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這筍,村子里有人用來裹裹腹,可是也是極少。主要是纖維太多,光光吃這個胃會不大舒服。要是用它來做菜吧,又耗油太多,而且沒有rou相配澀澀的味道真的不大好吃,還不如咸菜了。 所以,來挖的人倒也不多。 沒出一會兒,便挖了一大籃子和一背簍。 兩個人回到郭家,用郭家的地窖鋪上了泥沙,將雷筍一根一根擺的整整齊齊的儲存了起來,聽說這樣保存可以保鮮四十多天呢,平安不確定是不是真的,便用一籃子筍來做做實驗。 又留了大約兩三斤模樣準(zhǔn)備今晚做新鮮的吃,其余的則在張寶妹的幫助下,開水煮過,清水漂洗,做成了筍干。 昨天晚上郭家夫婦便將沒有賣出去的野豬rou用鹽腌了起來。平安割rou割得痛快,一刀子下去就是一斤多,看得張寶妹嘖嘖稱嘆。 再苦也不能苦自己的胃??!尤其是在吃了這么多天稀粥的顧平安看來,三月不知葷腥的感覺實在是太……特么的苦逼了! 腌rou燉筍,無疑是鮮美的。只可惜,rou腌得還不夠。 迎著大中午的春陽,平安在灶房門口將筍皮剝了,蕭煜祁則站在一旁看著她手腳麻利地忙活。 平安白他一眼:“喂,某人擋著我的陽光了,看人家這么忙也不知道來搭把手?” 蕭煜祁蹲了下來,一點點慢條斯理地剝開筍殼兒,平安看著他慢吞吞的樣子,嘖嘖兩聲:“大麥,勞動不用那么講究的。人吶,要是什么時候都活成一幅畫,那該多累啊?!?/br> 是的,他奶奶的,他往自己身邊一湊,更顯得自己好像生來就是個該做這些粗活兒的丫鬟。而他自己呢,卻像是一幅水墨畫。 “行了,行了。你昨兒換下來的衣裳我還沒來得及給你洗,你自己拿去河邊洗洗干凈吧。”她想把他支開。 蕭煜祁眉頭微微蹙了蹙,這丫頭今天又是哪里吃錯藥了,語氣這么不耐煩。他好像沒有惹過她??? 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 顧平安的這根針就是個歪的! 她有些惱,有些郁悶。一來是惱他,明明一副很是正經(jīng)的樣子向自己求婚,要自己嫁給他,還說要培養(yǎng)感情,可自從前天早上說過之后,就完全沒有反應(yīng)了…… 說出的話又不是放過的屁,對聽的人總是會有影響的好不好?!原以為在樹林里兩個人那么親密是他所謂的想培養(yǎng)感情了,沒想到人家不過是想要對付野豬……唉! 二來她更惱的是自己,頭暈就頭暈吧,發(fā)燒就發(fā)燒吧,沒想到兩碗藥下去,那么快就好了!叫她想要唧唧歪歪裝一裝博得人家的同情的機會都沒有!真是……郁悶! 而且,她更惱的是自己現(xiàn)在這憋悶的心情。真想狠狠抽自己一耳刮子,自己這是在想什么?在期待什么?! 他不過是自己撿來的拖油瓶罷了,難不成自己還真對這拖油瓶動了什么不該動的心思? “我不去,你給我洗。”蕭某人一副大爺樣子,杵在那兒。 平安頭疼,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將筍收拾收拾,轉(zhuǎn)身到灶房里頭忙活去了。 郭家米壇里還有兩碗米,被她全舀了出來,張寶妹見了不免問:“平安,這今兒要是一并吃完了,明兒個可咋辦?” “嬸兒,沒事!今天吃個飽,等下大麥會去村東頭買些面粉回來。明兒咱們蒸包子吃,正好這雷筍和豬rou可以做餡兒?!逼桨惨贿吿悦滓贿呎f。 “平安吶,過日子還得精打細算些,這么吃下去,你賣豬rou的幾個錢也禁不住幾天吃啊。”張寶妹勸她。 “嗯嗯,嬸兒,我知道呢?!逼桨残π?,“這不是餓了好久,想改善改善伙食嘛。” 中午,六個人圍著桌子吃得正香的時候,陳菊花扭著肥臀進來了:“喲!怎么這么香呀?!?/br> 來者皆是客,張寶妹雖然平時很少和她有交情,但見她進來還是很熱情地招呼了她:“大姐,吃過沒?在咱家吃一點兒?” 陳菊花砸吧砸吧嘴,咽了咽口水,眼紅道:“妹子,咱可沒你這福氣呢,還有得中飯吃?!?/br> 平安手中那一碗晶瑩剔透的米飯外加上頭橫著的五花rou……饞的她直想流口水。 張寶妹裝了滿滿一大碗,遞給了陳菊花,陳菊花倒也不客氣,還真的就坐了下來。 平安看了她一眼,心里十分不高興。這陳菊花不知怎的,打一開始她就很討厭。倒是張寶妹是個實誠人,還真就給她盛飯留她吃飯了。 陳菊花一邊往在盆子里挑挑揀揀,將那個兒大的rou往自己碗里夾,一邊便嘮叨開了:“平安吶,不是小姨說你,好好的顧家你不住,怎么跑到這郭家來了?難不成是看上他們伙食好了?” 兩個小家伙埋頭正吃得歡,聽她這么一說,不樂意了:“這rou和筍都是平安jiejie弄來的!” 陳菊花眼神微閃,心里想著,果真還就是這樣! 昨兒晚上山虎哥和她一番唧唧歪歪之后就提出了要求,讓她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到郭家來探探口風(fēng)。 心里一想起昨晚他的勇猛,她心里就樂開了花兒。十多天他沒來她家了,看來以后還得在正經(jīng)事兒上多多幫著他點兒。光憑身子怕是留住他很難。 031不醒等你摸遍全身? 吃飽喝足,打探好了消息,陳菊花一扭肥臀,走了。 平安看不得她那笨重的身子偏偏還要賣弄風(fēng)sao的樣兒,暗地里翻了翻白眼,真受不了這種人! “娘!娘!她凈挑rou吃,害得九月都沒得吃……”小丫頭跑過來抱住她娘的大腿抱怨。 “九月,可不能這么說?!睆垖毭每粗惥栈x去時的背影嘆了一口氣,“人家是客人。” “嬸兒……”平安想勸她干嘛要違背心意做這些,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的價值觀怕是在這古代他們接受不了,便轉(zhuǎn)移了話題,“村兒里有沒有人家有馬車?” “有,村東頭的金虎家有一輛,西頭王大柱家也有一輛。平安,咋突然問起馬車的事兒來呢?”張寶妹問。 “想去趟城里。”平安說,“哪家更老實可靠些?” “說老實可靠,那自然是大柱了,但是呢,他年紀(jì)不大,做事兒可能沒金虎那么機靈?!?/br> “沒事兒,不需要他機靈。嬸兒,你能不能幫俺去找大柱說說,看看明早兒他家馬車有沒有空,天不亮帶我們進一趟城?車費好說。” “行吶,嬸兒這就去給你問問?!睆垖毭檬莻€能說會干的行動派,說到就做到,馬上就村西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