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江雨詩舉了下手:“我在路上碰到安博士,她車子壞了,正好要來這附近辦事,我就把她帶了來?!?/br> 安博士笑著站起身:“看來你們還有正事,那我先走了。” 葉明曉眼尖地發(fā)現(xiàn),安博士手上環(huán)著一樣熟悉的東西:“一點紅,你怎么把它帶出來了?”而且,比第一次見到它時,一點紅起碼縮水了一半。 它環(huán)在安娜的手上,不動的話,活像一條黑玉手鐲,要不是頭上那個熟悉的紅點,葉明曉差點沒認出它。 “對了,有件喜事應該跟你們分享一下,”安娜住了步:“實驗室又孵化出了幾條特殊的小蛇。所以,一點紅最近有點憂郁,老師特許我?guī)鰜矸欧棚L?!?/br> 葉明曉是搞不懂一條蛇還有什么憂郁的,她好奇地想摸摸這條大變模樣的小蛇:“你——” 安娜一下變了臉色,拍開她的手:“不能摸!” 葉明曉一怔。 安娜可能也覺得自己剛剛那個動作反應過度了,她有點訕訕地解釋道:“一點紅很兇的,被它咬到,一般人受不了?!?/br> “受不了?這不是條無毒的蛇嗎?”江雨詩快嘴把大家的問題問了出來。 安娜正要答話,葉明曉的手機響了,她作了個安靜的動作,走到無人的角落接起電話,電話對面是秦立的聲音:“一個小時內(nèi)到嘉禾苑來見我。” 葉明曉神色開始嚴肅:“是有新任務了嗎?” “是。” 第96章 096 “這么神奇!” 葉明曉掛斷電話,還沒走近眾人,就聽見李林大聲的感嘆。 “什么這么神奇?”她看安娜護著手腕,緊張地擋著眾人的手,隨口問道。 江雨詩神神秘秘地跑來拉她,指著安娜手上的一點紅道:“安博士說,只要被一點紅咬到,那個人就會在一段時間內(nèi)變得比較虛弱。老大,你說神奇不神奇?” 葉明曉猜到這條小蛇必然有特殊的地方,但虛弱什么的:“它是變異出蛇毒了嗎?” 安娜卻搖頭道:“原因還在找??梢源_定,一點紅的蛇牙上沒有毒素,而且它也沒有長出毒腺,連類似的身體組織都沒有。所以,我不讓你們碰它是為你們好。誰都不知道,被它咬到,除了虛弱之外,后續(xù)還會有什么不好的變化?!?/br> “這么奇特,不是很貴重嗎?怎么實驗室還準你帶它離開?”柳江濤問道。 安娜嘆了口氣:“我不是說,一點紅最近有點憂郁嗎?它一憂郁,那種可以令人虛弱的能力就消失了,它又害怕人多,老師不得不讓我單獨冒險帶它出來散散心?!?/br> “那你不怕它被人搶走嗎?” 雖然現(xiàn)在變異動植物開發(fā)各國處于深度合作的范圍,即使為了一點紅的安全,也不會亂打它的主意。但這只是幾個科研實力強的國家內(nèi)部合作,誰知道會不會有不開眼的小賊來找茬呢? 但是,安娜柔柔一笑。 一看見她這迷之熟悉的微笑,眾人心頭就不由得一毛。果然,她一挑眉,輕聲細語地道:“那就太好了。” 眾人看看她鼓鼓的腰間和胸有成竹的微笑,各種想勸解的話頓時咽了進去:好歹做了這么多天的隊友,這位看似柔弱的前隊友有什么本事,這幾個人簡直太清楚了。 說完這些,安娜在眾人的目送中跟大家道別離開了。 之后,葉明曉讓眾人自行解散,自己驅(qū)車趕到了嘉禾苑。 秦立依舊在之前的房間里等她。 只要葉明曉在京,秦立一般會跟她約在這里談一些重要的事。 見面之后,秦立第一句話就直奔重點:“收拾一下,明天跟部隊一道準備去m國的托萊姆省?!?/br> “m國?那里果然是完全失控了嗎?” 回來的這兩天,葉明曉沒少搜集各種消息,其中當然包括華國的鄰國m國。 從去年曝發(fā)瘟疫開始,m國就一直壞消息頻傳。由于人口密度大,天氣炎熱,不注重衛(wèi)生防疫,m國情況一路崩壞。 直到他們請來了s國作為海外援軍。 s國的軍隊雖然是臨時組建而成,但比m**隊那玄學一般的戰(zhàn)斗力還是靠譜很多的。一開始,s國的到來為m國幫了很大的忙。 但是,好景不長,在m國長驅(qū)直入的s國也像遭到了詛咒一般,越打越衰,最后,居然消失在了m國腹地,再無音訊。 自從s國援軍在境內(nèi)神秘消失之后,m國的情形更加江河日下。 最開始的那幾個月,葉明曉還可以在海外網(wǎng)偶爾看見m國人拍攝的淪陷畫面,后來,連這些畫面都看不到了。 按葉明曉的經(jīng)驗判斷,m國絕對沒有能力進行言論管控,那么,就只有另一種可能—— “根據(jù)我們的消息,應該是的,而且情況可能比你們?nèi)ミ^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要糟糕。所以,這次又是一次聯(lián)合行動?!?/br> “我明白,”葉明曉干脆地一點頭:“任務是什么?” “托萊姆省一直是m國的糧倉,省內(nèi)有幾個十萬噸級的大糧倉,應該還沒來得都及運送到國都,這次,你們的任務就是,配合部隊把糧倉拿下,將糧食運送回國?!?/br> 葉明曉皺起了眉頭:“這任務是挺難的。可這跟我們23局有什么關系?” “當然有關系,”只要是有關工作的事,秦立一直是能說得多透就會有多透:“s國的軍隊去年就消失在托萊姆省?!?/br> 葉明曉一點就透:“您是懷疑,他們在托萊姆省隱藏了下來?” “不錯,”秦立道:“原本他們有一小股隊伍在華國和m國邊界的林嘎地區(qū)停留,后來還從本土轉(zhuǎn)移來了幾千人的婦孺,之后就一直安份留在那里種地,并不往外擴張。但是,你知道的,s國——” 秦立的未盡之語,葉明曉心知肚明:s國一向有吞天之志,即使現(xiàn)在爪牙全斷,去年在跟華國的談判中也被華國的大筆索賠傷得不輕,但他們一向敢想敢做,對上s國,不能不小心防范。 “您是想讓我們在運糧食的時候?qū)ふ襰國的蹤跡?” “這是其一,更要緊的,是幫我們搜集那里的土地河流數(shù)據(jù)?!?/br> “國家又打算往m國移民了?m國會答應嗎?”葉明曉脫口問道,但話一出口,她就覺得自己問了兩個蠢問題。 果然,秦立說道:“如果那里全部被感染者占領,現(xiàn)在就是無主之地,我們?yōu)槭裁床荒苣脕硎褂???/br> “沒問題。不過我有個要求。” 秦立一直面無表情地直視她,聞言,他訝異地抬了抬眉稍:“什么要求?”這個小姑娘就像她父親一樣,天生是干這一行的料子。除了超凡的洞察力和行動力之外,自己不管給她什么任務,她都不會多問,而且從不提要求。這是安余之后,他用得最順手的部下。 今天她問這么多題外話,已經(jīng)是意外了。 “我要求開放此行的拍攝權(quán)。” 葉明曉難得在秦立臉上看到類似“呆住”的神色,他眨了下眼睛,問道:“為什么?” 葉明曉便把在網(wǎng)上的言論大略說了一些,最后道:“他們生活得太幸福了,應該讓這些人見識一下地獄是什么樣的。” 說完這句話,她發(fā)現(xiàn),秦立的眼神變得很奇怪,他定定地望著她,目光有些發(fā)飄:“這不是你需要做的事?!?/br> “我知道,但——” 秦立突然變了臉色,厲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要兼顧拍攝,你知道會為你,為你的戰(zhàn)友帶來多少危險嗎?” 葉明曉垂下頭,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但是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能光想著趨利避害,有時候,有些懶是偷不得的。國內(nèi)的局勢必須用各種方法先穩(wěn)定下來,才有功夫談以后。您說的這個問題,我只能保證,我盡量不干擾到隊伍的正常工作,不讓隊友因為我遇險?!?/br> “你……”秦立似乎很費解,但他只說了這一個字,最終揮了揮手:“你先回去通知人準備吧,我需要請示一下?!?/br> 原本去年十月,她突然越過自己和盛主席搭上了線,秦立是很生氣的,但一旦面對這個女孩子,他又發(fā)現(xiàn),他很難真正地提防她。 她身上那似曾相識的氣質(zhì),那雙同樣的,赤子般的眼神,都令他次次不自覺地卸下心防。 在她離開后,秦立獨自在沙發(fā)上坐了五分鐘。他盯著手上長長的煙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安余,你的女兒,跟你太像了。都那么傻,那么不懂得保護自己,可怎么辦?” 頂著背后灼人的視線離開嘉禾苑,葉明曉馬不停蹄地召集了隊友作前期的準備工作。 不到兩天的時間,就在忙忙碌碌中很快度過。 第二天中午,葉明曉按通知時間趕往平京郊外的軍用機場,在機場上,她意外見到了一個人。 張建立。 葉明曉看了眼旁邊早到的王雷。 王雷會意,湊過來小聲道:“他是來送自己女婿的?!?/br> “哦,誰???” 王雷神色有點奇怪:“隊長你肯定記得,就是那次我們在j國時,來接我們上撤僑船的邵峰?!?/br> 邵峰? 葉明曉腦海中立刻浮出一個英俊親切的面孔:“各位辛苦了,我和戰(zhàn)友們來接你們回家?!?/br> 是他? 那張英俊親切的面孔自張建立身后轉(zhuǎn)出來,看見眾人,他笑瞇瞇地打了聲招呼:“林隊長,我們又見面了?!?/br> 葉明曉微笑著點了點頭:“你好,邵——邵團長?!?/br> 半年沒見,他竟然連升兩級,看來在最近的對外戰(zhàn)爭中,他立了不小的功。 倒是葉明曉的身邊,有幾個戰(zhàn)友的神態(tài)有點不自然:自從她被陸軍總部的人抓走之后,這些出身于陸軍的戰(zhàn)友沒少為其他幾個戰(zhàn)友通風報信堵張建立。后來葉明曉被放出來后,她怕這幾個戰(zhàn)友再留在那會被人排擠,在組建二十三局時便把他們一道要了出來。 現(xiàn)在他們不自然,當然是因為在邵峰面前的那個人,張建立。 葉明曉平靜地對沉著臉的張建立點了點頭:“張將軍你好?!?/br> 張建立面色同樣平靜地也點了個頭:“林局長?!?/br> 兩人都沒有走近前進一步寒喧的打算。 這是雙方的第二次朝面,葉明曉倒還沒怎么樣,張建立心里卻吃了一驚:看見自己在這里,她竟然一點也不慌,是真的有底氣,還是心理素質(zhì)太過強大? 不過,不管是哪一點,都足夠說明,這個女孩子很不好動。 張建立脾氣暴躁歸暴躁,但他自詡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知道這個人動不了,他就不再多想。他轉(zhuǎn)向邵峰道:“你們年輕人聊,我走了?!?/br> 邵峰忙道:“我送您。” 張建立頭也不回地擺手:“不用,送來送去的,像什么樣子?!?/br> 第97章 097 乍從天堂落到地獄,那落差之大,別說普通人,就是意志堅定的軍人也不一定人人都能夠快速調(diào)試過來。 比如葉明曉,她現(xiàn)在就很能理解坐在她身邊,喋喋不休了一路的小戰(zhàn)士:“林隊,你們之前出任務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這么危險嗎?” 葉明曉知道他是新兵,有的人一緊張,就喜歡不停地找話說。她很配合地一問一答:“有比這更危險的,也有沒什么險情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