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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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南石皺起了眉,“你和小薇不一樣。小薇是單純的受害者。當(dāng)然在姚姍姍撞死你和林瑤的事情上。你們也是單純的受害者。這跟你是不是小三,林瑤是不是私生女沒有關(guān)系。人命就是人命。” 林蔭更不理解了,“那你還……” “我不知道之前我做的事情你從何處得知,又知道多少。但那是七年前,證據(jù)難找,用現(xiàn)行法律定罪的可能性不大。而現(xiàn)在,你們車禍才過去半年多吧?案卷還在,可以重審。另外,這次有特調(diào)局的插手,不用擔(dān)心被人刻意掩蓋?!?/br> 林蔭輕嗤,“你就這么信任特調(diào)局?” “我信!” 大約是陸南石回答的太干脆。林蔭有些驚訝。其實陸南石不是信任特調(diào)局,但他信任在特調(diào)局的陸北池。 “還有!”陸南石接著說,“小薇和周光耀之間有盟誓。那是對天地許下的承諾。可以說,小薇能下手,其實很大部分原因是借助了誓約的力量。這本身是一種天道對于違誓者的懲罰,并不能完全算作小薇動手?!?/br> 林蔭張著嘴,這點是她不知道的。 “最后一點,我收了人家三百萬。拿人手軟!” 林蔭:…… 梁汾:…… 這種事情就這么說出來,真的好嗎? 姚家:…… 剛剛說不差錢的人是誰? 其實還有一點,陸南石沒有說,那就是林蔭的態(tài)度。他不喜歡這種被人言語綁架,好似幫了小薇就一定要幫她的行為。尤其,林蔭渾身的氣息。有些奇怪。 陸南石神色閃了閃,林蔭身上還有別的秘密。 林蔭突然笑起來,笑著笑著變成了哭,“所以,我只能認(rèn)了?我和瑤瑤就這么白死了?” 她身周的厲氣越來越大,敏銳的林瑤十分害怕,“mama!mama,你怎么了?” 林蔭卻好似聽不見,鉆進了牛角尖出不來,暴戾之氣驟增。 陸南石和梁汾大驚,剛進入防備狀況,試圖阻止林蔭的暴走,然而下一瞬,林蔭帶著林瑤不見了。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陸南石與梁汾相視一眼,都從彼此臉上看到了震驚二字。一個受了重傷的普通鬼魂,是不可能就這么從他們兩位天師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關(guān)鍵是還逃的無聲無息。 陸南石閉上眼睛,感受著林蔭臨走前的氣息波動。梁汾走到林蔭之前站立的位子,蹲下身,看到地上殘留的一點灰燼。 陸南石睜眼:“鬼修?” 梁汾一怔,“你是說她已經(jīng)摸到了鬼物修煉的法門?入道了?確定嗎?” 陸南石神色凝重,“確定?!?/br> 梁汾皺眉,“我上次對付她的時候,她還只是一只普通的枉死鬼。這才幾天……怎么會……而且,我今天跟她相處這么久,也一直沒發(fā)現(xiàn)?!?/br> 當(dāng)然,梁汾并不是質(zhì)疑陸南石的判斷,他相信連刑天都奈何得了的陸南石在這種事情上不會出錯。他仰起頭,“我修為這么差嗎?” 陸南石哭笑不得,“不是你的問題。我之前也沒發(fā)現(xiàn)。修煉的痕跡很弱。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如果不是我謹(jǐn)慎搜了幾遍,可能也會錯過。” “那這么說來,應(yīng)該是這幾天才入得道。是在我上次在姚家傷了她之后?可鬼物修行的途徑比人和妖要單一很多。大多是得遇機緣,領(lǐng)悟了某種法則。要不然,就是以鬼吃鬼。再有……” 梁汾稍頓,撿起地上的微末灰燼,“有人幫她!” 陸南石接過灰燼粉末,在指間捻了捻,“應(yīng)該是某類符篆,用于逃跑的。” 用于逃跑的符篆不只一種。因此陸南石不確定是哪一種。但肯定了一點。 他看向梁汾,“看來是你說的第三種情況。有人幫她,還是玄門中人?!?/br> 梁汾面色更凝重了。 陸南石:“看來,是受傷后,林蔭遇到了某個人,那個人教了她修煉的法門,給了她逃跑的符篆。甚至,我之前對小薇的作為也是那人告訴她的。但是他沒有治好林蔭的傷。可能是他有某種顧忌,又或者是林蔭不愿意?!?/br> 梁汾看向遠方,“我查過林蔭,她的親友不多,沒有任何人有這方面的手段?!?/br> 不是親友,那么幫助林蔭的人是誰? 陸南石取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嘖,都五點多了。 梁汾看出他的心思,開口說:“看來一時半會兒是追蹤不到林蔭的蹤跡了。陸道友有事先走吧。這里的事情我來善后。林蔭她們的動向,我會繼續(xù)查。包括她身后的人。查到之后我發(fā)信息告訴陸道友?” 陸南石想了想,其實這件事已經(jīng)有人接手,看梁汾也是負(fù)責(zé)任的。他倒是無所謂再管不管。畢竟他的時間也不那么多??闪悍谝黄靡?,他還是點了頭,“那就多謝梁道友了!” 梁汾笑起來,“不客氣。應(yīng)該的。” 兩人道了別,陸南石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劇組。慶幸,姚家就在本市,不然他豈不是還得跑一趟燕京? 哦,不可能。如果姚家在燕京。那他只會等著梁汾過來,而不是直接過去了。 回到酒店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陸南石只來得及回房洗漱了一番,就匆匆忙忙趕去片場。 不到半天時間。導(dǎo)演組便知道了姚姍姍的缺席,更在聯(lián)絡(luò)后確信她不能拍了。 林蔭不知所蹤,不曉得會不會卷土重來。就是不管林蔭,姚家還有一堆官司在身。還能來拍戲才怪。 林導(dǎo)對此很不高興。本來就是一個帶資進組的。進組后還只顧著追人、炫耀、攀比。演技沒見琢磨一下。看在她只是一個沒多少戲份的小角,念在副導(dǎo)的面子,他也就忍了。結(jié)果,還中途整這種幺蛾子! 林導(dǎo)直接拍板,“不拍就不拍!重新選人!” 好在,姚姍姍的戲份比較拖,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最初這么點,大概因為是邊拍邊播,第一集 都已經(jīng)進入剪輯階段了,不好重拍。但可以剪啊!不重要的戲份,剪了也沒關(guān)系。 林導(dǎo)決定得很干脆! 答應(yīng)了姚姍姍進組的副導(dǎo)也覺得很沒面子,于是在重新選人上十分賣力。但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好在也不急。這個角色的戲份大多在后期,前期就那么兩三個鏡頭,無關(guān)緊要。姚姍姍之所以沒戲也一直在劇組活躍,是因為陸南石,醉翁之意不在酒。 又過了七日。在劇組完成了三集的拍攝量,第一集 快要上線的時候。導(dǎo)演決定放假三天,一來演員可以休整休整,二來副導(dǎo)可以更好的選角,三來導(dǎo)演也可以多些時間去處理后期制作的問題。 陸南石正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就收到了新聞推送。 猛然一看,陸南石皺起了眉頭,不知怎地,一股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緊接著梁汾的通話申請就來了。 陸南石摁了接聽。 “姚家一家三口,都死了?!?/br> “我看到新聞了。是車禍。而且還是因為對方司機醉駕?” “是!” “三個人,無一生還?” “對。無一生還。司機也死了。我之前給過姚家保命符。我在他們的尸體上搜到了。但已經(jīng)毀壞。不是尋常的不小心弄壞。而是……” 陸南石接道:“是被玄門術(shù)法破了保護層。” 梁汾聲音低沉,“是!” “新聞上說,出事的地點在津市通過燕京的路上?” “嗯。姚家似乎想要趕在我們特調(diào)局出手之前逃出國。這兩天轉(zhuǎn)手了津市的產(chǎn)業(yè)。速度很快,很急。我查到,他們在燕京的產(chǎn)業(yè)也已經(jīng)找到了接手方。今天是去交易的。 他們的身上還帶著機票和護照。應(yīng)該是想交易完后直接去燕京機場。不過,他們不知道,特調(diào)局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限制了他們的出境?!?/br> 聰明反被聰明誤。特調(diào)局既然說了會插手,怎么會留下這么明顯的空子? 陸南石:“你現(xiàn)在在哪兒?” “車禍現(xiàn)場。是剛剛下了高速,入了燕京地界的位置。具體在……” “我知道。新聞上有寫地址。你可以再發(fā)個定位給我。我現(xiàn)在過來。我不在津市市區(qū),趕過去可能需要點時間。” “辛苦陸道友了!” ******** 陸南石趕到的時候,現(xiàn)場不只有梁汾,還有好幾個特調(diào)局的人員,陸北池也在其中。出示證件進了警戒線,陸北池和梁汾一起迎了上來。 陸南石問出了心中疑問:“是林蔭嗎?” “沒有十足證據(jù)證明就是她。但……” 但她是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哦,不!嫌疑鬼。 陸南石查看了車子,現(xiàn)場以及還沒運走的尸體,情況與梁汾所說基本一致。然后他看著姚家三人的死狀出神。 梁汾嘆氣,“同樣是醉駕,林蔭擺明了是想讓姚家自食其果。至于那名司機。酒精含量嚴(yán)重超標(biāo),倒也不無辜。只是還波及了另外兩輛車,好在性命無礙,已經(jīng)送去了醫(yī)院?!?/br> 陸南石面色一沉,這顯然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林蔭那天的情緒十分激動。這樣一個摸到了鬼修門道,身后或許還有不明人士幫助的鬼留在人間,如果不能處理妥當(dāng),可能會成為極大的隱患。 陸北池皺眉,“我聽說,玄門中人有些會養(yǎng)鬼,驅(qū)使鬼物為自己所用。而如果是怨氣大的鬼,力量會更大?!?/br> 梁汾點頭,“確實有?!?/br> 陸南石:“養(yǎng)鬼之術(shù)看起來邪乎。但其實邪惡的從來不是術(shù)法,而是用術(shù)法的人。如果驅(qū)使鬼物做的是正義之事,也沒什么要緊。犯不著上綱上線。就怕這人目的不純?!?/br> 能一出手就四條人命,雖然說這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但姚家三口的死狀不簡單,還有波及的無辜。這種狠厲的個人執(zhí)法行為,干脆利落的手段,讓人心驚。不得不多想一些。 陸南石雙腿盤起,坐在地上。 陸北池訝異,“你做什么?” “每個修煉者的術(shù)法氣息都不同,不論是鬼,是人,還是妖。即便是同門,也只是相似,不可能完全一樣?!?/br> 陸北池會意,“你有辦法憑借氣息找到幕后之人?” “不確定。試試吧!” 梁汾面露欣喜,這世上能借助氣息尋找源頭的人可不多。反正他是做不到的。因此,即便知道在命案現(xiàn)場,這樣的姿態(tài)有些不妥,但還是有些難掩的興奮。 但見陸南石憑空掏出一樣?xùn)|西,梁汾一愣:“介子空間?” 介子空間,玄門中人都了解。可沒多少人有!就是他有,那也是家族給的!整個梁家就兩件! 陸南石抬頭謙虛道:“是!不過空間不大,也就差不多三十平米。很小!” 梁汾:…… 這也叫很???知不知道現(xiàn)在玄門,這種東西有多珍貴?他手里的才十平米!家里剩下的那個也才二十平米!就這樣,別的玄門人士還都眼紅地不得了呢! 然而,還沒等他震驚完,看清陸南石放在地上的東西,更震驚了! “靈犀玉鼎!” 稚子拳頭大小的圓鼎,通體澄凈,玉質(zhì)還泛著微微流光。 梁汾倒吸了一口涼氣。 陸南石十分淡定,語氣里還帶著點小嫌棄,“我?guī)煾副容^挑剔,就是如今歸西了這性子也沒改。若不是用玉鼎上的香。他不肯用!” 梁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