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節(jié)
“主子,聽說慕欽揚就等著顧平安那丫頭的及笄之禮呢,行了及笄禮他們估計就要南下錦都了,到時候不如咱們埋伏在半路……”孫金良說。 “顧平安的及笄禮還有好些日子,聽說是在臘月。”面具人說,“太遲了。” “可他們現(xiàn)在住在顧府,顧迅為保慕欽揚的安危,不僅將自己身邊的親兵全都調到府中,還抽調了軍隊不少人馬,只差沒將顧府圍得密不透風!”孫金良說,“據(jù)我所知,就連秦副將的女兒要進去都得先知會慕欽揚!他上次受傷之后就小心得很了!” “秦副將的女兒……”面具人黑色袖子中露出慘白慘白的一只手來,那指甲又尖又長,看著都瘆得慌! “對,她叫秦姝雯,母親原是青樓里的花魁。顧迅現(xiàn)在的夫人秦若蘭是她姑母。秦家身份卑微,秦若蘭原是顧迅貼身丫鬟,后來生了顧家公子顧文楠才得以一步步上位到今天的夫人。秦副將能短短四五年內從一個侍衛(wèi)升到副將和他這位妹子有很大的關系?!睂O金良解釋說。 “很好!”面具人指甲敲了敲桌子,“你調查得很清楚。那么……既然慕欽揚那么愛流連花叢,不如咱們就成人所好!讓他牡丹花下死做個風流鬼也不錯……”他那尖利的嗓音笑起來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孫金良附在面具人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那面具人才道:“也行,那就依你的吧。全權交給你安排?!?/br> “是!主子!”孫金良應下的時候瞟了一眼刑冬,嘴角露出譏諷一笑。 雖然面具人口頭上并未有什么表示,但是孫金良的一席話還是影響到了他。畢竟這兩人已生異心,新任務能少些人知道才更為保險! 一眾人在黑暗中散去,周能和刑冬兄弟倆走在最后。他笑著拍拍刑冬的肩膀:“兄弟,去喝杯酒唄!” 465圈套? 刑冬滿臉寒霜:“誰和你是兄弟?沒空!” 周能尷尬賠笑:“刑冬,我不也是沒辦法嗎?那時候離得那么遠,老大又問的是不是看得清清楚楚,難道我說真看得清清楚楚?明明咱倆看見的不過是一瞬間的黑影子!” 刑冬懶得聽他辯解,但是邢夏卻不愿意將關系鬧得這么僵:“周能,今天太晚了,喝酒就改天吧?!?/br> 周能這才有個臺階下,訕訕笑道:“好的好的,到時候我請客,只當是為今晚說錯了話賠罪?!?/br> 刑冬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鼻腔里冷哼一聲轉身走了。邢夏則笑著點點頭:“那到時候再說?!?/br> 等到和周能離得遠了,刑冬滿臉憤憤道:“大哥,周能這人就是只墻頭草!干嘛要理他,今晚他能這樣,以后指不定還有什么其他的手段!到時候被他賣了都說不定??!” 邢夏拍拍行動的肩膀:“兄弟,這種人才最不能得罪,萬一哪天他給咱們穿個小鞋可不麻煩了?孫金良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明顯地針對咱們了??刹荒茉贅鋽沉?!” “沒勁!”刑冬抱怨道,“咱們要是一直殺不了慕欽揚那家伙,還一直都不能全身而退了?到時候慕欽揚回了錦都,咱們不死也會半殘!大哥,剛開始我就不同意跟著手段那么陰毒的人做事!現(xiàn)在你看看,退都退不出來了!” 邢夏嘆了一口氣:“有什么辦法,那時候咱們不是缺錢嗎……” 這一夜刑冬邢夏兩人都睡得不安穩(wěn),到了第二天上午,“白緒寧”敲開了他們小院子的門。 邢夏一見是他,立馬笑臉將他迎了進來:“白公子,快請進!怎么今天有空過來?” 林小九溫和淺淡一笑:“也沒什么,就是聽說今晚‘醉春風’的頭牌如畫姑娘有一場獻舞,所以來問問你們倆去不去?!?/br> 奶奶個熊的,林小九心里暗罵,白緒寧這衣冠禽獸還真能裝!明明芯子里頭就是只大色狼,卻還要裝得文質彬彬的樣子,累不累!反正他繃在這里是累慘了! 刑冬老早就對如畫念念不忘,一聽不僅有機會見上一面,還能看她跳舞,哪里還會多想,立馬說:“去!去!怎么不去!” “義父說了,你們兄弟倆跟著他這么多年也辛苦了,今明兩天讓你們兄弟二人好好休息休息。今晚的花酒錢就算在我頭上了!”林小九啞著嗓子說。 邢夏眼中神色黯了黯,昨天主子說了要快點兒行動,這兩天卻讓他們休息,可見他是對他們兄弟二人不大信任了!否則昨晚也不會任孫金良偷偷摸摸地說他的打算!真是讓人心寒啊,虧他還忠心耿耿跟在他身邊!那么多缺德事他可是都經(jīng)的他們兄弟二人的手! “白公子,你的嗓子怎么回事?”邢夏心細一些,問道。 林小九右手捏拳放在唇邊咳了咳:“本來就感了風寒,昨天差點兒沒被煙給熏死,嗓子熏得越發(fā)難受了?!?/br> 刑冬忙說:“還好公子您逃得快,不然……”粗糲的聲音和此時的態(tài)度顯得詭異的格格不入。 “嗯,當時背后還著了?!绷中【耪f,“做我們這一行就是難!時刻這條命就吊在半空中一樣……” 刑冬邢夏一聽,齊齊嘆了一口氣。 “那好,晚上我在‘醉春風’等你們?!绷中【庞殖读艘荒ㄇ宓男θ?,這才緩緩轉身離去。 待到他轉過巷子,來到無人處才長長舒了一口氣,暗暗罵道:白緒寧你這個龜孫子,真他媽的能裝!正準備大步流星離開呢,才剛剛邁步,就聽得背后有人叫他:“白公子!” 林小九回頭一看,此人面熟,他快速在腦海中搜索著,面上笑容恰到好處。對了!這人是周能! “白公子,我有點兒事情想找你幫個忙?!敝苣苷f,“咱們這些人里面就數(shù)你讀的書多識的字多,道理也懂的多!” “什么事?”林小九依舊那個溫和笑容的表情,他覺得自己的臉有些僵硬了,這個幅度……真的有些難以把控! “我昨天說了幾句話惹得刑冬邢夏兩兄弟很不高興,你看看能不能做個和事佬,在中間說和說和?”周能問。 這可正中林小九下懷!他原先還想找個第三者見證一下呢,沒想到這第三者立馬就來了! “可以啊,正好我約了他們兩兄弟晚上去‘醉春風’看如畫的舞蹈,不如咱們就那個時候說和?”林小九問。 周能一拍巴掌:“那可是再好不過了!刑冬可惦記如畫不知多久了!就是……費用有點兒……”他貴字還沒說出口,林小九就說,“放心吧,費用我來出好了。” 周能一張臉笑得打起了一層又一層的褶子:“那多不好意思,還讓您破費……” “我原本就準備在那里請他們喝酒,你來不過添雙筷子的事。”林小九說。 周能心里舒坦了,他笑瞇瞇地將林小九送到巷子口,看著他離去時飄逸的白色身影,嘖嘖感嘆道:“白公子可真是個大好人吶!真是會做人!難怪主子會收了他做義子!” 刑冬想的沒錯,孫金良一伙人還真的瞞著他們在預謀怎樣利用美人兒除去慕欽揚了。 慕欽揚此人的名聲整個昭華都是知道的,愛美女愛玩樂一切從自己喜好出發(fā),放蕩不羈張狂囂張的紈绔公子哥兒一個。所以他們便想著要是利用美色……說不定還能有下手的機會。 孫金良說:“男人在什么時候防范力最差?就在脫光了衣服倒在牡丹花下風流的時候!難不成慕欽揚那時候還一堆侍衛(wèi)圍著?” 面具人陰森森一笑:“金良,說得好像你很有經(jīng)驗似的。” 孫金良心里一痛,面上卻訕訕一笑:“主子,可不是嗎?這天下哪個男人不一樣?金良雖然沒有吃過豬rou,可還沒見過豬跑嗎?” 就這么猝不及防地被面具人戳到了傷心處,孫金良心里那個氣——著實忍不下去!可他還偏得生生地忍著?。〔荒茏稣D腥耸菍O金良心里過不去的坎兒,在他的密室中不知收藏了多少男人的根,為的就是彌補他沒有的痛。從孫金良此人此舉看來,他就不僅僅是猜疑心重,而是有些變態(tà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