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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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到孩子平安無事,都不由松了口氣。 高個警察將被拷著的連大姐帶了出來,冷聲道:“連二鳳涉嫌綁架罪,押上車?!?/br> 聽說要被單獨押走,連大姐終于慌了,如死灰般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戴著手銬的雙手往前一扒,死死抓住高個警察的手,問道:“什么是綁架罪,很嚴重嗎?會被判刑嗎?” 她似乎現(xiàn)在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一看就是法盲,沖動行事的時候怎么不過過腦子。高個警察無奈地搖了搖頭,指著小意道:“根據(jù)《刑法》規(guī)定,以勒索財物為目的綁架他人的,或者綁架他人作為人質(zhì)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chǎn);情節(jié)較輕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br> “啊……”連大姐張大嘴,怔了下,一副難以置信地樣子,“這么嚴重?不,我就只是抱著孩子在窗臺上坐了一下而已,這怎么就叫綁架呢,這可是我們自家的孩子?!?/br> 真是搞不清楚狀況,高個警察將從連父身上搜出來的那張“保證書”拿出來,在她面前晃了晃,又指了指屋里的人和外面的攝像頭:“人證物證確鑿,帶走吧。” 那張保證書上可是寫了,只要連大姐將孩子放下來,傅彤葉就答應將別墅轉(zhuǎn)到連銳名下,這不是綁架勒索是什么?更何況,別墅門口還有監(jiān)控和那么多雙活生生的眼睛呢。 連大姐聽到警察的肯定答案,整個人都懵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如落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拽著高個警察的警服,無助地問道:“那……那我要判多久?。俊?/br> 高個警察被她問得不耐煩,不想回答她這種沒有意義,也無法確認的問題,正準備帶著她就走。左寧薇忽然從旁邊站了出來,一臉同情地看著連大姐,搖頭嘆道:“情節(jié)嚴重者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這棟別墅價值上千萬,你說情節(jié)嚴不嚴重?等你出來,恐怕小意都成人結(jié)婚生子了?!?/br> 誰也不知道,左寧薇突然冒出來,說這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做什么,幾個警察皆不解地看著她。 左寧薇沒理會他們,也不再看連大姐,而是走到傅彤葉身邊,輕輕伸手摸了摸小意嬌嫩的小臉蛋,逗了他一下,關(guān)切地問:“傅姐,這件事之后,你打算怎么辦?出國定居嗎?” 沒頭沒尾地問這個?傅彤葉眼一瞇,抱著小意的手無意識地攥緊,她深深地看了左寧薇一眼,輕輕點頭:“嗯,是有個這個打算,這個傷心的地方我是再也不想呆了,只想找個沒人認識我們母子的地方,開始新生活?!?/br> 聽到她肯定的回答,連大姐猛地抬起頭,五彩的眼珠子忽然變得靈活起來,激動地大吼道:“你不能出國,你不能走,你答應我不會跟阿銳離婚,不會趕我走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br> 傅彤葉嘲諷地看著她,句句直往她的軟肋上戳去:“還用我趕嗎?你的下半輩子都將在監(jiān)獄里度過,難不成你還要我抱著小意陪你一起蹲監(jiān)獄?” 話糙理不糙,就是這么個理,連大姐即將身陷囹圄,不管什么承諾都跟她沒關(guān)系了。連大姐顯然也弄明白了這個道理,她愣了許久,在警察要將她帶出客廳時,她忽然瘋狂地掙扎起來:“我沒有罪,我抱自己的親生兒子,怎么能算綁架?你們不能抓我,你們不能抓我……” 她這句話就像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浪。傅彤葉瞳孔驟然一縮,雙目迸發(fā)出強烈的怒意:“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自從警察來了,就縮在墻角不吱聲的連母聽到這句話,猛然打了個激靈,連忙站起來,撲到連大姐身上:“你不要胡說,我的寶貝大孫子怎么可能跟你這樣的女人有關(guān)系,你不要胡亂攀咬人?!?/br> 想到自己下半輩子都可能在暗無天日的監(jiān)獄度過,再也看不到希望,連大姐哪還會瘆連母。她推開了連母,大聲對警察說:“我沒撒謊,小意是我的孩子,當初做那什么試管嬰兒,取的是我的卵子,這是連銳欠我的孩子,他答應還我的?!?/br> 傅彤葉聽得幾欲昏厥,心里最隱約的擔憂變成了現(xiàn)實。她蒼白著臉,咬牙切齒地盯著連銳,眼睛里迸發(fā)出刻骨銘心的恨意:“很好,很好……” 連銳也沒預料到,明明只是再簡單不過是一樁家事,最后竟會發(fā)展成這樣。事到如今,他也無力回天,只能無措地看著傅彤葉,辯解道:“老婆,你聽我解釋,醫(yī)生說你的卵子成活率太低,失敗的幾率太高了,我也是不想再看到你失望,再繼續(xù)折騰自己的身體,所以才想了這個辦法。不管怎么說,小意他都是從你肚子里出來的,一樣是你的孩子,不是嗎?” 這下連客廳里的警察、保安和律師都沒辦法直視連銳了。這是哪里來的直男癌晚期不治患者,他還活在明清吧,對你來說當然沒區(qū)別了,反正不管是哪個女人的卵子,哪個女人生的,都是你的兒子,可女人呢?人家一個好生生的女人,活該被當成代理孕母,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卻是別人的種,人家刨你祖墳啊,你這么對人家?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傅彤葉完全無視了他的辯解,艱難地將小意放了下來,看著他可愛軟糯的小臉蛋,她心里像是被細細密密的針扎了一樣,疼得慌。到底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又當親生的養(yǎng)了兩年,就這么放棄這孩子,傅彤葉實在下不了決心。 風嵐見了,幫她下了決定,彎腰一把抱起小意,走到連銳身邊,直接將孩子塞到了他懷里:“你們連家的種,你自己帶走?!?/br> 這孩子就是她表姐心里的一根刺,她絕不能讓表姐因為一時心軟和不舍,將這孩子帶回家。 傅彤葉顯然也知道理智上應該放棄這個孩子,因為他跟她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身上還流淌著她平生最痛恨的兩個的血。她壓下心里的不舍,艱難地別開了頭,不去看小意天真無邪的眼睛。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警察也很難辦,只好說:“你們都跟我們?nèi)ゾ帧!?/br> 見狀,賀翊左寧薇身后走了出來,往前一站,指著跟在他旁邊,西裝革履,一派精英范的周律師:“這是我的律師,他將全權(quán)代理傅彤葉女士和左寧薇女士被連銳母親梁小紅毆打一事。另外,梁小紅女士私自打開傅彤葉女士的保險箱,毀壞了不少財物,這場索賠案也一并由周律師代理?!?/br> 傅彤葉對大名鼎鼎的周律師早有耳聞,能請動對方,她求之不得,連忙表態(tài):“多謝賀先生和周律師,另外,我還準備狀告安和醫(yī)院與連銳勾結(jié),私自換了我的卵子,給我的身心帶來極大的創(chuàng)傷,不知周律師可否方便將這個案子也一并接了?” 周律師下意識地看向賀翊,見他沒有反對,連忙笑道:“當然可以,傅女士,我建議你同時打離婚官司,法官會酌情考慮這方面的情況,盡早宣判,若你愿意,也可以將這個案子一并交給我。”國內(nèi)的離婚官司,第一次開庭通常都不會宣判,總會調(diào)解一二,這樣一來,少不得要拖個一年半載。但有了連銳買通醫(yī)院偷換傅彤葉卵子,讓她淪為代理孕母這樣的慘事,第一次開庭法官應該就會宣判,而且在財產(chǎn)分割等方面也會酌情考慮女方。 傅彤葉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頭應道:“好的,多謝周律師了?!?/br> 周律師沖她笑了笑,上前招呼一個警察道:“這只翡翠玉碗看樣子應該是元明時期的古董,也是梁小紅毀滅我當事人傅彤葉女士財物的證據(jù),麻煩你們收起來,送去博物館請專家鑒定估價,然后我的當事人再向梁小紅女士索賠。” 連母看到兩個警察戴著白手套,小心翼翼地將破碎的翡翠玉碗收進了一個密封袋里,心里害怕得慌,她撇嘴嘟囔道:“不就一個破碗嗎?值得了幾個錢?” 周律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兩年前,明清一名將曾用過的一對翡翠金盞對杯,估值一個億。這個碗雖然沒那對翡翠金盞值錢,但幾百上千萬總跑不了?!?/br> 聽到這個數(shù)字,連母駭?shù)妙^暈目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律師似乎還嫌不夠,拉著那警察走到樓梯口,對著撒了一地的金銀珠寶和各種玉器說道:“這些里面還有不少損壞的,麻煩警官幫忙做個見證?!?/br> 還有啊,連母就差嚇得口吐白沫了,她慌張無措地抓住了連銳的胳膊,絕望地說:“阿銳,你……你可要幫我啊,媽這么大年紀了,不想坐牢……” 連銳被她這一拉,身體一晃,跟著摔了下去,恍恍惚惚之間,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實在不明白,明明自己上午還是事業(yè)有成,家庭美滿,人人艷羨的成功人士,怎么轉(zhuǎn)眼之間就淪為了官司纏身,人人鄙棄的存在。 第四十六章 連銳渾渾噩噩地,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進派出所的。 他坐在派出所走廊的藍色椅子上, 椅背上因為常年的磨損, 已經(jīng)掉了漆,有的地方還沾上了黃色的污垢。若是以往, 這樣臟的椅子他是絕不會坐的,但現(xiàn)在他似乎都無心顧忌這些。他抬起頭, 望著派出所院子里慘白的燈光,聽著隔壁母親惱怒的尖叫聲夾雜著警察的呵斥聲和連父木訥的勸說聲,心里跟吃了黃連似的, 苦不堪言。 他過去三十幾年的人生, 一直一帆風順,哪怕是最初的十九年, 除了物質(zhì)貧乏一些, 其實也算是過得順風順水, 進了大學更是憑借出眾的外貌和口才, 還有很好的成績獲得了老師和同學們的認可。 等俘獲了傅彤葉這個白美富后, 他儼然成了人生贏家, 畢業(yè)季同班同學還在找工作時, 他已經(jīng)進了飛揚集團實習, 等大家開始工作戀愛結(jié)婚時,他已經(jīng)嬌妻在懷,住著大別墅, 開著寶馬奔馳, 提前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若無意外, 再過十幾年,等他岳父從飛揚集團內(nèi)退下來后,他很可能繼承他的位置,擔任公司的董事,步入事業(yè)的巔峰。 但這一切在今晚都成為了泡影,他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呢?歸結(jié)于父母、老家人的愚昧無知頑固?還是他自己的貪婪欺瞞? 這一刻,連銳自己都迷茫了。 與他不同,連母顯然不認為自己有錯。最初,聽到周律師說要起訴,讓她賠錢,她還害怕。但現(xiàn)在回過神來一想,那么多錢,她八輩子也賠不起啊,想到這里,連母索性破罐子破摔,在警局里跟警察也使出了村里撒潑賴皮的那一招。 “賠錢?她是我兒媳婦,她的就是我兒子的,我作為他婆婆,打碎了一只碗還用賠嗎?你們警察就是管天管地,也沒道理能管到我們的家務事吧?” 對于她的胡攪蠻纏,警察也很頭大,現(xiàn)在要求文明執(zhí)法,所以哪怕這老太婆再惹人厭,他們這些人也只能和和氣氣地跟她講道理。 “這只翡翠玉碗是傅女士的陪嫁,她婚前其父購買贈送給她的,有發(fā)票有出處,做不了假……” 警察還沒說完,連母又開始胡攪蠻纏:“她嫁過來人都是我們老連家的了,更何況陪嫁的一只碗。警察同志啊,你們不能偏聽偏信,我這個兒媳婦啊一點都不孝順老人,這天都要黑了,還要把我和她爸爸都趕出門。我們老兩口把兒子養(yǎng)出來容易嗎?結(jié)果就因為娶了個城里的兒媳婦就看不上我們老兩口,大晚上的……” 說著說著還傷傷心心地哭了起來,神情那個凄慘,一時之間,派出所里老遠動都能聽到連母難過的哭泣聲。若非今天好幾個警察跟著出警,在傅彤葉的別墅見過連家人的無恥,知道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否則還真可能因為她的一面之詞,偏聽偏信,先入為主地對傅彤葉產(chǎn)生惡感。 傅彤葉沒想到都這時候了,連母還會這樣顛倒是非。她滿心厭惡,又做不到像連母一樣不要臉不要皮,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她罵街撒潑,所以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傅彤葉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臉色都青了。風嵐也氣得滿臉通紅,指著連母道:“你這老太婆,還要不要臉?明明是我表姐被你們一家子害慘了,你還好意思在這里污蔑我大表姐,真當我們家是好欺負的是吧?哼,你等著吧,等我舅舅出差回來,有你好看的……” 左寧薇在門口聽到風嵐氣急了的聲音,也跟著沉下了臉,然后拽著不大情愿的連洪走了進去,伸出自己的手背,然后又指了指連洪臉上的傷:“警察同志,先處理我與連洪,還有傅彤葉女士無故被梁小紅女士毆打一案吧?!?/br> 警察也想給這個蠻不講理的老太婆一個教訓,免得她氣焰這么囂張,隨即答應了。 傅彤葉抿了抿唇,跟著道:“梁小紅,你不用在警局鬧了,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賠多少不是警察說了算,也不是我空口白牙說了,是由法院說了算。不管你怎么說,我都不會打消起訴你的念頭?!?/br> “你這刁婦,我撕爛你的嘴……”連母大怒,張牙舞爪地撲向傅彤葉。 一個老警察見了,怒喝道:“梁小紅,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在派出所都敢打人???” 他的聲音響亮如洪鐘,連母瑟縮了一下,訕訕地收回了手,嘴上卻不服氣:“她還沒跟我兒子離婚呢,我打我自己的兒媳婦怎么啦?” 那警察用力拍了拍桌子,斜了她一眼:“梁小紅,你要搞清楚,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人人平等,兒媳婦也是人,不是舊社會隨你打罵的牲口?!?/br> 老警察顯然也是知道了先前在傅彤葉別墅里發(fā)生的事,故意敲打她呢。 但連母顯然沒聽出來,她不滿地撇撇嘴,見老警察的臉色很不好,終于沒再開口。 見她沒說話,老警察終于收回了目光,問今天出勤的一個警察:“這又是怎么回事?” 那警察如實說道:“梁小紅用掃帚先是無故毆打了連洪,后來是傅彤葉,最后是左寧薇,三人的傷口以連洪的最重,不過都是皮rou傷,沒有傷筋動骨。” 這種打架斗毆事件,沒造成什么大的傷害,一般也就是調(diào)解一下,賠點醫(yī)藥費誤工費什么,罰點款就完事了。 偏偏連母要作死,她不想負責任,下意識地想先把責任推給別人身上,所以等那警察一說完,她立即嚷嚷道:“連洪無緣無故闖入我們家,我以為他是賊才打他的,傅彤葉是我兒媳婦,做婆婆的打一下媳婦兒怎么了?還有那個左寧薇,誰讓她多管閑事的,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去管別人夫妻之間的事,不安好心,她是不是巴不得我兒子的家散了?!?/br> 這臟水潑得讓傅彤葉的臉色都變了,她歉疚地看著左寧薇:“抱歉,連累你跟著我受辱?!?/br> 左寧薇沖她搖搖頭,轉(zhuǎn)身冷冷地看著連母:“你還真說對了,我巴不得你兒子的家散了。就你們家這樣的世紀火坑,哪個正常的姑娘要跳進去,我都要攔著她?!?/br> 連母還想罵回去,那老警察又大力拍了拍桌子:“夠了,這里不是你們村子里吵架,誰的聲音大誰就有理?!闭f完,重點看了一下連母。 連母真是個沒臉沒皮的,剛說過的話就忘了,見勢不對馬上變臉否認:“警察同志,我可沒打他們,他們?nèi)硕?,又年輕,我這么個都快要入土了的老太婆,怎么打得過他們,他們這是合起伙來訛我呢!” 老警察無語地瞥了她一眼:“別墅門口裝有攝像頭,我已經(jīng)讓人去物業(yè)將錄像調(diào)了回來,黑的說不成白的。” 敲了兩下桌子,他盯著連母道:“根據(jù)我國治安管理處罰法,毆打他人的,或者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并處200元以上500元以下罰款;情節(jié)較輕的,處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罰款?!?/br> 連母一聽這處罰就不大愿意,正想跟警察爭辯,門口聽到動靜的連銳終于打起精神走了進來,朝老警察欠了欠身:“對不起,警察同志,我媽她一直生活在村子里,不懂法律,有得罪的地方,我代她向你們大家道個歉。我媽脾氣急,情急之下打了連洪、彤葉和左小姐,我非常抱歉。作為人子,母親的事理應由我這個做兒子的來承擔,請大家看在我媽年紀大了的份上,原諒她這一回,三位的醫(yī)院費,誤工費,我們都認?!?/br> 他誠懇的態(tài)度令老警察的臉色緩和了許多。這種因為民間糾紛引起的打架斗毆老警察本來就屬意調(diào)解處理,打人的一方賠禮道歉,再賠醫(yī)藥費,雙方達成協(xié)議就了事了。否則將這么個作天作死的老太婆拘留起來,萬一她又在拘留所里作出個好歹來,也是麻煩一樁。 于是,他掉頭看向左寧薇三人,準備勸說他們接受連銳的賠償,簽個和解協(xié)議。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賀翊就領(lǐng)著周律師和另外一個穿著白大褂帶的法醫(yī)過來了。 周律師上前一步,拿出自己的律師證,先向老警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客氣地笑道:“警察同志你好,我的當事人申請做傷情鑒定,有勞警察同志和史法醫(yī)了?!?/br> 老警察一聽就知道他們這是準備要走法律程序了,有心相勸,但看周律師的這幅姿態(tài),他心里也清楚,勸也白搭。所以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有說什么,只是吩咐另一個警察,安排法醫(yī)做傷情鑒定。 連銳見了,神情一黯,眼神哀求地看著傅彤葉:“看在我們過去這么多年夫妻情分的份上,彤葉,你就放媽一馬吧。” 傅彤葉厭惡地看著他:“你好意思跟我提夫妻情分?簡直是侮辱這個詞。” 說完,再也不理會連銳,跟著警察去做傷情鑒定了。 做完傷情鑒定出來,他們?nèi)司涂吹竭B母、連父還有連銳都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垂頭喪氣的,沒什么精神。 被連銳分析了一番利害后,連母這才曉得后怕,因而一見到傅彤葉,連忙迎了上去,訕訕地說:“彤葉……” 傅彤葉直接視她為空氣,越過她往派出所的大門口走去,快到門口時,正好跟被審訊完出門的連大姐撞上。 傅彤葉腳步一頓,輕蔑地看了連大姐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彤葉,等一下……”連大姐叫住了她。 傅彤葉回頭:“還有事?” 連大姐黑梭梭的眸子里一片真誠:“彤葉,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生活的,你放心,我會教小意認你做mama,等他長大了,一樣會給你養(yǎng)老送終,孝順你的……” “夠了,我不需要?!备低~厲聲打斷了她。 連大姐怔了一下,委屈地說:“彤葉,我是為你好,我知道你有錢,不愁沒錢花,但咱們女人終究還是要有個兒子,沒有兒子,再多錢也沒人繼承,終究還是一場空……” “愚不可及!”風嵐瞥了她一眼,挽起傅彤葉,“姐,咱們走,不要被腦殘給傳染了?!?/br> 姐妹倆先走,左寧薇與賀翊等人緊隨其后。 到了連大姐面前,左寧薇看著連大姐無辜委屈又不解的神情,深深地嘆了口氣,終還是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 一個成年人三觀已經(jīng)成形了,旁人想改變她根深蒂固的想法,比登天還難。 連大姐看著他們都走了,茫然地站了一會兒,扭頭往連銳的方向走去,低聲道:“爸,媽,阿銳!” “你這掃把星還敢回來!”連母看到她頓時恨得牙癢癢的,站起來就要打連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