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王爺?”蘇靖宛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確定,這時間王爺怎么會來她屋里。 李文桓輕輕應(yīng)了一聲,“早點睡吧?!?/br> 蘇靖宛聽到了回應(yīng),笑了一下就又睡了過去。 也許是剛才睡的太多,這會她又開始夢魘,長長的前街,她赤腳走在上面,看著不遠處燈火通明,宮女太監(jiān)端著東西疾步走過。 跟了過去,發(fā)現(xiàn)原來是新皇登基,在大宴賓客。 蘇靖宛遠遠的看了一眼,那人身穿明黃色帝袍,坐在上位,忽然感覺到了她的視線,抬起了頭。 蘇靖宛呼吸一滯,猛然從床上坐起,恰巧看到坐在她床邊的李文桓,四目相對,蘇靖宛差點驚呼出來。 “你怎么在這!”回過神的蘇靖宛慌忙抱住被子遮于胸前。 李文桓聽聞蘇靖宛過來,便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完手里的公務(wù),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一進屋子就看到蘇靖宛靠在那里熟睡,揮退了秋月,李文桓將人抱起放到床上。本想離開,結(jié)果蘇靖宛叫了他一聲,他便再也不想走了。 這些,李文桓當然不能說,“我剛過來見你坐在床邊睡了,就把你放到床上。”李文桓見蘇靖宛臉色微微泛紅,顯然是知道這事,“誰知我還沒離開,你就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還叫我名字?!?/br> “騙人!”蘇靖宛輕吼了一聲,不過轉(zhuǎn)而想到了剛才的夢,又不確定自己是否叫了出來。 見她神色有些猶豫,李文桓輕笑了一聲,刮了一下她的鼻梁,道:“剛才夢到了什么,竟然叫出我的名字?!?/br> 蘇靖宛皺了皺鼻子,沒有說話。剛才夢境太過于詭異,她不知道是上輩子她死后之后的事,還是只是個夢。 李文桓見她神色有些不安,于是坐近了一些,想要拍拍她的腦袋,安撫一下。 結(jié)果有些心急,往前去的太多直接和蘇靖宛面貼面。 唇邊觸到一片柔軟。 蘇靖宛瞪大了雙眼,看著李文桓,一時間忘記推開他。 李文桓是第一次同人做這種,腦子里不斷飄過張澤祥那本書里的內(nèi)容,干脆手一伸將蘇靖宛攔到懷里,直接吻了下去。 雙唇廝磨,見蘇靖宛沒有拒絕,李文桓試探性的伸出舌尖添了一下。 蘇靖宛只覺得唇上微濕,忽然驚醒,一把推開了李文桓,紅著臉低頭喘氣。 好半天,李文桓才平息下來,看著躺在床上用杯子蒙住腦袋的蘇靖宛,李文桓心中嘆了口氣,難道是她不喜? “早些休息吧?!崩钗幕赶⒘藸T火,悄聲出去。 聽到門關(guān)上的聲音,蘇靖宛才紅著臉從被里探出腦袋,嘴角微微上揚。 第二日,蘇靖宛打開屋門,就看到李文桓光著膀子站在院中練拳。他小時候便在清音寺,學(xué)了一些功夫防身,一招一式像模像樣。 蘇靖宛喝著秋月遞上來的茶,看著周圍悄悄打量的丫鬟,心中頓時生出了一股悶氣,直接將茶盞重重放到托盤上,轉(zhuǎn)身又進了屋,關(guān)上了門。 聽到砰的一聲,練拳的李文桓猛然轉(zhuǎn)頭,發(fā)覺方才還在那看自己打拳的人不見了,又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心中不解。他已經(jīng)按照張澤祥的方法做了,怎么還是沒有用? 昨夜李文桓從蘇靖宛屋里出來,就想著怎么能將人快點哄到懷里,好以后好好寵愛,于是連夜去了西街,把已在夢中的張澤祥搖醒。 睡意朦朧的張澤祥要不是因為李文桓是王爺,早就將人掃地出門了。 聽他絮絮叨叨說了半天,才恍然明白,原來桓王與蘇大人還未定關(guān)系,又聽到李文桓將剛才事情說了一遍,心中明了,這蘇大人也是心悅王爺?shù)摹?/br> 于是張澤祥出了一招,讓王爺早上脫光上衣在蘇靖宛門前打拳,如此一來,早上一打開門就能看到這一幕的蘇靖宛,必然會心生愛慕。 李文桓覺得有理,也按他說的做了,可這…… 李文桓結(jié)果毛巾擦了下汗,穿好衣服又出了園子直奔西街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李文桓:宛兒不喜歡我親她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張澤祥:努力親,使勁親,可破! 墨云:同意! 墨燁:復(fù)議! ☆、第44章 張澤祥在貢院里熬了那么久,昨夜又被人搖醒聊天,以至于第二日他睡到日上三竿,恍惚間就覺得床邊有人盯著自己。 張澤祥開始并未在意,抓了下腿就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覺。不對!張澤祥猛然從床上坐起,扭過頭就看到李文桓坐在屋子中間的圓桌旁,正看著自己,驚的渾身一哆嗦,慌忙爬下了床。 “王爺怎么那么早就來了?”張澤祥只穿著中衣就跑了下來,跪在地上給李文桓行禮。 李文桓看著外面艷陽天,覺得張澤祥對那么早是有些誤解。 不過張澤祥可沒注意到這些,他只覺得今日好像跪的時間格外的長。 往常這時候王爺也該叫自己起來了,結(jié)果他就這么一直跪著,直到膝蓋都隱隱作痛。 “王爺?”張澤祥抬起頭,看了一眼李文桓的臉色,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昨晚你教本王的方法沒用?!?/br> 這一句話頓時讓張澤祥領(lǐng)悟,王爺是來找他算賬的。 略略回想了下昨夜說的話,張澤祥有些不解,按照他的法子蘇大人應(yīng)該面若桃花的在邊上侯著,等王爺打完拳再去遞上帕子,是哪里出了問題? “王爺在何處打拳?” “屋子門口的花園里。” “可有別人圍觀?” 李文桓皺眉,他只注意了蘇靖宛門口,別的地方倒是沒有留意。 “王爺打拳的時候,周圍有許多下人?!蹦珶钫驹谝慌?,忍不住提醒道。 張澤祥一拍腦門,“我說嘛,以我看過的話本來說,這個法子百試百靈,王爺就是在這個地方出了問題。”見桓王有些不解,繼續(xù)道,“蘇大人再心悅王爺,也不希望別人看到王爺光著上身。” 一語點破,李文桓恍然大悟,“本王明日將周圍人都轟走,再去打一套!” “等一下。”看桓王急匆匆就要回去,張澤祥慌忙將人攔下,“王爺今早這個法子有用,明日再用蘇大人可能就要生氣了?!?/br> 若是明早蘇靖宛再看到李文桓打拳,估計會想起今早看到的,可不就會生氣嗎。 李文桓拱了拱手道:“張解元有何它法?” “王爺這事不能急,要徐徐圖之?!?/br> 又在西街的宅子里待了會,兩人還沒說完,就跑進來一位桓王府的下人。 “王爺,皇上宣您入宮。” 李文桓皺眉,這近來沒什么大事,父皇找自己做什么。這時候墨云從外面進來,遞上了一封書信。李文桓當場拆開,越看眉頭皺的越厲害。 “進宮?!?/br> 張澤祥就看到剛才還擠在屋里的人,沒一會便消失的一干二凈。彈了彈身上的灰土,倒回床上繼續(xù)睡個回籠覺。 京郊的園子,蘇靖宛氣了一早上,本想中午用飯的時候說道幾句,結(jié)果李文桓不在,等了一下午也沒見人影。 傍晚十分,春菊突然過來,見到蘇靖宛行禮道:“大小姐,夫人喚您現(xiàn)在回去?!?/br> 蘇靖宛想著可能是母親太過去思念自己,又見李文桓一直不回來,也不愿多待,收拾了一下,就直接回府。 王氏在清宛閣等著她,見到蘇靖宛就把人拉到身旁,看了一番。 此時王氏大病初愈,面色比剛出貢院的蘇靖宛還好上幾分。看著蘇靖宛眼下的烏青,王氏眼眶微微泛紅。 “女兒啊,若是做官太辛苦,辭了便是?!敝捞K靖宛會拒絕,王氏還是忍不住開口,“你才做了女官幾個月,人都瘦了一圈。我覺得你父親說的有理,不如你就直接選個夫君嫁了,人還能輕松些?!?/br> “母親!”蘇靖宛沒有想到王氏會同她說這些,不由攥緊了拳頭,“女兒想留在母親身邊,不想嫁人?!?/br> 王氏愛憐地摸著蘇靖宛的發(fā)髻,“你父親同我說了,你那晚上說的話。雖然都是氣話,但為母哪里不知道你的苦楚,如果真的想離開蘇府,宛兒你還是要嫁人的?!?/br> 蘇靖宛鼻頭微酸,倚在王氏的肩上,知道母親是好意,可她暫時不想嫁。 王氏知道蘇靖宛的性子,沒有繼續(xù)逼她。 “明日你先隨我進宮,皇后招了適齡女子入宮?!?/br> 聽到這話,蘇靖宛坐直了身子,“我已是桓王家臣,這種事還是不要去的好?!毙亩际沁m齡女子,想也知道是進宮給各個皇子挑選王妃的。但是她這種已經(jīng)是家臣的女官,按理不該過去。 “皇后欽點,必須去?!?/br> 蘇靖宛怕其中有詐,想來想去,還是讓秋月去桓王府同李文桓只會一聲,秋月出去沒一會便回來了,說桓王進宮留在了宮里。 李文桓此時竟然在宮里過夜,一時間蘇靖宛有些猶豫,明日這個到底是不是皇后設(shè)的局。 皇后欽點,蘇靖宛必須入宮。 豎日,簪纓世家的適齡女子都隨著母親入了宮。下了轎子,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爭奇斗艷的,而蘇靖宛只穿了一身翠色儒裙,雙髻上只簪了一只海棠花步搖,落在其中并不顯眼。 王氏先前病了,謝絕了一切探訪,如今出來走動,少不了一些人過來問安。 蘇佩娥也在,她領(lǐng)著言蘅兒站在不遠處同其他世家夫人在說話,并不過來。 想是上次不歡而散,蘇佩娥是記恨上了。蘇靖宛也不在意這些,蘇家和言家的恨多這一點也不多。 眾人站在花園里聊天,不一會皇后的儀仗遠遠便能看到。 皇后三十有余,一頭烏發(fā)挽成了金絲八寶簪珠髻,身穿正紅色廣袖流仙裙,緩步走了過來。 眾人禮畢,皇后客套了一番,叫了幾位小姐上前說說話。 蘇靖宛站在靠后的位置,看著前方的慈眉善目的皇后,暗嘆知人知面不知心。當年所有矛頭都指向蘭妃,連證據(jù)都擺了上來,何嘗不是這位皇后的手段。 “哪位是蘇義俞的女兒,蘇靖宛。” 蘇靖宛想著皇后會叫到自己,于是打扮的并不出眾,但也就是這種素色反而在這群濃妝艷抹中別有一番風味。 “臣女蘇靖宛拜見皇后?!碧K靖宛走到前面,向皇后行禮。 “怎么穿的如此素靜,快過來讓本宮瞧瞧。” 蘇靖宛垂目低頭上千。 “是個美人坯子。”皇后笑道,忽然話鋒一轉(zhuǎn),“聽說你在桓王那里做事?” 蘇靖宛點頭,不知皇后說這事的用意。 “其實你也知道做了王府家臣幾乎就是王府里的人了,所以當初宛兒你沒去太學(xué)會選本宮還以為你是個明白人,如今看來,也是個糊涂的主?!?/br> 蘇靖宛盯著皇后手邊的茶盞,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