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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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約定之日,我來到蘇墨風微信里說的酒店樓下,心里到底是緊張的,在樓下轉(zhuǎn)悠幾圈,始終不太敢繼續(xù)往前走,直到距離開場時間只剩下十分鐘時,我才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大宴會廳走去。 蘇墨風說往年爺爺?shù)纳昭缍几愕帽容^隆重,會宴請商界各大知名人士參加,但這次估計是因為年紀大了,不喜高調(diào),只是小范圍請了一些親戚朋友過來。 我也不知道他爺爺是哪根筋搭錯線,怎么會突然想見我,但人家已經(jīng)主動提出來,我作為晚輩,怎么也得給這個面子。所以今晚我特地打扮一番。 快到宴會廳門口時,我掏出手機撥打蘇墨風的電話,那邊卻一直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 奇怪了,莫非一直在忙? 我沒多想,將手機放回包里,猶豫一陣,還是踏出腳步,鼓起勇氣獨自走進去。跟接待的小姐報了身份,那位小姐了然一笑,讓我跟著她走,還未走到宴會廳,我聽到齊妮的聲音自麥克風傳來:“恭賀蘇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而后響起一陣掌聲。 我腳步一滯,有那么一秒非常想轉(zhuǎn)身離去。但人已經(jīng)來到這里,而且我只能躲一時,不可能躲一世,只要跟蘇墨風在一起多一天,就遲早會面對這個問題。 如此一想,我整了整心情,忙追上幾步,怕跟不上禮儀小姐。 “余小姐來了。”禮儀小姐打開房門,對里頭的人清聲道。頓時,里頭的聲音就像消失了一般,死寂得別說一根針,就是一根羽毛落下去,也能聽到那幾根毛碰撞的聲音。 我有些不自在地掃視那群人一眼,從他們的打扮和首飾,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我雖然有些不自在,但好歹也是商業(yè)雜志出身的,什么人沒見過,什么權貴沒見過,如果這種排場就想嚇跑我,還太嫩了些。 我擺出個自以為非常完美的矜持的笑,對他們點點頭。而后用目光尋找蘇墨風,我的座位應該就是在他旁邊吧? 但我卻沒看到他。 而且我的座位是安排在齊妮旁邊。 齊妮見我走過去,坐在座位上揚起個不易察覺的笑意,我沒放在心上,徑直坐下。 我想找個人問蘇墨風的下落,但這張桌上除了齊妮,其他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我又不想問齊妮,就抿著嘴沒說話,心里頭有些不快,表情看起來很嚴肅。 我此時才覺得整件事情透露出一絲怪異,蘇墨風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突然玩失蹤,他的電話從下午開始就一直處于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 一股不安憑空而生。 但我卻沒想到,這只是個開始。 九十九、難堪 我們這桌是主臺,上位坐著一個面容刻板的老年人,想必是蘇墨風的爺爺蘇尚文,因為長年板著臉,嘴角的線條顯得深刻而僵硬,他冷銳的眼光雖然因年邁而顯得渾濁,卻絲毫不失鋒芒,此刻快速地刺了我一眼,又很快收回去。 “這位是……”坐在他旁邊的一位中年男子笑容可掬,見我在看他,對我點點頭,低聲問蘇尚文。 蘇尚文瞅一眼齊妮,齊妮嘴角一揚,對著話筒清聲亮徹地對全場人介紹我:“這位是墨風的女朋友,余沉小姐。” 全場人的目光登時變得很不一樣,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視線好似一個個隕石,砸到我身上來。 我揚起微笑,站起身對大家點頭。 這本應該是蘇墨風來介紹我的,卻變成是齊妮介紹,而此時蘇墨風應該站在我身邊的,但他卻不在。 大家都覺得有些異樣。 “墨風他有些事,晚點再過來。余小姐不用緊張,我們又不是吃人老虎。”蘇尚文緩緩開口,聲如洪鐘,中氣十足。 我只能笑著點頭:“沒事沒事?!?/br> “你是墨風的女朋友?”坐在蘇尚文另外一邊的中年男子一直盯著我,長相有五六分蘇墨風的影子。 蘇尚文突然別有意味道,“小震,好好看看你的未來兒媳婦。多了解了解。” 我臉一紅,沒留意到蘇尚文話里的意思。 “余小姐跟墨風同年吧,家中二老也在這邊嗎?”蘇震問道。 我心一抖,沉默許久才答道:“我是墨風的高中同學,我爸爸去世了。” 蘇震聽到高中同學四個字,眼底劃過一絲恍然,待聽到我后面的話,忙歉意道:“不好意思?!?/br> “沒事?!蔽以趦?nèi)心深深吸口氣,這不遲早會面對這些問題么?早就應該有心理準備了。 齊妮接著蘇震的話,好奇地看向:“余沉,你是什么大學畢業(yè)的呀?也跟墨風一樣是海外留學回來的嗎?” 我莫名地看向齊妮,她正睜著明媚的眼眸笑看著我,眼底里的諷刺表露無遺。 隱隱的不祥再次襲來。像齊妮這種人,她不可能會問這種沒意義的問題。 但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我沒從理工畢業(yè)的事情,除非她私底下找人調(diào)查。這個猜測飛快地閃過我腦海,有一種被人侵犯隱私的感覺實在不好,于是我的語氣冷了幾份,“我在理工念過兩年書?!?/br> “念過兩年書?那是什么意思?”蘇震有些愕然。 其他人也跟著望過來。 “后來我休學了?!?/br> 語落,我喉嚨感到干涸,拿起水杯喝兩口水,冰涼的液體慢慢滑入體內(nèi),卻怎么也比不上我漸漸冰涼的心。 在旁一直沒說話的蘇雷察覺到此時氣氛變得尷尬,忙拿起酒杯,“這些都是過去的事,說那么多做什么,來來來,喝一杯,慶祝風兒終于脫單,哈哈!” “墨風呢?”蘇震察覺到不正常,舉著酒杯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