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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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翃知道這會兒不是真情流露的時候,便俯身,輕輕地在寶鸞背上撫過:“公主,我無恙,讓殿下你為我擔(dān)心,倒是讓我很過意不去?!?/br> 寶鸞仰頭望著她,已經(jīng)是滿眼的淚:“只要你沒事就好了。我就知道他們都是胡說八道。你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薛翃雖能忍住淚,卻忍不住雙眼泛紅,便只不言語,見寶鸞并沒穿鞋,便握著她的手,領(lǐng)她重回榻上。 薛翃緩緩在床邊的小杌子上坐了,握著寶鸞的腳給她輕輕地揉搓:“這冬日地上格外的涼,寒氣入到心里就不好了。公主以后千萬別再如此。” 寶鸞點(diǎn)頭:“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只是別離開我呀。” 薛翃無法回答,便裝作專心揉腳的樣子低下頭。 寧妃本有許多話要說,但看到這幅模樣,便有些無法開口,正欲告辭,外頭道:“郝公公到?!?/br> 說話間,郝宜領(lǐng)著四個太監(jiān)宮女走了進(jìn)來,一眼看見薛翃,先笑道:“仙長也在?真是巧了?!边@才給寧妃請安。 寧妃已經(jīng)笑道:“郝公公,您這會兒來做什么?” 郝宜說道:“主子萬歲爺聽說咱們公主受了委屈,本想罰那始作俑者,不料麗貴人居然……所以皇上命奴婢送了些東西來給公主壓驚。” 說著一揮手,后面四人上前,郝宜說道:“近來天更冷了,皇上念著公主體弱,先前便命內(nèi)務(wù)司給公主多裁備了幾件兒毛衣裳,還有幾樣新制的珠花首飾、玩器等物。公主看看喜不喜歡?” 寶鸞驚喜交加:“是父皇特給我的?” 郝宜說道:“寶福公主在太后那邊兒,是缺不了這些的,所以是特給殿下您的?!?/br> 寶鸞正要跳下地,突然記得薛翃的叮囑,正要叫宮女來穿鞋,薛翃自己蹲下身子,給她將鞋子套在腳上。 郝宜看在眼里,暗暗驚愕。 寶鸞統(tǒng)統(tǒng)看了一遍,點(diǎn)頭道:“都是很好的東西,我很喜歡呢,郝公公,我要不要過去親自向父皇謝恩?” 郝宜笑道:“公主還是養(yǎng)身子要緊,您的身子康健,皇上才放心?!?/br> 寶鸞道:“那就多勞煩公公,替我先回稟父皇了?!?/br> 郝宜道:“這是當(dāng)然了?!?/br> 郝宜說完后,又向薛翃道:“之前已經(jīng)選了幾個頂用的人,送去了放鹿宮,仙長以后出入或者有什么吩咐,盡管使喚他們。若覺著不合用,只管跟奴婢說,再給您另換?!?/br> 薛翃道:“多謝公公。” 郝宜這才又辭了寧妃,出殿去了。 寧妃在旁笑道:“皇上果然還是掛念公主的?!?/br> 寶鸞道:“我就知道父皇不會眼睜睜看著,只是寧妃娘娘,那麗貴人怎么就突然死了呢?難道真的是因?yàn)樗龥]有口德得了天譴嗎?” 寧妃道:“這種事誰說的準(zhǔn)呢?不過叫我說,倒也是有幾分道理,不然的話,為什么她前腳才傷著了公主,后腳,偏給云液宮的宮墻砸死了呢。不過公主,這些話可不能說出去,免得……又給一些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咱們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了?!?/br> 寶鸞忙點(diǎn)頭。 寧妃說完,就對薛翃道:“仙長,我們先告辭了?!鄙钌羁戳搜α娨谎郏阃钫褍x一塊兒去了。 薛翃目送她離開,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她隱隱覺著寧妃似乎有幾分眼熟,仿佛在哪兒見過,但是卻記不得曾經(jīng)宮內(nèi)曾有過這樣一個人。 而看她的態(tài)度,對寶鸞似乎很好,只不知這份關(guān)懷里,到底有幾分真假。 正在心中思量,手便給寶鸞拉?。骸昂陀?,你看看父皇賞賜給我的這些東西,你有沒有格外喜歡的?我送你呀?!?/br> 薛翃笑道:“這都是給公主的,怎么送給我?”卻也拿起一件兒白狐裘的披風(fēng),抖開細(xì)看,果然見做工精致非凡,且又厚實(shí),正適合寶鸞。 除此之外,竟還有一頂白狐毛的皮帽子,上頭還別出心裁地用五色寶石鑲嵌著,顯得又華貴,又出色。 薛翃畢竟是當(dāng)娘的心切,見了這些好東西,便想瞧瞧合不合身,當(dāng)即就將披風(fēng)給寶鸞圍在身上,又拿了帽子給她小心戴好。 寶鸞站著不動,一時圍戴了這些,從頭到腳都暖融融的。 薛翃打量了會兒,只覺著美不勝收,不由含笑贊道:“寶鸞果然好看極了?!?/br> 寶鸞望著她的笑容,忽然失語。 薛翃并沒在意,只又打量其他:“這幾件想必都也很合身?;噬弦彩怯行牧??!?/br> 寶鸞聽到最后一句,才又笑了起來:“是啊。” 她摘下帽子,也跑到那幾件首飾跟前,低頭打量著,舉手拿起來瞧,看了半晌,點(diǎn)評道:“這個好,這個也不錯,這兩件留著?!?/br> 薛翃看她天真爛漫甚是開心,自己也不禁開心,便走過來問:“這兩件留著做什么?” 寶鸞道:“留著給jiejie呀,不然jiejie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薛翃笑道:“公主年紀(jì)雖然小,卻已經(jīng)知道手足友愛了?!?/br> 寶鸞道:“那是當(dāng)然了,這宮里跟我最親的就是jiejie了呀?!彼f了這句,突然道:“不,不對,現(xiàn)在跟我最親的……” 薛翃低頭望著她,正寶鸞抬頭,鄭重而認(rèn)真地說道:“是你啊,和玉。” *** 回到放鹿宮的時候,日影已黃昏。 綠云竟也在宮內(nèi),見了薛翃,面有窘迫之色,卻道:“回小師姑,公主的病其實(shí)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我、我惦記著這里,所以……” 薛翃道:“沒什么,公主那邊自有得力的人伺候,也該把你叫回來了。這些日子,多虧了你?!?/br> 其實(shí)在這宮內(nèi),若沒有皇帝的愛護(hù),派多少人也是枉然,如今皇帝顯然開始重視寶鸞,一時半會自然不會有人敢對寶鸞如何,再加上寶鸞的病好多了,寧康宮的人也換了幾撥,自不必綠云再貼身護(hù)著。 綠云見她并無責(zé)備之意,松了口氣:“多謝小師姑體恤。” 薛翃因勞累了一天,正要回房歇息,卻見小全子一瘸一拐地回來,身后領(lǐng)著兩名宮女,兩名嬤嬤,還有兩個看著很機(jī)靈的小太監(jiān)。 小全子對薛翃道:“仙長,這是郝公公吩咐,以后撥給仙長的人手?!?/br> 薛翃見他腿腳不靈便,因問:“你怎么了?” 小全子不敢隱瞞:“奴婢這次陪著您出去,沒好好地保護(hù)著,給罰了二十廷杖?!?/br> 薛翃皺眉:“遇刺的事,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又不會武功,怎么竟把你牽連了?” 小全子忙悄悄地笑說:“仙長別惱,這已經(jīng)是行刑的公公們手下留情了,沒傷著筋骨,再說,是奴婢應(yīng)得的。至少要做個樣子,警惕以后的人,讓他們別粗心疏慢,奴婢樂意受。只要仙長無礙,別說二十,就算是五十一百,奴婢也樂意。” 薛翃從荷包里翻了翻,找了兩丸藥道:“這是治療外傷的,用水化開,覆在傷口上,會愈合的快些。” 小全子忍著痛跪地磕頭:“多謝仙長。” 當(dāng)夜,薛翃洗了澡,喂了太一,正在燈下靜坐,卻聽到外頭有人說道:“小師姑在嗎?” 竟是蕭西華的聲音。 薛翃正要起身,是綠云道:“大師兄!” 蕭西華的腳步聲已經(jīng)快到門邊,聞聲又停?。骸熬G云,怎么了?” 第54章 室內(nèi)極為安靜, 外頭說話的聲音雖低, 卻仍一點(diǎn)點(diǎn)地自窗扇門縫中細(xì)細(xì)密密地傳了進(jìn)來。 兩人仿佛走開了幾步, 綠云說道:“大師兄, 這么多日子不見你, 我心里著實(shí)擔(dān)憂,你跟著師父一定受累了吧?” 蕭西華回頭看了一眼仍然毫無動靜的門扇:“我很好。不過都是些做常了的法事。聽說師妹在看護(hù)公主, 怎么回來了?” “正是今兒才回來, ”綠云忙笑道:“小師姑說公主那邊已經(jīng)大好, 不需要我再隨護(hù)了, 偏這么巧師兄也回來了。” “原來如此, ”蕭西華微微一笑,“回來了就安心照顧小師姑吧。我聽說今日她回高家的時候遇險,不知怎么樣呢?” 綠云道:“是錦衣衛(wèi)的江指揮使救的及時, 小師姑安然無恙。” “我怕小師姑受了驚嚇,所以回來看看?!笔捨魅A重又回頭,喃喃道:“難道睡下了嗎?” 綠云見他似有失落之色,便道:“還燃著燈, 大概是沒有睡,我給師兄問一問吧?!?/br> 綠云說著,便走到門口, 輕輕敲門:“小師姑, 你睡下了嗎?西華師兄來探望您。” 頃刻, 里頭道:“我知道了。” 綠云回頭看向蕭西華, 卻見他怔怔地盯著門扇, 夜色之中雙眸微有星光。 心頭一怔,綠云緩步后退。 蕭西華卻忙上前幾步,走到了門口。 兩人的對話,從頭到尾薛翃在內(nèi)聽得真切,頓了一頓,又道:“西華,若沒有要緊的事,且先回去吧,我今日勞累,正要睡了?!?/br> 蕭西華立在門外,高挑修長的身影給燈籠光芒影在門扇上,良久不動,像是一尊雕像。 薛翃在內(nèi)看著,略有不忍。 蕭西華的聲音變得低沉:“小師姑,我只是、聽說今日遇襲的事,心里為你擔(dān)憂才回來看看?!?/br> 薛翃垂眸不去看那道影子:“我很好,你放心?!?/br> 水晶缸里的太一突然有點(diǎn)不安,連轉(zhuǎn)了幾個圈,最后竟浮出水面,張大嘴巴好像在叫什么。 薛翃的目光在太一身上停了停,就是這一瞬,外頭有一聲嘆息般的:“好吧?!?/br> 那仿佛是剪影一般的身影悄悄轉(zhuǎn)身,躑躅地離開了。 依稀聽到綠云叫了聲:“師兄!” 卻并沒有聽見蕭西華的回話。 夜間的宮道顯得格外的幽長,北風(fēng)大發(fā)威風(fēng),仿佛要將天地間所有萬物都凝結(jié)成冰。 蕭西華獨(dú)自一人走在青磚地面上,厚厚地宮底步云履踏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偶爾有步履匆匆經(jīng)過的太監(jiān)宮女,因?yàn)樘炖溆秩肓艘?,一個個都只顧縮著脖子快快趕路,竟沒有留意到他。 不知走了多久,西華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迷路了。 他對這宮內(nèi)本就不算熟悉,方才又心神恍惚,竟沒在意是往哪一個方向走,如今入夜,四顧蒼茫,到底往哪一個方向才是正確的? 西華茫然四看,正在發(fā)怔之時,前方有一隊人疾步而來,挑在手中的燈籠亂晃,有人問道:“是誰,在這里亂走?” 蕭西華定睛看時,原來是幾個太監(jiān),為首一人尖嘴小眼,他依稀認(rèn)得是正嘉皇帝身邊的田豐。 借著燈影田豐看的仔細(xì):“你不是……陶真人身邊的大弟子嗎?這已經(jīng)半夜了,怎么在這兒呢?”因?yàn)檎J(rèn)出西華,田豐把跋扈之氣略收斂了幾分,但眼中仍帶著警惕。 蕭西華道:“我自放鹿宮而來,晚間看不清路,一時迷了方向,不知這是哪里?” 田豐挑了挑眉,抬手往上一指:“道長看就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