阿姨的刑期可得到今年五月份?!?/br> 李緣君寫科幻的,不是很懂推理,聽她這么說,又看了半晌照片,毫無頭緒。 突然,她指著照片上許幸旁邊的方蘿說:“這妹子是你讀研究生時候的室友吧,你出來這么久了,她還沒有聯(lián)系過你?” 許幸老實巴交地繼續(xù)搖頭。 “這就奇怪了,你出事之后,我還去你們學校找過她,想了解了解情況,但她也不是很清楚,只說聽到你出事的時候特別驚訝。 “和我說話那會兒,她還挺傷心的,說是想去看你,但警察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