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席明居見許夏這么快就忘了自己昨天說的話,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不是說了讓阿澤今天休息一天嗎,你看他這臉上的傷,能去學(xué)校嗎?” 比起開家長會的恐懼,許夏覺得席明居還不算那么可怕,她壯起膽子:“叔叔,他只是臉受傷,手腳沒事的,而且馬上就要家長會,哦不,是月考了,我也希望他能考好一點?!?/br> 席澤從她的口誤聽出她對家長會的恐懼,于是順從道:“好了,都別說了,我去上學(xué)?!?/br> 許夏滿意的點了點頭,席明居眼睛里卻有些不明的意味。 “席澤,你衣服換好了沒?”許夏站在房間門口問道。 席澤打開門:“換好了,現(xiàn)在就走吧?!?/br> “等一下?!痹S夏將他拉回房里,然后拿出一支粉底示意他坐下。 “你要干嘛?”席澤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許夏嘿嘿一笑將他按在床上:“你爸說的對,這一臉的傷去學(xué)校的確不好,我找你家阿姨借了粉底,幫你遮一下?!?/br> 席澤自然不會讓她這樣,他試圖從床上站起:“我一個大男人抹這些干什么?!?/br> “哎呀,不要動?!痹S夏鐵了心的又將他按回原位,擠了粉底在手上就往他臉上拍,臉也湊了過去。 席澤本想再次推開她,卻見她整個人貼了過來,想到昨夜種種,他一時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竟然不知該如何動彈。 許夏仔細(xì)的將粉底遮在淤青的部位,直到整個臉看起來比較自然了她才滿意的松開席澤:“想不到你家阿姨的粉底竟然很適合你?!?/br> 席澤還沒緩過神來,許夏見他眼神怪怪的看著自己,不由就又想到昨夜摔倒的事,她立刻退后兩步不自然道:“好……好了,快點回家拿東西去學(xué)校吧。” 席澤也回過神來,他不自覺的舔了舔微干的嘴唇:“恩,走吧?!?/br> 車上,兩人一路無言,席澤道文死馬回家拿了書包匆匆去了學(xué)校,許夏在家里收拾了一下便去見余靜和林珊。 “什么,席澤傷的那么重還去上學(xué),許夏,你還有沒有良心?。俊庇囔o聽說席澤被逼著上學(xué)了很不開心。 許夏解釋道:“沒你想的那么嚴(yán)重,而且馬上他們又要月考了,一月考就要請家長,你們都不知道有多恐怖,他上次全班倒數(shù),你們知不知道那些家長看我的眼神堪比死神之眼?!?/br> “啊,席澤學(xué)習(xí)成績這么差的啊,看他一表人才的,真沒想到智商……。”余靜惋惜道。 許夏一聽不樂意了:“等等,他智商沒問題的,只是作文不好而已?!?/br> “嘖嘖嘖,這么快就開始護(hù)夫了,我們也沒說啥啊。”林珊在一旁取笑。 許夏作勢要打她,林珊連忙擋住,兩人在地上滾做一團(tuán),等她們瘋夠了,許夏又將席明居讓自己上班的事說了。 余靜是贊成席澤的:“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事業(yè),你看我,經(jīng)濟獨立,就算何濤要離婚,我也不怕的?!?/br> 林珊也認(rèn)同:“管理一家餐廳不比管理公司簡單,還是能學(xué)到東西的,再加上是開在學(xué)校周邊,也比較好做?!?/br> 許夏嘆了一口氣:“好吧,既然你們也覺得可以,那我就試試吧?!?/br> 晚上九點,她告別余靜和林珊往回趕,剛走到小區(qū)對面的馬路上,就見楊旭纏著席澤不肯走。 “大哥大哥,都是我的錯,我是叛徒,我是漢jian,是我貪圖美色鬼迷心竅,你就原諒我這次吧?!睏钚窨蓱z兮兮的搓著手。 席澤恨鐵不成鋼:“你我十年交情,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女人,她問你你就說,你不會編?。俊?/br> 楊旭無奈:“林思意多聰明你也知道,我又不會撒謊,所以……” 面對楊旭的處境,席澤其實也能理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人就會變得笨拙。 “好了,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再把我的事告訴別人?!?/br> “好好,我發(fā)誓,絕對不會再告訴別人什么?!睏钚裥攀牡┑?。 “你們倆在說什么呢?”許夏好奇的走近。 楊旭見她來了,忙騎上自行車:“我先走了,你們聊。” 許夏看著楊旭急匆匆的離開不由納悶:“他怎么看著我就跑啊?!?/br> 席澤回道:“可能是做了虧心事吧?!?/br> 兩人剛走到小區(qū)門口,只見林思意和她父親林軍正站在小區(qū)門口說著什么,林思意瞧見他倆立刻熱情的打著招呼。 “jiejie,你接席澤下課呀?!绷炙家馊崛釂柕?。 “啊,不是,他這么大人了哪里還用接送,我們是剛巧碰上,你們這是已經(jīng)搬來了?。俊痹S夏看著她手里提著生活用品,知道她應(yīng)該是住進(jìn)來了。 林思意點了點頭:“恩,以后還請jiejie,還有席澤,請你們多多照顧了?!闭f完,她目光灼灼的看著席澤,似乎想要得到一點關(guān)心和歡迎。 然而她卻失望了,因為席澤自始至終都沒看過她一眼,他竟然蹲下逗弄小區(qū)居民的一只狗也沒看她一眼。 “好說好說。”許夏客氣了一句。 “我們養(yǎng)一只狗好不好?”席澤突然說道。 “???”許夏被他這突然的轉(zhuǎn)折弄得有點懵。 席澤指了指身邊的狗:“你看,它多可愛,跟個小孩子似的?!?/br> 許夏看了眼被養(yǎng)的油光水滑高大威猛的金毛,這哪里像小孩子了? “行啊,只要你這次月考能進(jìn)班級前十,我就同意你養(yǎng)?!彼_出條件。 席澤突然對她笑了笑:“那好,我要是看到合適的就帶回來?!?/br> “你先考進(jìn)再說吧。”許夏發(fā)現(xiàn)他今天話好像特別多。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向小區(qū)里面走去,林軍看著兩人的背影不由皺了皺眉:“女兒啊,你確定許夏是席澤的表姐?” 林思意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恩?!?/br> “不對呀。”林軍擰起眉頭。 “哪里不對了?” 林軍沒有回答女兒,因為他也不確定,作為男人的直覺,他認(rèn)為剛剛席澤對許夏的那一笑,明顯不是弟弟對jiejie的笑,而是一個男人對他女人的笑。 林思意見父親不回答便追問道:“爸,你覺得哪里不對?” 林軍點燃一支煙:“我也不確定,等我調(diào)查清楚了再告訴你?!?/br> 第30章 晚上十點。 許夏瞅著席澤從衛(wèi)生間出來,立刻拿著資料跟著他進(jìn)了房間,只是她進(jìn)門前用腳在地上蹭來蹭去。 “你在做什么?”席澤一邊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一邊問她。 “清除三八線。”許夏說完抬腿笑呵呵的跨進(jìn)房間。 席澤眼睛不自然的看向別處,那日他劃定界限并非是為了隔離她,而是他還不知道要如何與她相處。 許夏三下兩下將桌上的試卷收了起來,然后把自己整理的資料放在桌上:“先別做這些數(shù)學(xué)英語什么的了,這幾天我們把語文好好補習(xí)一下,尤其是作文?!?/br> 席澤被迫坐下,許夏打開自己這幾天精心準(zhǔn)備的資料:“來,我們先看看,什么叫做議論文。” 她盡量以自己的方式將議論文說的通俗易懂,殊不知席澤根本就沒有心思去聽,再次與她獨處且離得這么近,能夠坐下來已經(jīng)用了他大半力氣。。 “喂,我講了這么多,你好歹給點反應(yīng)啊?!泵鎸ο瘽傻臒o動于衷,許夏很是不滿。 席澤身體往一旁偏了偏:“你身上有味道?!?/br> “啊?”許夏愣了一下,她聞了聞自己的衣服,沒有味道啊,不過想著自己的確還沒洗澡,這小子又有潔癖,可能的確會對味道比較敏感。 “行,我去洗澡,你先自己看下這些?!?/br> 許夏出去后,席澤緊繃的身體終于有了片刻的放松,他拿過她的筆記本翻看,字體娟秀,給人一種淡雅的感覺,吸引著不怎么喜歡看寫作心得的他繼續(xù)看下去。 十分鐘后,許夏頂著濕漉漉的頭發(fā)進(jìn)來:“好了,我洗過澡了,現(xiàn)在繼續(xù)?!?/br> 席澤聞到她身上沐浴后的芬芳,心神不寧的扯過吹風(fēng)機:“你先把頭發(fā)吹干。” 許夏不想浪費時間:“不用,我喜歡自然干?!?/br> “但水會滴在我身上?!?/br> 許夏看了看自己和他的距離,水滴做的是自由落體運動,怎么也不會拐彎到他身上啊,不過為了不給他借口,她還是快速的將頭發(fā)吹干。 可剛坐下來講了沒三十秒,席澤又挑刺了:“你……你坐開一點,頭發(fā)掃到我胳膊了?!?/br> 許夏忍住怒氣皮笑rou不許笑:“好,我把它扎起來。” 席澤見她將頭發(fā)盤起,露出纖細(xì)雪白的脖頸,甚至,還能看到皮膚下淡淡的血管,不知怎的,他突然有一種咬一口的沖動。 “你看著我干嘛,看筆記本啊?!痹S夏沒發(fā)現(xiàn)席澤的異樣,她還以為是他想偷懶。 席澤眼神閃爍:“我傷口還疼,今天不學(xué)了?!?/br> 許夏瞧著他嘴角的傷口,果然還是腫的,便拿來碘酒和藥膏:“我?guī)湍闵舷滤帯!?/br> 席澤這次沒有拒絕,許夏用棉簽沾了碘酒給傷口消毒,剛一碰上去席澤就倒吸一口冷氣。 “很疼?”許夏忙放輕了動作。 “恩,刺的疼。” 不對啊,藥房的說了這是活性碘,就算碰到傷口也不會疼的,況且他這傷口都過了一天了,早就愈合了,只是還腫著而已,他肯定是故意的,就是不想搞學(xué)習(xí)罷了。 她一言不發(fā)的站起來,噔噔噔的走出房間,席澤為控制自己而緊握的拳頭剛要松開,許夏又噔噔噔的走了進(jìn)來,將一份文件啪的一下拍在席澤面前。 “這是什么?”席澤問道。 “我們的訂婚協(xié)議?!痹S夏邊說邊將文件打開,指著其中一段話說:“讀一下?!?/br> 席澤順著她手指的看去,那是一段關(guān)于財產(chǎn)分配的說明,詳細(xì)闡述著兩人訂婚后許夏將擁有席家的一半資產(chǎn)。 “你這是什么意思?”席澤皺起眉頭。 許夏清了清嗓子:“你也看到協(xié)議上寫的了,家里的資產(chǎn)我也擁有一半,你現(xiàn)在不好好學(xué)習(xí),將來怎么管理公司,你不好好管理公司,我的錢豈不是打水漂了?為了支援你們家,我家可是拿出了全部的身家。” 席澤松開的拳頭再次緊握:“你和我訂婚只是為了錢?” 許夏愣了一下,他這話什么意思,明明是他們家為了錢才讓他和自己訂婚的,怎么現(xiàn)在他還來反問? “我……”她想說我當(dāng)然是為了錢,但話要說出口的時候,她不知為何卻猶豫了。 “你出去吧,我要睡了?!毕瘽商傻酱采弦话殉哆^被子蒙住頭。 許夏見他生氣了,卻又不知氣從何來,只好悻悻的走出房間,她正準(zhǔn)備將客廳的燈關(guān)了去休息,咚咚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林同學(xué),你這么晚有什么事嗎?”許夏看到文思死全家著站在門口的林思意小聲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