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心里涌起嘔意：“用你在那些女人身上得到的經(jīng)驗(yàn)？不，杰克，那會讓我惡心?！?/br>
    杰克笑笑，不理會平安的推搡，用力把她抱緊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怎順著她的背朝下，意欲脫去她的下裝。

    平安倒抽一口冷氣，下意識掙脫，卻如深陷泥沼，她越是用力，便陷得越深。

    “哪有其他女人，這輩子，和葉教官一樣，你也是我唯一的女人?！彼皇帚Q住她的纖腰，另一只手在平安身下輕輕一撕扯，平安的褲子便成碎片脫落。

    “不可以?！逼桨部嗫喟螅骸敖芸宋仪竽?，不要對我這樣?！?/br>
    “那如果我一定要這樣呢？”

    “我會去死，如果你弄臟了我，我會去死?！?/br>
    他身子一震，明顯被她的話傷到，還有她眼里輾轉(zhuǎn)橫飛的眼淚，都深深刺痛了他，于是他想也不想，便冷冷道：“那你就去死吧?！?/br>
    反正他也不想活了，他也無路可活了。如果生的時(shí)候不能擁有她，那就緊隨她而去，死后做一對亡命鴛鴦也不錯(cuò)。

    他翻身而上，撩起平安的上衣，正欲撕扯的時(shí)候，卻被平安瞅準(zhǔn)時(shí)機(jī)，狠狠在他手臂上咬下——且咬定青山不放松，她的牙齒，如粘附在他身上一樣。

    巨大的疼痛迅速淹沒了杰克，他本能用力甩開，但最后關(guān)頭硬是生生收回，剛才只要這么一揮手，平安的那條脖頸，估計(jì)就沒了。

    那么孱弱的生命，如天鵝頸一般細(xì)小，為何有如此大的力氣，和執(zhí)擰？

    她依然不放開，一雙眼，噴火般看向自己；還有手臂上汩汩而出的鮮血——這一切都深深都刺激著杰克，他明顯亢奮，低吼一聲，就勢把手往前一推，瞬間就把平安推倒在床上，然后他分開平安，三下五除二褪去自己，正欲長驅(qū)直入時(shí)——

    “放開她?！币粋€(gè)冰冷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舉起你的雙手，慢慢站起來?！?/br>
    是小蠻子。平安喜極而泣。

    他的槍就抵在杰克背上，不得已，杰克從平安身上爬起，小蠻子迅速用腳勾起掉在床下的毯子蓋在平安身上：“嫂子，得罪了?！?/br>
    又飛快地除去杰克身上所有衣物，扔給他另一套：“換上。”

    他連這個(gè)男人穿的衣服都不信任，皆因他知道瓊恩詭計(jì)多端?；蛟S他們這伙人的訓(xùn)練里，本就是一切都可成為武器。

    連人的皮膚都可能成為武器。

    可小蠻子檢查了一切，卻還是忘記檢查一樣?xùn)|西。

    “你搜完了嗎？”杰克雙手抱在頭上，懶洋洋問道。

    電光石火之間，平安心里一驚，本能喊道：“快閃開?！?/br>
    還是晚了一步。平安的余音還在房間中回蕩的時(shí)候，只見：

    小蠻子迅速臥倒倒地，并在倒下的瞬間，子彈射出膛——

    一個(gè)影子從黑暗里沖出來，流星一樣沖向杰克，竟像是比子彈還快，撲火般決絕忘然——

    一切都那么突然，好像只是眨眼的功夫，平安甚至以為不過都是幻覺，可空氣中硝煙和鮮血彌漫的味道，讓她真真切切知道：這一切雖迅雷不及掩耳，但卻是真的。

    那剎那間，連空氣都凝固。

    良久。

    “平安——”弱弱的聲音在黑暗中，流沙蠕動(dòng)一樣響起。

    起初平安以為是錯(cuò)覺，直至那聲音重新出聲：“平安，是我?！?/br>
    “蓋子——”平安不可置信，她飛快地開啟全屋的燈，朝杰克的方向望去：果然，杰克仰躺在地上，四肢朝天，雙眼茫然；而把他撲倒的、此刻像蓋子一樣蓋在他身上的，正是蓋子，血流不止的蓋子——她的后背中心處，鮮血正迅速渲染，瞬間就把整個(gè)背部擴(kuò)散。

    127、撲火

    平安魂飛魄散，撲過去把她抱起，一邊對杰克吼道：“快幫忙止血啊?！?/br>
    杰克一怔，似這才回過神來，平安語氣里的絕望震撼了他，他坐起身，茫然看著平安抱起渾身是血的蓋子，久久失語。

    平安氣急敗壞：“給我手機(jī)，打120?！?/br>
    杰克這才慌張起來，正欲離開的時(shí)候，一只血手拉住了他：“杰克，別走?！?/br>
    是蓋子。

    她哀傷的看著自己，似有千言萬語。情不自禁，杰克也在她身邊蹲下。

    蓋子一只手握住杰克，一只手握住平安：“平安，別叫了，我的大限到了。”

    她說著話，嘴角、身上全是血，腥熱粘稠。平安流著淚，拼命按住她背后的槍口：“不準(zhǔn)這樣說，你還這么年輕，說什么大限。我不讓你死，你就不準(zhǔn)死。”

    “呵呵，呵呵，”蓋子笑了，笑得有些苦澀，淚水從眼角滑落，“他們果然沒說錯(cuò)，平安你就是個(gè)武則天，只是如果你這次還能那么強(qiáng)勢強(qiáng)悍就好了。我也不想死，我還沒去過奧斯卡，小海還沒叫我一聲干媽了，還有——”

    她目光轉(zhuǎn)向杰克，變得細(xì)膩溫柔，那是平安從沒見過的光芒，像繁星點(diǎn)點(diǎn)，如波光瑩瑩。

    “我結(jié)婚時(shí)你曾答應(yīng)陪我跳一支舞的，到現(xiàn)在還沒陪我跳。杰克，你跳舞那么好看，我如果不和你跳支舞再死，我覺得我好虧哦，我很可能會死不瞑目。”

    杰克亦淚流滿面：“那就別死，我陪你跳，我一輩子都陪你跳，好不好？”

    “只陪我跳嗎？”蓋子伸出手，試圖去撫摸他，卻終究無力垂下，她覺得全身的力氣都在從身體某處溜走。她分不清是哪處，因?yàn)橛X得每處都在流逝。

    杰克捉住她的手，把她按在自己臉上，他碧綠的眼睛，襯著她鮮紅的血手，顯得異常鮮艷，突兀的鮮艷。

    “只陪你跳，從今以后，我只陪你跳?！彼澏兜拇?，緊緊貼在她的手背上。

    “真好。”蓋子滿足而笑，像小孩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玩具，歡欣而滿足。又看向平安：“對不起，平安，我好像又把本來喜歡你的男人從你這里要走了。你會不會怪我？從前我急于從一段讓我窒息的感情里逃脫，所以我匆忙之間抓住了大勇。還有吳勝利，還有季杭，他們都對我很好，好到我以為感情就應(yīng)該是那樣的。直至我遇到杰克，我才知道，真正喜歡一個(gè)人是什么感覺……”

    可以為之生，為之死，為之去做各種匪夷所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