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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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后的顧星沉,安靜地坐在對面,看起來是個很簡單的人,但仔細捉摸他,才發(fā)現(xiàn)深沉得不可窺視。 顧星沉不接話,氣氛又開始怪異。沉默到冰點臨界值的時候,顧星沉才彎唇笑了下。七分冷淡,三分溫和。 “讓我當做不認識你嗎?” “嗯。發(fā)微博澄清,然后,我團隊會cao作。” “明白了?!?/br> 得到應允,許罌提在胸口的那口氣,才xiele。也回以淡淡的微笑,算是禮尚往來。 有一扇窗開著,風很涼,顧星沉看著對面的女人,她穿得很少,脖子和鎖骨下大片雪嫩的肌膚,風一來,吹動她發(fā)絲在那里輕撫,也冷得她,不自覺地抱住胳膊輕輕摩挲。 目光暗下去,顧星沉的手在從桌上放下去,手指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他摸到自己外套,但最后還是放棄了。 他垂下眼,不再看對面。 等咖啡的時候,他們又聊了下其它。比如外面的雨,彼此的工作種類和大致內(nèi)容。 那些不愉快的過往,彼此都很默契地沒有提。所以氣氛還算平和 他們仿佛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又或者很久沒碰面的、關系普通的朋友。 聊著些淺顯、呆板的話題。 客套,又不失禮貌。 有種,匪夷所思的和諧。 許罌慢慢享受這虛假的和諧,扮演著平靜輕松。而對面的男人似乎也安于如此。 waiter端來咖啡,許罌捧著多奶的卡布奇諾,微微詫異??Х仁穷櫺浅两o點的,他竟然還記得她愛喝奶味的東西。 許罌正想著,對面突然有咖啡杯摔落桌上的聲音。 液體飛濺起。 服務生嚇得一疊聲說sorry。顧星沉左手腕的腕表已經(jīng)臟了,他安慰了服務生,然后將表解下來,交給他去清理。 許罌看看他手:“燙到了嗎?” “還好?!?/br> 潔白的袖子沾得星星點點,顧星沉整理了一下。許罌眼神一愣,然后眼睛睜了睜,盯著那里。 ——男人干凈好看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傷疤。蜿蜒著,十分嚇人。 怵目驚心。 許罌登時四肢百骸一涼,頭皮也開始發(fā)麻。腦海里止不住想象,那么長那么深的傷口,鮮血橫流的瘋狂樣子。 顧星沉終于覺察到對面的目光,抬眸見許罌臉色慘白,盯著他手腕,驚恐無措。袖子被快速扯下來,顧星沉迅速把手放到桌下,不讓那丑陋羞恥的東西暴露出來。 他呼吸有些許亂,唇線緊抿著,在忍耐。 但看見就是看見了。 滿目的惶然,許罌滿腦子都是那道疤!鑲在白皙皮rou里,深得悚然。像撕裂一切美好的刀子。 虛偽的和諧被撕破,剩下的,是里頭鮮血淋漓的事實。 每一件,都讓人害怕去回憶。 許罌頭埋得低低的。 有些東西,被塵封許久,連自己都以為過去了,可真到面對的這一刻,什么自我催眠的沒事,全部崩塌。 “抱歉……我想先走了……” 說完,許罌抓起包,沖出咖啡廳的時候捂住了臉。心口透不過氣。眼睛發(fā)酸。 做不到。 她還是做不到。她不恨他,原諒他,但是……要面對,還是好難。 忘不了那些深刻的痛。 他可怕的樣子。 后來幾年,時常在她噩夢里重復。 雨有點大。 許罌沒有方向地跑了一段路,癱軟在路邊的花壇旁。微卷的長發(fā)被沾濕,她捂住臉,低低地哭了。 背后有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靠近。越近,越慢,直到停在她背后。 寬大的外套落下來,把許罌從頭罩住。雨滴,立刻被隔絕在外。 “別哭?!?/br> 許罌被裹在外套里整個抱住,濕潤的頭發(fā),抵著男人的下巴。顧星沉的懷抱,比少年時更寬厚。他在她頭頂呢喃,嗓音很啞。 “對不起。” 雨冰涼,許罌發(fā)著抖,抬起頭看顧星沉。 遠遠有路燈光落過來,顧星沉的臉是模糊的。 許罌笑容有點冷,說話的瞬間,眼淚滾下來?!邦櫺浅?,這句對不起我等了好久。九年了!你欠我的。” 顧星沉沒看許罌,也不讓許罌看他此時的臉。他攬著許罌肩膀的手臂力量很重。 “是我欠你。對不起,所有都……對不起?!?/br> 對不起 對你的欺騙,設計,囚禁…… 對不起 明明很愛你,卻把你愛得萬分痛苦。 我一直,不是很好的人。 顧星沉在門上摁了手指。指紋鎖,一碰就開了。 玄關的燈亮起來,昏黃的一束。顧星沉一手攬著有些精神恍惚的許罌,一手拿了新的毛絨拖鞋給她。 “站不穩(wěn)就靠著我?!彼f。 但許罌沒有搭理,她完全不是咖啡廳里時那溫柔客氣的樣子。 她高傲冷艷,一身的刺。一路上一語不發(fā),沒給他一點兒好臉色。 許罌搖搖晃晃彎下腰,脫了鞋子,但并沒聽話地穿他給的拖鞋,光著腳就往里走。盡管這里她還是第一次來。但他們的相處模式里,許罌一直是沒有忌憚的。 她想怎么壞脾氣,就怎么壞脾氣。從小她就愛欺負他。 顧星沉眉頭皺攏,“回來。不穿鞋會感冒,聽話!” 他拽她手腕一扯,拉到懷里禁錮著,然后蹲下身,讓許罌坐在自己手臂上。不顧她的反抗,顧星沉強行給套上了毛拖鞋。 “我不穿你的東西!變態(tài)?!?/br> “要罵我也把鞋先穿好?!?/br> 穿好后,顧星沉覺得許罌站不穩(wěn)就沒放手。許罌不太正常,恍恍惚惚的。 顧星沉拽著去沙發(fā)先坐下,又去飲水機到了熱水,給她放到茶幾上。 然后去浴室放好了熱水。 “去把濕衣服換了,好好把身體泡熱。別感冒?!?/br> “換洗的衣服在浴室門后的柜子上?!?/br> 許罌當他是空氣,起來往浴室方向走。 顧星沉在沙發(fā)坐下,許罌走開后他才抬頭,目光一直追隨許罌的背影,到浴室門口。 但沒想到許罌在門口便開始脫衣服。薄薄的黑色連衣裙,一剝就落地。 猝不及防。 顧星沉瞬間偏開臉。 浴室的水聲響起來,聽動靜,她明顯是連門都沒關的。 心跳得有些躁了。顧星沉揉了揉眉心,從茶幾抽屜里拿了一包煙,撕開,去陽臺的冷空氣里抽。 腳邊是那盆被他照顧得很好的綠蘿,在夜風里搖曳,剮蹭著他腳踝,微微的癢。顧星沉卻想起了方才女人的長發(fā),搖曳在雪腰的背影。 顧星沉抽煙的姿勢很文雅,沒有痞氣,端端正正地站著,臉上也沒什么享受的表情。 只是煙霧從他淡色的唇里出來時,有些迷離慵懶的味道。 他抽了兩根,終于把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的旖旎揮散去。 散掉了煙味,顧星沉才進屋子。 然而浴室卻很異常,沒有一點聲音。門果然打開著,里頭照明燈、暖燈全打開,光線極其明亮,從門口投射出來。 顧星沉試著在門外喊了兩聲,里面卻沒回應。 想起許罌恍惚的樣子,他有些擔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步走了進去。 浴缸被放得滿滿的清水,還在不斷往外溢。 許罌仰靠著邊沿,竟是睡著了。眉頭難受的蹙著,嘴里胡亂說著什么。 顧星沉碰了下許罌額頭,才發(fā)現(xiàn)她居然在發(fā)燒。 想起剛才她亂七八糟的生氣,原來是燒糊涂了。許罌從小有個毛病,一發(fā)燒就脾氣差,神志恍惚,愛說胡話。事后卻并不一定記得干了些什么。 她一直是嬌生慣養(yǎng)的,臭毛病真的不少。 顧星眼珠動了下,平靜的目光略有浮沉。 清澈的水下,女人美好的身體,雪嫩無暇。成熟女人的誘惑,被波光淋漓的水面映射、蕩漾。所有風景,毫無保留。 顧星沉的眼睛,越來越暗,清冷的眼睛里有一些火星子在躥。 她的風景,少年時代,他看過?,F(xiàn)在,只是,似乎現(xiàn)在的韻味有一些不同。 ——成熟了,特別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