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難得有機會睡懶覺,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起,可身邊的女人卻不依不饒,程禮閉著眼把她拽過來壓在身下。 “你就不能再讓我睡一會?” “不行,你快點起床,我肚子餓了?!?/br> 她不依不饒的把他推起來,直接推進浴室才罷休,站在門口正得意的拍手,就被里面的人拽進去了。 “陪我一起洗。” 話音剛落,溫熱的水從花灑中淋泄而出,她那件薄薄的睡衣濕了個透,柔軟的衣料貼在身上,她還沒來得及罵人,就發(fā)現(xiàn)身邊的男人真的清醒了,某處正蓄勢待發(fā)的抵著她腹部,看上去著實有些害怕。 “你自己洗,我不陪你洗?!?/br> 說著她就想往外跑,卻被他大手撈了回來扔在洗衣機上,裙子被掀到胸部,兩條白皙的小腿無力的在半空中亂踢。 在浴室里待了一個多小時,徐楠才出來,被他裹在浴巾里,抱回臥室。 “自己把頭發(fā)吹干,我去廚房看看?!?/br> 對上她想砍人的眼睛,他彎著唇角彎腰湊到她耳邊,不輕不重的咬了咬她的耳垂,這會兒她脖子以下的部分都被裹在被子里,想打人都騰不出手,只能眼睜睜的看他耍流氓。 婚假第一天,倆人在出門買了不少東西,其中最特殊的就是畫紙。之后兩天,程禮就明白這些紙的作用了。 “你偷偷畫我,我不反對,但是下次提筆前能不能提醒我把衣服穿上?” 他躺在床上看書,上半身不著寸縷,也沒發(fā)現(xiàn)她涂涂抹抹半天是在畫自己,就白白給她當了一回模特。 “第一,我是正大光明的畫,沒有偷偷地。第二,這些畫我都堆在書房,也沒別人看見,你害什么羞,知道不好意思你還不穿衣服?!?/br> 平時在家,哪怕只有他們兩個人,她都會穿好衣服,但他就不一定了,從來不把衣服穿規(guī)整,在外面總是西裝革履,回了家就放飛自我。 “算了,你畫都畫完了,我現(xiàn)在穿也沒意義?!?/br> 聽完這話,她差點把手中的筆砸過去,人不要臉,真是天下無敵。 后來看她畫來畫去,他也來了興致,問她借了工具坐在床上煞有其事的搞創(chuàng)作,她在旁邊盯著看了半天,也沒瞧出來他想畫什么。 “你這是畫什么呢?” “戒指,我什么都學過,偏偏就是沒學過畫畫,要不然還是你來吧?!?/br> 說著,就把手里看上去已經(jīng)破敗不堪的畫紙推過來,徐楠一臉嫌棄的搖頭。 “不要,你自己畫去,反正你畫出來的東西沒人看得懂,看懂了也做不出來?!?/br> 鄙視完他粗糙的畫工,她把畫稿裝在畫冊里放到一邊,卷著小被子滾進他懷里,打著哈欠說。 “我瞇一會兒,半個小時后叫我?!?/br> “家里沒枕頭嗎,你非要壓在我身上?” 她眨眨眼稍稍噘著嘴,把腦袋往旁邊一轉,忽略他的不滿,枕著他的肚子睡了。 他的假期只有三天,她的也不長,沒多久就回美國上課去了,一邊忙功課,一邊忙著設計新家,整天坐在客廳做模型,裝修期間每天都要遠程查看工程進度,免得哪里偏離原先設計。 時間一晃而過,在美國念書的最后一年,也這樣走到了賽末點。原本計劃來參加她畢業(yè)典禮的父母,因為弟弟突然生病走不開,所以她到機場的時候,只接到了看上去有些疲憊的程禮。 “累了吧,先去酒店休息,晚一點帶你吃飯去。” 雖然豆豆一直說無所謂,但她還是覺得帶一個男性回公寓不好,所以提前訂了房間。 “我還以為你第一句話會問我房子裝修的怎么樣了。” 最近幾個月,每次聊天,她的重點都是房子,弄得他特別心煩。 徐楠沖他翻了個白眼,搖著頭拉他往外走,“你就會諷刺我,沒勁?!?/br> 她春節(jié)和春假都沒回,算一算也快半年時間沒見面了,到了酒店,本想讓他先休息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扯到床上去了。 “我說,你腦袋里除了那件事,就不能想點別的嗎?” 餓了半年的男人才沒時間和她廢話,三下五除二把她扒了個干凈,提刀就要霸王硬上弓,動作也粗暴的厲害,撞得她一直求饒。 要不是她提前把自己的衣物也帶進酒店了,真不知道下了床要穿什么出門,洗澡的時候身上全是他留下的印記,氣得她想把程禮塞進馬桶沖走。 “你看你給我掐的,全紅了!” 夏天的衣服都很簡單,想著晚上吃飯的時候豆豆看見自己身上的印記,還不得笑話她好幾年。 “疼嗎?” “不算疼?!?/br> “不疼就沒事?!?/br> 見他這副不負責任的樣子,她皺著眉頭拍了他幾下才解氣,心想如果趕上她例假該多好,保證能氣死他。 等到晚上,她果然在飯桌上被豆豆嘲笑了,羞得徐楠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程禮的假期不多,陪她參加完畢業(yè)典禮,就把念念不舍的徐楠拖進機場。 “你就不能再等我?guī)滋??我是想勸豆豆一起回國的?!?/br> “她那么大個人了,還需要你勸,你朋友比你有主見多了,少摻和別人的家事?!?/br> 說著,怕她不長記性,程禮伸手捏了捏她的鼻梁,如果不是在飛機上,徐楠肯定要追著他打一場。 “我沒有摻和她的家事,我是怕她一個人待在那邊孤單?!?/br> “她如果真的害怕孤單,自然會回來,別小瞧了人家,乖乖戴上眼罩睡一覺,睡醒了就到家了。” 等了這些年終于等到她畢業(yè),說什么他都得把徐楠綁回去,現(xiàn)在他朋友圈那些人已經(jīng)開始曬孩子了,他還只領了個結婚證,連婚禮都沒來得及辦,這樣一對比,就被比下去了。 下飛機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臂彎,上了車也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兒。 “是去我爺爺家,還是去謝家,還是去那套我還沒去過的公寓?!?/br> “當然是回我們自己家,明天再帶你回去,你睡吧,到家我叫你?!?/br> 她點點頭又靠著他胳膊睡著了,到家才被他叫醒,每次長距離的飛行后,她都是這副沒睡夠的樣子,進屋也沒心情檢查工作,倒在床上先睡了半個小時才睜眼,相比之下他就正常多了,回家先去廚房做飯,等她再爬起來的時候,剛剛好能吃上。 “我怎么感覺這里東西有點少?” 她抓著筷子四處打量,感覺好像哪里不對勁。 “我的東西還在那邊公寓,周末再搬過來?!?/br> “我說呢,不用等周末,我明天搬就行。” “你?” 她挑挑眉,表示自己沒什么不可以。 “我怎么了,你別小瞧人好不好?” “我沒有小瞧你,但是你說話之前,得考慮一下你爸媽和你爺爺?shù)男那?,他們眼巴巴的盼了好久,結果你回來不去請安,先去搬家,我估計以后我是進不去徐家大門的?!?/br> 她嘟嘟嘴才想起來,還得回去給長輩們請安,頓時又像個霜打的茄子似的坐在椅子上。 “你不說我都忘了,我之前在這邊一個設計公司投了簡歷,過幾天要去面試?!?/br> “這么著急找工作?” “對啊,我怕自己玩一陣子就不想工作了?!?/br> 說到這,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不許摻和我工作的事,也不許給他們打小報告,我要自力更生!” 話音剛落,程禮給她一個想太多的眼神,“你不提,我肯定不問,找什么公司都隨你的便,反正結婚前就說了是我養(yǎng)家,我不指望你?!?/br> “你嘴太毒了吧!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br> 要不是打不過,她真想把碗扣到他頭上,幾個月不見,他懟人的功力真是突飛猛進。 “行了,我和你開玩笑的,吃飯吧,看你瘦的,這幾天我抱在都嫌膈胸?!?/br> “……” 徐楠抿著嘴,手癢,想打人。 第二天,她回了徐家,晚上見到謝弈明后,才發(fā)現(xiàn)程禮并不是針對她,他是針對全世界,聽了半天關于他的吐槽,她覺得以后還是不要和這個欠收拾的男人吵架,她肯定不是對手。 “那個…你保重啊,舅媽我沒辦法給你做主,你舅舅最近是真的飄了,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連我一起懟,咱們還是各自保重吧,盡量別去招惹他?!?/br> 謝弈明說了半天,話里話外差不多就一個意思,讓她管管程禮,徐楠扯著嘴角有些欲哭無淚,她什么時候這么有本事了? 在家休息了幾天,她去公司面試,提前準備了不少東西,貌似都沒怎么派上用場,面試官嚴肅的像是她小學的教導主任,一連問了很多和工作無關的問題。 “看你資料顯示已婚,近期打算要孩子嗎?” 她眨眨眼,懷疑自己走錯地方了,明明是設計部門,怎么會問這么“婦聯(lián)”的話題。 “這個暫時沒有計劃,我打算先打拼一下,等有了事業(yè)基礎再考慮生孩子的問題?!?/br> 她不知道自己答的對不對,因為面試官的表情沒什么變化,接著又是待遇方面的問題,薪酬、假期、加班費什么的……對方問的越多,她腦殼越痛。 就在徐楠以為自己要重新投簡歷的時候,對方合上她的簡歷說,“周一先去人事部報道,辦理實習的證件,實習期四個月……” 后面的話,她幾乎就沒聽進去,晚上回家程禮故意不問她今天的情況,她在沙發(fā)這頭坐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沉不住氣過去了,趴在他懷里嘆氣。 “怎么了,面試沒通過?” 她嘟著嘴想點頭,但是轉念想到那天晚上他的嘲諷,立馬改變了主意。 “誰說的,我周一就能去上班了?!?/br> 看著她不服輸?shù)谋砬椋潭Y淡定的挑了挑眉,把手里的文件翻了一頁,平靜的低頭繼續(xù)看自己的文件,這種毫不在意的狀態(tài),看得她心里憋屈。 “你都不問問我工資待遇什么的?” “你不是說了不許我問,那我就不問了,等你發(fā)了工資請我吃飯,嗯?” 他知道她今天不順利,暫時還不想施以援手,現(xiàn)在的這些問題,也只是冰山一角,她自己能應付,等她真的扛不住了,他再幫忙,人嘛,只有經(jīng)歷過失敗,才能體會到成功的喜悅。 “嗯個屁,我不請你,我請誰都不請你,睡覺去了!混蛋!” 有氣沒處撒的她,抓起抱枕讓他身上砸了兩下,出了氣才丟掉東西回臥室,他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她的背影,在心里直搖頭,他預感近期家里不會很太平。 周末的時候,徐楠跟他一起回原先的單身公寓搬家,東西他之前都整理好了,有些不清楚她想不想要,就沒亂動,等她來決定。 “要啊,通通都搬走,我是個念舊的人,哪怕用不著,我也不扔?!?/br> 于是,他低頭皺了皺眉,無奈的招招手讓搬家公司的人動手,那些她從街頭巷尾淘回來的小玩意,他真的不知道留著做什么。 搬家公司的人很有效率,看上去很多的東西,小半天就全搬到了新屋,然后她坐在一堆箱子中間拆箱子,這種拆快遞似的心情,讓好久沒網(wǎng)購的徐楠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