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心靈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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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消失在拐角的浣熊,季忠仿佛又看到了往日里那個總是充滿干勁的年輕人,他嘆了口氣,先前費(fèi)了好大力氣才鼓起的心勁兒,像被錐子一扎,一下子泄氣了。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br> 墻角后的浣熊做出了一副十分人性化的苦笑,想要說些什么,開口卻只能發(fā)出一陣豬叫,(浣熊的叫聲和野豬類似,只不過比較霸氣。)它便不出聲了,良久的一陣沉默,等特里斯認(rèn)定季忠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這才開始大聲的嗚咽起來,它低著臉,痛苦的抓揪著自己的毛發(fā)。 它現(xiàn)在這副樣子,又還有什么希望可言呢。 ———————————————————— 第二天一早,季忠一行人便要啟程打道回府,然后繼續(xù)他們搜捕其他在野“靈”的艱苦工作。 隊員們似乎都已經(jīng)接受了異常事物的存在,甚至有些眾人皆醉我獨(dú)醒的優(yōu)越感在里面,只有季忠還在對這世界的變化抱有仇視的情緒。 在長達(dá)近四十個小時不眠不休的路途中,季忠完全無法合眼,他就趴在窗口,盯這外面的景色,生怕一閉眼就會錯過什么,仿佛下一秒,世界就會變個模樣。 “隊長,你休息一下吧,我來開車?!?/br> 又高又胖的張政走了過來,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使得他看起來壯實極了,季忠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個營養(yǎng)不良的孩子。 張政很是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季忠,就在這短短的兩天里,他瘦了很多,形容枯槁,臉色也泛出不正常的白暫,眼窩深陷,一雙眼睛離索而悲傷,寬大的衣服罩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的,像是一個鬼魂。 “你怎么就想不開呢,隊長,人生苦短,怎樣都是一輩子……” “人生苦短,呵?!?/br> 季忠打斷了張政的話,“我這大半輩子都已經(jīng)過去了,不能說是有多成功,但也算不上糟糕,更談不上齷蹉。但是,后半輩子呢?從接觸到這些東西的第一天,就算開始了,等待我的,等待我們的,究竟是什么呢?!?/br> “你看看我現(xiàn)在的樣子,連我自己都感到可憐、惡心,我們都是從從前走過來的,慢慢地,又成為從前,這便是,人生。” “現(xiàn)在這又算是怎么回事呢,我的事業(yè),我的人生,我身為一個長輩,一個人!我的所有,我的一切全都被否定了。我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呢?科學(xué)?呵,政兒,你現(xiàn)在還相信科學(xué)么?!?/br> “我”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連我們這些最一線的科研人員都對自己往日最堅定的唯物主義信仰發(fā)生了動搖,可笑,真是可笑!” “隊長你冷靜一下?!睆堈胍酝嫘Φ恼Z氣揭過這一段,但季忠神情平靜淡漠得讓他實在笑不出來。沒有神經(jīng)質(zhì)的大喊大叫,也算不得語無倫次的胡言亂語,季忠只是借著張政的由頭,在這試圖剖開自己的心,理清自己以后的路。 “我很好,讓你擔(dān)心了,你就當(dāng)我年紀(jì)大了難得的矯情一回吧?!闭f罷自己就先笑了起來,張政短暫的皺了下眉,他似乎突然有些看不懂季忠了。 “恩,沒事就好?!?/br> 季忠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將駕駛位讓給了張政,“回去我給你們放幾天假,咱們幾個都好好的休息幾天,工作再辛苦也不差這幾天,你穩(wěn)著點(diǎn)開車啊,我到后面睡一覺。” 看著打著哈欠一副困頓樣子的隊長,張政這才放下了心,但他卻沒能從季忠的表情中看到倦怠以外的神色,那是在做出重大決定后心神劇烈消耗帶來的乏力,三分疲倦外,更多的是七分的決然。 —————————————— 看著迎面走來的陳威一行人,聶白的面色有些怪異,實在是跟在陳威背后的女人實在太過矚目,那可是在這處分基地里最令人束手無撤、最無解,同時也是最高級別的人形收容物,號稱全知全能的不死老妖婆,全知女大人啊! 她不懼任何形式的脅迫,一直以來,只有不斷地有著奇妙人生經(jīng)歷的靈者供她翻閱記憶這一方式,才能勉強(qiáng)的將她安撫下來,但是現(xiàn)在他看到了什么。 她竟然主動走出了密室,走到了外面來,還是以隨從的姿態(tài)跟在另一個人背后。 “你” 聶白想指責(zé)她,卻不知從何說起,在默認(rèn)成俗的互相利用背后,從來沒有人說過她就非得待在房間里不能出來,至于為什么會拿鎖鏈栓著她,那其實是全知女能力的外在表象,她一開始就是通過這些鏈條竊取的他人的記憶。 時間一長,她僅僅通過觸摸就可以做到這些了,有時候聶白也會想,會不會有這么一天,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坐在那里不動,就能窺探到全世界所有人的記憶。 陳詩向著聶白施了一禮,看陳威停了下來,也跟著停住了腳步。 聶白不敢置信的看著走在前面的陳威,“這!這就是你的能力么?”陳威就笑,他最近似乎很愛笑,笑是一種萬能的表情,開心了可以笑,不開心了也可以笑。 “是啊,她現(xiàn)在是我的人了,你懂我意思吧?!?/br> “不懂!” 聶白的聲音有些發(fā)顫,控制,還是奴役,又或者是契約,這都不重要,最可怕的是,陳威竟然能讓全知女中招! “我叫陳詩。” 似乎是對聶白心中對她的稱謂不滿,陳詩在后面小聲的嘟囔了一句,聲音不大,正好能讓聶白聽到,又不會引起陳威的不滿,怕他覺得自己貿(mào)然說話失了規(guī)矩。 聶白并沒有因為全知女的他心通感到意外,反倒是陳威奇道 “你知道他在想什么?”用手指了指聶白。 陳詩臉色大變,神情異常慌亂。 她的反應(yīng)惹得陳威一陣皺眉,盯著女人看了有好一會,終于察覺到一點(diǎn)不對勁,“你這是偽造了自己的記憶?” …… “你…竟然主動欺瞞與我?” 陳威有些不能確定的樣子,他從沒想過竟然會有這么一天,自己親自發(fā)展的眷屬竟然會反過來欺騙自己。沒有因為遭到背叛而產(chǎn)生應(yīng)有的憤怒,反到是有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悅油然而生。 新奇的事物總是能帶給人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