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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穿之德妃日常在線閱讀 - 第135節(jié)

第135節(jié)

    說話間,眾人已經(jīng)簇?fù)碇范G出來,到繡瑜跟前行禮。似乎不習(xí)慣袞服的重量,他行走間還有幾分踟躕,遠(yuǎn)不如康熙氣勢渾然天成。胤禛似乎也意識到這點(diǎn),頗有些不自在地說:“這冠好重?!?/br>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不重怎么能行呢?”繡瑜替他理順帽子上的紅纓,又說,“如果嫌重,你把脖子往后仰一點(diǎn),大約像這樣。是不是好了一點(diǎn)?”

    胤禛試著轉(zhuǎn)了一下脖子,果然輕松了許多,忽然想起以前覲見的時候,多次見皇阿瑪做這個動作,當(dāng)時還覺得這是天子威重、睥睨四方的意思,原來……

    繡瑜笑道:“原來也不過如此。你穿著好看,很襯這身衣服?!?/br>
    當(dāng)著弟弟的面,胤禛只能把翹起的小尾巴收住,保持矜持的微笑。

    宮人又送了早膳進(jìn)來,繡瑜不由分說,把胤祥也按在炕上坐了,母子三人一同用膳。正是和樂融融之際,內(nèi)務(wù)府的總管顧言忽然進(jìn)來一頭跪倒:“皇上,不好了。宜,宜太妃沖撞了貴太妃,還,還……”

    “吞吞吐吐做什么?還不快說?”

    顧言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繡瑜,垂首道:“還跪在了正堂中間頭一份兒的位置上,貴太妃上前阻止,她,她說先帝爺封了她做皇后。母后皇太后位次原在圣母皇太后之上?!?/br>
    “啪”地一下,胤禛將象牙箸在幾上拍得粉碎:“荒謬!”

    顧言說:“當(dāng)時在場的還有幾位近支宗親的王爺福晉,都驚著了,無人敢做主。還是大阿哥說,宜太妃傷心過度糊涂了,把她扶到側(cè)殿修養(yǎng)。如何處置還要請皇上和德妃娘娘的示下?!?/br>
    這樣大的事情竟然是十四歲的弘暉一力擺平的,胤禛臉色好看了幾分,就連繡瑜也露出欣慰的神色:“既如此,就讓她先在宮里養(yǎng)著吧?!?/br>
    這宮里最玄妙的一個詞就是“養(yǎng)著”,可以養(yǎng)好,也可以養(yǎng)不好,也可以養(yǎng)得半死不活,死不了也好不了。

    甚少有見額娘跟宜妃計較的時候,胤禛不由泛起一點(diǎn)疑惑,又聽她說:“哦,對了,良妃跟惠妃平日里跟宜妃關(guān)系最好,勞她們在宮里陪宜妃說說話,等她大好了一同出去也不遲。榮jiejie年紀(jì)大了身子不好,過了先帝的喪禮就去誠親王府上,好生享幾天清福吧?;噬希憧茨??”

    胤禛眼睛一亮,雖然三阿哥和八阿哥都不懷好意,但是二者還是有細(xì)微區(qū)別的。老八勢大,用心更加狠毒。三阿哥雖然不服他,但是勢單力孤,又膽小如鼠。如今時局未穩(wěn),還是抓大放小,分化拉攏為上。

    “甚好,就按額娘的意思去辦。”

    繡瑜搖頭道:“錯了,這是你的意思?!?/br>
    胤禛恍然笑道,沖顧言抬抬下巴:“不錯,是朕的意思。傳旨去吧?!?/br>
    “八哥!他們扣下了額娘!“九阿哥一頭闖進(jìn)皇子們守靈的偏殿,一副咬牙切齒,目眥欲裂的模樣。一眾阿哥都驚得后退三步。

    八阿哥亦是神色緊繃,面白如紙。昨晚那一跪看似干脆利落,卻讓他一宿沒合眼,早料到老四母子必有報復(fù),卻因?yàn)槔貙m中,連出恭入寢都有專門的太監(jiān)在一旁伺候,連一言半語都傳不出去。今早眼見宜妃坐在小轎上直愣愣地闖進(jìn)來,他也被兩個侍衛(wèi)架住,不得近前相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佟貴妃和弘暉處置了她。

    九阿哥咬牙切齒:“額娘的宮女都被遣出去了。我好容易才截住一個問了一句,原來乾清宮的總管大太監(jiān)魏珠是德妃的人,昨晚就是他假傳口諭,額娘才信了的!”他說著抹了一把臉,猛地站起來:“我要去養(yǎng)心殿見皇上,問問他,先帝尸骨未寒,他就囚禁庶母,到底是何居心!”

    “站住!”

    “八哥!”

    “再走一步你就不要叫我八哥,也不要舔著臉說自己是為了娘娘!”胤禩緩緩站起身來,厲聲道,“你當(dāng)娘娘真是因?yàn)槲褐榈纳矸?,才信了德妃的鬼話嗎?不,她是因?yàn)槟悖∫驗(yàn)槔纤囊呀?jīng)是皇帝,只有她做了太后,成了新帝的嫡母才能保住你!所以她不得不信!”

    九阿哥身子一晃,忽然蹲身抱頭痛哭:“那現(xiàn)在怎么辦?。俊?/br>
    八阿哥蹲下來拍著他的背安撫,忽然冷冷一笑:“四哥是贏了,我服。可是老十四還沒回來,德妃還沒笑到最后呢!”

    第221章

    西北, 雪后初霽, 落日的余暉潑灑在遍野的黃沙上,笙旗迎風(fēng)獵獵, 營門層層洞開,鼓聲陣陣, 大軍像退潮的海水一般逐漸收攏歸來, 在海浪般一聲疊一聲的“大將軍回營”的喊聲中,十四打馬直入中軍大帳,翻身下馬, 把弓箭丟給親兵, 劈手打起簾子。

    偌大的營帳中只有岳鐘琪和佛標(biāo)兩個人相對而坐, 都繃著臉泥菩薩似的一動不動。十四盛怒之下也未曾察覺, 張口就問:“我才去了幾日?營里怎么多了這么多糧食?連馬場的空地上都堆著草垛。后方明明有糧倉, 三日一趟往營里送, 你們囤積這么多糧草是要做什么?”

    “將軍!哎呦!”見他回來,兩個人都躥地一下站起來想迎,結(jié)果起身的時候身體前傾, 腦袋撞腦袋, 碰出好大一聲響, 卻捂著額頭一聲不吱。

    “京里出事了。”岳鐘琪臉色沉痛地遞給他一張紙。

    十四劈手奪過一看,瞬間由笑轉(zhuǎn)怒再轉(zhuǎn)冷,手指驟然用力在信紙上掐出幾個印子:“送信的人呢?”

    岳鐘琪拍拍手, 就有人帶上來一個形容狼狽的壯年家仆和一個面白無須的內(nèi)監(jiān),那仆人見了他瞳孔一縮, 登時淚流滿面,膝行上來抱著十四的腿大哭不已:“十四爺,小的靖西伯府管事阿楠給您請安了,求您為老爺做主啊?!?/br>
    “到底怎么回事?”

    那內(nèi)監(jiān)磕頭道:“奴才是暢春園蓬萊洲的燒火太監(jiān)小順子,皇上病重,滿京城都傳皇上給了烏雅大人一道密詔,要立您做皇太子。可是九月二十七傍晚,宮里忽然來人,打發(fā)走了蓬萊洲小廚房的所有人,奴才親眼瞧著四爺身邊的蘇培盛蘇公公,把個白紙包的粉末,下在了大人的膳食里。奴才知道肯定要出大事,也不敢吱聲,就躲在腌咸菜的地窖里了。第二日出來才知道,雍王爺帶兵圍了暢春園,登基做皇帝了。蓬萊洲上伺候的人只怕早見閻王去了,奴才一個閹人,無處可藏,只好來給您報信兒,求爺賞一條活路吧!”

    眾人都聽得臉色慘白,這支兵是晉安帶出來的,他雖然人不在軍中。但是現(xiàn)在軍中三巨頭,十四是外甥兼女婿,岳鐘琪是徒弟,佛標(biāo)是烏雅氏族侄,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受過恩惠的副將參將更是兩個巴掌數(shù)不過來,要是真如小順子所說,消息傳出去,西北大軍不反也得亂三分。

    岳鐘琪憤憤道:“九月二十七,這已經(jīng)是十天前的事,我們派往京城送信的人馬出不了甘肅就被攔下來。京里來的快報一天一報,卻只有‘一切如?!膫€字。好個‘一切如?!??!?/br>
    佛標(biāo)也說:“川陜總督年羹堯在三日前忽然宣布四川一帶戒嚴(yán),又以原糧草押運(yùn)官貪污受賄為由罷免了他,另選‘德才之輩’監(jiān)管我們后方糧倉。好在被我和老岳提前發(fā)現(xiàn),干脆以天氣轉(zhuǎn)冷,糧食消耗增大為由,一次把糧草全提到了營里。留給這孫子一座空倉,讓他干瞪眼去吧!”

    十四默然,半晌忽然問:“這才是十天前的事,從京里到西北,六百里加急都要走五天五夜,你怎么來得這樣快?”

    “奴才去佟佳氏府上求了法海大人,一路上走的都是通關(guān)引憑都是用的佟家的磡合。”

    “難為你跑這么遠(yuǎn)的路,爺問你,四哥逼宮,八阿哥就沒有話說嗎?”

    小順子回說:“奴才不知道,但是聽說十三爺帶兵包圍了暢春園,想來八爺也沒法子吧?!?/br>
    “他敢動兵?隆科多這個九門提督兼領(lǐng)侍衛(wèi)內(nèi)大臣干什么吃的?”

    阿楠忙回道:“奴才們離京前,已經(jīng)聽說張廷玉、馬齊、隆科多三人是顧命大臣,宣遺詔,保四爺?shù)摹!?/br>
    “娘娘怎么也沒半點(diǎn)信出來?就由著四哥胡鬧?”

    這個阿楠就搖頭不知了。小順子卻咬牙道:“這個奴才知道。事發(fā)時娘娘不在暢春園,而在宮中?!?/br>
    十四聽了一言不發(fā)地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許久,兀的拔劍,寒芒一閃,瞬間洞穿他的胸口。

    “撒謊!“十四冷笑,“隆科多也幫他,十三哥也幫他,額娘又不在,那你是插了翅膀從暢春園里飛出來的嗎?”

    眾人噤若寒蟬,十四掏出張白絹拭凈劍上的血:“拖下去,埋了,不許再提。”

    氣氛仿佛凝固,佛標(biāo)撥弄著盆里的炭火,岳鐘琪對著虎皮地毯發(fā)呆,半晌才問:“這人或許不安好心,可是京師那邊……如果皇上真是傳位于你怎么辦?”

    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們竟然一點(diǎn)消息不能得,很明顯胤禛不僅成功上位,還穩(wěn)住了京城局勢。如果傳位十四的傳言是真,那他如何甘心面對篡位自立的兄長?即便是假,胤禛能不能容下這個離皇位一步之遙的弟弟,眾人心里都得打個問號。

    是從此仰人鼻息,還是借著糧草充足,索性干他一票?眾人心里都不由砰砰打鼓,十四忽然后仰,癱坐在虎皮圏椅上,扶額長嘆:“四哥呀四哥,你可真是落子無閑棋??!”

    “報!川陜總督年羹堯前來傳旨?!?/br>
    “說曹cao曹cao到。請吧?!?/br>
    年羹堯雖然是奔波了二百多里路,卻是穿著一身嶄新的正一品武將朝服。雖然帶著孝,摘去了花翎,卻挑了額外大的紅寶石朝珠明晃晃地鑲在頂戴上。朝珠綬帶更是分毫不亂,挺胸疊肚邁著方步進(jìn)來,也不寒暄,也不見禮,臉上隱隱帶笑,往當(dāng)中一站:“皇上有旨,十四阿哥接旨?!?/br>
    佛標(biāo)冷笑:“這里沒有十四阿哥,年軍門,請稱官諱?!?/br>
    年羹堯臉色一沉:“大將軍王胤禎聽旨。”

    十四輕輕一笑,大大方方跪了:“兒臣胤禎敬聽皇阿瑪圣諭?!?/br>
    這與眾不同的敬語梗得年羹堯臉色再變,忍怒道:“王爺,先帝已經(jīng)于九月二十七日晚駕崩了,定廟號為圣祖,全稱合天宏運(yùn)文武睿哲恭儉寬裕孝敬誠信功德大成仁皇帝。現(xiàn)在您接的是當(dāng)今雍正皇帝的口諭。”

    饒是早有預(yù)料,十四仍是身子猛地一顫,眼淚奪眶而出:“皇阿瑪,您怎么就……”

    “王爺節(jié)哀,還請聽旨?;噬峡谥I:‘十四弟,皇阿瑪生前最疼你,如今他老人家去了,皇額娘悲痛難當(dāng),著你將一切軍務(wù)移交川陜總督年羹堯,即刻回京,上慰圣祖之靈,□□太后之心,朕也有事跟你商量。欽此。’王爺,謝恩吧?!?/br>
    一句話搬了爹媽兩座大神出來,十四雖然在心里翻了一萬個白眼,但是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雙方的親衛(wèi)互相瞪視,都隱隱把自己的主子護(hù)在中間,氣氛劍拔弩張。他還是忍怒道:“慢著,我先問你,靖西伯現(xiàn)在何處?”

    年羹堯一愣:“當(dāng)然是在京城府中。王爺何出此言?還是快些接旨吧?!?/br>
    看他模樣不似作偽,十四這才胡亂嗑了個頭,雙手平舉:“臣接旨。”

    年羹堯先是松了口氣,忽然想到五十年出征之時在德勝門外,康熙親自斟酒,百官自親王以下全部跪在道旁送行,十四高高坐在馬背上,驕傲的神色映著身后高揚(yáng)的明黃大旗,那種飛揚(yáng)跋扈、目下無塵的模樣令人過目難忘?,F(xiàn)在看到他跪在自己面前俯身叩首,不知怎的,年羹堯心里竟然不可抑制地生出一絲得意。

    佛標(biāo)見了險些攥不住自己的拳頭,岳鐘琪攔了他一把,二人對視都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聽說十四要走,營帳外頭人越聚越多,終于有人忍耐不住,掀簾子進(jìn)來一頭跪倒:“將軍,讓標(biāo)下護(hù)送您回京吧!”

    “不對,該我送!”

    “我送!我可是游擊參將!”

    “老子還是副將呢!”

    “住口!”十四一人一鞭梢敲在腦門兒上,哼道,“虧你們還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們吃糧拿響做著朝廷的官,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奴才,送什么送?”

    豈料那副將把頭上的頂戴一摘,瞪著銅鈴似的眼睛說:“那我從今兒起就不做朝廷的官了,就做您府上牽馬抬轎,跑腿上夜端屎盆子尿盆子的奴才!”

    十四勃然大怒:“放屁,爺抽死你個沒出息的!”

    烏雅晉安一脈在軍中的勢力,承襲自費(fèi)揚(yáng)古,傳到十四手上,經(jīng)歷的時間比整個康熙朝還要長久,早就把根扎進(jìn)了人心里。年羹堯瞬間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了,趕緊換了副笑臉:“諸位將軍衷心可鑒,只是王爺此行回京,不過是去奔先帝爺?shù)膯剩饧涌赐侍?,又不是沖鋒陷陣、夜闖敵營,哪里需要用到你們這些久戰(zhàn)之將來保護(hù)呢?皇上早派了御前侍衛(wèi)并一千綠營兵,又囑咐沿途的總督巡撫好生伺候著,王爺只需要帶幾個用慣了的家人伺候起居就行了?!?/br>
    只帶家人,連親兵也不給帶,豈不是說十四一出了營門,就成了沒牙的老虎,砧板上的rou,吃不吃就看別人的心情。佛標(biāo)臉色一陣難看:“是‘不需要帶’,還是皇上不許帶?”

    “這話從何說起?皇上寬厚仁慈,體恤王爺在外征戰(zhàn),自然沒有‘不許’一說。但是王爺也該體諒皇上的難處呀。不管是臣子見君王、從弟見兄長,還是兒子奔父親的喪,都沒有赫赫揚(yáng)揚(yáng)帶一堆侍衛(wèi)的道理吧?”

    十四不怒反笑:“好個巧舌如簧的奴才,成,爺連家人也不帶了,都是你們的人伺候著。有了不是,我只管拿鞭子抽人,倒還免了許多嫌疑。行了,快把你們的號枷、鎖鏈都拿來我穿上,趕緊上路吧?!?/br>
    “王爺說笑了,快馬和儀仗已經(jīng)備好,請?!?/br>
    “慢著。既然不是戴罪押解,就容我跟屬下說幾句道別的話?!?/br>
    十四走到岳鐘琪跟前,輕聲囑咐:“我快馬回去。給蓁蓁報病,留她在這里修養(yǎng)兩個月再做計較?!?/br>
    兩個月,京城里就算翻了天,也該平息了吧。岳鐘琪含淚點(diǎn)頭。十四就摘了佩劍要遞給他,還沒說話,身邊已經(jīng)呼啦啦跪了一群人,抱腿的抱腿,拉胳膊的拉胳膊,個個扯著嗓子嚎:“將軍,使不得?。 ?/br>
    “拿著!”十四掰開他攥緊的拳頭,把劍塞過去,合攏手指緊緊捏住,“拿好了。弄丟了,爺要你的腦袋?!?/br>
    岳鐘琪含淚一笑:“腦袋在就不會丟。”

    眾人看向岳鐘琪的目光里都多了幾分敬重。早有親兵拿了碗進(jìn)來,挨個倒上水,眾人單膝跪地祝道:“恭送大將

    十四仰頭喝了,望著年羹堯蔑笑一聲,摔簾子出去了。

    乾清宮。

    過了二十七日,康熙的靈柩由乾清宮移往景山壽皇殿,新帝正式入主乾清宮。胤禛拿著西北軍務(wù)的折子興興頭地進(jìn)來,問:“老六人呢?”

    “端親王在東暖閣里?!?/br>
    胤禛遂移步過來找弟弟,卻發(fā)現(xiàn)暖閣里靜悄悄地空無一人,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胤祚蜷著身子縮在暖炕上,睡得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胤禛先是笑,然后一個陰冷地眼刀丟給身后的新任乾清宮大總管。

    兄弟倆互相表達(dá)關(guān)心時的慣用責(zé)問對象、“愛的出氣筒”蘇培盛一看就知道皇帝要說什么,趕緊一縮脖子:“奴才勸了六爺?shù)侥采先ニ?,沒人瞧見不打緊的,可六爺說,那是先帝的床,他不能用?!?/br>
    胤禛恍然大悟,環(huán)顧四周,終于知道自己這些天的不自在是因?yàn)槭裁?。望著弟弟熟睡的臉龐,他又不禁生出一點(diǎn)感慨,以權(quán)壓人,權(quán)盡人散。即便是康熙這樣執(zhí)天下牛耳數(shù)十載的人,一過了三七,大家又上趕著討好他這個新主子了。只有老六這個傻子,還傷傷心心地惦記著自己沒能給皇阿瑪送終。

    胤禛想著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讓他這么睡吧,拿條毯子來?!?/br>
    話音剛落,胤祚卻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一骨碌爬起來,揉揉眼睛:“四哥,你回……哦,臣弟給皇上請安。年羹堯回話了嗎?西北那邊怎么樣了?十四弟沒做傻事吧?”

    除了中間插了句客套話,想用祈使句的地方依然固執(zhí)地用著,倒像皇帝是跑腿傳話的一般,蘇培盛張了張嘴,又低頭拿自己當(dāng)啞巴。

    胤禛難得臉上帶笑,把軍務(wù)折子往炕幾上一拍,端起茶杯痛快地說:“我從來沒看這小子這么順眼過?!?/br>
    胤祚拆了火封,看了看折子,又看了看他,擰起眉毛說:“四哥,你是不是做得……有點(diǎn)過火了?”

    “過火?哼,朕還沒追究他麾下那‘哼哈二將’違例調(diào)糧,搞得四川、甘肅、寧夏三地的總官兵都如臨大敵,險些全城戒嚴(yán)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