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jié)
“去哪兒送行?”平安急忙問道。 “想是東城城外吧?我也不大清楚?!鄙餍姓f。 平安拔腿就往外跑,可她向來方向感不怎么樣,尤其昨天進來是還是晚上,循著昨天記憶中的路往蕭府外跑,跑了十多分鐘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是迷了路! 只見前面有個男人,她忙忙跑上前去叫住人家:“哎,公子……”那男人回過頭來,笑瞇瞇地看著她,可是他那毫不遮擋的眼神卻讓平安心里有些異樣的不舒服。 呃……應(yīng)該是要叫公子的吧,看他穿得這么……讓人眼花繚亂。平安心里想著,馬上問道:“請問,怎么出府?” 蕭煜邦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番,才笑著問:“小兄弟聲音聽起來還挺稚嫩啊,連喉結(jié)都沒有,你多大了?” “十四?!逼桨补室鈱⒙曇魤捍至诵?,“敢問公子怎么出府?” “你是新來的?”蕭煜邦問。 平安點點頭:“小的是慕小世子身邊新來的書童。” “哦?原來是安親王府小世子身邊的人,我說呢?!笔掛习钍种钢胺揭粭l寬些的小路,“沿著這條路往前走,一直到盡頭后右拐,穿過一條連廊后往左拐一直走就是大門口了?!?/br> 平安笑著行了個禮:“多謝公子?!?/br> 蕭煜邦笑著說:“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br> 他看著平安遠(yuǎn)去的背影,輕哼了一聲,笑了笑:“腰身如此之細(xì),肌膚潔白無瑕,是真男人?是假男人?嘖嘖……慕小公子的口味還真是與眾不同呢?!?/br> 平安才剛剛跑出大門,只見慕欽揚已經(jīng)騎著馬慢慢悠悠地從街頭過來了。平安看著金色陽光下一身月白的慕欽揚,仿佛被陽光鍍了一層金邊,晃得她的眼睛生生的疼。她一屁股坐在蕭府門前最高那階臺階上,恍然出神:他真的走了。不知能不能安然回來,就這么走了…… 慕欽揚走進來,翻山下了馬,動作流暢瀟灑,看呆了幾個手挽手路過的姑娘婦女。她們低低笑著掩著嘴不知說了些什么,一個丫頭白了其余幾人一眼,快速走開了。 315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周成 “怎么坐在這里?”慕欽揚將手中馬韁很是自然地交給了身后的周成,走上臺階,坐在平安身邊問。 平安用手遮擋著眉頭,說:“今天的陽光似乎分外刺眼啊?!?/br> “你的眼睛紅了?”慕欽揚問。 平安笑笑,站起了身:“風(fēng)吹的吧。你的衣服臟了?!?/br> 既然人都走了,憑她的力量又怎么追得上?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慕欽揚有了約定,自然是要幫著他找門面鋪子了。 兩人商量好臨出門的時候,孫力勤追過來:“公子,你這出去就帶一個周成怕是不大安全,要不要再叫幾個人跟著?” 慕欽揚看了看他,神色淡然:“有什么不安全的?你怕本公子不能自保還是怎的?” “那,叫小的也跟著?您不是說酒樓之事全權(quán)交給小的負(fù)責(zé)嗎?”孫力勤又說。 “這不是酒樓還沒嗎?”慕欽揚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你忙你自己的便是!需要你時,本公子自然會來叫你。” “是!”孫力勤不敢多說了,躬身送他。 為什么慕欽揚今天不叫他跟上呢?只因為他今天根本就沒想著要把門面給定下來,即便是有合適的吧,他也要再多看幾天。這點兒小心思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當(dāng)然,還有一個就是孫力勤有時候總時不時插話進來,不好,不如周成,不管站在離他多么近的地方都無聲無息的樣子,總能讓人將他當(dāng)成空氣般,十分難能可貴。 兩個人帶著一個如影子般的周成在大街上逛了一大圈,慕欽揚提議:“都到中午了,我們找個酒樓去吃點兒東西?” 這里是整個云慕城最繁華的地方,自然也有“醉清風(fēng)”的牌匾在一眾牌匾中赫立著。 “去哪兒?還是‘醉清風(fēng)’嗎?”慕欽揚問。 平安瞟見緊緊挨著“醉清風(fēng)”的就是一家“醉春風(fēng)”,只見門面裝點得古樸剛性,牌匾也沉郁大氣,絲毫沒有煙花脂粉的味道,有些好奇地問:“畫水縣城要開的就和這家差不多嗎?”。 慕欽揚輕笑道:“畫水縣城要開的可和這家不同。” “為什么不同?”平安更是疑惑了幾分。 “畫水縣城開的不過是普通青樓,里頭都是煙花女子迎來送往。而這家,里頭可都是男人?!蹦綒J揚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仿佛就在等著她驚訝的樣子。 “哦。”平安平淡地應(yīng)了一聲,“難怪裝修都那么硬朗。走吧,我肚子餓了?!?/br> 她竟然毫無反應(yīng)?慕欽揚轉(zhuǎn)頭看她,見她眉目如常絲毫不起波瀾,只得苦笑著搖搖頭,看來自己還是不大懂她啊。 兩人點了菜到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平安對周成說:“周大哥,你也坐下來一同吃吧。” 周成面色如常:“不了。等下我的會在另一桌。” 平安看了慕欽揚一眼:“那我還是和周大哥坐一桌吧。小公子,對不起,我剛才忘了和您尊卑有別了,請您饒恕小人?!?/br> 慕欽揚眉頭蹙了蹙,轉(zhuǎn)頭對周成道:“周成,坐下來?!?/br> 周成一張撲克臉上冷汗都要下來了,主子叫他坐下和他一桌吃飯!這是多么驚悚的事情,以前可從來沒有那個下人能和公子一桌吃過飯過。他不知是該感恩戴德還是該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 周成面色不改坐了下來。平安嘆道:“其實,你們知道嗎?我最佩服的人是誰?” 周成不說話,慕欽揚看了她一眼,三根手指捏起小茶杯:“是誰?”心里卻在猜測,興許她會說自己,要么就是蕭煜祁,畢竟他們倆是她所見過的權(quán)勢最大的人了。 誰知平安卻說:“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周大哥了!” 這下周成的冷汗還真出來了!顧平安啊顧平安,你夸誰不好,干嘛要夸剛剛坐下來的我呢?你這是存心讓我如坐針氈坐立不安吶! 平安淡淡繼續(xù)道:“我佩服周大哥武藝高強,這是第一?!?/br> 慕欽揚卻心里冷冷道:本公子武藝比他更高強!是你沒見識過!可轉(zhuǎn)念一想,那次他和蕭煜祁在畫水縣城“醉清風(fēng)”大打出手還是她叫停的呢。因此再看向周成的眼光里就多了一絲審視。 “其實我更佩服的是周大哥的表情,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面不改色,總是那么淡定,好厲害!我就做不到,總是把情緒掛在臉上,讓人都能有機可乘。而且,周大哥的嘴巴還特別嚴(yán),這非常難能可貴!說多錯多,不說不錯,我要學(xué)習(x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