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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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姝無辜道:“自然是跟著阿滿做蛋糕孝敬阿娘啊?!?/br> 滿娘心道你們得了吧,去年做長壽面你倆拉出來的面條全是斷的,還特別粗,一碗死面疙瘩湯,根本就不能吃,可憐她的阿濛心想這是兩個孩子努力做出來的,硬是喝了兩碗,胃疼了三天。今年做蛋糕時間就這么一點,到時候阿濛回來了,蛋糕還沒做好,那就不叫驚喜了。 滿娘心想她該怎樣讓這倆人打消跟著去膳房做實驗的心思,乖乖留在這里等著吃呢,她抬起頭,剛想說話,卻見陳姝涼涼的目光望了過來,滿娘咽了咽口水,還是慫了。 一行三人來了膳房,主管的宮人上來行禮,陳姝道:“好了,起來吧。奶油準備好了么?” 那宮人恭敬道:“已經(jīng)備好了,只是不知許容華喜歡什么口味,便多準備了一些?!?/br> 滿娘望去,只見桌上備好了一個一個小木桶裝著的奶油,滿娘上前打開蓋子,一旁宮人道:“這是各種不同的口感和甜度,這邊是果醬和水果?!敝g一旁的瓷碗里放著各種果醬,滿娘心道果然還是陳姝陳熠管用,居然這么上道,準備了這么多東西。 滿娘一擼袖子道:“行了,先來做蛋糕胚。” 陳姝和陳熠也上來了,道:“阿滿,我們幫你?!?/br> 滿娘看了看這兩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心里流著面條淚,卻還是點點頭。 滿娘前世也就是在家里用自家九十九塊的小烤箱做過那種戚風(fēng)蛋糕,步驟很簡單,無非是將打發(fā)的蛋液糊糊和面糊摻在一起然后倒入模具,放入窯中,這膳房的面包窯還是陳姝下令找了巧匠所制,滿娘前世在網(wǎng)上看過網(wǎng)友自己壘得面包窯和這個看起來原理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方才打牛奶蛋液是陳熠做得,陳姝在一旁幫著滿娘攪面糊,兩人站在一邊,望著模具里的混合物放入窯中,面上居然都還有些緊張,畢竟這是第一次做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具體出來是個什么樣子,誰也不知道。 滿娘看看這兩個孩子,忽然覺得就在這一瞬,他們看著倒真像是兩個小孩兒。 滿娘不由笑了,看向面包窯的眼中也帶了點憂色,如果真的烤出了奇形怪狀的東西,那就可憐了阿濛了。 大家就這樣等著,房中彌漫著甜香的味道,過了會兒,宮人道:“應(yīng)當是差不多了?!?/br> 宮人們將模具拿出來,只見蛋糕胚已經(jīng)成形了,許濛用手上的刀具試了試,居然還不錯,沒有硬的像石頭一樣,她用手上這把刀將奶油一層一層抹在蛋糕上,說來也就是有個奶油味兒就差不多了,畢竟做個花兒什么的,簡直太難為她這個手殘了。 滿娘將那蛋糕抹成了白色,動作大刀闊斧仿佛砌墻,她看著這個白色的奶油蛋糕發(fā)了會兒呆,看了看一邊的水果,她沒啥繪畫天賦,如果隨便方果醬只怕要毀了這個蛋糕了,她道:“好了?!?/br> 陳姝和陳熠圍上來,上上下下仔細看了看蛋糕,陳姝道:“阿滿你是說這個樣子?” 滿娘有些尷尬,還是點點頭。 陳姝有些嫌棄,道:“好丑啊?!?/br> 一旁陳熠點頭附和。滿娘頓時心頭火氣,惡向膽邊生,她心想就著什么都沒有的幾千年前,她能蘇出一個蛋糕是用了多大的瑪麗蘇光環(huán)來著,什么叫好丑啊。 滿娘把手上的刀塞給了陳姝,道:“你行你上?!?/br> 陳姝沒接刀,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果醬和水果,道:“行,我行我上?!?/br> 陳姝將果醬鋪在蛋糕上,又用一旁的油紙卷成筒,就像是前世那些蛋糕師一樣,用奶油在蛋糕上寫了賀母親生辰,一旁點綴了些許水果。 看起來倒是像那么回事了,雖然簡陋也比一個白奶油蛋糕強。 陳姝光顧著忙,卻忘了自己鼻尖上一點奶油,她完工后抬頭看滿娘,滿娘見陳姝鼻尖上的奶油看著像只偷奶油吃得小老鼠,不由笑了。陳姝茫然,看向了一旁的陳熠,陳熠見了,也朗聲笑了。 陳姝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摸了摸臉上的,可怎么都擦不到那里,這模樣平添了幾分稚氣,陳熠含笑,用手上的絹帕替陳姝擦掉了鼻尖的奶油。 滿娘道:“好了,最重要的一樣?xùn)|西做好了,我要開始大展身手了?!?/br> “你們倆,都出去?!?/br> ———— 入夜,許濛本是趴在案幾上睡著了,她這幾日過得很是滋潤,看似侍疾,實際上是在宣室殿吃好吃的和看書,雖然時不時有個煩人的陳昱調(diào)戲于她,不過也不算什么。 許濛正做夢,忽然鼻子叫人捏住了,她伸手想要拂開那人的手,卻叫那人躲開了,只聽耳邊有一個低沉的男聲道:“阿姝,該用膳了?!?/br> 許濛懵懂地醒來,道:“昨日的菜一般般,我還是喜歡阿滿做得菜。” 有人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許濛皺了皺鼻子又揉揉眼睛,只見面前陳昱穿著家常的素色衣衫,外面帶著兜帽,許濛一下清醒了,道:“陛下,這是怎么了?” 許濛心道自己不過睡了一覺,怎么陛下就要喬裝逃出宮去,難道她這一覺睡得蜀王已經(jīng)來了? 陳昱一看就知道許濛這是睡糊涂了,他笑了,道:“走,我們到擷香殿去?!?/br> 許濛茫然道:“做什么?”忽然她有些緊張地抓住了陳昱的胳膊,道:“是不是阿姝和阿熠,或者阿滿?” 陳昱本想要搖頭,忽然眼中帶上了促狹的笑意,他面上沉沉,點點頭,道:“此事還不能多說,我們往擷香殿去吧?!?/br> 許濛心里咯噔一下,她急匆匆起來,幾下穿好了陳昱遞過來的兜帽,陳昱倒是慢條斯理地替她帶上的帽子,道:“我們悄悄過去,不要驚動宮中人。” 高景裝扮成了小宮人帶著他們走了一條非常偏僻的道路,來到擷香殿的后門,后門處滿娘正等著,許濛見了滿娘立刻摘掉了兜帽撲了過去,道:“怎么樣?發(fā)生了什么事?” 滿娘真是莫名其妙,看了身后神色冷靜的陳昱,她忽然反應(yīng)過來,心中唾棄,這男人怎么這么惡趣味,這樣嚇阿濛不好吧。 滿娘剛想說話,卻見陳昱淡淡一眼瞟過來,她還是從心所欲了一下,心道自己怎么攤上了這么一群人。 滿娘道:“你跟我來吧?!?/br> 許濛惴惴不安地跟著滿娘,擷香殿里人聲全無,寂靜中似乎醞釀著什么,她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跟著滿娘走了進去,她不安地叫道:“阿姝,阿熠?!?/br> 只見黑暗中陳姝和陳熠捧著插著蠟燭的蛋糕緩步出來,一旁滿娘輕聲唱歌,細細一聽,仿佛什么祝你生日快樂。 許濛呆了一瞬,忽然道:“今日是我的生辰?!彼腥坏溃骸拔叶疾挥浀昧??!?/br> 繼而她像是明白了什么,看向一旁的陳昱,瞪了陳昱一眼,道:“陛下真是……”一時也沒找到合適的話,就是不想理他,陳昱只能摸摸鼻子,若無其事的樣子。 許濛走過去,在黑暗中接著燭光看這兩個孩子,她忽然眼眶紅了,道:“真是,當年入宮,都沒想到,是這般景象?!?/br> 繼而,許濛哭了。 許濛一落淚,陳姝和陳熠都有點手足無措,一旁陳昱想要上前,可終究不知該說什么好,還是滿娘上來,道:“你應(yīng)該高興,哭什么?” 結(jié)果滿娘不爭氣,自己也哽咽了兩下,也哭了。 眼見事態(tài)就要發(fā)展成兩個人抱頭痛哭,陳姝道:“阿滿說的,阿娘要吹蠟燭,然后許愿。” 許濛眼中還含著淚,鼻尖紅紅的,她點頭,道:“好,許愿。”她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又睜開了,她笑著搖頭,道:“不,不許愿了?!?/br> 一旁陳昱道:“怎么不許愿了?” 許濛笑了,笑中帶淚,她道:“我的愿望全都實現(xiàn)了?!?/br> 那笑容太過美好,灼傷了三人的眼,他們眼中隱隱有著淚意。 那前世死在病榻上的姑娘現(xiàn)在笑著說,不用再許愿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竟然已經(jīng)滿足了。 陳昱嘆了口氣,蜀王將至,大局拉開,一切都懸而未決,儲君之位,后宮斗爭,一切都還是未知數(shù),可是眼前的女孩卻說,她的愿望都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 許濛笑著吹滅了蠟燭,只聽黑暗中她輕聲道:“不求長久,但求今朝?!?/br> 黑暗中,滿娘啜泣,她只是太多感慨太多難過,只因她和許濛這一路攜手走來,著實不易。 對視的父子女三人眼中皆隱隱有水光,高景掌燈,只見他們臉上神色如常,只那微紅的眼眶,和袖上隱隱的暗色水漬能窺得半分。 一旁滿娘見了,心里吐槽,真是一家子死傲嬌。 滿娘擦了擦眼淚,道:“走走走,吃飯吃飯?!?/br> 五人入席,滿娘坐在許濛身邊,給她切了塊蛋糕,道:“阿滿,這個啊蛋液是阿熠攪的,面糊是我阿姝攪的,然后上面的奶油是我抹的,字是阿姝寫的?!?/br> 許濛吃了一口,臉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她道:“嗯,真的很好吃。” 一桌人開飯,滿娘坐在桌上陳昱也沒在意,他們一家人吃完了飯,席間許濛一直吃蛋糕,滿娘一直喝酒,陳昱等三人看著這兩個女人,眼中都帶著些無奈的笑意。 直接后果就是,滿娘喝完了半壇酒,醉得嘴里全是糊話,許濛基本上吃掉了全部蛋糕,臉上傻笑,可見滿娘醉酒,許濛醉糖。 滿娘摟著吃得不想動的許濛說話,亂七八糟也不知在說什么,陳昱見了,將許濛從滿娘懷里撈出來,陳姝在一旁倒是手快,將桌上的酒壇子塞到了滿娘懷里。 于是滿娘就摟著酒壇子叫阿濛,哭哭笑笑。 許濛沒忍住打了個飽嗝,陳昱摟著她,還是笑了,他見許濛嘴角有奶油,他伸出手指,將那奶油摸下,將手指放在口中,含糊道:“的確很甜?!?/br> 許濛看了看一旁面無表情的陳姝和陳熠,臉紅,她見外面月色好,拉著陳昱道:“走,我們?nèi)ベp月?!?/br> 今晚的許濛明顯亢奮到不正常,她拉著陳昱就坐在了門檻上,接著許濛轉(zhuǎn)身對著陳姝和陳熠道:“快來啊,我們賞月?!?/br> 陳姝和陳熠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無奈,卻還是上前,撩了衣角坐下。 許濛支著下巴看遠方的明月,臉上帶著笑,她看月,陳昱看她,陳姝和陳熠看他們二人。 只聽殿中的滿娘唱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彼m然走調(diào),那歌聲卻還是輕柔動人。 許濛輕輕嘆道:“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真好啊?!闭f著落下淚來。 她只是太高興了,萬千胸臆竟說不清道不明,仿佛只有淚挾著這一切洶涌而下。 一旁陳昱喟然長嘆,他捏著許濛的下巴,替她拭淚,輕聲道:“哭什么?”接著唇就貼了上去。 陳姝和陳熠的目光都要將陳昱點著了,他二人心道阿父如今在他們面前都敢輕薄與阿娘。 陳姝道:“阿父,注意影響?!?/br> 陳昱將許濛的頭放在肩上,只見許濛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他正色道:“若無輕薄何來你二人?” 陳昱笑了,笑得不懷好意,他道:“你二人乃是風(fēng)月老手,紅塵???,何必在阿父面前害羞呢?” 說完也不看陳姝和陳熠的臉色,陳昱轉(zhuǎn)過頭,將許濛的頭放在自己肩膀上,摸了摸她細軟的額發(fā),道:“阿濛,睡吧,做個好夢吧?!?/br> 坐在門檻上的陳姝和陳熠看了陳昱二人的背影一會兒,陳熠忽然道:“真好啊,夢耶非耶?” 一旁陳姝忽然起了壞心思,她伸手掐了陳昱鼓囊囊的腮幫一下,陳熠的臉一下紅了,他鼓起一張娃娃臉看過來,陳姝無辜地聳聳肩,道:“會疼就不是做夢。” 陳熠轉(zhuǎn)過頭看月亮,陳姝低頭笑笑,道:“原來不是做夢啊?!?/br> 第95章 密會 大抵是過了十日的樣子,蜀王那里不斷傳來消息,不得不提的是,蜀王上書說自己常年在西南邊境鎮(zhèn)壓山中夷族,此次出蜀唯恐夷族趁機行刺,是以帶了三千王府部曲隨行,這個數(shù)字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想要同洛陽城外的五營較量怕是不夠看,可是逼宮什么的倒是綽綽有余。 朝中吵作一團,以盧恒為首的官員們都不同意讓蜀王帶這么多部曲,而陳昱那里過了好久才傳下了消息,說是準了蜀王所請。 細細想來也是,好容易蜀王決定要出蜀,若是因此再讓他抓住了機會,不出來了可怎么好,當然出了蜀地這三千部曲也不夠看的。 爭執(zhí)慢慢平息,伴隨著天氣越來越熱,陳昱越來越少露面,蜀王距離洛陽越來越近,眾人的心都提起來了。 是夜,一場暴雨洗刷了連日來的暑熱,涼風(fēng)習(xí)習(xí),陳旻坐在廊下,也不知在想什么,這時一個老人躬身上前替他披上了披風(fēng),道:“大公子小心受涼?!?/br> 陳旻道:“李翁怎么出來了?” 這叫做李翁的老人面上無須,說話的聲音略有些尖細,行走往往貼著墻根輕手輕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宦官。 李翁道:“人老了,總是睡不著,公子請早些安置吧,夜深了?!?/br> 陳旻道:“不過心中有事睡不著罷了?!?/br> 李翁道:“公子在許家女郎生辰之后就一直睡不好,怎么,想起了許家女郎?” 陳旻不看李翁,而是看向了庭中的花木,這里是靖寧公主城外的別院,別致精巧,他道:“不是,只是常常想起從前的事,總覺得往事歷歷在目,卻又恍如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