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賣完了，明兒您早點(diǎn)來，或許還能趕上?！绷朱o好把籠屜掀開給她看了一眼，今兒她是真的賣的干干凈凈，就連竹筒飯都沒了。

    “那這樣吧，我從你這兒訂三十個點(diǎn)心，明天過來拿，成不成？”她又看了看林靜好的招牌，確定了她畫的是同一個點(diǎn)心，才又說。

    “我這個棗花酥是煎著吃的，你要是提前來拿，我只能給你生的，耐放?；厝ツ阕詡€兒要在鐵鍋上抹了油，一個一個煎透了才行，煎好了放一夜，味兒肯定不好，現(xiàn)煎好吃?！绷朱o好看了看張美蘭，和她說著。

    隔壁縣城，這一來一回的也要兩個多小時，要是純粹做好帶過去，那都得涼，何況是提前一天呢。

    “你就給我生的吧。”她也不計較，話回的很是果斷。

    等那大娘走了，林靜好這才回過味兒來，她的生意都做到鄰鎮(zhèn)去了？還有那些吹牛逼的傳言，都傳到鄰鎮(zhèn)去了？要不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她估計都得腿軟一下，畢竟吹出去的牛逼，不好圓啊。

    第二天，那大娘果然來了，她這次不是夜里趕來的，最后一班公交車剛走，她就從那路口拐了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個不高的姑娘，頭埋得的很低，衣服穿得很寬松，緊緊地跟著那個大娘，肩膀還有些一聳一聳的。

    她停下來，壓著聲音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那姑娘的頭低的更低了，大娘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緩和了半天，才朝著林靜好走過來。

    “三十個做好了嗎？”大娘大概是剛才置了氣，這會兒和林靜好說話也不太客氣，模樣有些兇神惡煞的。

    “做好了?！绷朱o好掀開籠屜，看大娘還拿著個籠屜，就接了過來，把所有的棗花酥整整齊齊的擺在上面。

    “媽，我不想吃……我惡心……”旁邊的姑娘就好像是蚊子叫一樣，細(xì)細(xì)的聲音和旁邊的大娘說，還沒說完，就跑到不遠(yuǎn)處的樹坑那兒，猛吐了一回。

    “你給我閉嘴。”大娘立馬就黑了臉，遠(yuǎn)遠(yuǎn)就指著姑娘吼了一嗓子。

    就好似沒聽見，林靜好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連忙把裝好的籠屜遞給大娘說：“都裝好了，三十個，回去煎著吃，蒸著吃都行，您看您自個兒喜好，一共三塊錢?！?/br>
    大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了籠屜，利索的掏了錢，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個姑娘，然后就帶著人朝著來時的小巷子走過去，嘴上還說：“我還不是為了你和我肚子里面的孫子？你都吐了三個月了，一點(diǎn)不見好！”

    那姑娘低著頭沒說話，林靜好也當(dāng)沒聽見，把煤爐的火滅了，就見兩個人消失在那巷子口。

    這臘月的訂單最多，過的也最快，林靜好每天都不得閑，除了睡覺的時間之外，不是窩在茶幾前面和張美蘭做棗花酥，就是在廚房里面蒸木桶飯，她覺得自己就快要和著糯米棗泥融為一體的時候，臘月總算是剩下了最后兩天。

    這兩天已經(jīng)沒了訂單，大概是日子不好，迎親大隊(duì)的熱鬧氣兒總算是消了，不過她也覺得有點(diǎn)可惜，這來年沒春兒了，怕是婚宴的訂單就會少上很多。

    數(shù)了數(shù)這些日子賺的錢，短短一個多月，竟然攢下來了小一百，林靜好瞧了瞧鍋上那一籠屜蒸好的竹筒飯，還有滿滿的幾籠屜的棗花酥，每樣拿出來幾個，裝在小鐵盆里面，然后放在爐臺上面蓋嚴(yán)實(shí)，就和張美蘭帶著出了攤。

    這是年前的最后一次擺攤，早就和一些老顧客說好的，那些忙著攢年貨的人，路過這邊的時候，都會帶上一兩個回家，畢竟這過年期間，是吃不上了，回老家的回老家，就算不回去，難不成你指望人家大過年的給你擺攤??？

    雖然今兒廠子上已經(jīng)停了工，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在公交車站這兒圍著買點(diǎn)心吃，有那么幾個回村里頭過年的，都買了生的棗花酥，沒讓林靜好煎，說是要帶回去，讓村里頭的人也嘗嘗，這一買就是十來個。

    林靜好也樂的賣，她賣著輕松。

    至于小紅那個吃貨，也是掃了不少回去，翠翠則是又批發(fā)了一通，可憐了最后從班車上面下來的大胖小子，等他的趕到的時候，竹筒飯都只剩下兩個了。

    旁邊的王大爺本來還想吃上一個，結(jié)果看胖小子那口水都掛在嘴邊了，算了，他跟孩子搶什么，搖了搖頭，舍不得舍不得的回了報停，左右等不了幾天！

    但是林靜好覺得有點(diǎn)可惜，胖小子啊，她今兒是瞧不見那天的表演了。

    “我媽還說晚上來，晚上她也沒什么號來的，這啥都不剩了?！迸中∽映酝曜詈笠粋€，把簽子丟在林靜好準(zhǔn)備的垃圾桶里面說著。

    “初八我就出攤了?！绷朱o好笑瞇瞇的和他說。

    “你可說好了啊？”胖小子問她。

    “嗯，初八一準(zhǔn)出攤?！绷朱o好把東西都收拾好，她這就準(zhǔn)備回去了。

    除夕那天，林靜好還是和往常起的一樣早，她細(xì)細(xì)的把錢數(shù)了一遍，都碼好，落在一起，然后拿出來三十塊錢，遞給吳艷芬說：“姥，這錢您拿著，這段時間我們接了不少單，您一直在幫忙，不能白忙活?！?/br>
    這是她一早就想好的，要是沒有吳艷芬，她那些訂單，全都接不下去，全靠著吳艷芬的幫忙，她才能訂單擺攤兩不誤。

    “你這是干啥，不把姥當(dāng)親人了！”吳艷芬板著臉，她們母女給她生活費(fèi)，她不愿意收，她們硬塞，于是就收了。

    林靜好和張美蘭雖然住在她這兒，但是平時的活那是沒少干的，她也輕省不少，這幫個忙，還要給錢了，她能不生氣嗎？

    看吳艷芬是真的有些不高興，這錢林靜好就沒有強(qiáng)推給她，而是換上笑臉說：“姥，是我不好，這樣您看行不行，也過年了，今天百貨大樓還開著呢，我?guī)е?，我媽，咱去買身新衣服穿。”

    她是有些欠妥了，原本想著給錢讓吳艷芬去買些喜歡的，結(jié)果她忘了她這個姥，雖然看著溫和，但是氣性也大著呢。

    瞧著她賣乖的樣子，吳艷芬的火下了大半，到底還是跟著一塊兒去了百貨大樓。

    年前一天了，百貨大樓里面的東西也不算太多，她們一人買了一身衣裳，又給吳艷芬買了一身新衣服一雙新鞋，林靜好還給張寧剛帶了一條皮帶，過年，怎么能少了禮物。

    張寧剛直到晚上才回來，廠子里面人都走了，但是他還得善后，等他打了二兩酒回了家，年夜飯都已經(jīng)做好了，一家人都不著急，就等著他，這一桌的大魚大rou是她們下午一塊兒做的，這會兒好些已經(jīng)涼了，林靜好又拿回去熱了一番，這一頓飯也算是吃的有滋有味。

    感慨最多的是張美蘭，吃完飯和張寧剛少喝了一杯，拉著吳艷芬的手直淌眼淚，嘴里頭嘟嘟囔囔的，張寧剛有些不知所措，把酒全拿開，不一會兒他自己都喝了。

    林靜好瞧著這一屋子人，坐在靠邊的沙發(fā)上吃著下午買回來的水果，心里面也有暖暖的，這年過的，沒有春晚，沒有炮仗，但卻異常溫暖呢。

    歇了兩天，林靜好就想著怎么把她的小攤兒升級一下了，趁著張寧剛也放假，她說了一下她自個兒的想法，再帶上張美蘭，三個人一塊兒動手，就把她的小三輪車改成了一個小攤位。

    她老早就有了這個想法，只是收拾的話，首先肯定是要花不少錢的，也好在年底賺了一筆，她也可以稍微搞搞，用木板子把整個三輪車都包起來。

    三輪車的中間是騰空的，外面的木板到林靜好的腰間那么高，在放煤爐和籠屜的地方挖了兩個一樣的圓洞，林靜好把東西塞進(jìn)去，不大不小剛剛好，一個露出來竹筒飯的籠屜，一個露出來鐵盤。

    把材料都放進(jìn)去，林靜好又找了兩個木棍，在上面定了一個木板，木板上面依舊寫著她的招牌語，在瞧瞧下面的木板空空的，林靜好也干脆的添了些畫上去，這下她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難看的地方都擋住了，現(xiàn)在看著洋氣多了。

    這幾天過的還真的有些無聊，不用去炒餡兒，也不用泡糯米，林靜好這幾天的主要任務(wù)就是喂家里人，結(jié)果這大魚大rou的吃了不少，把家里人都喂圓了一圈，吳艷芬嚷嚷著不讓林靜好做飯，她覺得行動都沒有以前那么利索了。

    掰著手指到了初八，林靜好摸著黑爬起來，發(fā)現(xiàn)張美蘭已經(jīng)在廚房里面，瞧見她走進(jìn)來，張美蘭說：“想著要出攤，睡不著，就干脆出來多包幾個棗花酥?！?/br>
    林靜好笑著走過去，把煤氣打著，其實(shí)她也睡不著，盼著賺錢呢。

    今年過年過的晚，早上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冷，林靜好和張美蘭推著三輪車慢悠悠的走到公交站，然后照常把竹筒飯放到位置上面，鋁鍋蓋在木板上面，又把鐵板擺上去，剛好嵌進(jìn)那個圈里頭，附近撒了水，也燒不著。

    王大爺哼著小曲兒從攤兒面前走過去，又倒了回來，這過了個年還有搶位置的？以前咋沒有見過這個攤兒？正準(zhǔn)備讓人離遠(yuǎn)點(diǎn)，為他的竹筒飯保留一席之地，就看見了林靜好正在擦鐵板。

    “喲，是你啊，這三輪車哪兒去了？”王大爺看見林靜好，也就沒了趕人的心思，先摸了摸兜，嗯，沒忘帶錢。

    “改造了一下，看著好看些，沒有那么亂?！迸R近扶了扶車把。

    王大爺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掏出來幾個硬幣，數(shù)了數(shù)，剛好兩毛，遞給張美蘭說：“一個咸竹筒飯一個棗花酥，咸的不煎要黃豆粉，棗花酥煎狠點(diǎn)兒?！?/br>
    老客戶這要求就是一次說到位的，林靜好點(diǎn)著頭，看著王大爺指了指報刊亭，她點(diǎn)頭道：“好了給您送去，鐵板還沒燒熱呢。”

    王大爺?shù)昧嗽?，又哼著小曲兒走了?/br>
    剛進(jìn)報刊亭，小紅又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一邊遞錢一邊說：“這真是我上班的動力了，我以前從沒盼著這么快開工，心里頭現(xiàn)在太爽快了，來兩個棗花酥，再來一個甜竹筒飯，一個咸竹筒飯?！?/br>
    隨著她的聲音，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就連浩子都拿著過年收到的壓歲錢來買吃的，小攤兒面前一瞬間又圍的滿滿的，林靜好心里頭覺得特別舒服，這才是她的攤兒嘛，心里面那叫一個滿足喲！

    早上賣得好，下午林靜好特意多帶了一些，還去的早了點(diǎn)，剛站穩(wěn)腳，就瞧見老太太帶著大胖孫子來了，這會兒正拍這肚皮，走到攤兒跟前，話沒有多說，先給了一塊錢。

    得，林靜好看他這架勢，這又來吃自助來了。

    請開始你的表演。

    大胖孫子遇到自個兒愛吃的，那是不停歇啊。

    雖然竹筒飯并不很大，但是這五個下去，已經(jīng)是一碗飯那么多了，上次是林靜好看傻了沒反應(yīng)過來，這次自然不能讓他吃那么多，又開了一個竹筒飯遞給他，也不怕砸生意，直接說：“不能再吃了，糯米吃多了會不消化的。”

    大胖孫子看看林靜好，瞧出她的認(rèn)真，只好喪了口氣說：“好吧，還剩了多少錢？”

    “五毛”林靜好說。

    大胖小子拍著肚子，看了看林靜好，說：“我媽早就回市里了，走之前還惦記著你這個花餅子呢，你直接給我弄五個吧，我走的時候帶上，回去給她吃。”

    行吧，你有錢，你說是花餅子就花餅子。

    “好的?！绷朱o好說著，然后把五個棗花酥放在鐵板上。

    后面看完表演的人也圍了過來，看完胖孫子吃之后，就覺得特別有勁，買買買啊，他們也要多吃點(diǎn)！

    這邊正掏著錢，那邊就看著一個大娘罵罵咧咧的就來了，手里頭還扯著一個姑娘的胳膊，那姑娘頭恨不得埋進(jìn)胸口里面，肚子又大了一圈，一路上都不肯走，那大娘半推半拉，倒不是特別使勁，邊走邊說：“你給我快點(diǎn)！找她算賬去！不是說吃了什么都包好的嗎！你咋還吐呢？”

    聽見了聲兒的林靜好抬起頭來，看著那大娘勁兒又使大了一些，硬是把人拽到了她的攤位前頭來。

    原本排隊(duì)的人見她來者不善，就算擠到前頭了，也沒有人說話，都在后頭等著看戲。

    看著她，林靜好心里面隱隱約約猜到了七八分，面上沒有說，還是帶著笑說：“大娘，您吃啥？我這兒有棗花酥，還有竹筒飯。”

    “我吃個屁！”那大娘甩掉那姑娘的胳膊，看著林靜好就吼了一嗓子。

    林靜好皺了皺眉頭，沒說話，就等著她說下文。

    “不是說吃了你那個什么玩意兒，包治百病嗎！我買了三十個回去，她咋還是吐呢！肚子都這么大了，吐個沒完??！”她怒氣沖沖的瞅著林靜好，旁邊低著頭的姑娘抬起頭來，帶著些歉意看著她，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兒來。

    “大娘，你說啥，我聽不懂?！绷朱o好收了笑問那個大娘。

    “聽不懂？不是你說的么，你這個棗花酥治了縣城上的怪病，什么不會吃飯的小孩吃了都病好了，婚宴搶著都要訂！”那個大娘一股腦兒的說出來這么一串子，都不帶歇的。

    “您是上次鄰鎮(zhèn)那個訂做點(diǎn)心的大娘吧。您啊把棗花酥點(diǎn)心吃成，但是要是把它當(dāng)偏方使，我沒辦法。而且我沒說過你您的那話，我真的就只是個賣點(diǎn)心的?！绷朱o好睜大眼睛，一臉真誠的看著那個大娘。

    她真的只是個賣點(diǎn)心的，又不是賣藥的，今兒這兒的客人，誰沒有聽過她這句話?。?/br>
    當(dāng)初楊大娘那事兒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傳是那般傳，但是誰心里頭都清楚，哪有那么邪乎啊，一個點(diǎn)心要是都能治病了，那以后還要那些個社區(qū)醫(yī)院干嘛？

    這大娘怕不是腦子里面不清醒吧？

    她可不就是腦子不清醒嗎？林靜好都這么說了，她還是說：“你少跟我在這胡扯，你這玩意沒有用，把錢還我！”

    ……這不是胡攪蠻纏么？

    那能忍？

    人一個小姑娘，和母親一塊兒擺攤，你要是說她做的不好吃，退錢，行。你說她賣的吃的不能治病，你這不是亂來么？更何況你還是個鄰鎮(zhèn)的，欺負(fù)人？就算你要算賬，沒瞧見大家伙兒還排隊(duì)買吃的呢？

    “干啥啊，別擋路，我們還要買點(diǎn)心吃呢?！边x擇困難癥的年輕人早就在車上決定了他要吃什么，一門心思的等著買，前面看著大娘勢頭太大沒好意思喊，現(xiàn)在他可是忍不住了，他得快點(diǎn)買，不然一會兒又要后悔！

    “就是就是，別擋路?！庇幸粋€人開了頭，自然就會有人跟。

    聲音越來越多，那大娘也有些下不來臺，想吼上一嗓子吧，家里那個不爭氣的兒媳婦又一直拽著她的衣角，大娘怒瞪她一眼，聲音不低的說：“連你也給我添堵是吧？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要不是為了你肚子里面的孩子，你說說我能跟你在這兒受這個氣？花這個冤枉錢？”

    第026章

    “我……我……”那姑娘瞧著平日里就沒有少挨訓(xùn), 大娘一嗓子下去，早就沒了聲，低下頭來悄悄看了林靜好一眼，沒作聲。

    “您要什么？”林靜好直接越過她去問后面的人, 這新年第一天出攤, 還真不是個好兆頭。

    后面的人有些不悅, 往前擠了擠，看見林靜好的招牌式笑容，心情才好些說：“給我來個咸竹筒飯，我在家想這口想老久了, 還自個兒試了下呢，那味兒可差遠(yuǎn)了。”

    林靜好笑瞇瞇的看著她說：“我做的多, 可能味兒更濃郁一些？”

    每個人做出來的味道都是不一樣的，林靜好所有的材料都一塊兒泡過，味道融合的要更完美。

    “對對對，就是更濃郁?！蹦侨苏f著, 還用手扇了扇，就是這個味兒，在家她怎么都搗騰不出來呢。

    被晾在一旁的大娘瞧著她倆旁若無人的對話，心頭的火噌的一聲就起來了，上前就擠開那個客人說：“你這個人怎么這樣？我讓你賠錢！”

    這手里面剛劈開竹筒飯, 林靜好沒著急穿簽子，而是抬起頭來瞧了一眼那個大娘說：“您說讓我賠你錢，我想問問您, 您的理由是我的棗花酥治不了您兒媳婦的害喜嗎？”

    她本來不想理會這人，胡攪蠻纏的人哪都不缺，既然遇上了，她也不愿意和人鬧個臉紅脖子粗，她是做生意的，和氣生財。

    “對！你這個騙子！”那大娘哼了一聲，兩眼狠狠的瞪著林靜好，說好了什么疑難雜癥都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