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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異能讓我做剩女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就第一個記者發(fā)難后, 很快又有記者站起來, 舉起手機上這張曖昧的照片,犀利地問道:“陳導,呂女士是否知道這張照片?”

    等他一說完, 又有記者激動地問道:“陳導, 你凈身出戶是不是呂女士提出的條件?兩位事后是否會悄無聲息地協(xié)議離婚?”

    ……

    記者們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 只差沒明說陳一刀跟著呂靜合起伙來演了這一出戲, 以洗白陳一刀和鄒寧寧了。

    看著大好的形勢陡然間急轉直下, 張堯和楊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兩人對視一眼,眸子中都是無奈:“你知道這張照片嗎?”

    這張照片的來歷和出處是關鍵,只有知道這張照片拍攝的情景, 他們才能想辦法將此事給圓過去, 否則沒弄清楚就貿然出手, 事后被人發(fā)現(xiàn)只會弄巧成拙, 再無翻身的余地。

    楊哥苦笑著搖頭:“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張照片?!?/br>
    張堯頭痛, 按住額頭,抿緊唇說:“你再想想, 陳導這件衣服有沒有印象?”

    楊哥抱著手機冥思苦想去了。

    左寧薇看到這一幕, 姣好的眉頭不自覺地擰緊, 她還沒想好怎么辦, 手機已經叫魂般地震個不停。

    她連忙接起電話,那段馬上傳來風嵐幾乎快哭出來的聲音:“寧薇,寧薇,你看《每日娛樂》官博了嗎?完了,完了,現(xiàn)在《每日天天報》都快成笑柄了,別說錢,他們不向咱們索賠就是好的了,怎么辦啊……”

    暈,竟忘了這一出!左寧薇伸手按住額頭,無力地嘆了口氣,打開了《每日天天報》的官博。因為先前將呂靜的二十萬退了回去,他們這一趟算是白干了,所以左寧薇想了個另辟蹊徑的發(fā)財之路,學呂靜,將消息賣給媒體,這可比接呂靜的委托劃算多了,省事,來錢還快,新聞也是現(xiàn)成的。

    為此,他們特意找上了與《每日娛樂》極不對付的《娛樂天天報》,這兩家素來不和,一直打擂臺,所以聽聞了風嵐和蔣設帶去的消息后,蠻高興地同意了。畢竟這樣一條獨家新聞出來,既能打《每日娛樂》的臉,還能為自家拉來流量,這種一箭雙雕的好事誰不想做?

    原本計劃進行得好好的,左寧薇也是親眼看到陳一刀摟住了呂靜,兩人有了和好的趨勢,所以才給風嵐發(fā)了一條“ok”的消息。誰料,《娛樂天天報》那邊剛一將消息傳到官博上,《每日娛樂》也緊隨其后發(fā)了陳一刀和鄒寧寧的親密照。

    兩者前后只差了一秒,但就這一秒就讓《娛樂天天報》淪為了笑柄。還沒打開下面的評論,左寧薇都想得到《娛樂天天報》的臉有多腫。

    事到如今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網絡時代,你在網上的每一個行動足跡都可能被無數(shù)的人觀摩,保存下來,想必《娛樂天天報》官博上的這片報道早被無數(shù)的人截圖留念了,就是現(xiàn)在刪了微博也無濟于事。

    左寧薇思忖了片刻,拿起手機回撥了風嵐的電話,一接通,她就立即道:“風嵐,將手機遞給《娛樂天天報》的主編?!?/br>
    風嵐本就被主編的黑臉給瞪得很不自在,現(xiàn)在聽左寧薇這么一說,以為她找到了辦法,連忙將手機遞給了主編。

    “林主編,你好,我是風嵐的同事—左寧薇。我想告訴你,我的判斷沒錯,陳一刀絕對沒出軌?!弊髮庌睕]有廢話,直接切入了主題。

    林主編板著臉冷笑道:“你說沒出軌就沒出軌?證據呢?憑什么讓我相信你?”

    證據?左寧薇確實拿不出來,她總不能告訴別人,自己看到過陳一刀拒絕鄒寧寧的一幕吧。

    今天《每日娛樂》拋出來的這張照片,她熟悉極了。因為她第一次跟陳一刀握手時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當時她也因此對陳一刀和鄒寧寧的關系深信不疑。

    直到后來察覺到鄒寧寧很可能跟呂靜私底下有聯(lián)系,她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被騙了,進而想找陳一刀再度求證一番。

    從她第二次跟陳一刀握手的情況來看,鄒寧寧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明顯有勾搭陳一刀的心思。但陳一刀應該對她沒有旁的想法,否則鄒小花生日那晚,氣氛那么好,美女主動投懷送抱,若是有一腿了,陳一刀沒道理拒絕,出軌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所以哪怕看到這張照片,左寧薇仍舊傾向于認為陳一刀跟鄒寧寧之間是清白的,這張照片另有隱情。

    只是這個理由完全沒辦法拿來說服林主編,證明陳一刀的清白。

    左寧薇思忖了半晌,很是光棍地說:“林主編,事已至此,你只能相信我,也必須相信我,不然將微博刪了,跟其他媒體一樣,隨波逐流,轉發(fā)《每日娛樂》的消息?”

    林主編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誰不知道他們跟《每日娛樂》不和,這時候轉發(fā)《娛樂天天報》的新聞,絕對會讓對手笑掉大牙,淪為業(yè)界笑柄的,以后還如何在對手面前抬得起頭呢。

    “相信你,但失敗了呢?誰為今天的錯誤買單?”林主編恨恨地說。

    一聽這話,左寧薇就意識到他已經有所松動了。她勾起唇一笑,自信滿滿地說:“林主編在這一行耕耘十幾載,應該比我更熟悉才對。新聞記者也是人,是人就可能犯錯誤,偶爾一次失誤并不是不允許的,不是嗎?但若是賭贏了,《娛樂天天報》可是獨一份兒,大家都在報道陳一刀出軌鄒寧寧,唯獨你們火眼金睛,一眼識破了真相,這對貴社的好處有多大,不用我說了吧?!?/br>
    至少就目前來說,還沒見哪個媒體是因為對明星的新聞報道失實而倒閉關門的。

    林主編被她說得很心動,富貴險中求,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十拿九穩(wěn)的事。反正就像左寧薇所說,笑話已經鬧了,這時候再隨波逐流也改變不了被人嘲笑的命運,不如賭他一賭,成了,《每日天天報》聲名鵲起,失敗了頂多也就比現(xiàn)在更差一點而已,虱子多了不怕癢。

    “好,我答應你。左寧薇,這件事,若真成了,我再給你加價20%,若是失敗了,你們也別想從我這兒拿走一分錢?!弊詈罅种骶幫讌f(xié)了,為了發(fā)動左寧薇的積極性,他還主動大出血。

    左寧薇笑道:“這是當然,咱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好我也好?!?/br>
    吃了左寧薇一顆強力定心丸,林主編雖然沒那么焦躁了,但為了報社的聲譽,他也不敢冒進。只是吩咐管理官博的編輯:“最新的這條信息先別刪,也別回復任何讀者、網民的質問,守在電腦旁等我的通知?!?/br>
    做完這一切,林主編猶不甘心。他精明的眸子一瞇,思忖半晌,他叫來社里的一個資深女編輯,吩咐道:“你帶頭做一個專題,怎樣經營夫妻之間感情的專題,速度要快,最好半小時給我?!?/br>
    “半小時,這……”女編輯有些為難,半個小時哪夠啊。

    林主編揮了揮手:“至少要先出一篇稿子,反正你們先做,灌雞湯也好,抒情也好,總之內容要積極向上,末尾捎帶上陳一刀夫婦,再由此來點感嘆和祝福?!?/br>
    既然相信了左寧薇,他便要將利益最大化。

    ***

    這頭,新聞發(fā)布會現(xiàn)場的左寧薇完全不知道林主編不但相信了她的說辭,還做出了積極的應對,讓人做了一個專題備用,只待好消息一出就乘勝追擊。

    此刻,她正愁眉苦臉,原因無他,陳一刀的應對太消極了。

    自從《每日娛樂》的消息爆出來后,陳一刀一直保持著沉默,只是低頭看著呂靜,竟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他這么消極,旁人再著急也無濟于事啊。

    見從陳一刀這兒問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記者們眼珠子一轉,干脆將矛頭對準了一直當壁花的鄒寧寧。

    “鄒小姐,請問你與陳導的這張照片是在哪兒拍的?”

    “鄒小姐,陳導前天晚上去你房間里呆了整整兩個小時,出來時衣衫不整,你生日為何獨獨只有陳導去給你慶生呢?”

    “鄒小姐,陳導愿意凈身出戶,是不是為了你?”

    ……

    層出不窮,一個比一個更犀利直接的問題砸到鄒寧寧身上。

    今天鄒寧寧穿了一件純白色的連衣裙,臉上畫了淡妝,一副清純可人的模樣?,F(xiàn)在被記者這么一嚇,她似乎驚得不輕,長長的睫毛一眨,兩顆晶瑩的淚珠緩緩淌了下來,淚盈于睫,美人默默垂淚的樣子,更令人心憐。

    她咬住下唇,抬起頭,欲語還休地瞥了陳一刀一眼,然后失落地收回了目光,捏緊拳頭不說話。

    這幅無聲勝有聲的模樣很容易讓人腦補出一場大戲,偏偏在場的又都是聯(lián)想豐富,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記者們已經在心里擬定了好幾個標題“新歡不敵舊愛,陳一刀糟糠妻不下堂”、“陳一刀河邊濕鞋,犯了男人常犯的錯”、“鄒寧寧傾城美貌演繹這段不倫戀”……

    于是,網上又傳出了好幾條對陳一刀極為不利的消息。

    而記者們更是發(fā)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精神,像聞到了腥味的鯊魚般,追著陳一刀不放,見從鄒寧寧這邊問不出什么,一個個不顧工作人員的阻攔,紛紛又轉頭將冰冷的話筒對準了陳一刀。

    “陳導,你準備怎么處置跟鄒寧寧的關系?”

    這是已經給他判死刑了,陳一刀嘴角滑過一抹譏誚的弧度,他什么都沒說,只是伸手撥開那只差點杵到臉上來的話筒,然后攬著呂靜,將她護在懷里,低聲說道:“走吧,這里太亂了,我先送你回去?!?/br>
    原先的澄清計劃在從左寧薇口中得知真相后,已經行不通了,越澄清只會越亂,那這場所謂的新聞發(fā)布會也沒了再繼續(xù)的意義。

    呂靜咬住下唇,抬頭看了陳一刀一眼。他目光沉靜,好似被刀誅筆伐的不是他一樣。他明明知道,這一切都跟她有關,卻不肯開口,讓她幫忙解釋。

    呂靜心里亂糟糟的,說不出的煩躁,只能被動地被陳一刀推著往外走。

    到了主席臺邊緣的臺階處,這些記者仍舊窮追不舍,見陳一刀水火不侵,這些人不甘心什么消息都沒得到,轉而將話筒對準了呂靜:“呂女士,你能跟我們說說,是什么促使你下定決心原諒陳導,并幫他隱瞞真相的嗎?”

    “讓開!”陳一刀不耐煩地吼道,“有事沖我來,我妻子是圈外人,與這一切無關?!?/br>
    但會場中亂哄哄的,處于亢奮中的記者哪會聽他的話,一個個繼續(xù)蜂擁過來,將陳一刀的去路堵得水泄不通。

    陳一刀怒了,跟著幾個維護秩序的工作人員一起,伸手推開記者,大吼道:“讓讓,讓讓……”

    因為力氣太大,推搡間,一個記者的單反在慌張中沒抓穩(wěn),直接掉了下來,好巧不巧地砸向呂靜的腦門上。

    見狀,陳一刀連忙將她用力往懷里一推,手跟著往前一橫,擋在了單反前。單反滑過他的手背撲通一聲往前滾去,直接砸到了前面的記者肩頭,那個女記者穿著高跟鞋站在臺階上本就有些吃力,猛然吃痛受驚,慌亂無措中,身體不由自主地一晃,人不受控制地向倒栽蔥一樣,直直往后墜去,壓到陳一刀的身上。

    這就像是推翻了多諾米骨牌一樣,嘩啦啦地,頓時一大片人都跟著倒了下去。

    “小心,不要亂動,小心,不要踩著人!”

    唯恐發(fā)生了踩踏事故,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急了,連忙翻身跳上了主席臺,拿著話筒,扯著嗓子嘶吼道。

    這聲震如雷,成功地讓還擠在外圍的記者止住了腳步,見勢不對連忙往后退,個別機靈的見勢不好,連忙拿起手機撥打急救電話120

    左寧薇站在門口處,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呆了。她咬住下唇,焦躁不安地踮起腳尖往人群中心望去,那邊推搡間已經擠倒了一二十個人,黑壓壓的一片,全癱在臺階上,哎,希望沒人受傷。

    好在酒店那邊知道會議室出了事,連忙加派了人手過來,才漸漸控制住了局勢,摔倒的人一一被扶了起來,大多都沒什么大礙,只受了點皮外傷,擦點碘伏消消毒就行了。

    就在大家都松了口氣的時候,地上突然傳來一道驚恐凄厲的女聲:“一刀,一刀,你醒醒……”

    大家循聲望去,只見最后一個記者被拉起來后,露出了被壓在最下方的陳一刀。他頭朝下,趴在臺階上,雙臂緊緊抱著嬌小的呂靜,一動不動,從背影看不出受了什么傷。

    呂靜滿臉淚水,縮著身子,緩緩從他的臂膀中間爬了出來,伸出一雙顫抖的沾滿鮮血的手,輕輕抓住他的背上的衣服哭得傷心欲絕:“一刀的額頭撞到了臺階上,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啊……”

    聽到她的哭訴,大家這才發(fā)現(xiàn),鋪在臺階上的暗紅色的地毯上一片濕潤,顏色比別的地方要深得多。

    大家這才意識到問題出大了,好在影視城旁邊就有一家醫(yī)院,救護車來得很及時,直到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陳一刀被抬上了救護車,呂靜才魂不守舍地回過神來,直接忽略了一干記者和工作人員,發(fā)瘋般追了上去,擠進了救護車里。

    因為陳一刀看起來受了不輕的傷,記者們這次不敢再窮追不舍,只是遠遠地跟在后面,左寧薇也跟了上去。

    到了醫(yī)院,陳一刀直接被送進了急救室,呂靜和楊哥、張堯皆焦躁不安地守在急診室外。記者們被聞訊而來的警察攔在了外面,不讓進去,只能焦慮地在守在醫(yī)院外面等候消息。

    左寧薇憑著那張工作證,蒙混過關,混了進去。不過她沒過去,只是安靜地站在急救室的另一端的走廊上,遠遠地看著。

    急救室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難熬。

    呂靜抱著頭,手上的血跡擦到了頭發(fā)上,她似乎也毫無所覺。等了許久,急救室里仍舊沒有動靜,她抬起頭,死死盯著急救室的門,就跟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擦擦手吧?!弊髮庌蹦贸鲆话鼭窠?,遞給了她。

    呂靜愣了愣,反應極慢地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左寧薇,過了幾秒似乎才意識到急救室只剩她們倆了。

    瞧見她的目光,左寧薇解釋道:“張堯和楊哥去處理善后事宜了,讓我在這里陪你?!?/br>
    陳一刀倒下了,現(xiàn)在所有的事都壓到了他們的肩膀上。

    呂靜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她平靜地點了下頭:“哦?!?/br>
    然后接過紙巾,緩緩地擦拭著手上干涸的血跡,神情悲涼,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左寧薇跟她本就不熟,上回在咖啡館更是不歡而散,因此也沒有主動打開話題,只是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急救室的大門。

    過了一會兒,呂靜將擦過手的濕紙巾丟到了走廊上的垃圾桶里,轉過身,看著左寧薇:“你告訴了一刀?!?/br>
    口氣肯定,左寧薇也沒否認:“沒錯?!?/br>
    呂靜嘴角一彎,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謝謝你。”

    左寧薇有些怔忪,明白呂靜這是原諒了陳一刀,只是這原諒的代價有些大,也不知道陳一刀能否醒來。

    可能是因為她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也可能是這里只有她一個聽眾的緣故。呂靜咬緊下唇,肆無忌憚地哭了出來,邊哭邊后悔地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太小心眼,太記仇,太高傲,夫妻之間有什么事是不能好好溝通的?我心里有氣,有恨撒出來就是,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來報復他?老天爺,有錯也都是我的錯,你要罰就罰到我身上吧……”

    左寧薇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給她遞紙巾:“別哭了,你們倆都有錯,現(xiàn)在醒悟還為時不晚?!?/br>
    呂靜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神情堅定地看著急救室的門:“沒錯,你說得對,還為時不晚,一刀一定會沒事的,一切都還來得及?!?/br>
    老天爺似乎聽到了呂靜的祈禱,又過了一會兒,急救室的大門終于被推開了,一個男醫(yī)生走了出來,邊擦汗邊說:“病人傷到了頭部,出血過多,現(xiàn)在已經脫離危險,但還處于昏迷不醒中,請不要打擾他,讓他好好休息!”

    說話間,護士已經推著面色蒼白,昏迷不醒的陳一刀出來了。

    見到丈夫,呂靜急切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哪知竟渾身無力,一屁股滑倒在了地上。左寧薇連忙過去扶起她,跟著護士,一路到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