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家里如今主子少,下人也用不了太多。 經(jīng)過這次裁減,府里留下的,大多都是閔應周氏這邊的人。 所以那丫鬟打探之時,都被下人打太極給擋了回去。 “你先下去吧”溫綺玉轉(zhuǎn)著手上的鐲子,眼神飄忽不定。 “是,小姐”小憐雖說是溫琦玉回來后才被遣過來伺候的,但是她個性單純,善良。 不論在溫琦玉的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小憐都是這國公府里唯一真心待她的。 “你為何會如此神秘?”在溫琦玉上一世的記憶中,她這個表哥,閔應。 并沒有成為榮王世子,而是平庸無能的很。 整日尋花問柳,她上一世到死,也沒聽到閔應被封為世子的消息。 怎么如今事情的發(fā)展會是這樣? 完全與她重生之前的世界不同。 就像是同樣一盤棋,但是卻不知道被什么人給弄亂了,毫無章法可循。 她本來以為靠自己重生的優(yōu)勢,可以擺脫跟前世一樣的困境。 但是如今看來,好像并沒有那么容易。 既然如此,老天讓她重生這一次的意義何在? 不管這些了,她一定要報復,報復前世那些瞧不起她,害她的那些人。 想到這里,她的嘴角彎成了一個滲人的弧度。 這首當其沖的,就是她那位表面上跟她jiejiemeimei叫的親熱的五姐。 酈國公府除去幼年早夭的三小姐,共有五位小姐,兩位公子。 其中大公子和大小姐為去世的先國公夫人所育,大公子已被酈國公請封世子。 大小姐也已經(jīng)出嫁。 所嫁之人正是太子。 溫大小姐正是當朝太子側(cè)妃。 溫二小姐與溫四小姐,還有國公府的二公子,都出自國公府里唯一的一位良妾秦氏。 至于這最能掀起風浪的五小姐,她的娘則是通房林氏。 溫琦玉每次想起她這個五姐上一世害她之后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模樣,就恨不能將其剝皮拆骨。 她剛回府,還不能有大的動作,只能先收拾一下如今蹦跶的最為歡快的那個。 二小姐,也就是她那位自命不凡的庶姐。 因為心機淺薄,總是被人給攛掇著當出頭鳥。 前幾日竟然還敢當眾侮辱她,說她是鄉(xiāng)下來的野丫頭。 前仇加舊恨,溫琦玉這次要一塊兒給它報了。 …… “世子,您真的不去嗎?” 樂湛有些遺憾的詢問道,他還想跟著去長長見識呢。 “去什么去,這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你家公子喜歡清靜你不知道”閔應將盤子里的如意糕抓起一塊塞到樂湛手里。 又自己往嘴里塞了一塊,拿出他剛剛默好的簡略版的《三十六計》,細細品味其中的智慧。 此次是太子妃組織的賞菊宴,雖然菊花還未到盛開的時節(jié),但是這精心培育的早菊,更能顯現(xiàn)出其難得。 太子妃的宴會,邀請的當然是王公貴族子弟,世家大族的小姐。 但是閔應早就看明白了,這自古以來,逢宴必出事。 這是必有定律。 閔應可不想去看,什么哪家小姐被發(fā)現(xiàn)與某某家公子在塌上發(fā)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結果發(fā)現(xiàn)原來是那位小姐害人不成,反而自己中招。 大家都同情那位僥幸逃脫的姑娘。 但是卻沒人懷疑是那位幸運的姑娘害的人。 幸運姑娘成功引起在場幾位優(yōu)秀男子的注意,自此在幾位男子的追逐下走上了人生巔峰。 嘖嘖嘖,閔應搖了搖頭,將最后一口如意糕塞進嘴里,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碎渣。 “怎么,你想去?”閔應抬頭時恰好看到樂湛那充滿怨念的目光。 “嗯嗯”樂湛點了點頭,臉上換成了期待的笑。 “沒門兒,趕緊給你公子我磨墨”閔應指著桌案上的硯臺故意裝作兇神惡煞的道。 “那公子,您既然對這宴會不感興趣,做什么要讓冬芷姐跟著夫人去?” 樂湛一邊認命的磨著墨,一邊又有些不甘心的道。 “冬芷那丫頭功夫好,能護著娘與飛鸞,還是女兒身,不容易引起注意”閔應看著書,邊拿起一只朱筆標注,還抽空回答了樂湛的疑問。 冬卉冬芷,這倆丫頭一靜一動。 冬卉性子慢,心也仔細。 冬芷則是性子活泛,而且還跟著小凌學了幾年功夫,隨便應對個丫鬟婆子或者壯年男子,都不在話下。 所以每次周氏出府,他都讓冬芷跟著伺候。 周氏寵他,知曉他孝順,也就沒拒絕過。 其實閔應此次還是帶了幾絲私心,她讓冬芷在保護周氏之余,充當一下他的眼睛耳朵。 將這宴會上發(fā)生的事都回來與他稟報一下。 此次若他所料不差,溫琦玉肯定會出手。 畢竟上次機會被他和閔白卓幾個給破壞了,她想要引起三皇子的注意,只有另尋她法。 而且這太子側(cè)妃正是她的長姐,這賞菊宴,怎么也會有她的一張?zhí)印?/br> 想到明日的宴會,閔應作為一個旁觀者,只是淡淡的嗤笑了一聲,繼續(xù)埋頭書中。 八月二十,這場賞菊宴終于開始。 一大早,周氏就帶著閔飛鸞收拾停當。 閔應去請安時,兩人就等著用完早膳就出發(fā)。 這宴會設在中午,但是地點卻是在太子京郊的莊園里。 若是乘馬車,怎么也得一個半時辰。 所以巳時就要出發(fā)。 “應兒,你真的不去?”周氏其實也不喜歡這種宴會,但是她身為榮王妃,若是連這點臉面都不給太子妃,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是不是榮王已經(jīng)站好了隊,站在了太子的對立面。 “兒子不去了。娘要記得少說多看,有什么事千萬別上湊。還有你也是”閔應輕輕拍了下閔飛鸞頭上的兩只包包,眼神中滿是嚴肅之色。 “知道了,四哥跟李嬤嬤一樣啰嗦”閔飛鸞護住自己今日的發(fā)型,向后閃開一步,抱怨的嘟囔著。 “應兒,你當娘是小孩子嗎?”看到閔應跟個小老頭似的cao心囑咐她,周氏真是感覺既暖心,又想笑。 看到周氏和閔飛鸞上了馬車,閔應開口道,“去吧,一塊兒跟著” 半天沒有人應聲。 “世子是在跟小的說話?”樂湛面帶試探的側(cè)臉問道。 “難不成是和它?”閔應一臉無奈的指著路邊一只灰色的小野貓。 那小野貓與閔應對視了一眼,‘喵嗚’的叫了一聲,傲嬌的將身子背了過去,只留下一個灰色的小背影。 “你正好去提醒一下白卓,薛大哥他們,讓他們無論碰見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不要輕舉妄動,對了,最重要的是。讓他們離酈國公家的小姐們遠著點” 閔應本來是想提前告訴他們的,但又怕他們多問。 索性到正日子時直接讓樂湛告訴他們,還能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 這一天過去,臨近傍晚,周氏才與飛鸞回來。 看到周氏臉色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閔應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 他使了個眼色給后面跟著的樂湛與冬芷。 兩人一個搖頭,一個點頭。 互相對視一眼之后,又變成一個點頭,一個搖頭。 閔應瞪了他倆一眼,示意讓他們回去好好稟報,就進了屋。 …… “世子,我跟您說……” “世子,還真讓您料著了……” 閔應剛回院子,就被這倆給圍住,兩人嘰嘰喳喳的,閔應壓根兒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你倆一個一個說,那——就冬芷先說” 閔應指著激動的冬芷道。 “是,世子。今日的賞菊宴上發(fā)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酈國公家的小姐被發(fā)現(xiàn)與太子,嗯,那個。樂湛,還是你來跟世子爺說吧”冬芷說到一半,但是yingying的給憋了回去。臉漲成了豬肝色。 有些話,她一個姑娘家,雖說只是一個丫鬟,但是也不合適說出口。 “是,冬芷姐”樂湛已經(jīng)開始變聲,一激動說話的聲音就喑啞如公鴨子叫喚。 “賞菊宴行宴到一半,突然有人發(fā)現(xiàn)在客房中,太子與一女子正在行茍且之事,那名女子正是酈國公府的二小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