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扶風(fēng)(四)
“我說你們干嘛這么看著我?”崔江看著崔湖桃夭審視的眼光,很是不爽。 “某人竟然欺騙未成年少女,哦,不對,是欺騙祖國的花朵。十年前,李槐兒才六歲吧,你也太過分了?!碧邑矒u搖頭,感嘆萬分。 “生姜,看來你的婚事得讓父親給你快定下了?!贝藓鲲`颼道。 “千萬別,單身貴族的生活我還沒過夠呢,我可不想步入婚姻的墳?zāi)?。?/br> “那你就可以去欺騙無辜少女了嗎?”桃夭很是不忿。 “你們誤會了,我和李槐兒真的沒什么。我都不記得有見過她!”崔江辯解也沒用,沒人信他,誰讓他前科累累。 “好了,你的情史我們不感興趣。七魄才找到五魄雀陰,任務(wù)還沒結(jié)束,抓緊時間。” “我說小胡子,你不是說要先找七魄伏矢嗎,向來算無遺策的你這次怎么失策了?” “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我唯獨沒有算到你在其中扮演了這么重要的角色?!?/br> “什么意思?” “五魄雀陰主愛情,五魄先現(xiàn),足以證明你對李槐兒的重要性。” “那我豈不是你們的福星了!”崔江果然不要臉,還得瑟起來了。 “我說你真是臉皮厚如城墻……”,桃夭真的忍不住想懟他。 “福星,走吧!”崔湖拍拍崔江的肩膀,看向桃夭搖搖頭示意。 “你們慢點等等我!”桃夭趕緊跟上,七院這個詭異的地方,鬼都會迷路。 時間流逝,轉(zhuǎn)眼已到午夜。夜深人靜的七院表面上陷入了沉睡,內(nèi)里卻暗流涌動。 七院住院部一部,值班的護士們打著瞌睡,會見周公去了。 走廊里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卻不見半個人影,響聲越來越大,一灘水漬在地上快遞移動,直奔其中一位熟睡的護士小jiejie。 護士小jiejie睜開眼睛,眼光渙散,神色呆滯,臉色蒼白,她起身向前走去,來到一間天字病房門口,拿出口袋里的鑰匙打開門,“吱”,門關(guān)上了。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住院一部。 熟睡的護士jiejie們,驀然驚醒,全部沖向天字病房里。隨之,此起彼伏的驚恐尖叫聲響起,驚動了所有人和鬼。 崔湖一行人率先一步,來到了病房門口迎面而來的護士jiejie們花容失色地奔出來,毫不留情地推開面前愛慕已久的江少,跑了出去。 “什么情況?”崔江一臉受傷。 崔湖看著門口的水跡,猜到了一些,“她在里面?!?/br> “李槐兒?是她的哪一魄?”桃夭有點好奇。 崔湖推開了門,一位約莫六十歲左右,臉頰消瘦,頭發(fā)蒼白的老奶奶躺在病床上。她的病床前,一只兩米高的黑色巨犬趴伏著,它的嘴里正咀嚼著什么,口水滴滴答答地滴,很是享受。 “它在吃什么?不會在吃人吧?”崔江一個大漢做驚恐狀,真是讓桃夭惡寒。 “地上有一位美麗的護士小jiejie正躺著呢?你不去關(guān)心一下?”桃夭覺得崔江這哥們得去看眼科才對。 “我管她什么護士……虹虹?你怎么了?”下一秒,崔江趕緊把護士小jiejie虹虹抱起,呵,感情真是他的相好,桃夭醉了。 “誒,大狗子,你在吃啥?”桃夭很好奇。桃夭口中的狗子燈籠大的雙眼露出輕蔑之色,繼續(xù)嚼著他的美味佳肴。 “他在吃鬼。”崔湖好心回答。 “哪來的鬼?”l “還記得今天白天門口逃掉的那個鬼修嗎?” “是他?這么弱?竟然被大狗子吃了?!?/br> “能從小胡子手底下逃掉的鬼修能弱到哪里去?”崔江很是捧了一把崔湖,可惜人家并不領(lǐng)情。 “你看誰都不弱,你懷里護士你覺得她弱嗎?” “虹虹當(dāng)然是個弱女子了?!?/br> “是嗎?你面前的鬼物你不認(rèn)識嗎?” “我說小胡子,你又考我,這不就是李槐兒的二魄尸狗?!?/br> “尸狗主守護,從不主動招惹是非。你覺得他吞進嘴里的會是什么?” “惡鬼唄,這你可考不到我!”崔江信心滿滿。 “我說你們夠了,還不快點干正經(jīng)事!”桃夭都快抓狂了,他們到底來干嘛。 “尸狗是吧,你和我們回去找你的主人,好不好?”桃夭擠出甜美的笑容,眼中桃花瓣再現(xiàn),幻術(shù)加持下,笑容越加迷人。 尸狗瞥了一眼桃夭,大眼眨了眨,轉(zhuǎn)頭看向了床上的老人家,無視桃夭的魅眼。桃夭受到一萬點傷害,她引以為豪的幻術(shù)連只狗都搞不定,讓她吐口血緩緩先。 床上的老人睜開眼,有些迷糊地看著床前的眾人,“你們是誰?” “您好,我是七院的副院長,您喊我小江就行,崔江把虹虹放在沙發(fā)上,露出公式化禮貌假笑,“能冒昧問一下,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我不是死了嗎?”老人喃喃自語,沒理會崔江。 桃夭見此悄悄一片桃花花瓣飛進護士虹虹的身體,不過須臾,美麗小護士悠悠醒來。 她一看到崔江,立刻緊緊抱住他的手臂,哭喊“副院長,有怪物,好可怕!” “沒事的,不過是一只大狗罷了,你們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我本來在睡覺,一睜眼看到它我就嚇暈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來的這里。副院長,這里是不是有鬼啊,我好害怕?!?/br> “別怕,有我在?!?/br> “嗯?!弊o士小jiejie緊緊抓住崔江,她的視線在落到床上的老人時,瞳孔放大,面露震驚。 “張老夫人,你?” “我怎么還活著,是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老夫人您誤會了?!?/br> “十年了,到死前我才想明白我這一生就是個笑話。青年喪夫,下海經(jīng)商,商場沉浮數(shù)十年,掙下了一些家業(yè),最后卻被個逆子算計,瘋瘋癲癲過了這十年。那逆子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殺我。” “不是我,老夫人,是鬼,對,是鬼!” “這世間人心比鬼更可怕,你在醫(yī)院這幾年,每段時間給我注**神藥物,我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最近這一次,你注射的明顯和以前不是一種,我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身體每況愈下。那個逆子是不想在等了吧?!?/br>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嗚……”護士小jiejie哭得梨花帶雨。 張老夫人從床上起來,利落地下了床,一點都看不出病態(tài)。她步步逼近護士虹虹,厲聲追問,“說不說?”。 “老夫人,你是不是誤會了,虹虹不是這樣的人?!贝藿瓝踉诤绾缑媲?。 “這和你無關(guān),讓開。”張老夫人凝視著崔江,崔江不由自主地移開了身子。 護士虹虹呼吸急促,說話磕磕巴巴,“你,你……” “那你就不要說了。”張老人夫人輕蔑的笑了,她的手指輕輕點在護士的眉心,一絲紅光從護士的眉心帶出。張老夫人優(yōu)雅地抬起手指,紅光飛向了尸狗的嘴里。尸狗喜不自禁,又開始咀嚼起來。 “拘魂靈術(shù)?”崔湖訝異,這可是靈鬼世家的秘術(shù)之一,這位張老夫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