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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穿之德妃日常在線閱讀 - 第84節(jié)

第84節(jié)

    這個念頭一生,他頓時一拍腦袋,總算想起那個孩子為何如此眼熟了。

    孫自芳家的小院里,宛芝身上蓋著厚厚的羽緞斗篷,晉安把手放在她腹部,夫妻倆躺在椅子上曬太陽,幼稚地玩瞪眼游戲,賭碗里的核桃仁吃。

    “?。 蓖鹬ネ蝗惠p呼,“動了!你摸到了嗎?”晉安閃電般地收回手,轉(zhuǎn)而在一旁的冊子上劃下一筆:“今日下午的第六回 。這個孩子看上去身體不錯,一定能長長久久地……”

    宛芝神色一黯。他話音未落門外突然有人砰砰叩門,連喊:“大人!大人!”

    夫妻倆對視一眼,晉安詫異不已,山東沒人認(rèn)識他,更沒人知道他住在這兒呀。等等!御駕就在不遠(yuǎn)的地方,莫不是宮里的人?

    他忙去開了門。結(jié)果王狗兒仔細(xì)看了他的容貌,更是肯定自己的猜想,張口便問:“你們家是不是丟了個孩子?哎哎哎,別動刀別動刀!真的,我瞧見一男一女帶著個小男孩往城外去了,那孩子跟你長得一模一樣!周圍親戚家里,快去問問吧!”

    孫自芳拿葫蘆打了半斤好酒回來,原指著跟臭小子好生喝一頓,誰曾想就見董鄂氏一個人在家里了。

    “什么?他去城外護(hù)駕?”孫自芳?xì)獾妙D足,“哎喲,壞了!”

    第140章

    惠民縣的黃河大堤上聚集了民夫三千多人, 一旦擰成一股繩,區(qū)區(qū)幾個看守的衙役豈能馴服?

    不一會兒, 康熙一行人便見兩個帶刀衙役被一群手持棍棒氣勢洶洶的民夫追打, 倉皇逃竄之間恍若喪家之犬。

    康熙頓覺朝廷顏面掃地, 示意繡瑜和十四止步,便要帶人近前瞧個仔細(xì)。

    “皇上!派人去吧,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繡瑜上前輕聲勸了一句。

    康熙略一猶豫。

    然而他們不想找麻煩,卻架不住麻煩主動來找他們。

    他們?nèi)硕鄤荼? 那些逃竄的監(jiān)工都下意識捂了腦袋往這邊奔逃,邊跑邊喊:“我們是朝廷的人!救命!我們是朝廷的人……”那群氣紅了眼的民夫也跟著追過來。

    康熙當(dāng)即側(cè)身把妻兒護(hù)在身后,轉(zhuǎn)頭卻見侍衛(wèi)們?nèi)脸隽吮校鹊溃骸包c(diǎn)到為止, 不可多傷人命!”

    這話卻晚了片刻, 皇帝白龍魚服帶著妃子兒子出游,路上橫生枝節(jié)。隨行的侍衛(wèi)們神經(jīng)早已緊繃到了極致,見那些暴民氣勢洶洶地殺過來, 當(dāng)仁不讓地頂上去,刷刷就砍倒兩個。

    十四突然掙開額娘的胳膊,喊了聲:“皇上親臨,爾等焉得放肆, 還不跪下!”

    眾人的氣勢一滯,目光在出言的小兒和倒在血泊中的同伴身上來回轉(zhuǎn)了幾圈, 終究還是懷疑和憤怒占了上風(fēng):“皇上的御駕遠(yuǎn)在桑園,他們是那狗官的同伙!”

    康熙頓時皺眉。御前侍衛(wèi)雖然身手不凡, 但這些都是他的臣民,若統(tǒng)統(tǒng)殺了,終究有傷天合。他正在猶豫之際,遠(yuǎn)處突然煙塵滾滾,馬蹄震震,綠色的龍旗迎風(fēng)飄揚(yáng)。數(shù)百騎綠營士兵打馬而來,分為數(shù)個小隊(duì)在大堤上搜索,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為首數(shù)人登時下馬飛奔而來,跪地大呼:“臣武定府總兵趙之柱護(hù)駕來遲,請皇上降罪?!?/br>
    一眾民夫這才信了眼前之人真是皇帝,忙跪地喊冤求饒。

    危機(jī)解除,康熙的臉色卻沒有絲毫轉(zhuǎn)晴的跡象,一是因?yàn)檫@官逼民反的亂象;二來,他陰沉沉地開口問:“是誰人通知你來護(hù)駕的?”

    他此行是秘密來訪,龍船上一切活動照舊,除了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佟國維以外,就連皇太后都不曾知曉。重重保護(hù)之下,竟然有人膽敢外泄皇帝行蹤,這回是傳人護(hù)駕,下回說不定就是行刺了。

    趙之柱下意識望向身后之人。

    十四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差點(diǎn)脫口而出:“舅……”繡瑜暗中掐了他的手背,額上見汗,心里暗叫糟糕。

    果然,康熙瞇起了眼睛,語氣不疾不徐:“是你?”

    晉安頓時冷汗涔涔。他知道惠民縣地界上不太平,只顧著擔(dān)心圣駕安危,卻忘了德妃母子隨駕,他如此未卜先知,未免有里外串通、窺伺帝蹤之嫌,特別是他之前還參了山東河道閩聞忠一本。

    他一時無所適從,定了定神還是把那王狗兒報信一事如實(shí)道出:“……皇上洪福齊天,如今看來是奴才杞人憂天了?!?/br>
    繡瑜神色淡漠地侍立一旁,實(shí)則內(nèi)心砰砰打鼓,也不知他這番天方夜譚一般的話,能否取信于康熙。十四敏感地察覺到緊繃的氣氛,緊緊地傍在母親身邊,不敢說話。

    好半晌,康熙才說:“起來吧,記你一功。你領(lǐng)一百騎兵馬,護(hù)送德妃和十四阿哥返回桑園;其余人等隨朕擺駕惠民縣衙?!毖粤T,他轉(zhuǎn)身對繡瑜說:“你受驚了,回去好生歇息?!庇置牡念^:“回程路上,聽你額娘的話?!?/br>
    此刻,桑園停泊的龍舟上。

    舜安顏當(dāng)值回來,卸了那身被風(fēng)雨潤濕、冷得像冰塊一樣貼在身上的外裳制服,早有小太監(jiān)提了燒熱的銅水壺放在門邊,待他凈了手臉,又用紅漆提盒擺上一桌菜肴來。五菜一湯,十分齊全。

    他隨駕侍奉太后也有兩三年了。雖然出身高些,但也是人家的奴才;旅途中風(fēng)餐露宿,連皇帝都不時要委屈自個兒,何況他們?空著肚子冒雨巡邏什么的,都是常事,這些小太監(jiān)何曾這樣周到過?這回卻是因?yàn)榛侍笪宋骞骱褪窀裉幚眸P駕一應(yīng)事物。

    公主下了旨意說,體恤眾人辛苦,隨駕的侍衛(wèi)、佐領(lǐng)并工匠伙夫路上的用度都加倍。船上的廚房不熄火,熱茶熱湯由著大家取用,多出來的銀子從太后娘娘的內(nèi)庫出,又敲打了隨行的小太監(jiān),才有如今這番享受。

    眾人自然是感恩戴德。舜安顏這些日子郁悶非常,公主眼里沒有自個兒,情敵的數(shù)量卻以幾何速度暴增。哦,對了,還有一個以質(zhì)量見長的。

    舜安顏大力推開了好友的房門。永壽正在燈下看書,卻被他裹著一身寒氣進(jìn)來,一下子沖到了身邊:“納蘭永壽,有種就出來打一架吧!”

    永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不想打架,倒有起身請?zhí)t(yī)的沖動。

    舜安顏哭喪著臉向他訴說了心事,趴在炕桌上沮喪不已。

    永壽搖頭嘆道:“別做夢了,我們同病相憐。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你比我略好那么一些,跟皇上關(guān)系近,祖父又位高爵顯。可你父母都是白身,更何況王孫公子多了去了,留在京城的公主能有幾個?所以,別做夢了,心懷感激,盼她得嫁良人吧?!?/br>
    他若是一味炫耀自個兒跟公主志趣相投,舜安顏還能不服氣一把,可他連著自己一塊兒否定。舜安顏這才心如死灰,又勾起另一樁心事:“唉,而且你不知道,當(dāng)年我姑姑貴為后宮之主的時候,德妃可是吃了她不少排頭。如今時局翻轉(zhuǎn),我焉敢妄想?”

    “這就對了?!庇缐坌χo他倒酒,舉杯祝道,“莊蝶夢,蕉中鹿,畫蛇杯,都不如耽閑滯酒?!?/br>
    “好兄弟,干!”

    第二天一早起來,他們的頂頭上司、鑾儀衛(wèi)葉克書見了侄兒掛著個黑眼圈當(dāng)差的模樣,不由皺眉,趁中午換班的時候拉了他往自己的營房里坐了。

    “就為這個?我滿洲男兒有什么扭扭捏捏的?”葉克書哈哈大笑,重重拍打侄兒的肩膀,想了想,隱晦地暗示道,“前塵往事京中自有長輩處理,‘?dāng)嘌隆M(jìn)宮二十多年,你小子要是有本事,就把它帶回佟家?!?/br>
    舜安顏呆若木雞,一整天都沒回過神來。

    榮妃合上手上賬冊,朱唇輕啟,笑道:“蓋印吧?!庇謬@:“德妃的五公主也到了這個年紀(jì)。本宮真是老了?!?/br>
    宮女不由困惑:“娘娘是說,五公主吩咐用度加倍一事嗎?奴婢覺得她小小年紀(jì)就這樣會收買人心,倒比得娘娘苛待了奴才們似的?!?/br>
    榮妃不由笑了:“你個傻子,以往皇上出巡多是德妃掌事,她豈有跟自個兒親額娘過不去的理兒?她這不是收買人心,而是為求一人心?!?/br>
    榮妃想著嘆息一聲,五公主平日里看著文文弱弱嬌生慣養(yǎng),但到底是永和宮的種,也是不好惹的。私底下送東西容易授人以柄,還招埋冤;人家索性正大光明地來,恩澤普降,潤物無聲。誰敢說她跟納蘭家的小子有私情?

    “???娘娘是說公主……”宮女頓時低頭住口,半晌才問,“那咱們是……告訴德妃一聲,還是裝作不知呢?”

    “又傻了,德妃要等你告訴,那她就還在儲秀宮伺候人呢!”榮妃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半晌還是不甘心。德妃這些年過得也太順了些。當(dāng)初她和惠妃二十五六歲的時候,皇上也還年輕,貪新鮮沒定性,轉(zhuǎn)頭就扎進(jìn)翊坤宮永和宮,再也沒想過回頭,連帶三阿哥小時候也長年累月不見皇帝。

    如今德宜二人也到了徐娘半老的年紀(jì)??苫实垡怖狭?,反倒玩起細(xì)水長流、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這一套。永和宮的前三個阿哥都得寵,如今老十四也趕上來了。

    憑什么好事兒都讓她一個人占了?

    榮妃飛快地?fù)芘稚系姆鹬?,壓低聲音道:“王貴人、敏嬪,只將此事告訴這兩個人,別的咱們一概不管?!?/br>
    一日之后帝舟上,康熙端坐于寶座之上,閉目養(yǎng)神。

    底下親信躬身回道:“……那賣糖之人承認(rèn)自己誤認(rèn)十四阿哥,也確實(shí)上門找過烏雅晉安。這是他的供詞?!?/br>
    梁九功忙雙手接了捧上來??滴蹙椭稚弦磺?,便點(diǎn)點(diǎn)頭:“那他為何會身處惠民縣呢?又是如何調(diào)動當(dāng)?shù)鼐G營駐軍?趙之柱跟他平日里可有聯(lián)絡(luò)?”

    “烏雅晉安在半月前上折子請假,您批了一個準(zhǔn)字。實(shí)際上是他夫人身體虛弱,頻頻流產(chǎn),此番有孕數(shù)月遂來找山東的名醫(yī)、當(dāng)年救治過十四爺?shù)膶O自芳為其診治。趙之柱是湖南漢軍正紅旗人,兩人相差二十歲,應(yīng)該是素未謀面才是。”

    “至于調(diào)動當(dāng)?shù)鼐G營駐軍……”

    “怎么?”

    “乃是因?yàn)樗┝四n的黃馬褂,帶著官印闖營,劈了山東提督岳升龍的桌子……岳將軍正在外頭等著告狀呢?!?/br>
    康熙不由大笑:“賞他一張桌子,讓他回去!”復(fù)問:“朕記得德妃的兄弟娶的是董鄂家的女兒?”

    梁九功忙躬身回道:“是忠勇公彭春之女,三福晉的嫡親meimei?!?/br>
    “唉,也是一門忠臣良將啊。”康熙幽然嘆道。他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半晌才說:“烏雅晉安護(hù)駕有功,著賞雙眼花翎,復(fù)職之后在乾清門行走。讓德妃備點(diǎn)禮物,派人去瞧瞧董鄂氏?!?/br>
    證實(shí)此事確實(shí)是一場烏龍,解除了前朝后宮串通、京官勾結(jié)地方的警報,康熙放松下來,又想到自家聰明討喜的小兒子。

    哼,老十四雖然長相隨了娘,可還是朕的兒子,居然有人說親爹拐了親兒子的?

    果然是市井小民,井底之蛙,沒見過世面的,哼??滴踝笏加蚁耄餍苑愿赖溃骸皝硌?,把十四阿哥挪到龍船上來住著,就安置在朕后頭那間屋子?!?/br>
    作者有話要說:

    莊周夢蝶,蕉葉覆鹿,杯弓蛇影,三個都是表示虛幻不真實(shí),倡導(dǎo)無欲無為的典故。

    第141章

    話分兩頭說, 皇帝帶著小兒子們在外游興,可也沒忘了京城里含辛茹苦打理朝政的大阿哥們, 一路上囑咐繡瑜和榮妃打點(diǎn)當(dāng)?shù)靥禺a(chǎn)作為禮物, 寄回家給兒子們。

    這日早起, 太子與眾臣工在南書房議事之后,便留了眾位弟弟下來, 分發(fā)包裹,不過是些尋常玩意兒——徽州的墨、周莊的米酒, 山東的木魚石茶杯,人人有份,不見厚薄。

    大家贊頌一番皇阿瑪天恩,三三兩兩地站著聊天, 等著品嘗快馬送回宮的南京鹽水鴨。

    這時太子又命人用托盤呈上康熙寫給兒子們的書信。一封封用熟牛皮信封封著的書信, 意味深長地一字排開,中間那個鼓鼓囊囊的格外顯眼。

    眾人見了都不大自在,胤祚猶自跟五阿哥聊著養(yǎng)鳥的事, 全然沒察覺到眾人投向自個兒的目光。

    三阿哥上前取信時瞧見,頓時冷笑,張口就要嚷嚷出來。卻被胤禛搶在他前頭,順帶拿走了胤祚的信, 就著那厚厚一疊信紙敲在弟弟頭上,故意大聲說:“說過多少次了, 工部研制子母連珠炮的事情先放一放,皇阿瑪出門在外本就辛苦, 哪有空管你這些雞零狗碎的?”

    胤祚這才察覺到哥哥們暗含不滿的目光,嘿嘿笑道:“好容易有進(jìn)展,我這也是情不自禁嘛?!?/br>
    原來是敘公事而非問私情,大阿哥和三阿哥冷哼一聲,這才轉(zhuǎn)頭不理了。

    等到眾人在神武門前分開,胤祚擠上了哥哥的轎子,從他袖子里掏出那信,爽快拆了讀起來:“額娘和meimei們一切安好,還隨侍皇太后去了瘦西湖泛舟?!?/br>
    “嘖嘖,老十四這回可是大出風(fēng)頭啊。皇阿瑪巡視兩廣大營,十四阿哥連戰(zhàn)軍中精兵勇士,九戰(zhàn)皆勝;到了南京、江蘇會見當(dāng)?shù)匮矒幔拾斮n字題匾,又是十四阿哥代書?!?/br>
    胤祚嘆道:“難怪太子又駁了你的折子,咱們猜了兩三日,誰料根子居然出在老十四身上?!?/br>
    胤禛不以為意:“天壇祭祀用幾頭羊這樣的小事,駁了重寫又何妨?”

    胤祚繼續(xù)念道:“朕送回的胭脂米吃著可好,朕倒覺得比豐澤園所貢要更清香些;若好,再叫他們送。弘晨可會叫人了,一夜醒幾次,長高沒有?你所奏為四阿哥長子求名字之事,朕駁回了,理由:干你何事?管得倒寬!叫你四哥自個兒上折子?!?/br>
    胤祚折了信紙,笑得歪倒在哥哥身上。

    胤禛瞥他一眼,搖頭嘆道:“你呀!”

    兩人前后腳進(jìn)府,胤祚先隨他去正院逗弄了一番尚未滿月的小侄兒,才慢悠悠地從花園里溜達(dá)著回了自己家。

    汀蘭哄睡了兒子,不經(jīng)意聽他說起書信一事,登時皺眉抱怨:“別怪妾身說話直,但您可長點(diǎn)兒心吧?;拾敶蹅儾煌匀?,大哥三哥見了會不舒服,四哥難道就不是皇阿瑪?shù)膬鹤??您還上趕著在人家面前……”

    胤祚不服氣極了:“四哥豈會跟我計(jì)較這個?”

    汀蘭毫不示弱地跟他對視,連敬稱和自謙都省了,直言道:“他不計(jì)較,你就上趕著往人心窩子里戳?”

    胤祚登時啞口無言,暗自磨牙半晌,還是喚來魏小寶吩咐道:“你親自去隔壁請四爺,就說我請他明兒在高唐閣吃燒尾宴?!?/br>
    道理上他服了軟,可感情上,突然被告知在哥哥面前還要藏著掖著的,胤祚心里十分不痛快,胡亂睡了一夜,第二天腫著眼睛去了高唐閣。

    倒叫胤禛摸不著頭腦,笑問弟弟:“你就這么黑著一張臉請客?”

    胤祚正要回答,高唐閣的掌柜突然匆匆迎出來:“兩位貴客,實(shí)在不巧了,小店今兒沒了空位。還請兩位寬恕則個,改日再來吧。”

    這高唐閣是近一二年京中興起的酒樓,模仿盛唐時期宮廷盛宴的菜式,將這“燒尾宴”做出了名氣,因此生意火爆,常常座無虛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