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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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只覺心臟被鈍器猛擊,他不開口則已,一開口竟這般傷人! “不用!就當(dāng)我救了一只白眼狼。反正你也救過我不知多少次,只當(dāng)我們兩清便是!”平安說,“從此你是你的堂堂蕭府世子爺,我是我的鄉(xiāng)野村姑顧平安,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 蕭煜祁微微皺了皺眉,為什么他聽到她說這般決絕的話,看著她憤怒又悲戚的樣子,心里卻悶悶的透不過氣來呢? “表哥?”慕欽揚(yáng)鄭重其事地問,“你真愿意和她一刀兩斷?” 300發(fā)難! 蕭煜祁沉默了許久,才慢慢地說:“本也就沒有什么交集,何來一刀兩斷之說?” 只輕輕松松幾個字,就全然將他們所有的感情給抹殺了! “蕭煜祁?。 逼桨才淖?,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我真是看走了眼!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這幾個月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不然,你何來將謝禮送與我一說?” 慕欽揚(yáng)走到平安身邊,一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稍安勿躁,有話好好說。” 蕭煜祁看著他的手起伏的動作,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 “還有什么好說的呢?”平安怨怒的眼神慢慢淡了下去,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扯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是我錯了,我救的是大麥,不是你——永安侯府世子爺蕭煜祁。大麥,在你醒來的時(shí)候他就已經(jīng)死了。”說完,她再也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開了門出去。 慕欽揚(yáng)在她走后問:“表哥,你真一點(diǎn)兒也不記得她了?” 蕭煜祁朝禁閉的門口看了一眼,說:“不記得了?!痹S久,他又冷然加了一句,“即便記得又有什么用?我與她不可能?!?/br> “為什么?”慕欽揚(yáng)說,“即便不能做你的世子妃,可隨意給她安個名號,讓她進(jìn)府中伺候你也是可以的啊?!?/br> “她不會同意?!笔掛掀钫f。 “這么說,你還記得她?” “不?!?/br> “那你怎么知道她不會同意?” “直覺?!?/br> 好吧,慕欽揚(yáng)被他的直覺給打敗了。 正好無人,他決定和蕭煜祁提正事。他壓低了聲音,才悄悄說:“表哥,我找了你近半年。是想……”說著,他附在蕭煜祁耳后說了幾句話。 只見蕭煜祁臉色依舊冰涼如水:“你這么肯定?” 慕欽揚(yáng)說:“自然是肯定的,如今錦都局勢劍拔弩張,我不得不做出最壞打算。你想想看,你云慕山遇襲也就算了,畫水縣城青天白日竟也能遇襲,誰有這么大的能耐?而且,據(jù)我得知,孫玉林道現(xiàn)在為止也沒查出幕后指使人是誰?!?/br> “此事,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jì)較?!笔掛掀钫f,“一切等我去匯安縣回來再行商量?!?/br> “好!有表哥這句話,我也算沒白等你這么多天!”慕欽揚(yáng)說,“那我便等你從匯安縣回來?!?/br> 兩人才剛剛說完,孫力勤在門外敲了敲門:“公子,蕭世子,掌柜的問還需要什么點(diǎn)心嗎?” “不用了?!蹦綒J揚(yáng)率先站起來往門外走,“見了故人,我們現(xiàn)在心情激蕩,已經(jīng)食不知味了。算了,回蕭府吧。” 第二天平安依舊天不亮就起來,在屋子里頭活動活動筋骨,洗漱好之后便往后廚去。今天上午盧海不在,杜文財(cái)來后廚問昨天盧師傅交待誰來暫代他大廚的位置,沒一個人吱聲。弄得杜文財(cái)好生尷尬! 一個廚師說:“咱們可沒一個人的工錢比得上顧平良的,哪里敢班門弄斧??!掌柜的,不如就讓顧平良暫代大廚唄!” 杜文財(cái)看了平安一眼,平安不動聲色:“我來就我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好像是有人挖了個坑等著她往下跳呢!可她偏不認(rèn)慫!她倒是想要看看,是誰挖的坑,那個坑到底有多大,裝不裝得下她! 杜文財(cái)見平安應(yīng)承下來,明顯松了一口氣。要知道,這高峰期要是大廚不在,各個人員安排就會一團(tuán)糟,菜品上得遲了,東西做得差了顧客都會抱怨!尤其是他這家“醉清風(fēng)”還是離蕭府頂頂近的一家!常常會有達(dá)官貴人前來,那些人……他可都得罪不起! 廚房里照常運(yùn)轉(zhuǎn)了起來,平安偷偷觀察著廚師幫工們的反應(yīng),初來乍到,她連人名都叫不全。心里知道等會兒的高峰期一定是個挑戰(zhàn)! 果不其然,原先還有條不紊運(yùn)作的后廚,越到中午飯高峰期便越顯現(xiàn)出問題來了! 昨晚最后留守的那個廚師名叫陳虎,此時(shí)他就拿著四兒遞過來的菜單對平安說:“唉,我說大廚,這什么松鼠鱖魚我不會做。叫別人吧?” 平安記得畫水縣城的“醉清風(fēng)”原先是沒有松鼠鱖魚的,自從自己教了何三之后,畫水縣城的分店才開始做了松鼠鱖魚的點(diǎn)餐牌正式開始售賣。這云慕城的分店竟然也有這道菜,可見分店與分店之間有些菜品還是會交流的。 既然點(diǎn)餐牌上有這道菜,那肯定就有會做的廚師! 平安看了嘻嘻笑著的陳虎一眼,沒有多說話,轉(zhuǎn)過頭來問其他廚師:“有人會做這道菜嗎?” 沒有人吱聲!沒有人敢吱聲??! 陳虎哈哈笑著說:“暫代大廚,你也別費(fèi)口舌問了,這個菜呀,只有咱們大廚盧海盧師傅會,咱們這些人里頭沒有一個人能做出他那種色香味兒來,所以一直都是他親手做的!這菜還是他私下尋人學(xué)的,一般可都不教給咱們所以,我們沒有親手做過,是不敢接這個單子的!!” 平安看著他,不知道他的話里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但是,這整個廚房想要為難她是百分之兩百確鑿無疑的了。 “真沒人會做?”平安又追問了一聲。 “沒有沒有!”陳虎笑得很是開心,就等著看他眼前這個瘦瘦小小的年輕人出糗呢! 平安掃視了一圈,廚工們自然是搖頭擺手表示一竅不通,有的廚師眼神閃躲地轉(zhuǎn)過身去忙自己的了,有的則尷尬地說:“不會?!备嗟膸讉€就像陳虎一樣,嘴角帶著不懷好意諷刺的笑容,等著看她的笑話。 平安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突然將手中切菜的刀用力往砧板上一剁! “嘭!”發(fā)出巨大的一聲悶響! 那砧板上的青菜四濺!有的甚至高過了她的頭! “堂堂‘醉清風(fēng)’,昭華最大的酒樓連鎖店,又離永安侯府最近,一個餐牌上有的菜品你們竟一個個都不會做,還有臉說?!”她冷著一張臉怒斥,還真有幾分煞氣! 陳虎剛開始也被她唬的一愣,但轉(zhuǎn)瞬就凜了凜神,譏笑道:“哎喲,我說平良兄弟,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吧?還真以為今天盧海大師傅不在,你就是主廚呀?小小一個新人,膽子真是上了天了,敢這么訓(xùn)斥我們這些老前輩?!” 301她就是個小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