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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村花難嫁(穿書)在線閱讀 - 第246節(jié)

第246節(jié)

    紀桃忍不住嘴角勾起,“沒有?!?/br>
    林天躍嗯了一聲,“后日我沐休,我們一起去吧?!?/br>
    紀桃笑了笑,也不戳破,起身上床,道:“好啊。”

    兩人說起家中瑣事,不覺得厭煩,只覺得溫馨。

    紀桃躺在床上,突然想起白日聽楊嬤嬤說的外頭的傳言,嘆息一聲道:“皇恩浩蕩,收回時卻也冷酷得很。”

    當初皇上對長公主如何寵愛,如今全部收回之后,公主也和別的沒什么不同,甚至更慘。

    林天躍一只手攬著她,低聲道:“威武將軍錢威,出身安國候府。安國候當初和高祖一起長大,當時前朝皇上昏聵,民不聊生,百姓食不裹腹。高祖于亂世打下乾國,安國候得高祖信任,說是左膀右臂也不為過。后來高祖登基,封安國候,世襲五代,到錢威父親時剛好五代。錢威將軍的封賞都是憑著自己的軍功得到的?!?/br>
    紀桃不明白她只是嘆息一句,林天躍就和她說起了這些歷史,林天躍的聲音清越,聽起來很舒適。

    “傳聞當年高祖和安國候征戰(zhàn)天下時有一支精銳之師,所指之處勢如破竹,讓周圍幾方勢力忌憚,立功無數(shù)。后來高祖登基之后,那支精銳不知所蹤……”

    紀桃聽到這里,已經(jīng)昏昏欲睡,隨口就道:“不在皇室手中,就肯定在安國候府了?!?/br>
    林天躍低笑一聲,輕輕道:“是啊。安國候府本身就沒有族人,幾代都人丁單薄。到錢威時只剩下他一個人……”

    紀桃沒有深想,若是真的深想,可能她就睡不著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第二日紀桃醒來時,林天躍早已不在,她坐起身就看到不遠處小床上睡熟的錦兒。

    靠在床上,她回想起昨夜迷迷糊糊間林天躍說的那些話。

    駙馬手上有那支精銳之師,但是他已經(jīng)死了,那么就肯定落到了福慧公主身上,也就可以解釋公主多年來的受寵和此次端柔縣主大婚時張揚的倚仗了。難怪太子和太子妃對于那些刺目的紅都能忍受。

    但是現(xiàn)在什么情形,長公主失勢,會不會是景元帝已經(jīng)找到了那支精銳之師?

    傳承了幾百年的軍隊,說不準已經(jīng)沒了。

    就算是還在,錢威死了多年,那軍隊很可能聽命于錢威留下的信物。既然是信物,那就是誰都可以拿的了。

    看如今長公主已經(jīng)失勢,和別的公主沒什么不同,大概那信物已經(jīng)落到了景元帝手中。

    紀桃迷迷糊糊的胡思亂想,瞇了一會兒后聽到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聲音,抬眼看過去,果然看到錦兒已經(jīng)爬出來翻身坐起。

    “娘……”

    將心底亂七八糟的心緒丟開,紀桃含笑穿衣起身,又去個錦兒穿衣洗漱。

    到了前院時,一家人都在用早飯,付大夫也在。

    看到紀桃進門,沉聲問:“桃兒,我怎么聽說阿風媳婦有個不靠譜的二叔在糾纏她?”

    紀桃詫異,關于遲惠妍二叔的事情,她只跟林天躍說過,柳氏都沒說過。

    “確實是有,惠妍的那個香粉鋪子,是她爹娘置辦的,她爹娘沒了之后,她二叔一家人就看上了那鋪子,只是惠妍都不冷不熱的擋回去了。”

    紀桃將錦兒放在椅子上,順手給他帶上了圍兜,柳氏將粥和勺子遞給他,錦兒早已經(jīng)等不及了,接過就去戳。

    柳氏接話,“那有點麻煩啊。”

    紀桃贊同,“外城那個地段的鋪子,三百兩銀還是要的,這么大的一筆銀子,會放棄才不正常。”

    “現(xiàn)在惠妍眼看著就要嫁人,她那二叔說那鋪子是祖產(chǎn),不讓她當嫁妝帶走?!?/br>
    付大夫冷哼,“真是膽大妄為,欺負一個孤女,也好意思?!?/br>
    紀桃想起他們一家人自顧自坐下的動作,言語間將遲惠妍視作自己人,確實是好意思的。

    紀桃搖搖頭,道:“惠妍不搭理他們一家人的話,他們也不敢如何的?!?/br>
    看遲惠妍對他們只是冷淡,并沒有厭惡憎恨,可以看出遲柱只是糾纏,真要做出什么,大概也是不敢的。

    林家又是造房子又是置辦各種布料器具,一看就是有事,和紀桃親近的人都知道是付風要成親。但是周圍的鄰居卻都不知道的。

    顧云嫻如今和紀桃相熟,這日午后陽光正暖和時過來找她說話。

    顧云嫻端起茶杯,“你們家最近有喜事嗎?我看你好像置辦了許多大紅的料子?!?/br>
    她倒是越發(fā)直接了。

    紀桃笑了笑,“阿風要成親了?!?/br>
    顧云嫻有些驚訝,“哪家姑娘?”

    紀桃也不隱瞞,“就是阿風醫(yī)館對面香粉鋪子的東家?!?/br>
    顧云嫻詫異之后沉默下來,良久之后,嘆口氣。

    紀桃抬眼看她,“嘆什么氣?”

    顧云嫻摩挲著手中的茶杯,看了看紀桃好奇的眼神,道:“我原本打算……小付大夫年紀不小,伊人她……”

    她半遮半掩,紀桃卻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是還沒放棄當初的想法呢。

    顧云嫻趕緊解釋,“當初我確實是存了些私心,但是伊人的性子和家世確實不錯,對不對?”

    紀桃不否認這個,覃伊人是覃氏精心教導出來做官夫人的,無論是說話禮儀還是待人接物,還有管家理事都不在話下,再加上她還有豐厚的嫁妝,除了她是杜昱未婚妻這件事,真的是再好不過的姑娘。

    紀桃拿起點心吃了一口,順手將往她那邊盤子推了推。

    見紀桃沒生氣,顧云嫻又道:“伊人如今確實是和以前做表姑娘沒什么不同,我們家也沒人當她是大人的妾室,但是一個姑娘家總不能就這么過一輩子?”

    “我暗暗想過,她沒有進府就好了,只是表姑娘,憑著我和大人的身份,無論如何都能幫她找個如意的,但是她偏偏想不開,我原本打算……”

    說到這里,她看了一眼紀桃,“她如今做了妾室,不管內(nèi)情如何,名聲終究是毀了。我總覺得你不會在意這些,想著若是日后小付大夫出師,又沒有合適的人選,他們說不定還有機會……”

    她再次嘆息一聲,似有無限惋惜。

    紀桃給她續(xù)上茶水,這些話顧云嫻本來不必說出口,如今說出來,大概還是信任紀桃不會亂說的緣故,更多的,還是和紀桃關系不錯。

    半晌之后,顧云嫻嘆道:“終究是沒有夫妻緣分?!?/br>
    紀桃隨口安慰,“覃姑娘性子純良,日后總會遇到合適的人的?!?/br>
    顧云嫻惆悵半晌,也放下了這回事,興致勃勃說起最近京城的傳言,“聽說端側(cè)妃自從進太子府就從未圓房,公主府那邊如今也沒辦法給她撐腰了。”

    這些事情紀桃都知道,“內(nèi)情到底如何我們也不知道,還是不要胡說?!?/br>
    顧云嫻擺擺手,不以為然道:“我就是跟你說說,別的人面前我不會說這些的,就連云煙那邊我也沒說過……”

    “對了,聽云煙說,那個自稱你姨母的尹二夫人,自從公主府的答謝宴之后就沒有再被禁足了?!?/br>
    紀桃點點頭,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李含煙能從一個毫無根基的農(nóng)家女到皇商長公子的平妻,手段自然不凡,不是那么容易打垮的。

    不過,只要她不來找柳氏,紀桃可以當做不認識她,但若是她不信邪想要再上門讓認親,紀桃絕不會輕饒了她。

    見紀桃不以為然,顧云嫻好奇,“話說,她不會真的是你姨母吧?”

    “當然不是?!奔o桃一口否認。

    顧云嫻也不再問了,轉(zhuǎn)而說起了其他的,直到丫鬟過來找,她才起身回去。

    隔日林天躍沐休,早就打算帶著紀桃上街,一大早就醒了,笨手笨腳的給錦兒穿衣。

    軒兒對于他爹沐休最是高興,因為基本上都會帶著他出門,到底是小孩子,還是喜歡外面的熱鬧的。

    天氣越來越暖,這日卻有人上門拜訪,楊嬤嬤帶著人進來時,紀桃在園子里看著葉奇教兩個孩子練武。

    葉望安小臉上有了些rou,皮膚也白皙了些,身上的衣衫是合身的深藍色細布,他娘親自給他做的。

    兩個孩子學得像模像樣,都很認真,軒兒的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

    紀桃一抬眼就看到了楊嬤嬤身后的人,微微詫異,起身過去,笑道:“嬤嬤今日怎么得空過來?”

    太子妃身邊的嬤嬤,居然親自上門了。

    嬤嬤面上帶笑,“紀大夫,娘娘有請?!?/br>
    紀桃仔細看她眉眼,并無焦急之色,還記得當年太子府的小公子中毒時,就是她急匆匆上門來請紀桃去望閑樓的。

    紀桃點頭,“容我換身衣衫?!?/br>
    嬤嬤點頭笑道:“娘娘吩咐了,紀大夫帶上藥箱吧?!?/br>
    紀桃也不意外,太子妃找她,除了治病沒別的事。換了衣衫,拎著藥箱出門上了門口嬤嬤來時的青蓬馬車,很尋常的那種。

    馬車里,紀桃和楊嬤嬤坐在一起,那嬤嬤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面,道:“娘娘已經(jīng)等著了?!?/br>
    紀桃試探著問道:“嬤嬤可否告知,今日娘娘有和吩咐?”

    嬤嬤笑了笑,“紀大夫去了就知道了。”

    出了恒德街,馬車去了望閑樓后門,那里停著一架大紅色的馬車,看起來富貴。

    紀桃隨著嬤嬤的意思上去,果然看到太子妃在里面,身上是一般富貴夫人穿的衣衫,并不張揚。一只手撐著頭,眼睛微閉,顯然已經(jīng)等了許久。

    光是看外面的馬車,是不知道乾國的太子妃娘娘就在里面的,只是一般普通富戶用的那種。

    紀桃上去后,地方不如外面寬敞,她只微微低頭以示尊敬,道:“娘娘,勞您久等?!?/br>
    太子妃看到是她,點頭道:“無礙。今日找你來,有事相求?!?/br>
    紀桃淺笑,“娘娘有事,只管吩咐?!?/br>
    太子妃指了指對面,示意紀桃坐下。馬車動了起來。

    太子妃面上柔和,“惟兒那日居然問起你們府上的小公子,實在讓人意外?!?/br>
    紀桃淺笑聽著。

    太子妃今日似乎來了談興,語氣柔和,聲音不疾不徐,“惟兒早產(chǎn),天生體弱,好在有你幫著調(diào)理身子,好不容易好了些卻又中了毒,若不是當初我飛快帶著他來找你,只怕……”

    紀桃接話,“小公子吉人天相,太醫(yī)院的眾太醫(yī)都是有真本事的,小公子也定會無礙的?!?/br>
    太子妃搖搖頭,語氣慎重,“當初府上確實有內(nèi)jian,我也不敢信任太醫(yī)院眾太醫(yī),其實……在那之后我就開始排查兇手,惟兒渾身是銀針的時候我就發(fā)誓,定要查出罪魁禍首替他報仇?!?/br>
    最后一句話,帶著滿滿的殺意。太子妃在紀桃面前,一直都是柔和的,小公子病重時,甚至還會崩潰哭泣。說真的,能夠看到太子妃哭的人,整個乾國都是不多的。

    但是此刻的太子妃,面色肅然,眼神冷冽,真的有上位者的威嚴。

    紀桃心下一凜,面色也慎重起來。

    “我出身富貴,但是家規(guī)森嚴,平生與人為善。但是我絕不允許有人動到我孩子身上?!?/br>
    看到紀桃一臉的肅穆,太子妃淡然笑道:“紀大夫,你放心,我找你來,不是要讓你幫忙殺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