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女配又在禍害世界[快穿]、嬌寵女官(重生)、她活不過二十八歲、天子掌中寶、軍少霸寵二婚妻、穿書成蛇也是條正經(jīng)蛇、一見鐘情[快穿]、重生哈利波特、我的竹馬天天找打、擁有三個游戲未婚夫
陳煒咬牙,他想起了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的母親,他道:“是?!?/br> 盧后則跪伏在地上,道:“多謝陛下?!比缓蟊ё×岁悷?,哭道:“我兒,我兒?!?/br> 陳昱深深看了盧后,這樣的女子,眼下的示弱,不過是因為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陳昱又看向了陳煒,既然決定走進來,那么成敗就看你的造化了。 臺上演大戲,許濛卻看向了那個孩子,不防對上了陳煒陰沉的目光,許濛納悶,怎么這樣瞧著她,她不過覺得可惜,陛下原本是想要把陳煒摘出來的,說起來對陳煒是真的不壞,可是陳煒自己卻選了皇后,一腳踏入了權勢紛爭。 許濛這樣想著,不由覺得好笑,或許只有她覺得這名利場是個累人的地方,其他人可不這樣想吧。 陳姝也坐在一旁,見了陳煒的模樣又是一聲冷笑,她身后的陳熠反倒是不在意的模樣,別看這位大哥日日讀書習文,可是在前世也是八王之亂中的一把好手,在陳昊勉強平穩(wěn)局勢之后,從背后插了陳昊一刀,轉(zhuǎn)向了蜀王,陳昊重傷以致英年早逝。 都是姓陳的,裝什么裝? 戲散場,各宮妃嬪都要回去,許濛將走的時候叫盧后叫住,盧后道:“許容華,花廳的花都開了,明日邀許容華來賞花,不知許容華可愿賞光?” 許濛遲疑一瞬,笑道:“那是自然。” 盧后又笑,走在門前的孟婕妤見了,則是冷哼了一聲離開,許濛搖搖頭向著盧后行禮,然后出去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滿娘道:“怎么就要請你去賞花呀?” 許濛道:“合縱連橫罷了,不必憂心?!?/br> 一行人回了宮,陳昱派了高景過來說是要見陳姝,許濛不意陳姝怎么忽然同陳昱的關系就好了起來,見父女親近心里也高興,交代了陳姝兩句就送她去了。 陳熠則是自己回了房間,許濛有些擔心,她道:“陛下怎么單單就叫了阿姝呢,阿熠心里會不會不舒服,唉。” 一旁滿娘見許濛天天簡直就是杞人憂天,心道這倆人完全是披了馬甲的老妖怪,根本就不在意父愛什么的好么,陳昱要見陳姝,十有八九是要謀劃一些事情,完全不需要擔心好么? 需要擔心的分明就是許濛這邊呀,滿娘道:“阿濛,明日真的要去賞花么?” 許濛點頭,“當然要去,皇后之邀,不去怎么行?” “你覺得皇后是什么意思?” 許濛笑著說:“眼下皇后得子,居嫡長,孟婕妤的優(yōu)勢沒有了,而陛下那里,現(xiàn)在看似一派安寧祥和,可是其中險惡誰人不知呢?我啊,家中只有一個祖父,并無強大的親族,可是膝下一子一女,皇后和孟婕妤都要可著勁拉攏我呢。” 滿娘一聽,賊笑道:“那我們不就可以站在中間,弄點好東西出來?!?/br> 許濛叫滿娘這模樣逗笑了,她無奈道:“你呀,真以為皇后和孟婕妤都是傻子么,她們怎么會任由我居中得利,只怕之后手段頻出要逼我投向某一方呢,二人的斗爭很快就會演化成兩個家族,兩個派系之間的斗爭,我若是投身其中,只怕死無葬身之地,還會連累阿姝和阿熠。” 滿娘垮下臉來,道:“你說,我們現(xiàn)在是進退兩難,那該怎么辦呀?” 許濛道:“誰都不投向,站在陛下這邊便是了?!?/br> “哦?!?/br> 滿娘似乎還是沒聽懂,可是許濛心中早已定計,卻也難免心涼,陛下強敵環(huán)伺,還有一把刀懸在頭上,便使出了裝病這一招,而孟氏和盧氏相斗已成定局,往好處想,京中越亂那么幕后之人動作就越多,可是這一場,二人都要折損,陳燁是孟婕妤親子,避無可避,而陛下原不想讓陳煒攪進去,可陳煒自己想不開,想到這里,許濛搖搖頭,都是命中注定吧。 宣室殿中,陳姝坐在陳昱面前,見陳昱靜靜喝茶,她把陳昱手中的茶盞拿了過來,咕嘟咕嘟喝下去,陳昱皺眉,道:“牛嚼牡丹?!?/br> 陳姝看看陳昱道:“阿父心中不暢快是不是?” 陳昱轉(zhuǎn)過頭不理陳姝,陳姝笑了,道:“行了,阿父以為我陳氏子孫都是什么小綿羊?大哥有自己的志向,阿父何必這么生氣?” “再者,阿父盧氏得子,恰好能夠體現(xiàn)出阿父想要立嫡長子的心思,到時候讓外面的人猜去吧,估計這會兒定然覺得阿父已經(jīng)病得起不來床了,是以才用這樣的法子生造了個嫡長子出來?!?/br> 陳姝這風涼話聽得陳昱簡直頭疼,他怒目而視道:“你……” 陳姝被陳昱這一怒,臉上也沒懼色,她道:“做戲嘛,自然要做全了,后面的劇情我都想好了,阿父你表面上要抬舉孟氏,讓孟氏壓一壓盧氏,但是不可以壓過了,得讓大家覺得您是在用孟氏做磨刀石,給大哥鋪路,兩家相爭越是激烈,則京中越亂,屆時引蛇出洞,豈不美哉?” 陳昱深深看了陳姝道:“阿姝倒是深諳帝王心術?!?/br> 陳姝笑了:“不敢不敢,畢竟前世阿父不就是這樣做的么,您啊對嫡長子實際上是很忌憚的,又覺得盧氏不馴,所以抬了孟氏做磨刀石,可是您沒想到的是有人隱在暗處,找了個最好的時機把您給殺了?!?/br> 陳昱道:“你就不心疼你的阿兄們?” 陳姝面上鐵血之色漸染,她道:“不過權勢斗爭罷了,有什么可怕的,玉不琢不成器。阿父,這里是洛陽,我們腳下的土地是大魏皇宮?!?/br> “左右也丟不了性命?!?/br> 陳昱似笑非笑看陳姝,道:“畢竟阿姝,有一位親生的兄弟?!标愱偶毤毧戳岁愭拿纨?,二人著實相像,他道:“阿姝,你是為了阿熠,還是為了自己呢?” 陳姝卻不回答這個問題,她走出去,貼心地帶上了門,道:“明日我要出宮,阿父記得安排好了?!?/br> 陳昱望著自己女兒身影,搖搖頭,還是嘆息,心智堅定,jian詐狡猾,只怕前世他死后,陳姝攪風攪雨,讓這天下不得安寧呢。 陳姝回到擷香殿,往自己的房間去了,她明日要出宮去轉(zhuǎn)轉(zhuǎn),晚上自然好好好休息一番才是,開了房門,卻見陳熠坐在里面。 陳姝也不驚訝,道:“阿兄怎么忽然多了個夜入女子閨房的愛好?” 陳熠道:“現(xiàn)在可是如愿以償了?” 陳姝點點頭,“還好吧,不過是將前世阿父的手段用到了現(xiàn)在罷了,不過阿父的確對大哥有慈父之心,可惜啊大哥不爭氣?!?/br> 陳熠起身,準備出門,走的時候丟下了這樣一句話,道:“阿姝,你的心思我都知道。” 陳姝道:“怎么,阿兄終于看到了阿姝的一番苦心?” 陳熠轉(zhuǎn)身,對上了陳姝的眼睛,道:“阿姝,我不是你的傀儡,也絕不可能成為你的傀儡?!?/br> 陳姝燦然一笑,道:“這話說的,阿兄你什么都不用擔心,太子位定然在你手中?!?/br> “然后呢,像是廢了阿耀一樣,廢了我么?” 陳姝搖頭,“我怎么敢,不過你欠我的,要還?!?/br> 陳熠終于敗退,道:“是啊,要還。阿姝,你好計謀?!?/br> “你教我的,攻心為上……”陳姝上前,伸手點在了陳熠心口,輕聲道。 陳熠走后,陳姝一人在房中,她脫掉了身上的衣物散開長發(fā),□□著爬進了被中,她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女子如何,她喜歡做女子。 女子低眉、頷首、彎腰、落淚,都是武器啊,示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更強大。 第88章 相見 這日清晨,許濛要去赴盧后之約,而陳姝卻老早被陳昱叫去,陳熠要進學,三人都有事情做,滿娘一時不知該跟著誰好。 許濛見滿娘這幅樣子不由笑了,道:“阿滿跟著阿姝去吧?!标愭铧c出事后,許濛就常常讓滿娘跟著陳姝,可是滿娘有時候又不放心她,所以也時時在她身邊,可是滿娘說來說去也就只有一個人,這樣兩邊跑,總是會有顧不上的時候。 “不行,阿濛今天可是要去見盧后,你一個人去怎么行?” 許濛笑道:“哪里就是一個人去了,這不是還有許多宮人侍女跟著,再者,盧后那里正大光明地來邀請我,能有什么事情,她們啊現(xiàn)在都要拉攏于我,阿滿就不要cao心了?!?/br> 滿娘聽陳姝說今天要出宮來著,她心里當然還是很期待啦,聽許濛這樣說,想來也用不太著她,她決定不如就跟著陳姝走上一趟,出宮見識見識。 滿娘告別了許濛,同陳姝走了。 許濛對鏡整理了一番衣衫,道:“走吧。” 陳姝到了宣室殿見過陳昱,便換上了輕便的衣衫,是時下流行的融合胡服的男兒衣服,陳姝小小的一個精致人兒,這樣一穿,看著倒真的像是一個富貴人家的小公子。 陳姝放下抬著的手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有些嫌棄,平日穿著女孩的衣服看不出來,將這男兒的衣裳一穿,看著可真是一個縮小版的陳昱,便是連那雍容和傲慢都十成十地像。 陳姝對著換上一身普通衣衫的滿娘道:“阿滿,我們走吧。” 滿娘心中很是雀躍,便是連腳下的步伐都輕快了許多,皇宮這地方的確是個大籠子。 二人帶著陳昱派給她們的金吾衛(wèi)悄悄做了車駕出了皇宮,入了洛陽的街市,就更加不起眼了,看著只是哪家貴族的孩子出門了。 一路上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入了洛陽坊市,這里滿娘是常來的,可是聽著外面熱鬧的叫賣之聲,還是忍不住,她掀開了簾子往外面看,只見街邊商肆林立,貨品琳瑯滿目,滿娘抬眼看一旁的陳姝,陳姝卻端坐車中,紋絲不動,仿佛對這些東西都不感興趣似的。 就在滿娘忍不住要出聲的時候,陳姝忽然道:“在前面找個茶肆休息一下。” 只聽外面隨扈的金吾衛(wèi)道:“是,小公子?!?/br> 車駕停在了一處氣派的茶樓前,陳姝和滿娘相繼出來,里面的茶博士迎出來,陳姝道:“走,上樓,去雅間?!?/br> 茶博士見這一行扈從皆形容精悍,簇擁其中的乃是一個精致的如同玉人兒一般的小公子,看樣子這位小公子才是主事之人,茶博士熱情相迎將他們迎到了對著街面的雅間中。 陳姝對滿娘道:“你看著點吧?!?/br> 滿娘實在不明白陳姝是何用意,還是隨意點了茶水和點心,陳姝坐在臨窗的位置上,往下看,沉默不語,仿佛在沉思什么事情。 東西上來了陳姝還在那里坐著對著窗戶也不知在想什么,滿娘糾結了又糾結上去道:“阿姝,來吃東西吧,你在想什么呢?” 陳姝沒理滿娘而是隨手指了立在房中的男子,那男子乃是今日金吾衛(wèi)的領頭人,見陳姝有事,便走了過來拱手道:“殿下何事?” 陳姝道:“這些日子陳旲一直留在驛館中當真連出都沒出來過?” 那人道:“是,蜀王大公子行事謹慎,自到了洛陽非陛下召見從未出過驛館。” 陳姝皺眉,“這就麻煩了,怎么這么沒膽,真怕在這洛陽有人要他的命啊,日日縮在驛館里,我想見他,只怕只有兩條路了。” 滿娘大致聽明白了陳姝想要見蜀王的兒子陳旲,可是陳旲居然天天縮在驛館里,門都不出,滿娘道:“有什么法子???” “一,闖進去;二,綁出來?!标愭@話倒是說的言簡意賅,和沒說一樣,滿娘道:“要不就請陛下幫忙,讓陛下把他召出來?” 陳姝擺手,道:“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讓阿父插手實在不美?!标愭炖镎f著話,正想著既然出來就應該要出去逛逛,她道:“不必管這些,等下不如去看曾外祖父,他若是知道我來了定然歡喜?!?/br> 一聽要去見許郄,滿娘也高興,道:“許爺爺還沒見過你呢,要給他個驚喜?!?/br> 一行人坐了一會兒,吃了點茶點,付賬后又上了馬車,下車稍微坐了坐,滿娘感覺自己舒服多了,她們往玄武坊去了。 陳姝坐在車中閉目養(yǎng)神,她倒是從來沒見過許郄,只因前世許郄得知許濛的死訊后沒過多久也過世了,陳姝和陳熠兄妹倆自此再沒了依靠,這位老人現(xiàn)在還活著,陳姝既然能夠出宮哪有不去看他的道理。 車駕緩緩出了坊市,入了玄武坊,陳姝坐了一會兒車也覺得渾身不舒服,她道:“停,我要下來走走。” 外面金吾衛(wèi)遲疑一瞬,道:“殿下,這坊中人員混雜。” 陳姝擺手道:“既然是出來看看,捂在馬車里做什么,下來走走也好?!?/br> 滿娘下車牽著陳姝,她們先溜達著去了許郄的小宅子,滿娘上前叩門,半晌管家才出來,管家一見滿娘就懵了,道:“滿娘你不是?” 滿娘忙道:“管家大叔,許爺爺呢?”說著讓出了身子,管家一看身后跟著幾個魁梧扈從的小人兒,呆滯一瞬反應了一會兒,忽然激動起來。 他忙朝著陳姝那里行禮,滿娘笑道:“行了,都是自家人,許爺爺呢?” 管家眼眶隱隱有些潮濕,道:“在坊中的學堂里上課呢?!?/br> 滿娘想起來了,道:“哎呀,倒是提及許爺爺現(xiàn)在上課呢,我都把這事兒忘了,阿姝,走,我們?nèi)フ以S爺爺?!?/br> 陳姝朝著管家點點頭,跟著滿娘去了學堂的方向,一路行來,只見巷子拐角處放著一架馬車,馬車看著很是樸素,車上的標志卻有些眼熟。 滿娘道:“這個馬車是……” 話到了嘴邊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一旁陳姝道:“是靖寧公主府上的?!贝嗽捯怀錾砗蠼鹞嵝l(wèi)都面色有異,滿娘道:“靖寧公主的馬車怎么在這里啊?!边_官顯貴的住所不在這片城區(qū)啊。 陳姝看向身后金吾衛(wèi),道:“怎么了,有話就說?!?/br> 為首的金吾衛(wèi)糾結了一會兒道:“這樣的馬車,應當是靖寧公主府上的那些公子們用的。”是了,馬車裝飾不華貴,可掛上了靖寧公主府的標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