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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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慶呆呆地走進教室,推了推黑框眼鏡,對八卦地望著他的唐詩、楊曉麗幾個說: “就說嘛,不要早戀,看辛大學(xué)霸多慘。愛上一個得不到的女人~”說著還吟起了詩。 上課時分的校園很安靜,偶有老師講課聲和學(xué)生的瑯瑯書聲,從教學(xué)樓傳來。 七班教室的窗外,參天的香樟樹經(jīng)過一個冬天的折磨,開始發(fā)芽。 香樟樹喜溫暖潮濕,s市處在暖溫帶,半濕潤的大陸性季風(fēng)氣候,四季分明,但冬天還是偏冷。 這顆香樟樹是這棟樓建成時,從南方挖了樹干根須,拖過來的,費了好一番工夫才養(yǎng)活。 當(dāng)年搞這事兒的,正是許罌家里的煤老板地頭蛇爹媽。 講臺上,生物老師正賣力講著課,而最后一排的學(xué)渣小分隊卻各自忙著各自的,金宇在聽歌,宋小枝在偷偷玩手機,陳星凡立著生物書掩護,有一下沒一下地打瞌睡。 更多的學(xué)生們在忙碌、認真的跟著老師思路學(xué)習(xí)、做筆記。 原本各自相安無事,一片寧和,卻忽然從后門傳來巨響—— 砰! 門被踢開。 生物老師嚇得一哆嗦,看進來的兩人,氣得猛拍黑板。 “江寰!上課遲到還踹門,想不想學(xué)習(xí)了?!” “還有許罌,你……”老師斟酌了下語氣,“你是女孩子,怎么也這么粗魯!” 江寰踹的們,走在前,根本不搭理。許罌抱著胳膊走在后,聞言瞟了一眼講臺,漫不經(jīng)心道: “好~謝謝老師指正,我叫江寰下次溫柔點兒~” 七班這幾個令人頭疼的問題學(xué)生,不是一兩天了,生物老師也不想浪費時間,影響別的學(xué)生上課,重重地抖抖書。 “趕緊坐下,好好聽課!” 老師調(diào)了調(diào)整呼吸。 “接下來我們繼續(xù)講問答題。染色體、dna和基因都與遺傳有關(guān),請概括出三者關(guān)系。楊曉麗,你來回答……” 許罌拉凳子坐下,隨手把便當(dāng)盒子丟到離她不遠的垃圾桶里。 宋小枝小聲地湊過來哈哈:“咋了大小姐,誰惹你了?” “沒人惹我。日常更年期。”許罌沒好氣說。 宋小枝揮揮涂了透明指甲油的手指,嘁了一聲,埋頭玩兒自己手機。 陳星凡看一眼許罌丟在垃圾桶里的便當(dāng)盒子。“這不是你給顧星沉帶的愛心飯團?怎么扔了?!?/br> 許罌托著腮懶懶瞟了眼陳星凡,沒說話。 陳星凡:“話說你今天不是去照顧學(xué)霸么,咋回來了?” 許罌悶悶:“天天在那兒有什么意思?!?/br> “真的?不是吧,川崎都舍得送,你會覺得沒意思?” “……顧星沉好像不需要我照顧,他就自己看書,都不理我。我呆得快無聊死了?!?/br> “呵!會有男人不喜歡理你?開玩笑吧?!标愋欠膊豢伤甲h。 暗戀許罌的男生,只怕得從教室門口排到樓下學(xué)生處。 “有啊。顧星沉。” 許罌趴在桌上,看著前頭顧星沉的空位置,有點兒煩悶,過了一會兒,她偏頭問:“星凡,你知道《三體》嗎?” “什么?” “《三體》,一本書,講文明的?!?/br> 陳星凡搔搔頭?!安恢馈!?/br> “……我也不知道?!?/br> 兩個學(xué)渣同時陷入尷尬地自我檢視。 纖細的手指翻動紙頁,許罌玩兒著前些天從顧星沉那兒搶來的筆記本兒。 課堂安靜,仔細能聽見筆記本的書頁摩擦的聲音。 顧星沉的字跡特別清秀蒼勁,很漂亮,有圓珠筆的,也有黑色中性筆。 許罌腦海里浮現(xiàn)顧星沉手指握著筆,在白熾燈下寫字的模樣。 他性格沉靜,做什么都很穩(wěn)當(dāng)?shù)臉幼?,尤其寫字的時候,不疾不徐,一身書卷氣,特別帥。 顧星沉很適合當(dāng)學(xué)霸,他從頭到腳、從眼神到呼吸,都寫著一種兢兢業(yè)業(yè)和認真。 反正,跟自己是完全不同的。 許罌想著,合好顧星沉筆記本,拿筆沿著封面上顧星沉的名字,漫不經(jīng)心描摹,希望能揣測出一二來。 這兩天她就往顧星沉家里跑,可他總是不溫不火、愛答不理的。 顧星沉到底在想什么?。?/br> 明明還喜歡她,可是,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答應(yīng)她復(fù)合? 若即若離,就這么磨著,很好玩兒么? 想到這兒,許罌真是有點兒生氣。 從很小的時候在一起開始,顧星沉對她一直很配合,他又聽話、又溫柔,耐心也好,從不這樣耍高冷。 放下筆,許罌下巴枕著手背,眨眨眼,側(cè)頭拉拉陳星凡。“星凡,問你個事兒?!?/br> 陳星凡:“說?!?/br> “你覺得……我現(xiàn)在對顧星沉是不是太耐心、太好了點兒?”“手段不夠硬?” 第二天,顧星沉病假結(jié)束就回到學(xué)校了。 年級還在顧星沉721里沒回過味來,加上顧星沉又代表七班當(dāng)了一回升旗手,在學(xué)校一時聲名大噪。 七班教室門口,每天都有看顧星沉的迷妹。 不過許罌對此并不知情。 因為顧星沉若即若離的,她挺不高興,打算冷處理顧星沉一段時間。 也不如前陣子那么火熱的盯著顧星沉天天坐在教室孵小雞,許罌又回到先前的日子,三不五時翹翹課,跟陳星凡幾個出去瞎混。 金宇組了個樂隊,讓許罌去當(dāng)主唱。許罌嫌麻煩,也沒碰過音樂,扭扭捏捏扮演清純?;ㄕ娌皇撬牟?,就推了。 這天中午,宋小枝背著小挎包從后門進教室,被個女生紅著臉叫住,遞給她一封愛心封面的信。 “請交給顧星沉。拜托了,謝謝!” “哦,不客氣?!彼涡≈﹄S手拿了信,繼續(xù)塞上耳塞聽歌。 她位置靠門,剛聽了一會兒,又有人喊她。這回,是個男生,個子高高的,夾著個籃球,像是體育隊的帥哥。 “同學(xué),麻煩把這個交給許罌。” 宋小枝愣愣地接過來,又抽出之前那封,封面竟是一樣的。 都是學(xué)校超市買的信紙信封吧? ˉ 打預(yù)備鈴了,十分鐘后上英語課。 班主任徐靜的英語課,渣小分隊不敢缺席。許罌吊在江寰、陳星凡倆霸王后頭回到教室,剛坐下,一封愛心信封就飛鏢似的栽到自己位置上。 “這什么?宋小枝。” “情書啊,一體隊的男生給你的?!?/br> 許罌正想說都什么年代了還遞情書、土不土,就見顧星沉手里拿著兩本書,從她旁邊走過,在前頭坐下。 許罌一改主意,扯扯紅唇抿嘴笑。 “好呀。體隊的個子高,又強壯又健康,才不像某些人,白得跟女孩子一樣。呵!” 她揚著下巴,打開信紙。 ——顧星沉,你不領(lǐng)情,想領(lǐng)我情的多了! 她用眼神,對少年回看她的余光說。 然而少年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仿佛沒聽見許罌收情書一樣,安靜地準(zhǔn)備好下節(jié)課的書和作業(yè)本。 宋小枝見兩人間有莫名的火藥味,吞了吞唾沫,喏喏地伸手,遞了一封去顧星沉桌上。 “顧星沉,你、你的。” 許罌盯著宋小枝那只手:“……?” 宋小枝干干地笑笑,對許罌小聲解釋:“他、他也有?!?/br> 許罌:…… 一口火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許罌渾身難受,情書也沒心情看,為怕顧星沉聽見,她小聲問宋小枝。 “哪個不怕死的?” 敢撩她男人。 宋小枝罩著許罌耳邊小聲:“學(xué)校舞蹈隊的,挺清純漂亮的小姑娘,高一……”“比你嫩一歲,身材氣質(zhì)佳!” 許罌,擰了擰眉頭,咀嚼著顧星沉的名字,心里有點兒冒火。 整天一副高冷的樣子,到處招蜂引蝶。就知道顧星沉不是老實人! 伸伸脖子,許罌看見顧星沉竟然打開了情書在看,心里更有點兒炸。 “不就情書么?誰還沒有了。哈,讓我看看我的體育小哥哥說啥了。” 許罌故意說給前頭聽,重手重腳拆開信。有意想氣氣顧星沉,所以許罌還小聲的念出來,開篇就是一句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