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虐文女主怎么破、我在聊齋做鬼王、七零渣夫懶妻錄[穿書]、永遠再見,慕先生、毒藥、替婚標準,背誦全文、重生之隱婚天后、我扔了meimei的書后穿越了、你怎么穿過來了!、穿成總裁的替身妻[穿書]
“兮兮?!?/br> 岳凌兮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依然凝在地圖上,看起來甚是專注,不知從哪兒抽出一絲心竅來注意她的,她只好停下腳步輕問道:“陛下還有何事吩咐?” “在外頭等著。” 水靈靈的眸子現(xiàn)出一絲疑惑之色,又飛快地淡去了,岳凌兮乖順地沖他福了福身,旋即無聲退去了外間,坐在青玉小幾旁烤著火等他。 里頭幾個人的臉色已是難以形容。 岳凌兮人在外面自然看不到這一幕,一陣沉默之后,熟悉的交談聲又開始回蕩在耳畔,她從書架上取了本書安安靜靜地看著,渾然不受他們的影響。 夜?jié)u漸深了。 亥時中,有關戍所修建一事終于基本敲定完畢,將領們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了書房,尚未走出院子,身后忽然傳出了不大不小的動靜,他們回頭望去,半開的門扇中只露出了岳凌兮的身影,她坐在那兒沒動,小臉被炭火照得粉撲撲的,不知有多可愛,嘴唇也似乎剛被茶水浸潤過,鮮嫩欲滴,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花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采擷。 也確實有人這么干了。 將領們看見楚襄突然從視線盲區(qū)里出現(xiàn),壓下身軀就是一吻,直到她氣喘吁吁才放開,然后就黑著臉開始訓人,從嘴型看來大概是傷勢未愈不該出來之類的話。岳凌兮一聲不吭由得他訓,完事之后準備回房,豈料一張大氅毫無征兆地蓋了下來,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然后她就被楚襄打橫抱起,在影影綽綽的廊燈之下往臥房而去。 眾人都有些震驚,杵在原地半天沒動。 這場景實在是有些勁爆,多年不聞陛下親近女色,誰能料到他也有如此放浪形骸之時? 謝懷遠扯回飄遠的思緒,低喝道:“還不快走?” 眾人這才恍然收回視線,窸窸窣窣地朝大門口去了。 另一邊,楚襄和岳凌兮已經(jīng)回到了臥房,才掀起羊毛卷簾,一股清新的山茶花香就竄入了鼻尖,挾著蒸騰的霧氣罩了楚襄滿頭滿臉,他微微一愣,旋即低下頭瞪著她。 “你最好告訴我這是給我備的洗澡水。” 岳凌兮垂著臉,聲音有些發(fā)悶:“陛下,我已經(jīng)多日不曾沐浴,都臭了。” “你傷還沒好沐什么???”楚襄音量陡然高揚,爾后又重重一折,“我夜夜與你共枕都沒說你臭,誰敢亂嚼舌根?” 說著,他抬眼掃視了一圈,大有把人揪出來的意思,凈房里面的書凝頓時腿發(fā)軟,連舀水的勺子都拿不太穩(wěn)了。 陛下,真的不是奴婢啊…… 岳凌兮也不跟他爭,只默默拉過他的手探入里衣內側,覆在傷口上說:“陛下且摸,已經(jīng)愈合了,只要不劇烈運動就沒事的?!?/br> 楚襄的手霎時一僵。 以往只是掀開衣服給她上藥,同床時也是發(fā)乎情止乎禮,何曾像現(xiàn)在這般直接觸碰到她雪嫩的肌膚?何況還是這種敏感部位,他甚至懷疑自己的手指只要再伸長半寸就能碰到那團高聳的渾圓! 她真是要磨死他才甘心! 隱忍多時的欲?;饑姳《?,眼看著即將燒遍全身,掌下凹凸不平的觸感猶如一把雪塞進了他的襟口,凍得他心神一凜。 她還有傷在身。 楚襄深吸一口氣,抬腳就往凈房走,瞅見岳凌兮一臉渴望地看著他,只好又忿忿地回過身來牽她,并道:“不能洗久了。” “好?!?/br> 她從善如流,跟著進去之后便自覺去了浴桶那邊,隔著一方水色屏風開始解扣松髻,而楚襄則擰了塊冷帕子擦了擦臉,待體內火氣散了些才折回去看她,這時她已經(jīng)泡在滿是山茶花瓣的浴桶里了,正捏著香胰擦拭玉臂,瞧起來甚是舒坦。 楚襄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道:“可有不適?” “沒有?!痹懒栀鈸u搖頭,又輕言細語地問道,“一會兒我洗完了幫陛下搓背可好?” 儼然已經(jīng)不把自己當病人。 楚襄只道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欲?;痣y耐,真讓她來搓背恐怕要去了半條命了,當下便苦笑道:“用不著,你快些洗好出來便是,莫著涼了。” 岳凌兮從未見過他露出這種神情,不由得暗自奇怪,沉思片刻之后眼底驀然掠過一絲清光,然后便朝他身下看去。楚襄跟著她視線下移,在自己的某個重要部位停住,愣了一瞬,目中突然火花亂閃。 她這是在看哪兒! 一口濁氣憋在胸前尚未吐出來,楚襄又聽見岳凌兮輕輕軟軟地說:“陛下若是怕燥意難舒,晚些我可以幫陛下再來一次的。” 聞言。楚襄額角青筋一陣猛跳,半晌才咬牙擠出兩個字:“不用!” 岳凌兮沉吟須臾,追問道:“是不是……陛下自己弄比我弄得舒服?”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入前來送寢衣的書凝耳中,她霎時倒抽一口涼氣,腳步也停了,楚襄耳力過人,自然聽得清清楚楚,當下眼前便開始發(fā)黑。 “兮兮?!?/br> “嗯?” “閉上嘴洗澡。” 岳凌兮微微一愣,不太明白他為什么突然這么說,卻是乖乖地不說話了。楚襄氣息稍平,轉過身就往外走,準備等她洗好了再來抱她回床上,豈料行至一半又聽見她納悶的聲音。 “陛下,我明明看到小襄襄立——” 楚襄忍無可忍,驟然回身封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第51章 證據(jù) 狂風肆虐,暴雪連天,在這樣的天氣里,出了秦陽關就很難辨別方向了。 山洞里,一家三口正圍著小小的火堆取暖,大人不停地搓著手,小孩則窩在他們中間抱膝而坐,眨也不眨地盯著火上烘烤的食物,忽然,一小塊油脂滴落在石片上發(fā)出滋滋的響聲,白煙冒出的一瞬間她仿佛聞到了誘人的rou香,遂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見狀,男子面含寵溺地笑了笑,撕下一只熱乎乎的兔腿遞給她:“吃吧,兮兮?!?/br> 女孩還沒接到手中,旁邊的女子立刻皺起了眉頭:“相公,這是我們一整天的口糧。” 男子笑容不變,又撕下另一只兔腿遞給妻子,道:“沒事,先吃吧,為夫不會讓你們娘倆餓著肚子的?!?/br> 大雪不止,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看不清路在何方,他們想在這荒郊野外弄些吃的回來,可一出去就有尖銳的冰屑從四面八方飛來,刮得臉頰生疼,男子咬緊牙關頂了半個時辰,終于在某個樹洞里找到了一只死兔子,當即就如獲至寶地拎回來了。 這樣惡劣的天氣再出去已是不可能了,所以今天他們就只有這點東西吃了。 父女倆倒是善于苦中作樂,一個麻利地把兔子清理好,另一個在石頭縫里挖了許多小蘑菇,然后一起架在火上烤。等待的過程中,父親又從山洞外面抓了幾把雪進來,融化之后,把方才剝下來的一小塊兔皮浸在里面仔仔細細地洗干凈,再放到火堆旁邊烘干,說是要給女兒夾在衣服里面防風,女兒也非常期待,摸著兔毛的時候眼睛都發(fā)亮。 妻子本來想給丈夫做頂小氈帽,可丈夫既然開口了她也不好再說什么,直到分配食物之時,她實在沒法忍耐丈夫如此毫無節(jié)制地嬌慣女兒,這才出言阻止,沒想到丈夫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又封死了她的路。 他實在太慣著孩子了。 妻子默默地嘆了口氣,道:“你吃吧,我還不餓?!?/br> “趕了一天的路了,怎么會不餓?”男子不由分說地把兔腿塞進她手里,溫聲哄道,“聽話,快把東西吃了,等會兒我再去外面看看,說不準雪就停了呢?!?/br> 眼下正值隆冬,他們又位于塞北苦寒之地,雪哪有那么容易停? 妻子對丈夫這種盲目的樂觀感到無力,卻又無法辯駁,沉默之間,丈夫已經(jīng)拈起幾朵蘑菇蘸著兔油吃開了,看起來滋滋有味,仿佛是無上的珍饈美饌,她抿起嘴唇,沒有再出聲勸他,就在這時,身旁忽然傳出了稚嫩的嗓音。 “爹爹,我不餓,你吃我的吧?!?/br> 男子回頭,這才發(fā)現(xiàn)女兒動也不動地看著自己,手里的兔rou只咬了一口就伸到他面前來了,他剛想哄著她乖乖吃東西,豈料她突然鉆到懷中,然后撕下一塊rou不由分說地塞進了他嘴里。 “兮兮……” 他伸手攬住女兒嬌小柔軟的身子,她亦垂著小臉蹭了過來,聲音軟軟糯糯的,猶如在他心上灑了一把糖。 “我若是餓得走不動了爹爹可以抱著我走,可爹爹若是走不動了,我是抱不起的?!?/br> 男子驀然失笑,還未出聲,她趁機又塞了塊rou進來,然后睜著那雙純凈的眸子看著他,他心里軟成一片,完全沒法拒絕,只好順了她的意。 “那爹爹跟你吃一塊。” 她乖巧地答應了,自己撕下細細的一長條,坐在他膝蓋上慢慢地嚼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就像兩個顫動的粉團子,甚是玉雪可愛,男子低下頭看著她,忽然百感交集。 他只剩下這么一個寶貝了,一定要護她安好。 夜半。 鬼哭狼嚎般的風聲似乎小了些,迷離的暮色中隱隱現(xiàn)出一條林道來,直通山谷,谷內似乎住了人家,星火熠熠,暖煙繚繞。 輕微的噼啪聲吵醒了淺眠的小女孩,她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火堆里剛剛添了大把枯枝,抬頭看去,一個瘦瘦高高的身影已經(jīng)走出了山洞,正往那處人煙旺盛的地方走去,她一時好奇,便悄悄跟了上去。 雪小了很多,盡管依然寒氣逼人,但行路覓食是不成問題了,男子沿途搜尋,找到了不少野菜和田鼠,不經(jīng)意抬眼一看,居然還發(fā)現(xiàn)幾顆被冰裹住的樹果,他連忙摘下來揣進了兜里,想著一會兒捂熱了正好回去給女兒吃。 念頭才起,身后就有人軟軟地喚道:“爹爹?!?/br> 男子一驚,立馬回過頭去,只見女兒俏生生地站在雪地里,腳下的布鞋濕了半邊,顯然已經(jīng)跟了他很久了,他趕緊迎上去為她擋住漫天風雪,然后凝著臉問道:“很晚了,你不睡覺跟出來做什么?” “我怕山里有狼,爹爹不安全?!?/br> 聞言,男子憐愛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說:“不怕,天氣這么冷,狼都躲在窩里呢?!?/br> 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望向他身后那片燈火闌珊的山谷,輕聲道:“爹爹,我們要上那里去嗎?” “嗯,爹先去看看,回頭再來接你們?!?/br> 這里已經(jīng)是西夷的地界了,即便山谷里有人居住也不一定會對他們友善,他得去打探一下,不能貿然帶著她們母女涉險。 年幼的女兒并不懂他的顧慮,只是天真地問道:“我睡不著,可以跟爹爹一起去嗎?” “不可以?!蹦凶邮謬烂C地看著她,“你幫爹爹把這些東西拿回去,然后乖乖地等著爹爹回來,好不好?” “好。”女兒沒有吵鬧,聽話地接過了東西,扭頭便往回走。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地動山搖,所有的景物都開始扭曲,她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兜里的果子零零碎碎地滾落四處,她顧不及去撿,轉身就去找父親,豈料只看到一片漆黑,遠處沒有山谷也沒有火光,只有凄冷孤絕的山崖。 搖搖欲墜中,父親猛地撲過來抓住了她的手。 “爹爹——” 岳凌兮從噩夢中驚醒,驀然坐起身來,腹部旋即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她忍不住低吟出聲,背后立時伸來一雙大掌,圈住嬌軀并覆上了她的傷口。 “兮兮?” 岳凌兮疼得汗如雨下,臉很快就沒了血色,隨即癱軟在楚襄懷中,楚襄唯恐她傷口裂開,一手摟著她一手迅速掀開了寢衣,蜿蜒的疤痕上果然有點點殷紅滲出,他當下就沉了臉,喚來書凝去請軍醫(yī),誰知岳凌兮竟不肯。 “陛下,我不看大夫……” 她用盡渾身力氣往他懷里縮,情緒失控,不愿見人,楚襄從未見她這般執(zhí)拗過,一時又怕她掙扎起來再次扯到傷口,只好收回了命令,然后摟著她低聲安撫。 “好,不看大夫,那讓我看看可好?” 岳凌兮仍是埋著頭,身體抖得厲害,卻在楚襄的撫摸下漸漸卸下了那股拗勁,楚襄旋即將她放平,然后仔細地查看了傷口的情況。 還好,只是輕微撕裂。 他讓書凝拿來藥水和紗布,準備給她重新上藥,她不管不顧地抓住他的手,顫抖卻堅定地說:“陛下,我要見陳秋實?!?/br> 楚襄瞧見她眸中那一抹水光,心頭驀然鈍痛不已。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