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那就再等等,左右離著九月十五還有三日?!?/br> 這個日子相傳是那位祝家先祖去世的日子,所以那人才一直咬定這個日子不松口。 “小十二有事要報”樂湛回完話,突然想起還在門外候著的小十二,忙躬身稟報道。 “讓他進來” 這么多年來,小十二一直在外奔波,幫他搜羅各種消息,然后傳回零二那里,匯總整理后再交付到閔應手中,可以說的上是勞苦功高,所以對他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失誤,閔應并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小十二不同。 他一直在為了跟丟六安那件事自責不已。 “王爺”先給閔應行了禮,小十二面上還是拘束的緊。 “嗯,起來吧”閔應的語氣中聽不出喜怒,但小十二還是松了口氣。 “王爺,祝家后人來說還有三日進山,讓您做好準備?!?/br> “嗯,知道了” 手里的毛筆頓了一下,在紙上留下一滴墨漬。閔應沒有再說其他。 “對了,今日你就留在這用午膳吧,整日在山中也吃不到什么新鮮菜式?!?/br> “……謝、謝王爺”小十二驚喜的看著低頭處理桌上墨漬的閔應,王爺這是真的不追究他的過錯了? “對了,你回去的時候順便去告訴那家伙一聲,本王與他怎么也有個同窗之誼,出來一起用個飯的情面總得給吧” “是,小的一定如實稟告?!?/br> 小十二連忙拱手應道。 …… “祝公子,我家王爺?shù)脑捑褪沁@樣說的”小十二看著眼前白衣男子不發(fā)一語的模樣,擦了擦嘴,心中有些打鼓。 “我知道了,你就告訴他,沒用的,一切得進去才能知曉”作為祝家嫡系子孫中唯一一位男丁,祝鴻漸也不知道他那位老祖到底藏了些什么寶貝,竟然引來三國角逐。 祝鴻漸,也可以稱其為屈鴻漸。 當年他頂著母族的姓氏,編造了一個寒門學子的身份進國子監(jiān)讀書,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畢竟在三國之中,祝姓,實在太過扎眼了。 沒想到身份還是被閔應給查了出來。 自從前些日子閔應派人來跟他聯(lián)絡之后,他就隱隱有些感覺,這些年家族中一直守候的那個秘密終于可以揭開了。 閔應讓小十二拿來的那些字符,與他祝家先祖留下的為數(shù)不多的幾份信件中的字符,相差無幾。 還有前幾日他命人送來的已經(jīng)破譯出的祝家寶藏藏寶之地,也昭示著閔應不是一個野心磅礴的小人。 他并沒有要將這寶□□吞的打算。 這一點到讓祝鴻漸有些驚訝。 祝家先祖當年并沒有將藏寶地點告訴祝家后人,但是也沒將開啟寶藏的方法放在密冊之中,這是祝家先祖一早就想到的互相牽制的法子。 想要得到寶藏,就要善待祝家后人。 若不然,就算知道藏寶之地,進不去也是無用。 但當年祝家先祖看似保護的舉動,卻恰好適得其反。 無數(shù)人單純的以為得到祝家后人就能得到祝家寶藏,所以不得已,祝家后人只得隱姓埋名,活的小心翼翼。 祝鴻漸就是最明顯的例子,所以,說實話,他對那寶藏其實厭惡的很,若不是那東西的緣故,他們也不用隱姓埋名,活的這樣憋屈,要知道,封國時代,他們祝家可是當時第一大姓,封國皇族都比其不過。 這個所謂的寶藏像是一道枷鎖,困了他們祝家這幾百年,如今終于等來它的有緣人,所以祝鴻漸對這所謂的寶藏,根本沒有起過什么貪念。 他們祝家本家這些年積累下的,也是一筆驚人的財富,只是不為外人道罷了。 其實他本心中是希望閔應早些把那些禍害帶走的,但是沒辦法,祝家先祖留下的話,開啟寶藏的時間只能是每年的九月十五,這是祝家先祖的忌辰;而且,開啟的人,必須是當世各國的掌權之人。 那位祝家先祖怕是早就料到封國并不能一直屹立不倒。四分五裂是必然的事。 “告訴你家王爺,我去” …… “小十二,我命你保護好小姐,若是她少一根毫毛,你的新賬舊賬一起清算?!?/br> 提溜著穆雨棠的后衣領子,不去看她那楚楚可憐的表情,閔應此次是下定決心絕對不能帶她進去。 沒想到她竟然敢喬裝打扮混進了護衛(wèi)之中。 “是” 小十二看了眼還在不斷掙扎的穆雨棠,他是怎么也沒看出眼前這個長著絡腮胡子,還帶著幾分猥瑣的矮小男子是那位穆大小姐。 “阿應” 穆雨棠見掙扎不過,只得將臉上的面具摘下。 她不放心讓閔應自己去。 “你聽話,在這里等我回來。” 輕柔的撫了撫穆雨棠的臉頰,閔應轉身踏上了馬車。 “留下一半的護衛(wèi)在客棧中?!?/br> “是”馬車外的樂湛應聲道。 馬車中的閔應雙手交握置于膝上,他眼神中也有諸多的不確定。 破譯出來那寶藏的位置竟是在海上。 樂湛已經(jīng)派人去打探過了,那個方位上正好有一處海島。 那所為的寶藏,應該就是在那處海島上。 …… 馬車行到官道上時,與千里迢迢趕來的越國,蕭國人馬相遇。 “王爺,蕭國來的是蕭國國君?!?/br> “什么?” 閔應的臉上閃過一絲許久未見的訝異,他沒想到這蕭國國君對這寶藏的執(zhí)念原來這般大。 竟然要如此涉險。 “馬車中的可是大梁的攝政王?” 一道略帶滄桑的聲音傳進馬車中,閔應聞聲掀起車簾。 “蕭國陛下,久仰” “攝政王說笑了,應該是朕久聞攝政王大名才是” 蕭國皇帝比閔應想象中要年輕的多,看著也就四十許的模樣。但是閔應知道,應該過了今年,蕭國皇帝就正好活了一甲子了。 難怪蕭國一直沒有立儲的消息傳出,皇帝身體如此健康,并不急著立儲。 若是像他大梁先帝一般早早立儲,勢力必定也被早早瓜分。 哪里有自己大權獨握來的舒服放心。 “王爺,越國大皇子也過來了?!睒氛康脑拕傉f完,馬車外多了一匹黑馬,馬上之人身著金絲軟甲,內襯玉色箭袖常服,頭頂玉冠,劍眉星目的模樣,倒是能迷倒不少少女。 “越承業(yè)” 越承業(yè)抱了下拳,算是與閔應和蕭國皇帝見禮了,但是卻連馬也未下。 閔應倒是沒事,但是蕭國皇帝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舒展開。 “大皇子多禮了” 閔應只是點了點頭,并未多說什么。 “天色不早了,還有不少的路要趕?!?/br> 閔應的話,暫時緩和了下略有些尷尬的氣氛。 若不是有這寶藏的牽制,怕是很難看到三國掌事者能如此心平氣和的一起說話。 繼續(xù)啟程,多了兩路人馬之后,隊伍又壯大的了許多。 閔應已經(jīng)可以聞到空氣中咸濕的味道了,掀開車簾的風,也帶著一股大海獨有的味道。 “這就到了?” 越承業(yè)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和鋪滿細沙的海灘。 天空中偶爾有幾只鷗鳥掠到水面上,嘴里叼起一條魚,又飛快的沖上高空。 這里唯一可見的人煙,就是距離此地幾里外的那個小漁村,小漁村中也就是二三十戶人家,還不如閔應他們一行人多。 此時也都揣著袖子隔著大老遠在看閔應他們這些外鄉(xiāng)人的熱鬧。 此處偏僻,極少有外人來。 如今一來就來這么多,那些漁民有的丟下手頭正在織補的漁網(wǎng),有的則是端著飯碗,扒拉上兩口飯菜,再好奇的看著閔應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這小子還是這幅模樣’ 閔應看到已經(jīng)立在那礁石上良久的祝鴻漸,心中腹誹了兩句,上前道,“久等了”。 “人都齊了?” “齊了”閔應與回過頭來的祝鴻漸對視了一眼。 “那就走吧,趁著如今海上風浪小。” “皇上,讓臣去吧,您就在這等著,海上實在太過危險,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 六安的話中滿是擔憂,但是他的擔憂并沒有感染到蕭國皇帝。 “朕既然來了,自是要親自尋寶。好了,虞慶侯莫要多言了,朕心中有數(shù)?!?/br> “大皇子——” 身為越承業(yè)的心腹,扈林心中有著同樣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