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jié)
同一時間,舒寧穿越進入這個世界。 系統(tǒng)已經(jīng)幫這具身體止住了血,舒寧看看傷口,再看看地上那攤血,從心底感受了一股凜冽的責任感。 她第一次這么想為原主做點什么。 “五啊。” 5.5貼心地說:“宿主,殺人,尤其是殺掉原主身邊的親人,會被強制登出這個世界,任務失敗。同時會被系統(tǒng)監(jiān)獄鎖定,根據(jù)殺人情況判決‘入監(jiān)’時間,一旦‘入監(jiān)’,至少半年不能再攻略任務世界,且會身處密閉空間,望周知。” 舒寧:“我上個世界還弄出一個植物人,怎么沒事?” 5.5:“那是掛外加成,系統(tǒng)認定不違規(guī)?!?/br> 你們系統(tǒng)的法則還挺自由主義的。 系統(tǒng)現(xiàn)在倒是挺了解舒寧,接著說:“宿主您實在想宰人,可以高價在高能論壇求‘殺手’外掛,保證死無全尸、死得其所、死有余辜、死得難看。” 舒寧:“……升級就升級,別瞎用成語?!?/br> 第90章 【家暴的誕生】 舒寧當然不會殺人。 讓一個人經(jīng)歷死亡那幾秒的恐懼和傷痛, 然后再成為一具無知無覺的尸體, 這過程未免也太蒼白。 相反,人活著, 才更遭罪。 舒寧可以理解馬夏夏在絕望的情況下選擇自殺的心態(tài), 但換做是她,根本不會用自殺做了結(jié)。 憑什么她死? 她付出一切, 什么也沒得到, 魏家嫌棄她覺得她沒用,就剛剛好死掉騰出老婆位子來給魏成中意的城里女朋友? 她馬夏夏是大寫的雷鋒轉(zhuǎn)世嗎? 還是上輩子魏家拯救過銀河? 要不然魏家怎么這么好的運氣,能遇到馬夏夏, 又是拿錢又是伺候公婆,任勞任怨辛辛苦苦, 最后還死了一了百了? 想都不要想! 舒寧這輩子最痛恨家暴, 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馬夏夏這種被公公打又算怎么回事? 魏成的爸爸算老幾? 原主拿錢供他們兒子念書,他們不感恩戴德,也不念在媳婦拿他們當公婆伺候的份上對人女孩子好點兒, 竟然能動手打人? 舒寧想到這兒火氣就有點壓不住,噌噌噌往上冒,再看止住血的手腕和床邊的一灘血,真是恨不得現(xiàn)場召出兩道雷, 劈干凈隔壁那對老夫妻。 好在舒寧火歸火,理智還在。 冷靜點后,她讓5.5給她抹掉手腕上的傷口,清理床邊床上的血跡, 又用外掛把床上冷得掉冰渣的被子換成舒服的棉被。 重新躺下后,她對5.5道:“聽聽隔壁怎么說?!?/br> 5.5:“明白?!?/br> 系統(tǒng)小輔助用上,舒寧的兩個耳朵慣例又成了順風耳,隔著兩道墻,魏家老夫妻房間的動靜一清二楚。 魏婆子:“怎么那邊這會兒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魏父哼了一聲,什么也沒說。 魏婆子繼續(xù)嘀咕:“你也是,說就說,動什么手啊,你把她打傷了,明天早飯誰做啊?!?/br> 魏父不耐煩:“你動動手怎么了!一頓早飯,你以前不是天天做!” 魏婆子:“那我現(xiàn)在不是不做了嗎?!?/br> 魏父一副煩躁的樣子:“邊兒去,吵什么啊,能不能讓人靜一靜。” 魏婆子和魏父斗了幾句嘴,房間又安靜了。 過了一會兒,魏父邊抽煙邊吧嗒著嘴說:“今天是沖動了,不該動手?!?/br> 頓了頓,“但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副樣子,不就拿了點兒錢出來供我兒子讀書么,有什么了不起!當初又不是俺們求著她拿的,是她自己要拿的!她在咱家又住又吃,這點錢我都覺得便宜她了,她還那副樣子,好像咱們家欠了她一樣!找打!” 魏父罵罵咧咧又嘀咕了一會兒,直到魏婆子打斷他,他才沒再說。 魏婆子反而道:“你行了,道理還都是你的怎么著?打了就是打了,你給自己找什么借口呢。睡覺睡覺!” 舒寧躺在床上,把這番對話聽得一清二楚,聽完,心里只剩下冷笑。 她沒有猜錯,魏家怎么會對馬夏夏感恩戴德? 他們拿了錢,還不覺得是欠了媳婦的,說是媳婦自愿的,反而還要說馬夏夏吃他們的用他們的住他們的,反過來欠了他們。 所以啊,這頓打在他們看來打得妙,打得該,打得呱呱叫。 唯一后悔的就是,打壞了沒人干活兒怎么辦。 沒關系啊,舒寧心里冷冷地想,怎么會沒人干活兒呢,我不是還活蹦亂跳地在這兒嗎。 沒打壞,身體硬朗得很! 次日,舒寧起了個大早,如原主從前的一樣,第一個起床,然后給一家子人做早飯。 用農(nóng)村的大灶臺對她沒難度,雖然魏家條件不怎么樣,但灶屋條件可比之前她經(jīng)歷的那個農(nóng)村條件好多了,忙活沒多久,早飯搞定。 等魏家老夫妻兩個起來,驚訝地發(fā)現(xiàn)媳婦不但已經(jīng)起來了,廳里竟然還有早飯。 老夫妻面面相覷,打都打了,打得也挺狠的,打完了也丟著沒管,按理來說不該連床都起不來,怎么還能早起做飯? 魏父還低頭,朝自己拳頭看了一眼。 魏婆子則朝灶屋的方向伸頭看過去,在旁邊那手肘捅捅男人,嘀咕:“老頭子,你說,這飯不會有毒吧?” 魏父瞪眼:“她敢!” 為了擺譜,一家之主率先不怕死地坐到了桌邊,魏婆子跟著過去在旁邊坐下。 不久,舒寧從灶屋把一碗雞蛋羹端出來,她人剛露面,老夫妻齊齊抬眼,目光探究地看過去。 卻見媳婦面龐粉潤,氣色頗佳,腳步款款,很是精神,哪里像個隔夜被揍得結(jié)實的可憐蟲? 不但氣色、姿態(tài)、儀表不像,走路的姿勢都非常輕快,臉上也看不出半點傷痕! 老夫妻詫異又驚訝,昨天打都打了,該是什么樣,他們自己心里還不清楚嗎? 臉都腫了,頭上也有血,走路都不利索,晚上進門的時候含胸弓背只剩一口氣的樣子,傷成這樣,就算一夜時間恢復的再好,也不能像個沒事人似的吧? 魏婆子當場在桌子下拿手碰了碰魏父,魏父也很驚訝咋舌,仿佛見了鬼,當場跳起來,轉(zhuǎn)身往屋子里走。 魏婆子也立刻跟上去,留下舒寧故作一副疑惑地樣子,抬眼看他們。 到了隔壁屋,把門掩上,魏婆子立刻壓低聲音,一驚一乍:“我沒有看錯吧!” 魏父擰眉,也是一臉不敢相信:“我打輕了?” 魏婆子:“你快拉倒吧!你都快把人打死了,說打得輕還是人話嗎?!?/br> 魏父瞪眼:“那她怎么回事?” 魏婆子想了想,用了個不恰當?shù)男稳荩骸盎毓夥嫡???/br> 魏父嫌棄地說:“去去去?!?/br> 老夫妻嘀咕來嘀咕去,除了覺得奇怪,就只剩下奇怪。 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打得半死的人,怎么能隔一夜就跟沒事人一樣該干嘛干嘛。 最后,老夫妻抱著觀望的態(tài)度,回到吃飯的屋子。 舒寧正咬著筷子,滿臉疑惑地看他們,但還是和往常一樣規(guī)矩不多言,也不問,只說:“爸媽,吃飯吧?!?/br> 魏父坐下,威嚴地嗯了一聲。 魏婆子抬眼,止不住地拿眼睛瞄她。 一頓飯吃得沉悶,但其實魏家的飯桌一直如此,沒人講話,這么看上去,也似乎和平常沒有兩樣。 吃完飯,也和從前一樣,媳婦收拾桌子。 可越是和平常一樣,老夫妻心里越覺得奇怪,疑心更重。 等桌子都收拾干凈,舒寧反身回屋,才道:“媽爸,你們昨天說的事,我想過了。” 昨天的事? 老夫妻兩個心口均是一跳,昨天的事,還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兒子電話回來,鬧得不愉快,然后他們把媳婦修理了一頓嗎? 這是要來和他們算賬? 可看樣子,又不像,實在是他們眼前的媳婦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沒有傷沒有腫沒有青沒有紫,太正常了,正常得讓他們覺得極度不正常。 老兩口昨天替兒子管老婆沒沉得住氣,今天倒是很能坐得住,一個嚴肅八風不動,另一個也只威嚴地嗯了一聲。 舒寧擦干凈手,坐下,認真地看著他們,淡定到:“我想過了,你們說的對,我和成子雖然結(jié)婚這么多年,但一直都是我在家,他在外面上學工作,相處時間太少?!?/br> 老夫妻都一臉納悶,等會兒,她說什么?他們怎么好像聽得懂,又好像根本聽不懂? 舒寧接著道:“我昨天想了一晚上,覺得爸媽說的很對,沒怎么相處就沒什么感情,這是事實,也不能怪成子這么對我?!?/br> “本來我也沒有想過就這么直接去找他,怕讓他分心影響他工作。不過爸媽既然都開口了,那我就去找他好了。” “我也想通了,不管怎么樣,要先相處,有了感情,才能繼續(xù)生活。” …… 老夫妻聽到后面,何止聽不懂,簡直聽出了一本天方夜譚! 什么叫爸媽說的對?什么叫爸媽既然都開口了? 他們說什么就對了?他們開什么口了? 老夫妻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產(chǎn)生了幻聽,同時轉(zhuǎn)頭相互看,直到看到對方滿臉的迷惑和不解,才明白不止自己覺得奇怪。 魏婆子率先開口打斷:“你等會兒?你說什么呢,我和你爸根本聽不懂你在講什么。”頓了頓,習慣性貶低,“你能不能說話帶帶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