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真的，林靜好點點頭，按照她的原地計劃也不過就是擺到年后去，確實沒有多長時間。

    不過這頭王二薈會錯了意，見到她點頭，心里面更高興了，還往林靜好身邊湊了湊說：“你要是賣不下去了，你那三輪車倒是可以賣給我對象，我也不介意咱倆曾經那點事兒，一百塊錢就要了?！?/br>
    聽了這話，林靜好想了一下，對上王二薈的眼，一點都沒生氣的說：“賣給你可以啊，不過一百塊錢肯定不行，那車我買來就不便宜，你要是擺個攤，那我都是改良好的，咋都好使，算上那些費用，少說要三百，低了我賣不了?！?/br>
    她這話說的，差點沒把王二薈堵得上不來氣，她原意只是想羞辱一下林靜好，卻沒想到人家認認真真的回了話，表面上也沒有啥被羞辱的氣憤，原本還挺得意的氣焰一下子就熄滅了，再想不到其他羞辱的詞。

    “你可以回頭和你對象商量一下，看看你倆是不是真心要，咱們咋也是鄰居，回頭我和我媽商量一下，指不定還能給你便宜點，左右我這攤兒也要擺不下去了，你對象看上我那車了，也可以來談著賣，這幾天我倒是挺閑的，你回頭想好了來找我。”

    林靜好也不多說，她這車要是去了市里頭，留著也沒啥用，換下來點錢倒是不錯，加上改良過，其實就算真的賣，也能賣個不差的價錢，要是人有心想要擺攤，這個車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王二薈根本沒動這個心思，結果被人家認認真真的反羞辱了。

    人家在說她窮，她又不是傻子，還能聽不出來？說完她，還說了她對象，還給她便宜點？這不是罵人呢？

    話說林靜好是真沒這個意思罵人，本來就是，你要是買我就賣給你咯，給誰不一樣？非得不給你，反正價格都是那個價格，別人遇到三百也會講講價的。

    這給王二薈氣的，可是沒機會發(fā)泄出來，人林靜好饒開她回屋去了，這下她心里頭那個崩潰呀，回頭換了件衣服就往外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她。

    林靜好端著水果進了屋，就聽外面趙大娘喊：“你這個賠錢貨，老娘讓你找對象，是讓你嫁人，不是讓你一天不分時候送上門去的?！?/br>
    那邊王二薈不知道說了啥，就聽見門“嘭”的一聲摔上，連著吳艷芬家的門都抖三抖。

    “這是咋了？”張美蘭問了一句，吳艷芬那頭坐著衣服就接了嘴道：“天天都要吵，隔壁小薈總是往外跑，也不分時候，有時候早，有時候晚，那邊都快被人把嘴說爛咯，小趙臉上也掛不住?！?/br>
    張美蘭點點頭，生閨女要是這樣，外頭那閑話也不知道說的要多難聽，瞧著外頭天都黑了喲。

    “姥，來吃蘋果?！绷朱o好把蘋果端過去，然后找了一根以前沒用完的竹簽子扎上面，先扎起來一個喂給吳艷芬，自個兒又扎了一個送到嘴里面，今兒這蘋果真甜，可惜不熬醬了，不然估計還能省點糖。

    第二天不出攤了，兩個人也不著急，林靜好和他媽好好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坐車去了市里頭，因為林靜好來了幾次，回去都把坐車的路線寫了下來，所以這一次找過來也不困難，第二次來的時候，老大爺?shù)膬鹤咏o她寫了南苑一村大爺家的詳細地址，找起來一點都不困難。

    果然老大爺說的沒錯，他們老兩口一天是沒啥子事兒做，除了遛彎就在擱家里頭養(yǎng)養(yǎng)花，林靜好去敲門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回頭大爺開了門，看見她還有些驚訝。

    也沒說別的，林靜好就說這是她媽，簽下來之后家里頭事兒搞完了，就過來想要看看，這幾天沒什么事兒，就想要收拾收拾。

    左右房子也是放著，大爺也知道那屋子一兩天根本收拾不出來，也不會非得把這個鑰匙放在自個兒口袋里面，就給了林靜好，說她回頭收拾好了在給他，沒關系。

    又和張美蘭說了幾句話，老大爺瞧這個大人也是個溫柔和善的，應該不會像前面那個賣燒餅的，心里頭的石頭也落了地，放心的把鑰匙交給了林靜好，還囑咐她拿好，林靜好給老大爺?shù)懒酥x，這邊就帶著張美蘭往南苑二村去了。

    饒是張美蘭，猛的看見這屋子，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里面能被糟蹋成這個模樣，林靜好說的其實還有點保守了，張美蘭看的感覺就是內心絕望。

    又安慰了一番他媽，林靜好來來回回的說了不少屋子的好處，張美蘭也品出來了，這房子真不差，外頭那堵打掉的墻剛好是客廳的最外面，做成了門，所以里面的客廳就是最大的，看起來有將近二十多平米，這年頭沒有公攤，別看這房子才四十多平米，那就是結結實實的，沒少一點兒。

    衛(wèi)生間的水管和廚房的水管全都是好的，盡管不是太干凈，左右不是收拾不出來，廚房不小，一邊是爐臺，一邊是灶臺，老大爺也是良心，還給她配了一個兩個座的煤氣灶，說是前面那個人留下來的，大爺也不準備拿走，她試了一下，是好著的。

    再看那里面的臥室，有張床，就是木頭板子做的，倒是沒啥打緊的，回頭擦干凈鋪上墊子，那不舒舒服服？

    四十多平米，林靜好想到那天的新華街，怕是只有那條市里面最熱鬧的街道，才有這么大的營業(yè)房吧？于是就跟她媽說她看到市委那條路上的營業(yè)房，簡直小的啥也放不下。

    這一陣陣夸下來，張美蘭自個兒也是越看越喜歡，何況這房子租的那是真便宜，又能住又能開店，連以后租房子的錢都剩下了，其實是一舉兩得。

    干脆動手收拾起來，盡管大件垃圾讓大爺兒子收拾了，但是還是有一些木板子啥的，地面上臟得很，張美蘭和林靜好還好從家里頭帶來了手套，今兒的任務就是把垃圾都給它消滅掉了。

    娘倆這頭在市里面忙活著自家的小店呢，縣城里面的吃貨快要禁不住了。

    早上的時候，王大爺老樣子算著時間探出頭去，結果外頭的小吃攤沒來，他也不著急，于是又耐著性子看了一頁報紙，瞪了一眼手表，距離平時林靜好出攤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王大爺又伸出頭去看了一眼，還是沒來。

    公交站上面陸續(xù)上了人，三三兩兩擠在一堆堆，也沒有幾個人是正兒八經站在公交站上面的，倒是有不少人聚在平時林靜好擺攤的地方。

    第一趟公交車來了，他們幾個沒舍得上去，還站在那。

    第二趟公交車來了，有幾個等得著急的不得不上去，小紅和南選澤還留在原地。

    直到第三趟來了，他們倆也終于忍不了了，跟著上了車。

    這攤，今天早上就沒出！

    等回頭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下班，王大爺這就看著那表上的針一圈一圈的轉，他都習慣了每天吃點心的日子，這一天不吃，不知道為啥就心慌的很，重點是平時林靜好不出攤，多少會來和王大爺說一聲，也好不讓大家白等，這沒通知的日子，你總覺得她還會來。

    結果就是一直到日落，林靜好都沒有來。

    這公交站的人不少，還沒走干凈，等了又等，就不信那個邪，可是在等也沒用，那頭報刊亭都鎖門了，見王大爺走出來，就有那么幾個人湊上去問了：“大爺，這小吃攤兒今天咋沒出來呢？”

    王大爺看了他們一眼，他也想知道呢！

    然后又往那小吃攤瞅了一眼，看見那邊幾個花格子襯衫站著，他突然就想起來昨天下午自個兒看到那回事，難怪這攤兒不出了呢！王大爺恨恨的和眼前的那幾個人說：“可能是遇上什么麻煩了?！?/br>
    第070章

    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林靜好和張美蘭才算是把地面的垃圾收拾干凈，盡管可能回頭收拾屋子的時候，這個地面八成還要重新在弄，但是兩個人還是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這次出來之前, 林靜好和張美蘭數(shù)過身上的錢了, 一共加起來是一千三百塊, 就是這一整年他們攢下來的錢，擱這個年代，他們娘倆也能擠入富婆行列了，也好在這段時間夠努力, 每天做出來的甜甜圈只多不少，又攢下來一筆。

    核算下來她們每個月的正常開銷, 還有給吳艷芬的生活費，這一年的攢下來的錢，是在林靜好的計劃范圍之內的，倒是張美蘭在數(shù)的時候, 還嚇了一跳。

    1985年的平均工資，就算他們這個縣城經過漲工資之后網上拔高了一些，但是也只有四百五左右，這里面還包括日常開支，如果全家人上工的話, 能攢下來的錢都很有限，一年有個五百那都是頂天的了。

    不過也好在社會壓力并不是很大，別人也不像她們這么有攢錢的意識, 手頭只要有個夠看病的錢就可以了。

    然而現(xiàn)在，她們娘倆連吃帶喝，還有偶爾出去買東西，算下來竟然能攢起來這么大一筆錢，著實讓人吃驚。

    搬了個凳子給張美蘭，林靜好在她對面坐下來，在家里頭現(xiàn)在有些話不好說，她也不想讓吳艷芬知道小混混的那件事情，倒是趁著現(xiàn)在，休息一下，順便和張美蘭說上幾句。

    “媽，咱那小吃攤不擺了吧。現(xiàn)在距離過年也就還有不到兩個月了，這幾天咱先把這個屋子收拾了，等回頭抽個時間把家里面的三輪車收拾收拾賣了，你看咋樣？”林靜好想了一番，才對張美蘭說道。

    她這倒不是臨時起意，按照原定計劃，她確實準備年后開店，主要也是因為過年的準備時間多。

    現(xiàn)在剛好碰了個巧，回去擺攤肯定避免不了麻煩，小混混又不可能離開縣城，她也不是不能報警，真的鬧起來，未必就非要忍讓，不過她仔細想了一番，這種人還是不要惹的好，砸個攤子，派出所也不能把人一直關著吧？

    總有放出來的那一天，而那幾個混混看著也不像有文化有素質的，八成出來還要報復，她是走了，可是吳艷芬還在縣城。

    混子不報復了，還有隔壁的王二薈，這事兒算下來得不償失。

    盡管家里還有張寧剛這個舅舅，但說句實話，他總不能帶著媽去廠子里面上班，防不勝防這個詞，她還是懂的。

    反正她也沒吃多大虧，這一年攤兒擺的也算順利，錢也賺到了，開店的打算也做好了，現(xiàn)在房子都租好了，說白了就是只差開起來，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這個小房子好好收拾收拾，也不著急也不趕，回頭都弄干凈了，舒舒服服的把店開起來。

    不過張美蘭還是覺得有些可惜，小吃攤畢竟每天都能有不少進賬，今兒已經沒了昨天的害怕勁兒，聽林靜好這么說，還是說了句：“那咱那攤子就到這兒了？”

    林靜好笑，然后給她媽指了指這個屋子說：“媽你瞧，咱那攤子是到那了沒錯，但是馬上咱就有店了不是？回頭收拾好了不比攤子還來勁兒？何況，就算這幾天消停下來了，那幫混子終究不會這么算了，那光頭是隔壁小薈的男朋友?！?/br>
    一聽這話，張美蘭才發(fā)現(xiàn)，這沒由來的鬧事，原來不是沒由來，心里面翻江倒海了一陣，才低下頭去說：“都怪媽啊?！?/br>
    林靜好搖搖頭說：“這事兒還真怨不得您，她擺攤賺不上錢，被趙大娘抓著罵了一個月，又虧了家里頭不少錢，這事兒怪她自己，不過她現(xiàn)在把錯怪到咱們頭上了，當初您的事兒早就過去了，她現(xiàn)在是歹著了一個報仇的機會，那是放不掉的，與其這樣，咱趁機把攤收了，就當放個假好好過個年。”

    她說的合情合理，張美蘭這頭明白這事兒過不去，也就不堅持，否則這攤兒怎么能擺起來，就算再擺起來，那回頭混混來鬧事，怎么辦？

    兩個人達成一致，還是決定瞞著吳艷芬，就說這攤子支的也是有些累了，這邊想快點把店開起來，等回頭瞞不住的時候再說，那個時候沒多大傷害力了，吳艷芬倒是不至于跟著兩個人cao心。

    下午還余了一些時間，她這次出來身上多少也裝了一些錢，娘倆在路過新華街的時候，就干脆在那條街上逛了逛，一來是想看看還有沒有蛋糕店，二來是準備買一塊表。

    這手表大概都要幾百塊，她們不是買不起，但是沒有那個必要，手表放在現(xiàn)在，那就是證明有身份有排面，至于別的其實并不是很實用，主要還是貴。她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需要一塊看時間的表。

    于是林靜好就和張美蘭兩個人轉轉悠悠的買了一塊那種小的鐘表，平時家里用的，不過他們買的不大，大概就只有巴掌那么大，價格不算貴又容易攜帶。

    這段時間要經常跑市里，身上沒塊表不行，吳艷芬家里也是沒有這個東西的，這玩意兒其實放在現(xiàn)在來看那是多余的，到了飯點孩子自己就回來了，都是看天計算時間。

    縣城里面也沒有幾個人會帶手表，王大爺算一個，報刊亭的生意著實也是不錯，老兩口開銷小，買一塊倒是不打緊。

    把時間兌好了，林靜好瞧著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發(fā)車時間，就準備和張美蘭直接往車站去了，這蛋糕店今兒怕是來不及找了，得趕在最后一班車回家，新華街這會兒到了下班的點，也就熱鬧起來，她們倆走在這街道上不免覺得熱鬧的很。

    加快腳步，林靜好和張美蘭在這步行街上走的飛快，路過游戲廳的時候，突然就跑出來了一群孩子，嘻嘻哈哈的，一個背對著他們，直接就撞在了張美蘭的身上，張美蘭這邊一頓步子，要不是被林靜好扶住，怕是就要直接摔到了。

    也沒和孩子計較，她就是抬頭看了一眼那人跑出來不少人的店面，里面鬧哄哄的，光線并不是很亮，看的也不太清楚，正中間擺著幾個白色的大塊頭，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你就讓她這樣看，她真的看不出來這是個什么店。

    她基本上沒去過幾次市里頭，以前在家里的時候也很少會出去，看見還覺得有點新鮮，就駐足多瞅了一眼。

    瞧見張美蘭的表情，林靜好就拉著她的胳膊，邊走便和她說啥叫游戲廳，怕她聽不明白，最后干脆說那里面的東西都是哄孩子的，特別費錢。

    張美蘭聽了個云里霧里還是不太懂，咋就費錢了？這年頭還有專門給孩子玩的東西？游戲廳？專門做游戲的地方？咋聽起來就那么新鮮呢。

    等到了公交站，林靜好也不和張美蘭解釋了，干脆研究了一下坐幾路車，然后一路上就到了發(fā)車站。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不早了，吳艷芬也沒著急吃飯，她在家里頭忙活了一整天，準備把娘倆的衣服給做出來，時間越來越少了，一直等她倆回來，這才一塊兒上了桌。

    和吳艷芬說了她們今兒都干了什么，又拿了表出來，林靜好本來計劃著給吳艷芬也買一個，吳艷芬一聽說啥都不要，讓她們娘倆買點需要的。

    臨吃完飯的時候，林靜好才說她最近不準備擺攤了，想休息一陣子，也想和張美蘭好好去市里收拾收拾。

    這攤兒本來擺的也不輕松，吳艷芬也看在眼里，其實她早就想找個由頭讓她們歇歇，別人好歹還有個休息的，她們娘倆這一天忙起來就沒完，現(xiàn)在林靜好這么說，她心里頭還挺贊同的，也就沒有多問。

    從那天開始，林靜好和張美蘭就每天早上去市里頭收拾屋子，她還特意買了砂紙，想要看看那白墻還有沒有可能磨出來，總覺得上面的臟好像都是被煙熏的，合計著不行回頭看看縣城的白漆便宜還是市里頭，對比起來買一下也行，倒是不打緊，左右哪有不花錢的呢。

    結果這一連三天，大家都沒有在公交站看見小吃攤，王大爺早就已經放棄了，都不從報刊亭里面出來了，整天也有點蔫蔫的，你要說讓他為了一口嘴找上門問，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瞧不見小吃攤的人都來問王大爺，有那種本身幾天一來的，也有那種天天來的，王大爺統(tǒng)一回復，都是因為那幫不知深淺的小混混，不知道為啥就找上了小吃攤的麻煩，要是擱他他也關門大吉，難不成放著心血給人糟蹋？

    地痞流氓不好惹，人家孤兒寡母的能怎么辦喲？

    不過王大爺也不是那種學舌的人，多少也就說個幾句，多了沒有，大家也就只知道是被找了麻煩，具體的還真不太清楚。

    結果這第四天，就碰上了王大娘。

    王大娘能和王大爺這么打打鬧鬧的過一輩子，你王大爺對王大娘絕對是沒話說的，她幾句話就從她家老王嘴里面套出來了來龍去脈，小吃攤和報刊亭離得近，那天所有的王大爺都聽見了，王大娘頭一次聽他說的時候還挺生氣，問他咋不幫幫人家小老板？

    王大爺一扶眼鏡說：“我是上去幫忙還是添亂？”

    看了看自家老頭，王大娘搖了搖頭，估計他只要出去，一開口，人就能給他打回來了，王大爺這張嘴那是相當不討喜。

    你也不能指望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大爺去和二十歲的小伙子干架不是，混混哪里有道理講的，到時候苦的還是王大爺啊。

    可是她怎么能咽下這一口氣呢，四天了，王大爺啥也沒帶回家，一個甜甜圈都沒有！往常他自個兒天天吃獨食，晚上也會給王大娘隔上一天帶一個，日子長了，王大娘也改不掉這個習慣了，也不知道為啥，不吃就心慌。

    別說她了，公交站的其他人，那都和王大娘一樣一樣的，每天期盼著，期盼著，就是不見人影影。

    于是王大娘就在公交站開始說書了，把從她家老王那兒聽來的來龍去脈，又添油加醋了不少，給那些和她一樣的吃貨們，講了一遍又一遍。

    孜孜不倦的，一天又一天的，沒啥屁事兒下午就來了，來了就搬個小凳子坐在報刊亭外面，等著小吃攤或許哪天真的會出現(xiàn)，左等右等，那就是等不到，王大娘只能向來問的人說起了她的書，把那混混惡霸形容的老天爺都不能放過。

    你要說這碰到個別的吃貨，不會像王大娘這樣，一來是怕那些個小混混，二來是他們也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去說，還有就是，吃不到這一口，心里面那肯定是不舒坦想吃的，但是沒那么大的氣性。

    偏偏王大娘她就是個愛說話的，也偏偏王大娘她又是個愛說話的吃貨，還偏偏王大娘一點都不怕那些個小混混……

    最重要的是，她的時間足夠，她想吃吃不到，她心口堵得慌，她不能一個人堵得慌，必須要把別人也一起拉下水。

    聽過三五遍，說實話，你不憤怒那都是不行的。

    咱縣城還有沒有枉法了？

    人家小老板擺攤賣吃的造福全人類有什么錯？

    他們都跟這兒吃一年了，要口味那是第一，要香味兒那是第一，要口感那是第一，要啥啥都好，人還干干凈凈的，關那些個混混啥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