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九零土豪影后、道系大佬、我成了首富祖奶奶、我成了發(fā)小他舅媽、我欲為后、七零偏心老太太、宮斗不如做只貓、當(dāng)學(xué)霸穿成學(xué)渣、穿成總裁的初戀、掌門懷孕后[玄學(xué)]
“你沒想過辦法救他出來嗎?” 陳青云苦笑,“怎么會沒想過,我想過各種辦法,但都進(jìn)不去,一碰到畫中世界,就會被彈出來。” 陸南石將手附在畫上,立馬感覺一股強(qiáng)大的無形力量將手掌彈開。他皺眉,“這畫有結(jié)界!畫是從哪來的?那次古墓里帶出來的嗎?” 陳青云搖頭嘆息,“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這畫家里本來是沒有的,只可能是斌兒那次在古墓中所得。但大家都知道我們家是靠盜墓發(fā)家。也正因為如此,摸金校尉那一套規(guī)矩是明白的。墓里的東西,哪些能拿,哪些不能拿,我們也有分寸。斌兒不是莽撞的孩子,怎么會貿(mào)貿(mào)然把這么一幅畫帶回家,還瞞著我們。” “陸道友!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想著或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因此將玄門大賽時間提前,廣邀天下玄門之士前來。就是想看看會不會有一個天賦奇才。” 陳家身為三大世家之一,能穩(wěn)坐在這個位子上,陳青云自身的能力本就不俗,而要在大賽中找一個天縱奇才,顯然不大可能。所以他也不過是走投無路之下,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不愿意放過任何一絲機(jī)會。即便這個機(jī)會小的可憐。誰知卻驚喜地發(fā)現(xiàn)了陸南石。 按理,陳青云年長陸南石二十多歲,要不稱晚輩,要不稱小友,這聲道友,可說是對陸南石的肯定,也是給足了面子。 前因后果,陸南石已經(jīng)基本了解了,他回到陳斌身前,探查了一番后心里有了底,“我要百年以上的人參三錢,神龕前的香灰二錢,春蠶吐絲一兩,無根水二兩。” 前頭三樣都不難,只最后一樣,陳青云皺起了眉。無根水,便是天上落下未沾地的雨水。這種東西下雨天易得,可現(xiàn)在,一時上哪去弄? 顯然陸南石說完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他看著窗外,“昨晚凌晨下了場小雨,現(xiàn)在雖然放晴了,但日頭還沒升起來,氣溫不高。去樹葉子上收集一下,勉強(qiáng)用用也是可以的?!?/br> 陳青云應(yīng)了,吩咐人去做。 事關(guān)自家親兒子,陳家的動作很快,不到半個小時準(zhǔn)備周全。 陸南石拿出玉鼎,陳青云渾身一震,“這是靈犀玉鼎,那……” 他的目光落在陸南石手腕的鐲子上,“果然是承影?” 梁老爺子笑而不語,算是默認(rèn)了。陳青云無奈,“梁叔,你既然早知道,怎么不告訴我!” 二十年前的大妖出沒之戰(zhàn),陳家也是在場的。只是陳老爺子已經(jīng)去世。當(dāng)時的陳青云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子。與靈虛真人的接觸不多。而靈虛真人與陳家的關(guān)系淡漠,除了那幾場伏妖之戰(zhàn)外,再無瓜葛。不似梁家淵源深厚。 梁老爺子摸不準(zhǔn)陳家對靈虛真人后輩的態(tài)度,更不知那位與昆侖有仇的人是誰,恐傳得天下皆知對陸南石不利,因此沒有陸南石許可,他一個字都不會說。 而如今既然陳家自己發(fā)現(xiàn)了,而陸南石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他也便不再躲閃了。 陳青云也猜到了其中關(guān)竅,沒再多話。 這廂,陸南石把蠶繭絲燒了,燃過的灰燼扔進(jìn)玉鼎,又將人參搗碎成末與香灰,無根水一起倒進(jìn)去。 玉鼎看似很小,但不論放多少東西,卻都容納得下。 陸南石將玉鼎放在陳青云面前,“滴三滴血。你和陳斌是父子,血脈關(guān)系強(qiáng)大。我需要用你的生氣為陳斌保命。” 為了兒子,陳青云那是什么都甘愿的,問都沒問這樣做是否會造成自己生氣流失,對自己有什么影響,直接割了手指,滴入三滴,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同為玄門中人,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等東西,量的把握需要精準(zhǔn),不可少了,卻也不是越多越好。 所有東西入鼎,陸南石將鼎蓋蓋上,盤腿坐下,雙手掐訣做法。玉鼎和之前吸納提純姚家車禍現(xiàn)場的氣息時一樣,開始轉(zhuǎn)動嗡鳴,然后變幻顏色。 五分鐘后,動靜停止。 陸南石打開鼎蓋,從里面取出一顆藥丸,掰開陳斌的下頜,喂了進(jìn)去。藥丸入體,陳斌身體周圍的空氣自轉(zhuǎn)了一圈,接著,六盞已經(jīng)熄滅的油燈,從頭部那盞開始,一盞一盞點(diǎn)亮,而本剩下還殘留著火光的那盞,焰苗長高了兩厘米。 陳青云大喜,還沒等他開口道謝,陸南石一盆冷水澆過去,“這辦法治標(biāo)不治本,而且撐不了多久。關(guān)鍵還是要把他的魂魄從畫里帶出來?!?/br> 陳青云面露苦澀,這點(diǎn)他怎么會不知道呢??墒恰?/br> 他看著那副畫,恨不得把它給撕碎了揉爛了,可偏偏不能。不但不能,還得護(hù)著這幅畫,不能讓其損傷分毫,且不能讓其離陳斌的rou身太遠(yuǎn)。他得保住他兒子啊! 畫毀了,他兒子就沒了! 陸南石眼珠轉(zhuǎn)動,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這畫中的結(jié)界不算太難辦,他的血連封印刑天的九曲黃河大陣都能啟動,這個自然也能破。 他疑惑的是,剛才的接觸之下,他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他皺起眉頭,半晌,做下決定,“麻煩去請我大哥過來,再找一根紅繩,不用太粗,但一定要長。額……還要一套唐朝時期的書生衣服和玉冠頭套。” 因為從畫中人的穿著來看,該是唐朝時期。 這話也就代表,他要出手。陳青云喜形于色,可轉(zhuǎn)眼又露出擔(dān)憂來,“這畫里的世界是什么樣,沒有人知道。危險系數(shù)多大,更是不清楚。若這畫里是妖魔當(dāng)?shù)溃俟頇M行,那你……” 陸南石一頓,沒料到此時他還會擔(dān)心自己。 陳青云:“我雖然救子心切,卻也不能枉顧人命?!?/br> 陸南石搖頭,“沒關(guān)系,我會留下后招?!?/br> 不然,他又何必找陸北池來。不過是因為他雖然相信陳梁梁家,卻還是想給自己求一份穩(wěn)當(dāng)。 因著陸南石的要求,陳家不僅請來的陸北池,還請來了造型師。造型師看到陸南石,也只以為他是明星,怕是要這么打扮著試鏡或是別的,沒多問,也沒在意。給陸南石裝扮好,就走了。 陸南石向陸北池說明完情況,便取下墻上的畫,朝床上一扔。畫卷飄至陳斌上空,懸浮著,畫中流水潺潺,岸邊風(fēng)吹楊柳,似是活了。 他將繩子一端綁在自己身上,另一端系上一個銅鈴。銅鈴無芯,晃蕩起來也沒有任何聲音。 陸南石將其交給陸北池說:“你拿著,不要丟了。畫里面的時間流速應(yīng)該和我們的世界不一樣。但具體如何我不清楚。所以說不準(zhǔn)需要多久。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保證紅繩不松手就可以。你可以把它綁在手腕上,但一定不論吃飯上廁所都得帶著。我們是兄弟,有親緣線,我需要你給我引路。等這個鈴鐺響的時候,你就拉紅繩,用力拉就行。” 陸北池點(diǎn)頭。 陸南石又交待陳青云,“做法期間,這里不要讓人來打擾。你護(hù)著七星燈。如果有熄滅的跡象,你滴一滴血入油燈就行。我不保證一定能把令公子帶出來,只能說盡量。但如果里面的情況危急,我不得不自保,我會丟下令公子,自己先出來。” 對此,陳青云沒有意義,“這個當(dāng)然。我也不想最后沒能救回兒子,還賠上你的命?!?/br> 吩咐完,陸南石就地盤坐,劃破指腹,用自己的一滴血在空中畫出符篆,打入美人畫。 畫卷震顫了一下,畫中圖像開始扭曲,以畫心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漩渦。 陸南石縱身跳了進(jìn)去。這邊,陸北池等人看不到里面的情況,只看到地上盤曲著的紅繩一點(diǎn)點(diǎn)減少,被拉入了畫中。 而此時,陸南石的腰間卻看不出半點(diǎn)紅繩的蹤跡,只有一條紅色的腰帶,腰帶上還墜著一方玉佩。 所入眼的是繁華的城鎮(zhèn),人來人往的街道,街道兩邊鱗次櫛比的商鋪。 “賣包子嘍!三文錢一個的包子!” “燒餅!剛出爐的燒餅!” “客官,要來碗餃子嗎?” …… 吆喝聲不絕于耳。陸南石慢慢走著,不動聲色探查著情況。不一會兒,站在了一家私塾前。私塾正值下學(xué),學(xué)童們和夫子道了別,一個個歡快的飛奔出來。 街道上,突然傳來馬蹄聲,駕,駕,駕! 行人紛亂躲避。 “快跑,快跑!柳霸王來了!柳霸王來了,大家快跑!” 陸南石正懵逼著,一匹白馬從耳邊呼嘯而過,前方一位學(xué)童躲避不及傻了眼。眼看馬蹄要將學(xué)童踩在腳下。 身后傳來一句驚呼:“小天!” 說時遲,那時快。陸南石一個縱身,抱住學(xué)童,在地上一滾,避開了馬蹄的踩踏。 騎馬之人勒住韁繩回過頭來,不但不為自己差點(diǎn)要了一條人命而自責(zé),反而十分囂張地怒罵:“不長眼睛嗎?傷了你的命是小,傷了我的雪花驄,要你好看!” 學(xué)童被嚇得抖了抖,反射性往陸南石懷里鉆。 騎馬之人滿意了,哼了一聲,一揚(yáng)馬鞭,數(shù)息之間,不見蹤影。 “小天,你沒事吧?” “夫子,我很好。多謝夫子關(guān)心?!?/br> 來人將小天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圈,確認(rèn)他真的無礙,這才放心,拍了拍他的腦袋安撫,拱手與陸南石見禮,“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 陸南石呆呆看著他,一時竟忘了回應(yīng)。只因眼前這位夫子正是陳斌??刹徽搹乃难哉Z還是舉止,他仿佛就是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完全沒有任何陳斌的記憶。 “公子?公子?” 陸南石回過神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在下陸南石。” “在下沈檀?!?/br> 二人自我介紹,寒暄了一陣,陸南石再次確定。這位沈檀是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看陸兄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陸南石眼珠一轉(zhuǎn),他們交談雖然不多,可他看得出來,沈檀很熱情,可以說很好客。他不免起了心思。要想知道沈檀是否就是陳斌,他為何又沒了記憶,就必須離他越近越好。 “在下是來尋親的。可惜我對親戚知之甚少,一時怕是尋不到。不過好在我也不急。不知這里哪有便宜些可以居住的地方,如果沒有,可有寺廟嗎?我……” 陸南石雙頰微紅,很是不好意思,羞赧地笑了笑,“不瞞兄臺,我一路走來,盤纏已經(jīng)用的差不多了,實(shí)在是囊中羞澀。若有寺廟能夠借宿也是好的。我能幫寺廟抄寫佛經(jīng)抵資?!?/br> 沈檀忙說:“兄臺不必如此。你救了我的學(xué)生,便也算是我的恩人,哪能讓恩人無處可居。恩人若是不嫌棄,不如隨我一同回家吧?!?/br> “這……這怎么好意思?!?/br> 你請我推,來來回回兩三次,在陸南石的欲拒還迎之下,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沈檀,先送了小天回家。沈檀帶著陸南石走了五分鐘左右,到了河邊。又乘竹筏過河,對岸便是沈家。 涼亭,回廊,木屋。與畫中所繪一模一樣。 屋中傳來飯菜香氣濃郁。沈檀眼睛一亮,歡喜地走進(jìn)去,“三娘,三娘!家里來客了!” “來客?什么客人?” 胡三娘看到陌生的陸南石怔了怔,陸南石也怔了怔,因為眼前這位沈檀喚著三娘的人,正是畫中河邊浣紗的美麗女子。 “三娘,快去加一副碗筷?!?/br> 胡三娘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拿了碗筷來,竟跟著沈檀一起,熱情招待陸南石入座。 飯菜味道不錯,原汁原味。倒是讓陸南石不得不感嘆,這畫中世界的真實(shí)度居然如此高。 席間,沈檀見陸南石是書生打扮,拉著陸南石閑聊。他喜歡讀書人,更喜歡有學(xué)識的讀書人。陸南石雖不是古人,可畢竟是學(xué)歷史的,引經(jīng)據(jù)典,手到捏來。更有超越這個時代上千年的文化,所學(xué)的詩詞歌賦不少,許多都能臨時拉過來壓壓場子。 沒多久,沈檀便對陸南石惺惺相惜,佩服得不得了。本來只是單純不忍看這個能不顧自己安危救下孩子的好人無處可去?,F(xiàn)在是實(shí)實(shí)在在歡喜得了一位好朋友。竟有幾分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喚了胡三娘要了酒水來,不到五杯就喝得酩酊大醉,趴在了桌子上。 胡三娘將他扶上羅漢床,蓋好被子,走出來時面色已是變了。對上陸南石早就沒了之前的熱情,有的只是戒備。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 陸南石指著屋內(nèi)的沈檀,“這也不是他該來的地方。” 胡三娘面色一沉,“你想怎么樣?他是我丈夫,誰也別想搶走!” 陸南石目光炯炯盯著她,“你可知他快要死了?” 胡三娘頓了一瞬,撇過臉去,不說話。大有死不死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她只管和沈檀在一起就行的架勢。 陸南石皺眉,“他沒了身為陳斌的記憶,是你做的?” 胡三娘仍舊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