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陳海冷冷一笑,也不理會解文蟾說什么,隨后又將貼身所穿的青云靈甲也脫了下來,只留一件短襟襖衫,瞥眼見解文蟾額頭的青筋都跳出來,心里暗笑:解文蟾此子如此狂傲,在陳知義身前修行,必是極受寵愛,護(hù)身法寶自然不會少,他此時不騙解文蟾將護(hù)身法寶都主動解下來,他連解文蟾的防御都撕不開,談什么十招之內(nèi)給他教訓(xùn)? 當(dāng)然,僅僅是給教訓(xùn)還是不夠,陳海心里陰笑了一下,指向他放到石臺上的那件青云靈甲,極其不屑的瞥了解文蟾一眼,說道: “勝你還需要什么防身法寶?再者說,憑白與你比試,也甚是無趣,我解下這件靈甲,算作彩頭。你今天要能勝我,便將這兩件護(hù)甲拿走!” 活了十幾年,解文蟾都沒有見過陳海如此狂妄自大之人,他哪里受得了這個氣,也下狠心要給這登徒子一個教訓(xùn),負(fù)氣將兩件護(hù)身法寶都解了下來,說道:“你要能撐住十招不敗,這兩件防身法寶便都算我輸給你!” 解文蟾一襲白袍,不穿護(hù)甲,但平時有兩件護(hù)身法寶隨身。 一枚盾形模樣的靈戒,青光隱隱,隱隱牽動天地元氣,是一件不弱的黃級中品法寶,遇敵襲殺時能自動釋出六道防御靈盾;一枚朱紅小印,雕刻有九頭烈焰蛟龍纏繞…… “九焰騰蛟??!”陳烈手下的部曲家將很快認(rèn)出朱紅小印是陳氏一族聲名赫赫的九焰騰蛟印,都嚇了一跳。 九焰騰蛟印是陳氏宗主陳知義早年所祭用的一件厲害法寶,大家都不陌生,知道此印遇敵能釋出九道護(hù)身焰蛟,是一件攻防兼?zhèn)涞狞S級上品法寶,沒想到陳知義竟然九焰騰蛟印賜給外孫解文蟾護(hù)身了。 見解文蟾不僅將兩件護(hù)身法寶都解了下來,還受激真將這兩件法寶都當(dāng)成賭注押上來,陳海的肚子都快笑開花了。 常言說得好,賭是無底坑。 陳海這兩年拉攏寒門弟子,積累戰(zhàn)功,斬殺妖獸、經(jīng)營藥師園,諸多所得加起來,都不能湊得上一件黃級上品法寶。 何況此前為了籌得四枚通脈丹,陳海手里所有的積蓄都交給舅父陳烈處理,手里正緊張得連一瓶蘊(yùn)靈丹都買不起,沒想到解文蟾竟然這么輕易就將兩件法寶拿出來當(dāng)賭注,心想他還真是心高氣傲的敗家玩藝啊。 陳青這時候秀眉微蹙,她雖然厭惡陳海,但在玉龍山識過陳海的武勇,卻沒有想到心高氣傲的解文蟾,竟然這么輕易就鉆入陳海的圈套,將兩件最重要的法寶棄而不用。 解泉廷隱隱覺得不妥,但此時也不便出言挫敗文蟾的銳氣,更不覺得文蟾會受挫,便說道:“你們表兄弟切磋修行,切莫傷了和氣,除了所持戟劍之外,皆不得再用其他玄兵法寶?!?/br> 陳海肚子大罵解泉廷還真是jian猾似狐,大概看出他左手中指所戴是舅父陳烈所賜的金鋒靈戒了,故意這么說,大概是怕解文蟾一時不察,在金鋒靈戒之下吃了大虧。 陳海將金鋒靈戒解下來,丟到青元靈甲上,笑著說道:“僅一件青元靈甲當(dāng)賭注,我還是太占文蟾便宜。這枚金鋒靈戒是舅舅所賜,一并當(dāng)賭注,要是輸給文蟾,也都是自家人,想必舅舅也不會怪我敗家!” 解文蟾不管陳海再說什么,手持大衍靈劍就先走入靈罩籠罩的天井之中,冷冷看著陳海,先結(jié)印施展三道金剛秘甲,就見一道磅礴無比的青靈真元從他嘴里噴嘯而出,凝聚成數(shù)以萬計的青光篆符在他周身流轉(zhuǎn),形成三道防御護(hù)甲將他周身罩得密不透風(fēng)。 解文蟾雖然怒火攻心,將兩件護(hù)身法寶都解下來當(dāng)賭注,但還沒有愚蠢到連護(hù)身術(shù)法都不用,任陳海在二三十步見方的狹小空間里有機(jī)會近身攻擊他。 看到這一幕,吳蒙眉頭微皺,心想解文蟾七脈開辟靈海,真元精純渾厚,就算是站在那里放手任憑陳海進(jìn)攻,陳海都未必能在十招內(nèi)將三道金剛秘甲撕碎??! “你剛才是說十招不能勝我,就算認(rèn)輸?”陳海拿起寒霜戰(zhàn)戟,好像是怕解文蟾抵賴,站在劃定擂臺的靈罩外,又不確定的多問了一句。 解文蟾微微一怔,剛才在大廳里明明是這登徒子狂妄自大說自己在他手里撐不住十招,這會兒竟然又如此說? 兩者雖然差距太大,但他一時氣急也確實說了陳海撐住十招不敗,那兩件護(hù)身法寶便算輸給他。 解文蟾不愿改口,也沒臉改口,心想這登徒子沒有開辟靈海秘宮,又不能祭用防護(hù)法寶,自己十招之內(nèi)不能勝之,也沒有臉再糾纏下去,冷聲道:“是我說過這話不假,但也等你接住我十劍,再逞這口舌之利不遲……” 話雖然這么說,但解文蟾心底也暗暗警惕起來,生怕陳海耍什么滑頭。 他屈指輕彈大衍靈劍,就見大衍靈劍一道玄光如泓晃動起來,驟然就嗡嗡震顫,仿佛一頭上古兇獸就從他的手里飛出,劍尖直指還站在護(hù)罩外的陳海,勢要飲盡陳海的血才解恨。 吳蒙、周鈞、葛同相視對笑了起來,沒想到陳海在這里挖著坑等解文蟾跳呢。 其他人都盯著場上,唯有蘇紫菱暗暗觀察他們?nèi)说纳裆?,心里一驚,暗想,難不成陳海真有他人所料想不到的異能神通,能撕開三道金剛秘甲所形所的防護(hù)? 陳海也不容解文蟾、解泉廷父子再有改口的機(jī)會,一腳就往陳烈施法形成的護(hù)罩里踏去。 說是不用法寶,但陳海今日就算是作弊暗中使用蛇鐲,也不怕解泉廷、解文蟾父子能看出什么破綻來。 陳海通過蛇鐲,神魂意念融入傀儡分身的識海之中時,心里有一種難言的明悟升騰而起,直覺解文蟾第一劍就會有三道劍芒同時斬出。 這是明竅期強(qiáng)者,在開辟祖竅識海之后才會有的六識神通。 在傀儡分身升級到武衛(wèi)級之后,陳海神魂意念連接傀儡分身的識海后,這種料敵先機(jī)的明悟直覺,甚至變得比明竅境初期強(qiáng)者都還要清晰…… 陳海往護(hù)罩里踏入的第一腳,就在解文蟾即將斬出的三道劍芒空當(dāng)里,而他也絕不給解文蟾片晌反應(yīng)的時間,踏出之際,手里的寒霜淬金戟就如一道黑色閃電,就往解文蟾的面門劈斬過去。 在外人看來,陳海這種以攻對攻的貼身纏打,即不要命,也絕對談不上是理智之選。 解文蟾都已經(jīng)祭出三道金剛秘甲將周身護(hù)住,陳海出戟搶攻,非但無功,還使全身上下都暴露在大衍靈劍的斬殺之下。 只要大衍靈劍隨意斬殺下來,陳海絕難有避讓的機(jī)會…… 然而解文蟾在這一瞬,卻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他是預(yù)備摧動大衍靈劍同時斬出三道劍芒,直接將陳海狼狽殺出天井,他也想著只有這樣結(jié)束此戰(zhàn)才會覺得解恨,才會贏得痛快淋漓,才會令這廢物般的登徒子在他面前永遠(yuǎn)都抬不起頭來,他怎么都不會給陳海糾纏十劍的機(jī)會。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陳海這一腳會恰到好處的就踏在三道劍芒斬殺的空處。 即便如此,他只要摧動大衍靈劍的劍首微微震顫一下,也能在轉(zhuǎn)瞬間就調(diào)整三道劍芒的斬殺方向,然而哪怕是轉(zhuǎn)念即逝的時機(jī),陳海都沒有給他,而直接一戟往他的面門斬劈過來。 在別人看來,解文蟾完全無需理會這一戟,但這在這一瞬,解文蟾直覺陳海的雙眸里有一道血芒閃過,一股極其兇烈的殺戮氣息裹動寒霜淬金戟,化作一頭猙獰魔神張開血腥大口,要將他的rou身、心神魂意都吞噬一盡…… 解文蟾心神驚顫,下意識就撤回劍去封堵住猙獰魔神要吞噬他的血腥巨口。 第66章 一戰(zhàn)五敗 解文蟾心神受制也僅是極瞬間的事情,他睜眼再看時,哪里有什么猙獰魔神,就見碩大的戰(zhàn)戟在他的兩眼前急劇放大,都忘了他有三道金剛秘甲護(hù)身,下意識摧動大衍靈劍橫過來,擋住陳海的這斬眉一戟。 寒霜淬金戟與大衍靈劍實打?qū)崝卦谝黄?,以戟刃斬?fù)魟Ρ常娙酥挥X耳膜嗡然轟響,完全沒想到解文蟾竟然會撤劍封擋,也完全理解不了解文蟾為什么會這么做。 解文蟾也絕不愿承認(rèn)他的心神在剛才一瞬竟然被完全壓制,甚至認(rèn)定剛才看到猙獰魔神只是心生幻象而已。 而他也來不得及為下意識的撤劍動作懊悔什么,陳海搶得一線先機(jī),就絕不會輕易放過,一桿寒霜淬金戟在他手里舞出一團(tuán)灰蒙蒙、綿延不絕的烏光戟影,將大衍靈劍死死纏裹住。 陳海沒有把握在十?dāng)?shù)戟斬殺間就將三道金剛秘甲的防御撕開,自然難有直接攻擊解文蟾rou身的機(jī)會,而就算他能撕開三道金剛秘甲,也不可能在普通的比試中就無情斬殺陳氏宗主陳知義的外孫解文蟾。 這種比試,只能打臉,不能生死相搏。 這還真是限制他發(fā)揮啊,陳海心里暗道,只能將連綿不斷的攻勢,都集中在解文蟾念識控御的那柄大衍靈劍之上。 陳海在瞬息間,就將融入基礎(chǔ)戟法后重新改造過的十殺戰(zhàn)戟訣發(fā)揮到極致,烏光隱隱中,似乎僅過去三五個呼吸的極短時間,就像數(shù)十道狂暴雷霆,又重又狠的,都準(zhǔn)確無比的轟劈在大衍靈劍之上…… 陳海雙手持戟,是以rou身之力揮動戰(zhàn)戟,每一擊斬殺都勢大力沉,每一擊都有千斤之力。 解文蟾是以念識御劍,不僅消耗真元,還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念力。 在數(shù)瞬之間的工夫,解文蟾的傲氣,也令他壓根不去考慮棄劍的可能,每一擊都是以念識御劍,硬抗陳海的重?fù)?,甚至還想在這種極度消耗精神念力的正面對抗中扳回逆勢。 陳海每一擊都勢大力沉的都直接劈斬在大衍靈劍上,解文蟾真元消耗還是其次,每一下都相當(dāng)于在強(qiáng)烈的沖擊解文蟾的神魂。 解文蟾也從沒有想象過,他在通玄境的低層次武修手下,竟然就沒有一點還手的機(jī)會。 他沒能支持多久,神魂與大衍靈劍的念識聯(lián)系,就被陳海這種勢大力沉的重?fù)粲采恼饠?,這一瞬時解文蟾直覺五臟六腑間氣血逆行,七竅竟被震得撕裂般劇痛。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聽著大衍靈劍哐的一聲落地,他嘴里滿是血腥,難以置信,他竟然就敗了…… …… 解文蟾敗了! 解文蟾連一次反擊的機(jī)會都沒有,竟然就這樣干脆立落的敗了? 在場這么多人,不要說一干辟靈境玄修,解泉廷更是開啟祖竅識海、念識與天地感應(yīng)的強(qiáng)者,竟然都沒有看不明白,解文蟾怎么就敗了? 解文蟾撤劍封堵的反應(yīng)是很奇怪,也是在甫一接手就落了下風(fēng),之后就沒有緩過神來,而以念識祭御靈劍,與陳海雙手握持的沉重戰(zhàn)戟,以力磕力,自然會吃大虧。 但解文蟾怎么會一開始就失了先機(jī)? 而之后十?dāng)?shù)瞬,時間看上去極短,但對辟靈境玄修來說,應(yīng)該還有足夠多的機(jī)會扳回劣勢,為何解文蟾始終會被壓制,竟然被陳海連續(xù)數(shù)十下重?fù)?,就連神魂都被震傷? 解文蟾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抹臉,滿手是血,神魂被震傷,七竅都被震得流血,他自己都沒有明白,為什么剛開始會撤劍封堵。 他絕不愿承認(rèn)那一瞬心神被陳海完全壓制住,他更相信那一瞬所見猙獰魔神僅僅是種走火入魔所生的幻象,是種錯覺,陳海都沒有開辟靈海秘宮,怎么可能壓制他的神魂? 孫干、蘇原、陳權(quán)、陳昱、陳肅等人都愣在那里,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通玄境弟子,逆勝辟靈境初期的玄修,不是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剛才那一戰(zhàn),他們要說沒有看清楚吧,陳海與解文蟾劍戟相交,每一下重?fù)羲麄兌伎丛谘鄣?,但要說看清楚了吧,他們都不明白,解文蟾怎么就敗了。 在場也唯有吳蒙、周鈞、葛同三人隱隱知道是怎么回事。 陳海與妖蟒纏斗時,那宗師級的武技搏殺,即便是身為百戰(zhàn)老卒的吳蒙、葛同都嘆為觀止。解文蟾徒有不弱的修為境界,卻是養(yǎng)在溫室里的花朵,沒有什么實戰(zhàn)經(jīng)驗,看到解文蟾被陳海三言兩語就騙得將兩件威力絕大的護(hù)身法寶解下,周鈞都有信心跟他一戰(zhàn),陳海能勝解文蟾,并不出乎他們的意料。 陳彰眼眸里閃過一道寒芒,沉默不語;陳青厭惡陳海是真,但沒有那么深沉的心機(jī),覺得莫名詫異,看到陳海收起戰(zhàn)戟走回回廊,脫口就問道:“你是怎么勝了?” 陳海瞥了陳青一眼,說道:“你應(yīng)該去問文蟾,怎么就敗了?” 陳青不知道這兩個問題有什么區(qū)別,以為陳海故弄玄虛,美眸怒瞪,卻似忘了她剛才最巴望著陳海被解文蟾收拾。 “比試有如用兵,驕兵必敗的道理有什么難理解的?” 陳海故作風(fēng)清云淡的撇嘴一笑,回頭看了還坐在庭下石地上的解文蟾一眼,淡然說道。 “我與你無怨無仇,你卻無故尋釁,此謂師出無名,是一?。荒泸溈v蠻橫,自以為是,不知自己實力到底有幾斤幾兩,聽到下人夸捧,就以為老子是天下第一,是二?。挥鰯巢徊?,聽他人說我是廢物,就真以為我是廢物,自己卻不察敵觀勢,是三敗;你心高氣傲,中我的激將之法,明明知道優(yōu)勢在不斷的被我削弱,卻礙于臉面與驕傲,即便隱約猜到不妥,還甘心中計,是四敗;沒有自知之明,又不察敵觀勢,稍遇艱難就疑神疑鬼,心志不堅,是五敗……” 說到這里,陳海隨手就大咧咧的將解文蟾當(dāng)作賭注的盾形靈戒與九焰騰蛟印都收入懷里,俄而又自顧自的將青云靈甲及蛇鱗甲重新穿身上,這才笑著問解泉廷:“解伯,我剛才說文蟾今日一戰(zhàn)有五敗,你聽了可有幾分道理?” 陳海態(tài)度謙恭,但語氣里隱有教訓(xùn)之意,解泉廷氣得胸口發(fā)痛,卻無言以對。 勝就是勝,敗就是敗,一目了解。 孫干、蘇原等一干人都覺得臉皮子隱隱發(fā)燙,見陳海眼神掃過來,都不禁心虛要避開他的眼神,覺得羞愧難堪,他們可不就是帶著強(qiáng)烈的偏見,認(rèn)定陳海必??? 雖說解文蟾不解下兩件護(hù)身法寶,就能立于不敗之地,但那兩件護(hù)身法寶也是解文蟾自己中計解下,陳海此時斥責(zé)文蟾今日一戰(zhàn)有五敗,是絕不容他人反駁。 這會兒,陳海還忍不住伸手去摸收入懷里的那兩件護(hù)身法寶,真是心里想想都忍不住要咧開嘴來笑上一笑。 一件黃級中品法寶、一件黃級上品法寶,放在道院都是價值十?dāng)?shù)萬點宗門功績的極品,無一不是陳氏族人積累多年所得。這次要不是解文蟾中計拿來當(dāng)賭注,陳海都不知道要攢到何時,才能湊足這么巨量的宗門功績?nèi)Q得這么兩件法寶。 而看到陳海都已將一戒一印收入懷里,都還忍不住要伸手反復(fù)去摸,解泉廷氣得額頭青筋都快要凸出來,暗暗長吁了一口氣,心想不值得與這得意忘形的小子治氣。 解泉廷極力壓制心里的慍怒,但陳海豈能輕易就這么算了? 他朝孫干、蘇原、陳權(quán)、陳昱等人都揖禮問道:“孫叔、蘇叔,你們說我教訓(xùn)文蟾今日一戰(zhàn)有五敗,可有幾分道理?” 陳海恨不得在自己的臉大筆寫上“獲勝者”三字,跑到每個人的面前都打個照面,解文蟾神魂受傷,再看陳海如此折騰,心高氣傲的他哪里受得到這樣的羞辱,又覺滿口苦腥,頓時間又一口血從喉管里涌出來。 解文蟾勉強(qiáng)撿起大衍靈劍,也沒有臉再留下來見人,扭頭就想離開。 “站住,”陳海冷聲喝道,盯住解文蟾僵硬在院門前的身影,教訓(xùn)道,“你平時眼高于頂,無視他人,可曾想過別人心里也會受盡屈辱?你今日若是袖手而走,這一輩子都不要想在我面前抬起頭來!” “不錯,最難勘破的是道心,”陳烈這才淡淡地說道,“文蟾要有愈挫愈勇的斗志,將來才有大成就?!?/br> 解文蟾或許還能不理陳海的羞辱,但不愿再被陳烈看扁了,硬生生的站在院門口,卻無臉抬頭再去見陳海小人得志的臉。 陳海出聲將解文蟾留下來,可不是什么好居心,他只是心想著要是就這么輕易放解文蟾走了,他從哪里繼續(xù)看解文蟾羞憤欲死的模樣? 文蟾不走,解泉廷雖然再不愿意看陳海得意忘形的嘴臉,也只能硬生生的忍住,還要強(qiáng)顏歡笑的與陳烈并肩走回大廳,繼續(xù)剛才還沒有開始的酒宴。 即便是如此,解泉廷也草草喝過幾盅酒,就借口剛到玉龍府城,還有諸多繁瑣之事,就帶著文蟾狼狽不堪的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