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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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安心里明白卻不挑明, 只嗯了一聲,就獨自品著咖啡, 再沒有去接姚婷的話。甚至于她閑的沒事做,還問店家要了一份當(dāng)天的報紙來,悠閑看著。 剛開始姚婷還能維持冷靜,但看都統(tǒng)夫人研究報紙入了迷,甚至拿了支筆在財經(jīng)版塊勾勾畫畫著,她終是忍耐不住了。 趁著素安翻動報紙的時候,姚婷輕輕喚了一聲“夫人”。等到素安捏著報紙從其上抬頭看過來的時候,姚婷頓了一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說實話,她并非家里頭口才最好的。這一趟讓她來,她真覺得自己怕是不能勝任這個‘差事’。 姚婷很小心的道,“夫人,其實這樁事情不是太難。家中做生意的時候,允諾云家的一些條件沒有達(dá)到。這就惹惱了云老板。您能不能想辦法讓我們和他好好談?wù)???/br> “原來是這樣?!彼匕埠仙蠄蠹?,認(rèn)真的看著她,“既然是做生意,就該明碼標(biāo)價的來。你們承諾了云家的條件,就是這筆生意能夠談成的基礎(chǔ)?,F(xiàn)在你們做出了違背承諾的事情,我不知道還有什么好談的、” 姚婷搓了搓手,汗津津的手心都是汗。 “夫人,”姚婷硬著頭皮問,“或者,您可有空閑和我父親談幾句?” “沒空?!本芙^得干脆利落。 姚婷實在不是個好的說客。這般兩三下交戰(zhàn)過來,她知道自己氣勢上已經(jīng)弱了。但是不行也得上。 想到父親的囑托,她暗示性的道,“我們知道夫人您一向不喜歡金銀這樣的俗物。說起來,我家在岍市也有幾個店鋪,賺的銀錢也不少。倘若夫人能夠幫這一次的忙的話,到時候姚家在岍市的那些鋪子,隨便您選一個。” 這個允諾是很高的了。自家店鋪白白的拱手讓人,也不怕素安要走了他們最好的一間。 “你們這次惹的麻煩可不小啊?!彼匕草笭?,本錢下得越大,這事兒就越難,她自然不可能一口答應(yīng)下來,“店鋪你們先自己留著。我稍后看看再說?!?/br> 語畢,她竟是半分鐘也不多留,直接起身離開了咖啡館。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頭,姚婷才恍然明白過來,打電話給姚家。 姚家那邊一直在等她的消息。電話剛一響起他們就接了。那一頭是姚婷的父親姚先生。 “怎么樣?夫人怎么說?”姚先生急切的問,“她可答應(yīng)了?” “沒有。沒說行,也沒說不行。我看、我看懸。” 姚婷聲音弱弱的說著,生怕父親發(fā)火。誰曾想電話那頭的姚先生卻哈哈大笑。 “沒拒絕就好。”姚先生心滿意足的笑著,“這樣的話,改天再看看,說不定又轉(zhuǎn)機(jī)?!?/br> “爸!”姚婷都快哭了,“您怎么讓我來見她啊。我根本就說不過她。怎么辦?” 姚婷是真的緊張,真的覺得自己完不成。 如果說剛開始還抱著一點點的僥幸心理的話,自打見了都統(tǒng)夫人后,和對方的自信威嚴(yán)氣勢正面對上,她心里那點點的盼頭也消失殆盡。 那端姚先生倒是微微一笑,“別急。你去正合適。要知道,都統(tǒng)夫人可不傻。真要派了個八面玲瓏的去,說不定還沒談就已經(jīng)惹了她厭煩。倒不如讓你去?!?/br> 一個真誠的笨拙的人,反而可能會讓都統(tǒng)夫人心軟一些。只不過現(xiàn)下看來,他的打算還是過于樂觀。都統(tǒng)夫人,分明是個軟硬不吃的。 也是。 依著夫人的身份,壓根就不用理會他們這一茬。 “這事兒急不得?!币ο壬凑兆约旱南敕ú聹y道,“聽說夫人的婚期就要到了。左右就幾天的功夫。不若等了婚禮結(jié)束再說吧?!?/br>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姚婷悶悶的應(yīng)了聲。 “你也別慌,”姚先生寬慰自己的女兒,“我請了一位于先生幫忙做說客。到時候婚禮的時候,于先生會去參加。之后看他的反饋吧。” 父女倆又聊了幾句便掛斷電話。 姚婷兀自思索。 于先生?哪個于先生。 他們家有認(rèn)識的姓于的人家嗎? · 婚禮那天,賓客云集,熱鬧非凡。就連大元帥都親自發(fā)了電報來恭賀藺都統(tǒng)大婚之喜。 這日藺校長的情緒并不是很高漲,有些懨懨的不想動彈。但是來了那么多貴客,他不出面實在說不過去,于是只能強撐著笑容來接待客人。 相較于他的憔悴,藺太太倒是真心實意的高興著,開開心心來招待女眷們。 在醫(yī)院的那一天,孫惠強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丟回了恒城回春堂孫家。凌友青四肢被打斷了,沒了大半條的命,被凌家人給接了回去。 至于藺景碧。 藺景碧的罪狀比較多。藺校長氣不過,真的讓人把她幾乎打殘,然后送去了精神病院,還特意關(guān)照了里面的醫(yī)生,一定要對她‘好好治療’,免得她再禍害人。 不過,當(dāng)天夜里,藺校長就后悔了,心軟了,打算把這個女兒接出來再好好說說——興許,這孩子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呢? 得虧了藺太太目光如炬,發(fā)現(xiàn)了藺校長后悔的苗頭。 藺太太把事情和藺景年一說,藺景年親自命令不準(zhǔn)旁人把林濟(jì)寧比放出來,直接把藺校長走歪路的苗頭給掐斷了,再沒希望。 其實前幾天的時候,藺太太的情緒也不是特別好。 畢竟是親手養(yǎng)大的女兒,就算藺景碧不是喬樂途的孩子,好歹也是她一點點看著長大的。這么多年的情分,不是虛的。 但是,藺太太沒法容忍這個孩子的惡毒心思。自小就那么會算計,也不知道在藺家這么多年來,那胡妮兒暗地里算計了藺家人多少。這么會耍心思的一個人,不可能到了藺家后就忽然轉(zhuǎn)了性子變得天真純善的。 這個念頭冒出來后,就如野草一樣在心里瘋長。 藺太太不由得想到了往日種種,總覺得胡妮兒對她的好,都是為了站穩(wěn)了藺家小姐的位置。甚至于說,胡妮兒在藺家這么些年來的一舉一動,哪怕是母女間親近的一些小事,藺太太都忍不住拿出來衡量一番,到底對方是真心還是假意。 越想越心寒,越難受。 藺太太一直吃不好睡不好,到了大兒子婚禮的前一天,已經(jīng)愈發(fā)消瘦。之前訂做的參加婚禮時候穿的禮服,原本試著的時候很可體合身。這天婚禮再穿上,已經(jīng)松松垮垮,足足比現(xiàn)在的她大了一個尺寸。 陳媽看得心里難受,“太太,您也不要再想著了。何苦呢?!?/br> 是啊,何苦呢。 藺太太想了一整夜,等到天不亮開始準(zhǔn)備婚禮的時候,她算是徹底活過來了。仿若新生。 對她不好的,她不再惦記。 對她好的,她得好好照顧著。 下定決心要給大兒媳婦一個完美的婚禮記憶,藺太太打扮得體的出現(xiàn)在眾人跟前。而且,心里也已經(jīng)把該放下的放下了。 婚禮開始于教堂。 藺景年堅持著要有西式的宣誓流程,也要有中式的擺酒流程,一個都不能少。還特意為此安排了二三十輛汽車,專程接送賓客們往返于酒店和教堂之間。 “您請進(jìn),您這邊坐?!碧A太太今日精神極好,笑著招呼客人們道,“您請走這里。呃,這位先生,請問您是……” 她發(fā)現(xiàn)眼前的人陌生的很,好似沒有見過,于是多問了幾句。 來人是名中年紳士,打扮考究,身穿西服,相貌不俗氣質(zhì)儒雅。雖然和藺太太的年紀(jì)差不多大,他卻鬢發(fā)烏黑,半點老態(tài)也無。 單憑他這出眾的相貌,藺太太斷定,倘若自己見過他的話,一定會有印象。沒有印象只能說明,這是頭一回見了。 “我姓于。”他朝著藺太太禮貌的一笑,“和陸家人頗為相熟?!?/br> 和陸家人相熟,那么就是恒城人,基本上可以算作女方娘家那邊的。 藺太太便招呼著人把這位于先生請到了另外一邊。 忙忙碌碌過后,終于,婚禮正式開始。 婚禮進(jìn)行曲響起。 身為兄長,重傷剛剛好轉(zhuǎn)的段素陽代替了父親的位置,讓新釀素安挽著他的手臂,一步步走向藺景年,那個將要成為她丈夫的男人。 一步又一步。距離慢慢縮短著。終于,行到了最終點。 段素陽看著藺景年片刻,緩緩道,“我把安安交給你了。請你好好待她?!?/br> “我會的?!碧A景年道。 段素陽低著頭快步離開。 在牧師的見證下,雙方宣誓,交換戒指。 依著程序,接下來新郎新娘該輕輕碰觸一下唇。其實也不用真的碰到,吻面禮也可以,意思到了就行。 素安本來想著吻面禮過去就算了,畢竟兩人心知肚明是個什么情形。 哪知道藺景年眸光黝黯的看了她片刻,忽地俯身,深深的吻了上來。 第 65 章 素安抬腳踢過去。 藺景年吃痛, 力道略微放松, 沒有立刻松開。又在她的唇上輕輕吻了兩下才放過她。 素安氣得不行, 臉紅紅的去瞪他。 藺景年這個時候還沒有遠(yuǎn)離, 側(cè)頭在她耳邊輕聲哄著,“別惱了,晚上我讓你打一頓消消氣, 如何?” 這個交換條件還算過得去。素安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傻的?!碧A景年無聲說了句, 想要抬手揉揉她頭頂?shù)陌l(fā), 卻發(fā)現(xiàn)手心里濕濕的都是汗。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悄悄收了手。 天知道他剛才有多緊張!唯恐她厭惡了他繼而再不肯搭理。 幸好她對他也是有情意在的, 只不過她自己不清楚而已。不然的話,光是打一頓, 恐怕還沒法讓她消氣。 藺景年握緊了小妻子的手, 放在自己寬大的掌心里用力按牢。 藺太太看得心滿意足。 “媽, ”傅氏挨著她坐,側(cè)頭小聲說,“我怎么瞧著剛才有點不對勁?” “哪里不對勁了, 我看好著呢。” “我怎么覺得大嫂好像在生氣?” “不可能?!碧A太太可喜歡這個兒媳了, 也相信兒媳一樣喜歡她和她兒子,“安安今天大喜的日子,所以太緊張了而已?!?/br> 說著話的功夫, 藺太太一偏頭看向另外一側(cè)的賓客席, 正好望見有個人在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盯著牧師跟前的那對新人。 藺太太忍不住犯嘀咕, “那人干什么呢?!?/br> “他好像是姓于的,我有點印象。”傅氏探頭說, “之前還找過大嫂來著。” 藺太太也記得他。這個姓于的先生相貌不俗,看一次就會記住。先前倒還罷了,現(xiàn)在這個情形,她莫名的就不喜這個姓于的人。 倒不是說他的眼神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只不過這么個大喜的日子,別人都是帶著恭賀的祝福心態(tài)來,他不祝福就罷了,還板著個臉,讓人心里著實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