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爺爺環(huán)視一周，眾人皆低下頭應(yīng)聲。

    “好了，起來吧，大喜的日子，高興！高興！你倆兄弟先回去換身衣裳！”余爺爺一發(fā)話，女眷們就忙碌起來，燒水、找衣裳，還有這憋了滿肚子的話，非得找人傾吐傾吐不可。老爺子說不能說出去，可自家人算不得“出去”吧。

    兩兄弟結(jié)伴出來，禮哥兒左右看看，小聲問道：“三哥，咱們這么騙爺奶爹娘，不好吧？”

    “騙？誰騙了？我們回鄉(xiāng)報喜，難道不是大哥允許的？”余樹義理直氣壯問道。

    “可……”可也沒和大哥說要回來下場??！

    “大哥寫信給同年故舊關(guān)照我們，難道是假的？”

    “不是，可……”可那是怕家里人身上沒功名，不好和鄉(xiāng)紳們來往，撐面子而已。

    “還是說我們倆的學(xué)問比不上二哥？”

    從二哥給他們講的那些來看，若是京郊的秀才只是如此水準(zhǔn)，他們還真能考上。二哥最老實絕不會騙他們。不如二哥的京郊秀才能考上，他們比二哥還強，沒道理考不上。這個邏輯在禮哥兒心里轉(zhuǎn)悠一圈，總算能勉強說服自己了。

    看禮哥兒還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義哥兒摟著他的肩膀道：“放心吧！等我們考上秀才，大哥就算知道了也只會高興！”

    禮哥兒被他三哥說服了，反正已經(jīng)把話放出去，現(xiàn)在后悔有什么用。如同楚霸王破釜沉舟一般，干了！

    “這才對嘛！”看著弟弟神色逐漸堅定，義哥兒笑道：“等考上秀才，縣里的姑娘還不搶著嫁給我們兄弟，就是州府的老爺，說不定也要許以愛女呢！咱們不怕娶不上佳人！”當(dāng)初他們等著沒娶親，就是想等大哥搏一搏，順勢抬高家里的地位?？扇缃袼麄冏约耗芟聢?，就不必總依靠大哥，反能與大哥守望相助，壯大余家。他們余家不過四代三房的外鄉(xiāng)人，也慢慢在當(dāng)?shù)卦赂恕?/br>
    他們的父母也在商議婚事呢！三嬸嘆道：“前幾年，為了供實哥兒讀書，家里只夠溫飽，沒閑錢給禮哥兒娶親，如今有人抱著田產(chǎn)來投，家里逐漸寬裕，孩子們的婚事也要準(zhǔn)備起來了?！?/br>
    “你是傻婆娘，當(dāng)初拖一拖婚事是為了什么？實哥兒的婚事就是結(jié)得太早了，不過一鄉(xiāng)紳富戶，榮耀都是祖上的，現(xiàn)在配做進(jìn)士夫人不？”

    “難道你們老余家還要休棄糟糠不成！”三嬸橫眉倒豎，厲聲問道。

    “看你，看你，糟糠之妻不下堂，我不就這么一說，別鉆字眼兒！想想實哥兒，咱們禮哥兒正是用功的時候，等他考上秀才，又有個做進(jìn)士的兄長幫扶，什么閨秀娶不來。你現(xiàn)在相看，能有什么好人家？”

    “勉強算你說得有道理?！比龐鹨幌?，可不是嘛，她的兒子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藍(lán)生早說，他的幾個弟弟，缺點和有點異樣明顯，仁哥兒自卑、禮哥兒懦弱，最活潑外向的義哥兒看似沒毛病，可這自大狂妄的性子，不知說什么好。這才是藍(lán)生只對仁哥兒進(jìn)行信心教育的原因，義哥兒哪需要加強信心，他信心快爆棚了！

    藍(lán)生也是個自大狂妄的，可他有幾世的經(jīng)驗和豐富的見識做后盾，事情總能讓他辦成。這就不叫自大，這是自信。

    老家的歡欣鼓舞自不用提，在京城，藍(lán)生作為新科進(jìn)士，是有三個月假期的。等過了瓊林宴等等一系列慶祝事宜，他才帶著仁哥兒回鄉(xiāng)。

    回鄉(xiāng)之后的熱鬧就別說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紅旗……哦，沒有紅旗，只有青煙，余家人興奮得睡不著，一天三遍得給祖宗上香，放祖宗牌位的小房子上空時不時冒出煙來。周圍人的習(xí)慣了，對著大驚小怪的外來人道：“別慌，別慌，沒起火，給祖宗上香熏得咧！”

    藍(lán)生回鄉(xiāng)，縣里的鄉(xiāng)紳同好自然要上門慶賀，又是一番人情往來。人人高興得嘴角咧到耳朵根，只有義哥兒和禮哥兒惴惴不安，他們不知道考中進(jìn)士之后還有回鄉(xiāng)假??！若是拆穿了他們的謊言怎么辦？雖然義哥兒急中生智，已經(jīng)編好了圓謊的話，囑咐了家里人一遍，可他們不確定能否瞞過大哥?。∧强墒菢訕幽檬?，事事都會的大哥啊！

    義哥兒急得抓耳撓頭，試探他爹娘，好似無知無覺一般。和禮哥兒接頭一對，好似雙方父母都不知道，難道就這么簡單瞞過去了？這么容易，這不科學(xué)！

    瞞過去了嗎？

    余爺爺氣得直拍桌子，“這倆狂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爺爺，人不輕狂枉少年，我和他們一般大的時候，比他們還別扭些吧？”

    余爺爺微笑，早些年他還為大孫兒擔(dān)心呢，雖然不知官場是什么樣子，可人情交往難不住積年老人，為人處世的道理，放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樣。

    “讓他們試試也好，反正年輕，也耽誤不了什么?，F(xiàn)在吃虧也是小虧，等以后入了官場，就不會吃虧了。”

    聽出他言下的意思，余爺爺緊緊拽著他的手問：“咱家還能再出進(jìn)士？”

    藍(lán)生輕嘆，決定說實話：“二弟耽誤太久，努力一把可得解舉人，三弟和四弟我?guī)г谏磉吔?，好生用功，運氣好的話，咱家還能再出進(jìn)士。剩下的弟弟們從現(xiàn)在開始學(xué)，還早呢，總有能學(xué)出來的?！?/br>
    不過，三甲進(jìn)士的可能性更大些，啟蒙慢了人家一步。有藍(lán)生這個強大外掛，也難以和從小精心教育的精英相比。

    “沒事兒，沒事兒?！庇酄敔攨s十分看得開，“往前數(shù)十年，誰能想得到家里能出進(jìn)士老爺呢？舉人也行，舉人也能做官老爺！”

    對于剛剛從農(nóng)家進(jìn)入士紳階層的余家老說，旁人嫌棄的三甲進(jìn)士如夫人，他們趨之若鶩，就算是個舉人也足以讓人歡欣鼓舞。

    “爺爺，您可穩(wěn)住了。別嚇著三弟、四弟，讓他們自己試試水，對以后好?！?/br>
    余爺爺一敲煙袋，笑道：“你爺爺還沒老糊涂呢，知道，知道！”

    “您吶，怎么會糊涂？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還等著您幫我把關(guān)呢。您這位寶，唯一的毛病就是太心疼我，苦著自己?！彼{(lán)生拿出銀子道，“可不許再給我寄銀錢了，我有進(jìn)項呢。家里寬裕了，我才放心。”

    余爺爺笑呵呵把銀子收了，既然是大孫子的孝敬，他就收著，等以后再分給兒孫。

    “這回回京還帶仁哥兒他們幾個嗎？”余爺爺問道。

    “弟弟們就只帶仁哥兒了，我剛剛?cè)牍賵觯€不太熟悉。還有嬌娘她們娘倆也要和我一起去京城。按理說，我在外不能盡孝，嬌娘在老家替我才好?？晒賵錾嫌蟹蛉私浑H一說，我本就是初出茅廬的農(nóng)家小子，再沒內(nèi)眷幫扶，不太忙的轉(zhuǎn)。”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咱們家可沒那些窮講究，你們夫妻一起去正好。你也要抓緊些，你都二十多了，還沒個兒子在膝下……抓緊?。　?/br>
    “聽爺爺?shù)??！彼{(lán)生淡定回應(yīng)。

    余爺爺哈哈一笑，沒看到大孫子面紅耳赤的模樣有些遺憾，唉，真是越大越不可愛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周出去玩，累得不行，缺的更新，在這兩天會慢慢補上。

    回來翻看了親們的留言，很多都說的有道理，我也進(jìn)行了反思。其實好多在在文中引而不發(fā)，只因后文還有交待。快穿文有個不好的地方，就是篇幅太短，好些沒鋪排出來，容易產(chǎn)生誤會。

    今天上班快遲到了，我晚上理清楚思路，再慢慢和親們說。

    第59章 一家之主8（倒v）

    一年多沒回家, 家里又發(fā)生了新變化。屋子重新修葺過，叔伯兄弟們也分院而居。余父余母的居住空間也從一間屋子變成了一個院子，連帶著這個小家都受益。

    藍(lán)生從余爺爺房里出來，余母早就等在院門口，見他來了，趕緊招呼進(jìn)來。又是端茶倒水, 又是推讓吃食, 喜愛之情溢于言表。

    藍(lán)生笑著攬過良哥兒, 他是藍(lán)生的親弟弟, 早年余母因誕育藍(lán)生傷了身體, 良哥兒身為長房的老二, 年紀(jì)卻比二叔、三叔、四叔家的孩子都小。不過沒關(guān)系, 反正他們這輩的都是拉通排行?！傲几鐑和砩铣缘煤貌唬肯敫绺鐩]有？”

    “想了！”良哥嘿嘿一笑，膩在藍(lán)生身旁不走。

    藍(lán)生又招手讓小丫過來, 她比良哥兒小幾歲而已?！靶⊙鞠氲脹]有？”嬌娘笑著推了小丫一把, 小丫噠噠噠跑過來抱住藍(lán)生的腿。

    余父余母就他們兄弟兩個親兒子, 連個女兒都沒有。一家人都在屋里了, 其樂融融。

    “實哥兒，你這回能在家里待多久？等到端午過了再走不？”余母期盼問道。

    “你這人, 假期是皇帝老爺給的，哪能實哥兒想多久就多久, 別耽誤他！”余父嘴上這樣說，眼睛卻期盼的看著他，也盼他在家里多留一些時日。

    “爹, 娘，兒子不孝，不能在你們膝下盡孝。等家里事忙完了，就要啟程回去了，只有三個月的探親假，路上要多預(yù)計些時日，免得趕不上。”

    “是這個道理，窮家富路，不僅銀錢，時間也多富裕著估摸?！庇喔更c頭，“你現(xiàn)在是進(jìn)士老爺了，你爹一輩子就是個種田的，沒本事幫你什么。聽說官場險惡得緊，你一個人千萬小心。咱們不能和那些世代為官做宰的比，不能莽撞。遇到事情不要硬拼，不可和人賭氣，真待不住了就回來。咱家現(xiàn)在有田有房，比以往日子好到哪兒去了。回來也好，回來也好?！?/br>
    “別說這些晦氣話，我兒是文曲星下凡，肯定能升官發(fā)財！”余母笑嗔。

    瞧著父母相互嫌棄，藍(lán)生情不自禁彎了嘴角，無論在哪個世界，絕大多數(shù)父母都無條件愛著孩子。

    “爹娘，你們放心，我會量力而行，絕不惹禍上身?！彼{(lán)生笑道。

    “實哥兒啊，你這回去京城，帶上你弟弟不？”這個弟弟特指良哥兒，“你弟弟也開始讀書了，你帶在身邊親自教，日后也同你一樣考個進(jìn)士！”

    “娘，我這回只帶二弟過去，我剛剛進(jìn)入官場，精力不夠，只能帶一位弟弟在身邊。嬌娘也和我一起去，京中女眷的交往，也是給男人的助力咧。”藍(lán)生笑著把嬌娘要一起走的事情過了明路。

    余母也不是那等不通情理的，看了一眼兒媳婦，囑咐道：“有個人照顧為娘也放心。老大家的，你可要好好服侍實哥兒?！眿赡锢事晳?yīng)下。

    “那，真不能帶良哥兒嗎？”余母期期艾艾問道。

    “娘~”藍(lán)生無奈道：“您放心，等我安頓好了，空出時間，就接爺奶、你們和良哥進(jìn)京。良哥兒在家里也要好好讀書，咱家現(xiàn)在條件好了，送到縣里去吧，我給老師寫信，他肯定愿意收下良哥兒。”

    “我跟你爹兩個爛老農(nóng)，去京城干什么？沒得丟人現(xiàn)眼，不去，不去。”余母嘟囔道，“一個秀才，哪兒有你進(jìn)士老爺親自教導(dǎo)好。既然時間不夠，那干脆不帶老二，帶你弟弟去吧?！?/br>
    藍(lán)生這才明白余母的重點，無奈嘆息道：“娘，二弟也是我弟弟?！?/br>
    藍(lán)生抬手，壓下余母的辯解，“娘，我就是一個無根無基的農(nóng)家子，乍然發(fā)達(dá)考上了進(jìn)士，官場上一無親朋，二無故舊，光溜溜一條。老話說得好，獨木難支，沒有弟弟們幫扶，以后怎么辦？二弟、三弟、四弟，正是頂用的時候，我?guī)退麄兙褪菐妥约?。再說，當(dāng)初家里艱難，弟弟們連娶妻都往后壓，咬牙供著我讀書，難道我剛出息了，就要忘恩負(fù)義不成？當(dāng)初一家子省吃儉用齊心協(xié)力，可沒人有怨言?！?/br>
    “你三嬸天天罵咧?！庇嗄覆环獾馈?/br>
    “三嬸刀子嘴豆腐心，不過是嘴上說說，實際到了該出力的時候，她又何嘗少出半分？”藍(lán)生撫摸著良哥兒的腦袋道：“按娘的說法，弟弟和我才是一母同胞最親近。這么說，我和嬌娘的兒子才是最親近的，以后我也不管良哥兒只管自己兒子行不行？”

    “當(dāng)然……”

    不等余母說話，藍(lán)生就道：“當(dāng)然不行。我和良哥兒留著一樣的血，我怎么會不管他們呢？對爺爺而言，爹、二叔、三叔、四叔，相當(dāng)于我和良哥兒。在我看來，弟弟們都是我的弟弟，都是老余家的血脈。咱們家人本來就不多，在村里也不過四代三房，人這么少還不團(tuán)結(jié)起來？都是一家子兄弟，都是親弟弟?！?/br>
    “實哥兒說得對，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就該如此呢！”余父先前也有和余母一樣的念頭，聽藍(lán)生正面反面，條理清晰的講道理擺事實，很快反應(yīng)過來。

    “爹娘，你們放心，夫子水平很好，給良哥兒開蒙綽綽有余，我不也是夫子教出來的？我把以前用過的舊書留下，良哥兒用我的舊書，若遇到不懂的，還能寫信問我咧?！彼{(lán)生摩挲這良哥兒的腦袋，輕聲問道：“良哥兒說好不好？”

    “好~”良哥兒輕聲回答，又把腦袋埋進(jìn)賴升懷里，真是個害羞的小男孩兒。

    剛修的農(nóng)家房談何隔音，即便余母壓低了聲音，可妯娌們相互間的性情誰不知道，都豎著耳朵聽呢。三嬸甚至還走到墻根底下，不顧漢子拉扯小心翼翼聽完才走。

    “你可要點臉面，聽墻根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庇嗳謇拍锘亓朔块g，壓低聲音低吼。

    “怕什么？你不說誰知道？哼！我就知道大嫂最小心眼兒，我不過發(fā)牢sao，還還惦記著告狀呢！”

    “行了，行了，你們女人就是嘴碎，頭發(fā)長見識短，還是實哥兒實在?！敝灰獙嵏鐑簩嵲诰托?！余三叔明白，現(xiàn)在這個家是實哥兒當(dāng)家了。

    余三嬸冷哼一聲，才不承認(rèn)呢！

    藍(lán)生在房里說的話，很快就傳到了余爺爺耳朵里，余爺爺深吸一口旱煙，幽幽吐出，老橘子皮的臉上緩緩露出笑容，“這才是一家之主的心胸呢！”

    父母兄弟敘過閑話，藍(lán)生帶著嬌娘和小丫回房間。

    “我真要去京城?。俊眿赡锇研⊙颈г趹哑鸷逅X，小聲問藍(lán)生，一臉無措。

    “可不是？你不去，兒子怎么辦？我可是和爹娘放話，要好好教導(dǎo)兒子的?！彼{(lán)生調(diào)笑。

    “說正經(jīng)的！”嬌娘臉唰得一下紅了，嗔怪：“小丫還在呢，說什么胡話?！?/br>
    “周公之禮、圣人之言，書上都有的。我走的時候留下的書背下來沒有？肯定沒好好看書，不然肯定知道?！?/br>
    “你可別埋汰圣人了！”嬌娘正色問道：“我們娘倆去了，你供得起不？聽說城里喝水要錢、吃飯要錢，連走路都要交銀子。哪兒能和村里比，守著田地，吃好、穿好。”

    “放心吧，接你們肯定能供你們。我一個大男人，連養(yǎng)家糊口都不能，還做什么一家之主？”藍(lán)生笑著刮她的鼻子，“你安心去，再給我生幾個兒子，咱們這小家才算圓滿呢?！?/br>
    嬌娘又羞又氣，美目一翻，罵道：“不正經(jīng)！”嬌娘心里何嘗不著急呢，現(xiàn)在家里只有她一個年輕媳婦兒，可等二弟三弟他們?nèi)⑵蓿⒆拥膲毫︸R上就壓下來。即便現(xiàn)在，娘家人也常來叮囑她，抓緊時間生個兒子。戲文上太多拋棄糟糠的例子，娘家人也擔(dān)心不已，幸好自己的良人不是負(fù)心人。

    “好，好，說正經(jīng)的?！彼{(lán)生舉手投降，問：“你什么時候回娘家，我也去拜謝岳父岳母?！?/br>
    嬌娘的父親是舉人，在縣衙謀了縣丞的職位，在他們縣里算是官宦人家，頂層上流。能把女兒下嫁給一個農(nóng)家子，也是看中了藍(lán)生的潛力。

    “和娘商量過了，明天或者后天吧?！?/br>
    “依你，等你定了我陪你去。把我從京城帶回來的土產(chǎn)也包一份給岳父岳母，還有京城的好布料、筆墨紙硯，給大舅子、小舅子他們都帶些?！?/br>
    嬌娘脆生應(yīng)了，看重娘家就是看重她。

    忙完了家長里短，藍(lán)生才帶著自己的仁哥兒、嬌娘和小丫，施施然上船，往京城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仔細(xì)看了出去玩兒的時候親們的評論，感謝支持和厚愛。在外面又累又忙，沒有及時回復(fù)，現(xiàn)在統(tǒng)一說明。提出意見建議的主要有三個觀點。

    第一，在《無子皇后》中金手指開得太大，細(xì)數(shù)古往今來的政治家、改革家，從來沒有改革一蹴而就，從來沒有政治風(fēng)光霽月，連敵人都稱贊，這是瑪麗蘇。其實，在這個單元中，皇后原本已經(jīng)站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天然擁有規(guī)則的保護(hù)，她只要利用好規(guī)則，大道直行，無需陰謀詭計，就能得到想要的。歷史上之所以沒有這樣的人，有身份的沒有野心，有野心的是（不好的）身份和境遇催生的，有身份有野心還面對這能力不夠的短板。但對蘭生而言，幾千年見識帶來的高瞻遠(yuǎn)矚，不必犧牲良心感情，就足以得到自己想要的。藍(lán)生并未急于求成，她從少婦等到了中老年，等有了足夠的威望，對世界有了足夠的了解才開始。

    第二，《一家之主》中藍(lán)生太自大的，例如旅店留下照看弟弟不去科舉這種事情，簡直是又當(dāng)又立、狂妄自大。能辦到是自信，不能辦到是自大，藍(lán)生有能力辦到。我在文中也說，即便真不舉行恩科，他有能力等到下一科。而在當(dāng)時的環(huán)境中，幾個第一次離家的少年，讓他們孤零零在旅店中，基本是放棄了。幾兄弟沒有能力保全自己，照顧病人。舉個更淺顯的例子，和朋友約好去吃牛rou面，可他突然改主意說要吃火鍋，我并不會生氣。因為我對牛rou不過敏，也吃得辣，任何突發(fā)情況我都能應(yīng)付。擁有強大能力的藍(lán)生，面對這些事情和晚飯吃牛rou面還是火鍋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