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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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時,咕咚一聲悶響,像是有重物跌落地毯的聲音從臥房傳來。 褐衣漢子瞬間警惕起來,下意識想往里去望。剛剛起了這個念頭,他就抬眼看到了都統(tǒng)大人那冷峻的眼神。 漢子頓時畏縮,垂眉斂目的站著,再不敢往里瞧上半分。 “你快去吧?!碧A景年的語氣里透著顯而易見的不悅,催促道,“速速解決?!?/br> 屋門打開又合上。 終于,這兒重新只剩下了他們倆。 藺景年趕緊跑到臥房去,輕手輕腳的把在地毯上睡得迷糊的素安抱起來。 “真是不讓人省心?!彼吐晣@著,“沒我的話看你怎么辦。” 就在要把人放到床上的時候,忽然間,他聽到小丫頭在含含糊糊說著什么。 湊近了仔細(xì)一聽,居然是個人名。 喬樂途。 藺景年難得的愣了下。 他把素安放在床上重新躺好。生怕這小丫頭睡覺不老實再掉下來,藺景年略考慮了下,索性躺在了床的另一側(cè)。 身邊人睡得香甜。 藺景年卻在想著一個問題。 小丫頭怎么和那個人扯上關(guān)系了? 喬樂途啊…… 很久以前,這可是個相當(dāng)當(dāng)?shù)拿帧?/br> 不過前些年的時候,此人突然銷聲匿跡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相較于前一天的各種折騰,這天晚上的方家,算得上平靜到了極致。 如果不算方五小姐還沒回家這一樁事的話。 大房那邊,大老爺方瑞哼哼唧唧了一個白天,累極,已經(jīng)在姨太太們的伺候下安然入睡。 二房那邊不被大房的事情所擾,更是早早熄了燈。 唯獨方老太太這里,不放心未歸的孫女兒,遣了人一遍遍去看。 “安安回來了沒???”方老太太再一次叮囑去看的婆子,“仔細(xì)點瞧,不行就看看門外頭,多找?guī)讉€人到外頭瞧瞧?!?/br> 上一次孫女兒被人棄在外面,這樁事幾乎成了老太太心里的一個陰影。她唯恐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fā)生,提心吊膽著。若不是身子不好,恨不得親自到周遭找找看。 沒多久,孫媽腳步匆匆跑來,“老太太,外頭有個仆人求見,說是薛小姐派了他來的。五小姐和薛小姐聊天累了,在薛小姐那兒歇著呢?!?/br>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br> “不過他說要親自見老太太一面,”孫媽道,“您看方便嗎?” “快,把人請進(jìn)來吧!” 方老太太年紀(jì)大了,最近身子又不好?,F(xiàn)在即便有事,也沒法去到外間見來人。就讓丫鬟們把人帶進(jìn)屋里。 沒多久,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走進(jìn)房中。他身穿褐色短棉衣,腳步沉穩(wěn)。低低壓著的寬大帽檐遮住了他大半的面容,看不甚清。 雖然孫媽說來人是薛笭遣過來的仆人,但方老太太怎么看,都覺得此人非同一般。 “你們都下去吧?!崩咸?。 丫鬟和孫媽應(yīng)聲退下。孫媽出屋的時候,又把門給帶上了。 漢子躬身向方老太太行了一禮,又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牛皮紙包。 “這六百塊是主人讓我給您的?!彼褨|西遞到方老太太跟前,“您別客氣。這是傷了方家的人給的治療費和請人看著的看護(hù)費。主人說了,方家沒幾個好人,但老太太人很好,一直照顧著小姐。所以傷了的人不能勞煩您老來cao心,特意讓屬下來送了這筆款項,往后治療和請人照看需要的錢,都從這里面出?!?/br> 足足六百塊錢。 足夠買三棟方家還沒住進(jìn)去的那個小洋樓了。 方老太太盯著那前遲疑著沒有去接。 對方就把牛皮紙包放在了她的床前。 “你主人,難道不是薛笭,而是薛大夫……”老太太停了一下,恍然覺得眼前這樣的人不該是平常人,瞧著非警非醫(yī)。 她忽然記起來傷了大兒子的那個人,就問,“你家主人是薛大夫那位在軍部的朋友?” “正是?!睂Ψ交卮穑靶〗憬袢找呀?jīng)安頓好,和薛小姐一起在酒店住下了。另外,人明早給您送來?!?/br> 說罷,他扶著帽檐略一點頭,這邊轉(zhuǎn)身出了屋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方老太太沒有留意到他最后那句話里的‘另外’,只以為他說的明早把人送來,是指到時候送安安回家。 等人走后,老人家思量著,這‘治療費’應(yīng)該是給方瑞的。她狐疑的拿起了牛皮紙包放到柜子里,還琢磨著治療骨折不需要那么多錢,更不需要另外再請了人來看護(hù),自家仆人照顧好就行。打算往后有空見到對方的話,再把錢還回去。 直到第二天早晨。 當(dāng)血rou模糊被挑斷了手筋腳筋的方淑婉出現(xiàn)在方家大門前的路上時,老人家才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投雷和投營養(yǎng)液的妹紙們~~比心~~~繼續(xù)送紅包50個^_^ 。 第 18 章 天光大亮。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中午, 熾烈的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照到屋內(nèi),暖融融的只余淡淡橙黃。 素安便是在這種溫暖中慢慢轉(zhuǎn)醒的。 其實剛才她已經(jīng)有了意識。不過身體經(jīng)過醉酒后有些無力, 所以她又闔目讓靈氣在體內(nèi)運行,覺得身體舒服些了這才睜開眼, 坐起來。 這里空無一人。只床邊擱了全套的干凈衣服和發(fā)飾, 甚至鞋子也送來了新的。 素安洗了個澡, 換上新衣新鞋。剛好合適。 當(dāng)初在藺景年那里的時候,她大小事情都是由他親自打點。因此她的尺寸, 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廳中的桌上放著飯, 旁邊擱了一張紙。紙上是遒勁有力的四個大字——吃完再走。 半句廢話都懶得說,一看就知道是誰留下的。 滿桌都是帶著蓋子的飯盒或者杯子, 足有十五六個。依次打開, 有粥,有湯。小籠包煎餃油條三明治漢堡包一樣不少, 再四種炒菜。另有豆?jié){和牛乳。最邊上一盒則是拼在一起的幾樣小菜。 看著這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母鞣N中外早餐,即使那個男人不在身邊, 素安仍然忍不住說了句, “弄那么多哪里吃得完?” 這也太浪費了。 落座后,她擇了粥吃, 又嘗了小籠包。本打算直接離開,后猶豫了下, 開始環(huán)顧四周。 屋里的茶幾上有電話,電話旁邊擱著幾張紙和一支筆,顯然是記事所用。 素安在上面寫了兩個字:謝謝。這才離去。 昨天晚上的醉倒雖在意料之外, 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有靈氣護(hù)身,酒氣并不能傷到她。但她心里太難受了,所以保持著靈臺一絲清明,放縱自己多飲了些。 如果藺景年不去,她在屋里讓靈氣在體內(nèi)多繞幾個小周天就能恢復(fù)如初。 但,看到藺景年后,她決定讓自己徹底放松一下,這便收攏靈力暈了過去。 事實證明,這樣沉沉的睡一覺也很不錯。醒來時神清氣爽,只身子乏了點而已。 玉寧就住在隔壁。素安一開門,她就聽到了,當(dāng)即出來見素安。 這個酒店周圍有車夫等著拉客人。兩人挑了個看上去面相實在的車夫,坐車往家去。 素安今日打算回去問個清楚明白。當(dāng)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路上玉寧一直不住側(cè)頭打量。 素安笑問,“怎么了?” “我想看看小姐有沒有空,因為薛小姐有些話讓我轉(zhuǎn)達(dá)?!庇駥幍?,“薛小姐讓我和您說聲,昨天那個問題,她不是不想告訴您,是她也說不清楚喬樂途究竟是誰。” “我知道。”素安輕聲道,“昨天薛jiejie和我說了,她解釋不清?!?/br> 喬樂途,是當(dāng)年大元帥身邊的第一參謀。和大元帥相熟的都知道他身邊有這樣一位第一謀士,卻是誰都沒有見過喬樂途本人。 因為喬樂途只私下里和大元帥單獨秘密見面。 下車進(jìn)入方府,素安瞬間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氛不對。 丫鬟仆從們低著頭小心翼翼的邁著步子,周圍靜寂到了幾乎完全沒有聲音。唯有微風(fēng)吹過地上落葉時帶起一陣些微響動。 “怎么回事?”玉寧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喊住一個相熟點的小丫鬟,“桃兒,這怎么了?” 那叫桃兒的小丫鬟驟然聽到人聲,嚇了一跳,雙手抖著松開,端著的碟子就直直的往下掉。 玉寧眼明手快的接住了,里面東西一個都沒掉出來。 桃兒驚得大汗淋漓,連聲道謝,“多虧玉寧jiejie。這碟果子是大老爺剛才言明要的。如果不是你,我得被大老爺罵死?!?/br> 這小丫鬟正是在方瑞院子里做活兒的。年紀(jì)小,平日里只伺弄一下花草。 如果不是今早出了大事的話,還輪不到她端東西進(jìn)屋。 “究竟怎么了?”玉寧壓低了聲音,“瞧著府里好像有點不對勁?!?/br> “別提了?!闭f起今早見到的情形,桃兒不禁瑟瑟發(fā)抖,“二小姐她、她今天早晨,全身都是血!啊不,現(xiàn)在大夫來過,已經(jīng)包扎過,沒了血。但、但也怕是廢了,手腳的筋都已經(jīng)斷了。老大夫說,她這輩子都不能走不能拿東西。你不知道,可、可真嚇人。二小姐剛才醒的時候,哭喊了好長時間。這會兒疼暈過去,反而沒了聲兒。” 因為害怕和恐懼,桃兒說得前言不搭后語的。可玉寧聽明白了,下意識的就去看素安。 素安神色平靜,朝桃兒道,“你快端了東西去吧。別讓大老爺院子里的人揪住你的錯處。” 桃兒朝她福了福身,抱緊了懷里的碟子,繼續(xù)提著心輕手輕腳的往里走。 素安抬眼望向天空。 今日天氣不錯。烈日當(dāng)空,帶來暖意。刺眼的亮光照到身上,暖暖的透進(jìn)人的心里。 “走。”素安舉步向前,和玉寧道,“我們?nèi)タ纯炊〗闳?。?/br> 方淑婉的院子,在這府里后宅中最為繁花似錦的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