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jié)
“不要!大表哥!月兒不想被割舌頭!”林夢月看著一言不發(fā)的蕭煜祁,求救。 蕭煜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才對慕欽揚說:“月兒冒犯不懂禮儀原本該罰?!?/br> “好!連表哥都同意了!”慕欽揚立馬接道。 “不如改為二十大板?!笔掛掀畈⒉欢嗾f,只平靜地說出了自己的建議。不知為何,自從他這次醒來,發(fā)現(xiàn)林夢月變了許多。還是說……以往她也驕縱,只是他從未當成一回事兒? 林夢月一聽蕭煜祁沒有求情讓慕欽揚放了自己,嘴巴一撇,眼眶就有些泛紅了:“大表哥……月兒嬌弱之軀,怎么經(jīng)得起二十大板……” “既然表哥求情,那么,就打二十大板吧!”慕欽揚吩咐周成,“板子拿來,就在這大廳里頭執(zhí)行!” 林夢月什么身份?堂堂永安侯府的表小姐!從小被慕雨嵐帶在身邊視若己出,來哪家“醉清風”不是被一眾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捧著?如今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打板子,叫她如何拉得下這張臉?! “我不要當眾打板子!”林夢月乞求地看向蕭煜祁,蕭煜祁淡淡然看了她一眼,輕聲說,“有錯就得受罰?!?/br> “大表哥!你……”林夢月雙眼通紅,兩行眼淚刷拉就流了下來,梨花帶雨的模樣好生惹人憐愛! “你不疼月兒了……大表哥,你變了……”她抽噎著說,從袖子里頭拿出帕子輕輕擦了擦眼角。 蕭煜祁看著她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她本就是驕縱跋扈的樣子,此時這一番柔弱,總感覺有些裝得不倫不類。 而慕欽揚已經(jīng)不耐煩,手一揮,周成就上前準備來拽林夢月,被她狠狠瞪了一眼:“狗東西!你敢動手試試看?本小姐千金之軀,永安侯府蕭夫人的外甥女,母親是堂堂郡主,父親是二品大臣,輪得到你們教訓?” “呵……家世還不錯哦。”慕欽揚輕輕撣了撣袍角,站了起來,慢慢悠悠走到林夢月身邊笑笑,“他們沒有資格來教訓你,意思是非得本公子出手了?” 林夢月看著他笑意下眼中明顯的一絲惱怒,心里不由得有些膽怯。以慕欽揚的身份,不知高出她幾個檔次,他若真要出手,又有誰能耐他半分! 慕欽揚反反復復看了看自己光潔的手指,嘆了一口氣:“唉……可惜,本公子這只手從未親自出馬過。今兒竟也要開葷了?” 正說著,只聽得敲門聲又響起來了。四兒忙忙將大門打開,只見是杜文財帶著盧海進來了。 低沉壓抑的氣氛,和林夢月時斷時續(xù)的啜泣聲,讓倆人剛走進來,便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世子爺饒命!世子爺饒命!”盧海連忙磕頭,哪里有半點以前的囂張樣兒! 慕欽揚在盧海面前蹲了下來,抬頭看了林夢月一眼,輕飄飄地問:“你說,是你乖乖趴在凳子上準備受罰呢?還是讓本公子親自動手將你捆了?” “月兒。”蕭煜祁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這是怎樣的眼神!林夢月只覺得渾身一顫,驀然一股冷意襲來,仿佛數(shù)九寒天冰天雪地里的勁風迎面而來。 林夢月垂下眼睫,狠狠地咬了咬唇,這才一步一步走到長凳前趴了下來。 這樣的狀態(tài)叫她羞憤欲死! 慕欽揚輕笑出聲,顯得很是愉快:“盧大師傅,抬起頭來看看本公子?!?/br> 盧海忙忙道:“小的不敢!” “怎么不敢?據(jù)本公子所知,你膽子大得很!不如,等一會兒打林小姐板子的重任……就落在你頭上了,如何?” 為娟寶寶加一更。多謝一直以來的支持哈,么么噠! 308嘴硬?! 盧海聽著慕欽揚輕輕淡淡的話語,嚇得頭都不敢抬了:“小的不敢!” “呵……怎么不敢了?”慕欽揚看著他的頭頂,“有本公子給你撐腰,不過是打郡主家的女兒,朝廷二品官員家的千金,又有何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盧海卻只顧著又磕了個頭:“不知小的哪里做錯了,請公子饒命?!?/br> “沒勁!”慕欽揚站了起來,重新又坐回椅子里,一手支著下巴撐在扶手上百無聊賴地對蕭煜祁說:“表哥,你說這林夢月幾句話頂撞了我就能打二十大板,不知這盧海如何處置?” 林夢月依舊趴在長凳上,煎熬得狠! 蕭煜祁面色沉靜坐在桌旁,不動聲色看了一眼盧海:“不知他做了什么?” “哦,他倒是也沒做什么?!蹦綒J揚說,“不過是本公子肚子餓了,沒有及時填飽肚子,所以想找個人出出氣罷了?!?/br> 蕭煜祁面沉如水看他一眼,說:“杜文財,你來說?!?/br> 杜文財把方才在后廚陳虎領(lǐng)著一伙兒人和平安之間鬧的矛盾說了,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擦了擦汗:“世子爺,請您處罰小的,小的作為一個掌柜的,最后卻連后廚幾個人都管不清楚?!?/br> 蕭煜祁語調(diào)并無起伏,道:“你是該受罰?!?/br> 杜文財腿一軟,原本還端端正正跪得筆直呢,頓時癱坐在地:“世子爺饒命?!?/br> 慕欽揚笑笑:“杜文財,你說的可不完整??!聽說顧平良發(fā)火可不僅僅是為了那陳虎從中挑撥??!” 杜文財不知慕欽揚是從哪里知道的消息,竟然如此詳盡,仿佛當時他就在身邊似的!他雙唇不由得開始哆嗦起來,顫了顫,說:“世子爺,小的不敢說……” “膽兒真??!”慕欽揚輕蔑地勾勾唇角,“你堂堂一個掌柜的,不過是轉(zhuǎn)述手下人等的話而已,有什么好不敢的?那說話的人都沒不敢呢!膽子還不如陳虎了!” “如實說來?!笔掛掀钫f。 “陳虎……陳虎說,說……”杜文財支支吾吾了半天,就在蕭煜祁的眉頭慢慢開始要皺起來的時候,終于擠出了下半句話來,“說顧平良之所以能拿到一月二兩的銀錢,是因為世子爺……” 他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說了句連貫的,可到頭來還是不敢將重點說出來!此時一張臉已經(jīng)蒼白得很,額頭上鼻子上已經(jīng)滲出了豆大的汗珠,渾身顫抖著趴伏在地:“世子爺饒命!” “繼續(xù)。”蕭煜祁淡淡道。 杜文財哆哆嗦嗦的,頭也不敢抬:“他說是,是因為……世子爺與那顧平良之間有……說顧平良是您寵幸的小倌兒!”他豁出去將這話說完,只覺得渾身力氣都用完了似的,兩手蓋住的青石地板上已經(jīng)氳出了兩個濕漉漉的巴掌印子。 蕭煜祁聽他說完,沉默了片刻才道:“云舒,此種情況該如何處置?” “回世子,云慕封地有律法,妄議長官者杖責四十。世子乃云慕封地主上,陳虎私下用不實言論污蔑世子,可在此之上加重處罰。”蕭云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