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金龍浮在半空中頓了好一會,才在蒼瀾的一聲冷哼中一寸又一寸,像是生銹的機器一樣,緩緩的垂下龍頭,看著地上站著,可能只有它一個指甲大小的人,那雙金色的龍瞳里有怨恨,有錯愕,更多的還是幾乎要將它湮沒的,nongnong的恐懼。 這是殺死他rou身的兇手,也是它不可抗衡的存在,揮手之間便可將它輕易斬殺,連一絲一毫的反抗都來不及使出。 結(jié)界為契約者所結(jié),只有它所認同的人才能從外面能看到里面,里面是看不到外面的,它沒想到,蒼瀾竟然沒有死,還在這萬年時間流淌之中,修為更為高深起來。 真是個可怕的人。 蒼瀾抬了抬手,像招條小狗一樣的向下?lián)]了揮,語氣淡淡道:“勞駕,飛低一點,仰著頭不太舒服?!?/br> 金龍臉上的表情一瞬間扭曲了一下,金色的龍鱗都差點看不出原本的形狀,然而它在半空懸浮半響之后,還是不甘不愿的把身形縮小,變成一般蟒蛇大小,五只龍爪撐著地面,與蒼瀾在地面上平視起來。 蒼瀾也不和它客氣,直接伸出手,“拿來?!?/br> 金龍眼睛驀地一瞇,全身肌rou都繃緊了,身上龍鱗片片炸起,仿佛下一刻就會忍不住沖上前去將面前的人撕咬成碎rou。 然而那也是仿佛,事實上在它沉默半響之后,龍嘴一動,低沉帶著絲威嚴的聲音自它喉中吐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還是這么會裝傻?!鄙n瀾看似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現(xiàn)在把你捏個魂飛魄散,然后把水之本源搶到手,第二,你自己主動給我,我可以幫你養(yǎng)魂?!?/br> 金龍眼瞳一縮,它一時沒說話,蒼瀾看著有點不耐了,淡淡道:“你現(xiàn)在不過一縷魂魄,rou身早已消亡,水之本源不過可保你魂魄不散罷了,你是發(fā)揮不出它的作用的,是把它交給我,然后給你一個養(yǎng)魂固魂的機緣,還是繼續(xù)揣著那東西,每次出來都衰弱一分,我給你三息時間,你可以自己決斷?!?/br> 金龍大概也是看出蒼瀾的耐性即將告罄,沒等三息就道:“我給你?!?/br> 它雖然知道養(yǎng)魂固魂肯定會付出一定的代價,但要比一直揣著一個只能容納它魂魄,絲毫不能增漲魂力的東西要劃算得多,所謂富貴險中求,比起一直窩在水之本源里,它寧愿出來拼一次。 金龍一張嘴,一顆圓潤剔透,散發(fā)著nongnong水靈之息,顏色深邃如汪洋大海的珠子就被它吐了出來,珠子飄飄悠悠在它面前晃蕩一圈,落入了蒼瀾伸出的掌心里。 蒼瀾只瞟了一眼,確定沒什么意外,便不再多看,扔垃圾一樣翻手便收入了手腕上戴的冰玉鐲子里。 蒼瀾朝外面打了個手勢,白刃一看就懂,吩咐手下們把結(jié)界給撤了,看著透明的結(jié)界在自己眼前慢慢消融,蒼瀾朝著白刃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白刃像個乖寶寶一樣聽話的過去了,剛剛站定,就見蒼瀾指著自己對著那金龍道:“認他為主,與他定下魂契,你可以進入天一鏡里?!?/br> 白刃一呆,頭上一根呆毛“唰”的翹起來。 等等,那什么…… 一條龍……一條曾經(jīng)是龍皇的龍……魂,要認他為主? 更為驚奇的是,金龍看了眼走到身邊的白刃,龍臉極為不明顯的扭曲了一下,竟是點頭同意了,“可以。” 白刃頭上兩根呆毛“唰”一下翹起來,整個人都呆了。 等等,那什么…… 你到底是不是龍皇,為什么會認我為主? 蒼瀾瞥了他一眼,眼中隱隱有絲笑意,“呆什么,天一鏡乃上清之氣凝結(jié)之物,和地弒槍的殺戮之氣不同,它的性子較為平和,主要主防御,守護,溫養(yǎng),療傷,這龍魂若是進入天一鏡,不出幾年就可以強大幾倍不止,待久一點甚至還可以凝練出龍身,它自然求之不得,畢竟什么尊嚴之類,比起生命來說都不是什么?!?/br> 白刃大概是被一條龍認主的消息給驚呆了,但凡是華國人,哪個人年少時沒有夢想過有龍鳳認主的事情啊,說出去多威風(fēng),我有一條龍,我有一只鳳凰,別人不羨慕死你。 但是這終歸也只是少年夢罷了,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給他遇到啊,之前碰到蒼瀾這只鳳凰都把他給能的,做夢一樣恍惚了一晚上才清醒過來,現(xiàn)在呢,一條龍,還是龍皇??!要認他為主??! 白刃覺得自己現(xiàn)在能維持住站在這里而不是激動的出去瘋跑兩圈,已經(jīng)是他定力驚人了。 蒼瀾大概是覺得他這表情太過癡傻了,有點不忍直視的微微把頭側(cè)過去一點,提醒道:“可別對它太客氣了,它可是殺害你前世的兇手之一,不過我已經(jīng)把它的rou身殺了,你現(xiàn)在也還在,這魂倒是還能派上點用場,我就不滅它的魂了,留給你玩玩吧,平常有用得著的地方千萬不要客氣,它可還欠著你一條命沒還呢?!?/br> 金龍臉色微微扭曲了一瞬,大概是想說不是故意殺他,那是為了妖族的延續(xù)迫不得己做出的決定,況且那也不是殺害,只要世間有人類,就總還有蘇醒過來的一天,不過想想在蒼瀾面前提這件事無異于引火焚身,也就閉嘴了。 白刃被蒼瀾這一提醒,宛如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過來了,剛剛還激動的情緒也被這一聲提醒給完全澆熄了,甚至心里還生出一股極致的悲憤和絕望,以及對眼前金龍一股nongnong的仇恨。 這感情來得是太過突然,直接在他內(nèi)心“轟”的一下燃起一把激烈的火,雖然火焰是散去了,但它留下來的痕跡不會消失,也就被白刃很好的感應(yīng)到了。 看來他的確是被這金龍殺死的,一同在的還有其它四只妖皇。 這么一想,剛剛對于龍那種尊敬崇拜的感覺就如同那通兜頭澆下來的水,突然熄滅了,留存下來的只有那股仿佛是靈魂深處傳過來的,深沉的怨恨。 他冷著臉,從褲兜里把天一鏡拿出來,淡淡道:“既然決定了,那就開始吧,以天一鏡為契約媒介,我們互相定契?!?/br> 他說罷,一指點在眉心之間,一縷火紅色的魂絲被牽引著飄進了手上雪藍色的鏡子里,天一鏡鏡面微微一顫,鏡面上出現(xiàn)了一只火紅色的,毛還沒長齊的稚嫩小鳳凰。 金龍看看他,又看看蒼瀾,還是沒敢耍什么手段,額心一片龍鱗脫落而下,飄入了鏡子里。 雪藍色的鏡子“嗡”的一震,鏡面上出現(xiàn)了一條飛舞的金龍,金龍游到小鳳凰面前,毛絨絨像只團子一樣的小鳳凰張開嘴,一口咬在金龍身上,像吞條小蟲子一樣啪嗒啪嗒幾下就吞入了肚子里,咂么砸么嘴,接著就化為一團火焰融入了鏡子里。 金龍身子一顫,臉上的表情極為的痛苦,五只龍爪也抓入地面,就這么抖著身子忍耐了好一會,才終于緩減下那股疼痛,只是那塊脫落的額心龍鱗處,轉(zhuǎn)而出現(xiàn)了一朵鮮紅色的火焰圖騰,白刃的身上卻并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表情也沒有變動一下,還是那樣的沉穩(wěn)冷淡。 這就是契約成了,金龍為奴,白刃為主,有和天一鏡心神相連的蒼瀾鎮(zhèn)壓,金龍是連一絲一毫反噬的機會都沒有,徹底把它束縛住了。 不過蒼瀾也懂得打一棍子給一顆糖的道理,在一旁補充道:“好好盡你自己的本能保護他,若一直乖乖的,或許哪天高興,我可以給你重塑身體,若是做得好了,也不是沒有重獲自由的機會?!?/br> 金龍晦暗的龍眸驀地一亮,原先還有些陰沉的龍臉也不再皺著,它朝著蒼瀾點點頭,道:“我自會盡力?!?/br> 說罷,龍尾一擺,直接沖入了天一鏡鏡面之中,那面鏡子就像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一般,將金龍的身體完全納入其中,直至整條龍徹底進入,鏡面微微一蕩,又恢復(fù)了平靜。 解決了龍魂的事情,剩下的就是那個所謂的內(nèi)鬼了。 蒼瀾看向白刃,眼神示意了一下——需要幫忙嗎? 白刃齜牙一笑——不必,已經(jīng)有人去了。 蒼瀾于是不再過問,抬頭看了眼天空逐漸散去的烏云,又看了看不遠處不知從哪兒來的一大堆各色妖獸,一手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個玩味的笑。 哎呀,又有新的妖獸蘇醒了,他看到了幾個之前很要好追著他不離不棄好幾天的“熟人”,過去打個招呼吧。 十分鐘之前。 東池正在和身邊的人商量,要找人替換下自己,好出去解個手。 “小苗,幫我撐一會吧,我實在有點忍不住了。” 他身邊站著一個很瘦弱很文靜的少年,大概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身上還穿著一身校服,應(yīng)該是還在學(xué)校上課之中被匆忙叫過來的,少年靜靜站在那里,舉著的雙手中綻放出一團黝黑的光芒,努力維持著包裹龍涎山的結(jié)界,聽到身邊人問話,微微轉(zhuǎn)頭朝他看去,黑幽幽的眼珠就像兩個漆黑的深淵,有一種詭異的,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沉靜感。 東池微微側(cè)了下頭,不去看他的眼睛,面上還是維持著優(yōu)雅的笑,“就幫我再撐一會,我馬上就過來了?!?/br> 苗辛文靜靜的看著他,黑幽幽的眼睛看得人心里發(fā)毛,東池都快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了,苗辛文才不輕不重的點了下頭,聲音輕飄飄的,仿佛是響在山谷里的幽幽風(fēng)聲,讓人有一點不太舒服的感覺,“嗯,我看著,你去吧?!?/br> 東池感激一笑,“謝謝了小苗,過后我一定請你吃大餐!” 苗辛文依舊是那副不驚不躁的表情,淡淡道:“嗯?!?/br> 東池像是早已了解他一樣,也沒露出什么不滿的表情,撤了加護結(jié)界的手,看著苗辛文掌心一瞬間大漲的黑芒,眼里閃過一道不明的笑意,轉(zhuǎn)身尋了個地方,準備悄悄摸進結(jié)界里去。 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水之本源的下落,但那龍魂畢竟生前是龍皇,對他們龍族都有一定的威懾性,他不敢貿(mào)然動手,只得迂回曲折,想方設(shè)法將鎖龍井里那條龍引誘了出來。 鎖龍井也是井,既然是井,里面必然是有水的,他在水里做了點手腳,那條龍只要沾到那水就會中招,生死由他所掌控,這法子只對比他弱的龍族有效,紅龍遠古那會作孽過多,一直是龍族的恥辱,他做起來也沒什么心理負擔(dān),果然紅龍出世,被冰凰制服后又被他控制著成了一具尸體,他本打算接下來把龍尸暗中運送去龍涎山,將龍魂引出來,引誘下吞噬下這具尸體,到那時候,沾了這龍尸的龍魂也將會受他所束縛,乖乖把水之本源交給他。 但他錯估了顧淩的插手,沒等他把龍尸藏起來,顧淩那丫的就干脆利落把龍尸給拖龍涎山去了! 他不同于白刃的記憶全無只剩本能,火鳳轉(zhuǎn)世之前因為一直竭盡全力掙脫陣法,到死也沒停止過,所以魂魄損傷極大,而他們四個祭子在看清無法掙脫,且并不是真的死去,還有重新醒來的一天的時候,就沒再自損一樣繼續(xù)掙動了,所以等轉(zhuǎn)世成人,經(jīng)歷過一些刺激之后就可以恢復(fù)前世的記憶了。 他是人類東池,也是前世的龍池,龍族最出色的天之驕子,最后被他們族長強行拿來祭煉天地,對龍皇也就沒那么尊敬了,相反,倒是還恨上了,所以他干起這事來一點壓力都沒有。 至于之前給白刃的電視里塞那個青龍影像,其實他也沒什么惡意,就是同為五祭子之一,有點兒惺惺相惜的感覺,奈何另一個一丁點記憶都沒有,他有些心塞,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傷春悲秋啊,于是想著給白刃制人為的恢復(fù)一點記憶吧,那團它吐出來的水若是真的穿過屏幕淋到身上去,就會浮現(xiàn)出一些有關(guān)前世的片段,這樣雖然比正?;謴?fù)記憶要快,但魂魄受到刺激可能有些疼痛,他想著痛也就痛了,反正也沒什么損失,白隊長恢復(fù)了記憶,他們之間也更好溝通了,畢竟外面還有一個顧淩虎視眈眈,他作為五祭子之一,實在壓力山大。 只是奈何天不逢時,他剛把那團青龍分魂給塞進白刃電視里去,那晚上冰凰就突然伴隨著蘭城那次地震現(xiàn)世了,之后更是公布五祭子之事,最后還坑爹的把他那團塞進電視的分魂給凍了! 東池表示很心塞,果然是祥瑞之鳳,氣運之力實在強盛,只要有冰凰出現(xiàn)的地方,一些陰暗的計劃總是不能順利實施,要不過程順利結(jié)尾出問題,要不連個開頭都沒碰到就出問題,總之是……一言難盡! 就像這次,本來打算找個夜深人靜的夜里,等著冰凰睡得雷打不動了,龍涎山上也沒人了,他就好好布個陣法控制住逸散的靈氣再行動手,就被顧淩提前把龍尸給搬龍涎山了,不僅如此,還把龍魂給引出來了,迫不得已暴露之下,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大不了拿到水之本源就逃之夭夭,總歸現(xiàn)在冰凰還沒來,應(yīng)該找不到他…… 東池東拐西拐,找到個隱蔽的地方,剛想破開結(jié)界進去,就聽半空一聲清麗的鳳啼聲響起,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回頭望去,就見天邊一只巨大的鳳凰緩緩降落,周身一股祥瑞靈動之氣讓人光是看一眼就賞心悅目了,更別提湊到近前。 正是冰凰! 剛剛探到結(jié)界上的爪子猛一個哆嗦,一瞬間收了回來,全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齊齊站立,就像是遇到天敵的小雞一樣,把自己團成個團子拼命的往樹底下鉆去,就怕他會注意到自己。 他在遠古那時就見過冰凰,那樣強大的神獸,連他們族長龍皇都不是對手,那次族人們嫌棄族地里窩著只鳳凰,打算組團把人家趕出地界范圍,最后差點被冰凰端了老巢,他那時就領(lǐng)會過冰凰的實力,一翅膀拍下去,他不是一合之敵,更何況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成神…… 恐怕他一出去就會露餡了。 水之本源怕是拿不到了。 他有些不甘心的咬緊了牙,畢竟是垂涎了那么久的東西,如今眼睜睜錯過,到底還是很不好受的。 那邊蒼瀾已經(jīng)拿到了水之本源,又讓白刃收了那條龍魂,他們似乎在說著什么,東池把自己緊緊縮在樹洞里,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預(yù)感。 之前還可以瞞過冰凰的眼睛,但自從龍死后,他身上沾了龍的冤煞之氣,短時間內(nèi)清除不掉,冰凰怕是一眼就能認出他來,還是躲起來避避風(fēng)頭吧。 可惜這注定是個不可能實現(xiàn)的夢想。 怕什么來什么,他剛要盡力躲開冰凰的視線,突然眼前一黑,一大團陰影籠罩了下來,本就很敏感的東池下意識抬頭一看,見是兩只白白的毛絨團子。 東池怔愣一瞬,驀地想起,這不就是以前跟著白虎族那個祭子白啟一直在冰凰身后搗亂的那兩個跟屁蟲嗎? 白虎族那個祭子,要他說來真是有點蠢,性子就像團火,一點就炸,他聽說是因為白啟曾經(jīng)受過重傷,被迫變成了一只小貓流浪在凡間,一邊躲避仇家一邊養(yǎng)傷,后來不知怎么的被蒼瀾給遇到了,就當成只普通小貓養(yǎng)了一段時間,人家白虎何等身份,白虎族少主啊,怎么可能愿意被當寵物養(yǎng),偏偏蒼瀾又是個沒耐性的,沒少欺負那小貓,后來人家玩夠了,拍拍屁股瀟灑的走了,等白啟恢復(fù)了以后就帶著他兩只小跟班見天跟在蒼瀾身后找麻煩,被那只跟在蒼瀾身邊的火鳳凰差點把一身毛給燒了,兩方可謂是勢同水火。 現(xiàn)在這兩只白虎跟班就湊在他面前,仿佛也是在躲蒼瀾一樣,一個勁往他所在的樹洞里縮過來,只是它們身形實在有些大,還沒完全躲好,他就聽到一個朝著他這邊走來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很輕,完全沒有踏在地上所發(fā)出的悶響,只是有些許草木刮過衣服布料的簌簌聲響起,隨著那聲音越來越近,東池能清楚的看到,背對著他往身后退的兩只白虎瞬間夾緊了尾巴,身上的毛發(fā)根根立起,肌rou緊繃到甚至都有些顫抖了。 東池:“……” 他莫名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隨著這股預(yù)感浮上心頭,一道清冷略帶絲疑惑的聲音就在不遠處響了起來,“咦?這里竟然還有一個人?這股冤煞之氣……” 那聲音一頓,再響起時又帶著一點笑意,“找到了?!?/br> 東池一瞬間面如死灰。 另一邊,白刃指揮著隊員們收拾善后,這次應(yīng)水之本源召喚,蘇醒過來的妖獸大多都是水屬性,性子較為溫和,倒是比較好管理,a級妖獸就一只,其它都是a級以下,有茍黎一個人再加只嘯天雪狼就能壓制管束下來,更何況剛剛冰凰降落所帶來的威壓還在,妖獸們不敢太過沖動,現(xiàn)場倒是還算忙得過來。 魚敏琦臉色不太好的走過來,沖著白刃搖了搖頭,“隊長,小苗說東池剛剛說要解手,讓他幫忙撐一會結(jié)界,現(xiàn)在十分鐘過去了還沒見他回來,我招呼人找了下,沒見他人影?!?/br> 白刃臉一沉,“再讓人找找,擴大范圍,允許你們開結(jié)界使用能力,只要掩護好自己就行,一定要找到他,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魚敏琦應(yīng)了一聲,正準備轉(zhuǎn)身去傳達命令,一邊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不必了,已經(jīng)找到了?!?/br> 兩人順著聲音看去,就見蒼瀾溜溜達達的走過來,身后跟著一個面如死灰的年輕男子,再后面還跟著兩只無精打采的白虎。 白刃看看蒼瀾,再看看他身后的一人二虎,“……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那三個跟班都一副死了爹娘一樣生無可戀的眼神? 蒼瀾打了個哈欠,“也沒什么,人已經(jīng)找到了,剩下的交給你了,我先帶這兩只小貓回去睡一覺?!?/br> 白刃嘴角一抽——這么兩只大虎也就只有你可以說出小貓這兩個字了,他點頭,“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br> 蒼瀾轉(zhuǎn)身要走,忽的又想起什么,腳尖輕輕在地面點了點,“這山里那座墓,你可以把那條龍魂召出來問問具體情況,我隱約覺得有些麻煩,不過也不是什么大事,別太緊張了?!?/br> 白刃應(yīng)了一聲,“我會注意。” 于是蒼瀾就回去安安心心的睡覺了,躺在冰玉梧桐上的時候還有些疑惑。 隱隱約約的,似乎總覺得忘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