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這座巖洞里也沒有什么水汽,但陳海想到施展凝水符篆或許采集不到多少水汽,但說不定可以將血腥苔的汁液直接聚集出來,沒想到他靈機一動的嘗試,還真就成功了。 看到靈輝里凝聚的血腥苔汁液越來越多,血奴姚老根極興奮的將用一截大腿殘骨制成的骨筒從身后取下來。 待半空這團靈輝完全消失時,半米高矮像水桶似的骨筒,都已經(jīng)收集到半筒的血腥苔汁液,左右?guī)r壁三四十米范圍內(nèi)的血腥苔,都像脫水似的干枯起來。 雖然血腥苔汁液被凝水符篆榨取出來,但附在巖壁上并沒有死去,只是看上去枯萎了,之后必然能通過極其發(fā)達的根系從地底吸取水份重新長得旺盛起來。 血奴姚老根雖然前世記憶支離破碎,卻甚至要比普通人更聰慧,看到眼前一幕令它興奮,心想用這種辦法采集血腥苔汁液,不僅不用擔心秘密會泄漏,每段時間能采集的量必然比將整片血腥苔割下來要多得多。 陳海接過裝血腥苔汁液的骨筒,喝了一口入喉,滿口腥苦自不用說,入喉后微微發(fā)熱,藥力似暖流化作精氣充盈百骸,心里也暗暗高興,估算這一口汁液都堪比一枚精元丹了,而且對他也沒有什么副作用。 不過,陳海還要考慮很多。 他要考慮血腥苔汁液長期食用,對低級羅剎異鬼會不會有什么隱藏的毒性,也要考慮一頭武卒級羅剎異鬼,每天定量食用多血腥苔汁液才能滿足基本消耗,同時還要考慮,通過供應(yīng)血腥苔汁液,到底能不能對最低層的武卒級羅剎異鬼形成有效控制…… 也許他可以在這里先小規(guī)模的建立起忠誠于他的羅剎族群來。 不過,他不可能每次都是親自進入裂谷巖洞采集血腥苔汁液,就需要在附近尋找能煉制符篆的材料,批量繪制凝水符由姚老根等血奴來施用才行,陳海暫時還不想將符篆之學傳給血奴。 …… 有了這些想法后,陳海就積極實施起來。 陳海一方面率帶著血奴轉(zhuǎn)移到附近的裂谷里潛伏起來,在血云荒地里滿世界尋找能替代符紙、用于繪制符篆的材料,另一方面則令血奴出去捕捉更多的武卒級羅剎異鬼回來強行降服。 他還利用這些武卒級羅剎異鬼做一些更多的實驗,看這些低層次羅剎異鬼有血腥苔汁液可以服用,不再那么饑餓了,是否更容易控制。 陳海對制符之法缺乏足夠的研究,剛開始也是漫無頭緒。 好在陳海隨隊伍一路東行,雖然擔任點檢校尉,但實際上諸多事務(wù)都由吳蒙、周鈞、葛同等人分攤了,他即便在路途中也能抽出大量的時間,向舅父陳烈請教符篆之學,研讀相關(guān)的資料。 葛玄喬那邊,想到那雙能洞察人心的眼珠子,陳海是不敢輕易接近的。 陳海同時也有大量的時間躲到廂車里,神魂意念通過蛇鐲潛入血云荒地里去。 陳海的行為落在別人眼里,實在是平淡無奇,無非是仗著陳烈權(quán)勢偷機?;?,地位最高的祖師堂首座葛玄喬整日昏睡醉酒,董潘即便看不慣陳海吊兒郎當?shù)臉幼?,但也不會為這種些微之事跑去跟陳烈說什么。 然而這一切落到越城郡主董寧眼里,董寧心里又禁不住生出諸多的疑惑來,但她在七上峰藏經(jīng)閣受到過教訓,有此前車之鑒,心里再好奇,也不會再貿(mào)然湊到陳海面前來找不痛快。 千余扈騎簇擁著四十多輛廂,一路晃悠悠走了近二十天,終于是來到進入燕京前的最后一道關(guān)隘秦潼關(guān)…… 第108章 流民塞道 “這么多流民!” 周鈞勒住馬,站在崖頭看著擁堵在秦潼關(guān)前仿佛蟻群的流民,頭皮發(fā)麻地說道。 陳海他們一路東行,看到有不少的流民在馳道兩側(cè)滯留,到處都能看到倒斃道側(cè)的餓殍,馳道兩側(cè)的匪患也極嚴重,大多是流民結(jié)寨為寇,甚至還不知好歹的沖出山來,想要搶劫他們的車隊。 這次山賊匪寇在陳海他們面前,自然是被殺得屁滾尿流,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無論是降是俘,陳海他們最最后都交給地方府縣處理,但也沒想到秦潼關(guān)前會有如此之多的流民滯留,站在高崖下眺望下去,就見密如蟻群的流民,差不多將秦潼關(guān)前馳道兩翼數(shù)十里范圍內(nèi)的山野都占滿了。 陳海心里粗粗估算,怕有上百萬流民停留在冰天雪地之中嗷嗷待哺。 陳海莫名被龍帝蒼禹帶到這異世,說實話打心底對燕州民眾的命運并不怎么關(guān)心。 這些年關(guān)西的旱情很嚴重,不僅僅武威軍治內(nèi)流民頻頻作亂、餓殍遍地,陳海他們這次東進燕京,一路過來途經(jīng)天水郡、天峽郡以及秦潼山脈等地,所見也是村寨凋零、田野荒蕪。 到馳道兩邊的餓殍積尸,陳海心里也淡漠,而此時看到如此之多的流民聚集,皆衣衫襤褸、面黃饑瘦,陳海也是頭皮發(fā)麻。 眼下這么多的流民堵在秦潼關(guān)前,自然是想通過秦潼關(guān)進入燕京逃荒。 此時還不清楚秦潼關(guān)以東的災(zāi)情如何,但從各地流傳來的邸報看,想必也并不輕松,帝國自然不可能打開關(guān)隘,放任大量的流民都擁擠到帝都附近,攪亂民生秩序,然而各地救災(zāi)撫民之事,進行得似乎也不順利。 秦潼關(guān)修建峽谷之中,兩側(cè)山嶺高逾萬仞,是通過秦潼山脈進出燕京的必經(jīng)之路,也是京西第一雄關(guān),陳海他們選了一處高崖爬上來,看那百余米高的城墻嵌在石峽之間,不僅僅城墻鐫刻密密麻麻的道篆,兩側(cè)的石峽陡壁也是靈輝爍動,隱隱有無盡道篆在流轉(zhuǎn)。 秦潼關(guān)看上去巍峨無比,也襯托得城下的流民小如螻蟻。 流民聚集再多,也不可能有能力將有著萬夫莫開之險的秦潼關(guān)沖開,但流民聚集不走,秦潼關(guān)里的精銳守兵也不敢犯天下之大不韙出兵驅(qū)趕…… “你看那里!”吳蒙手指某一方向,要陳海、周鈞他們看過去。 玄陰六脈,吳蒙已經(jīng)修成一半,修為即將踏入辟靈境后期,而玄陰六脈與眼竅、鼻竅、耳竅等相通,每修成一脈都能大幅提升六識感知以及修煉相應(yīng)的六識神通。 此時的吳蒙,眼力要比陳海、周鈞更強一籌。 陳海摧動能增加六識感知的弟子魚印,循著吳蒙所指看過去,就見馳道東麓的一座山坡上,有十數(shù)名黑袍人在人群里走動,還有數(shù)人往他們這邊看來,似乎早就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又是黑袍人! 陳海眉頭皺起,他們初戰(zhàn)玉龍山時,就在叛亂的流民軍里看到過這些黑袍人的蹤影;之后他們假扮鶴翔軍襲奪池山城里,又是三名黑袍人突然出現(xiàn)揭穿他們的身份,差點害他們陷入萬劫不復的絕境。 陳海沒想到在秦潼關(guān)前的大群流民里,會再次看到這些黑袍人的身影。 這些人所穿黑袍,皆是左衽短襟,與關(guān)西的服飾有一些差異,比較特殊,又都以帽兜遮住頭臉,陳海能肯定前后三拔人應(yīng)該都是一伙的,但陳海想不透他們到底是什么來頭,為何始終與流民糾纏在一起? 而且陳海還記得,池山城一戰(zhàn),在張懷玉、厲向海率部馳援之前,三名黑袍人就先率千余鶴翔軍南撤的將卒從池山城北逃了出去,之后騎營封鎖池山城到鶴川嶺的通道,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隊人馬的行蹤,這隊人馬應(yīng)該是往東撤出蘭川郡了…… 池山城一戰(zhàn)過后,陳海也將黑袍人的形跡,通過舅父陳烈上報大都護將軍府,也不知道大都護將軍府那邊有沒有重視,總之還沒有什么回應(yīng)反饋過來。 這伙黑袍人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到底都有他們的身影? “你們黑袍人出沒的山嶺,那附近流民好像也更有秩序、更有組織,看來他們在秦潼關(guān)前所謀也大啊!”吳蒙眼力過人,很快就看出蹊蹺來。 陳海也注意到十數(shù)黑袍人出沒的山嶺前,有不少流民穿戴簡陋的獸皮鎧甲,還有流民手持竹矛竹槍在山嶺下值守…… 大群流民集聚,只要不大肆攻縣掠野,陳海他們作為過境的客兵,就無權(quán)干涉,但進入秦潼關(guān)的道路被流民堵住,才是陳海當前迫切解決的大問題。 陳海待要與周鈞、吳蒙返回宿營地,將他們所偵察到的這一切稟告上去,看舅父陳烈與進奏使葛玄喬以及另一位副使董潘如何處置眼前的難題,這時候有一點黑影從秦潼關(guān)城方向掠出,是一頭碩大無朋的巨禽。 巨禽羽翼邊緣流轉(zhuǎn)淡淡金芒,遠遠看著就知道不是凡種,還有一員青甲將領(lǐng)騎在巨禽的背上,正往他們這邊飛過來。 “秦潼關(guān)都武尉將軍帳前宿武校尉屠子驥,見過諸位,你們可是要進秦潼關(guān)的武威使軍?”那名身穿青甲的青年將領(lǐng)從巨禽上飛躍下來,朝陳海等人拱手致禮道,或許是陳海長得魁梧悍勇頗引人注意,青年將領(lǐng)屠子驥都禁不住多打量了陳海兩眼。 秦潼關(guān)位于大燕帝國的腹地,平時僅有一萬精銳守衛(wèi),總兵授都武尉將軍銜,是帝師虎賁八軍旗下的將領(lǐng)。 而眼前這青甲將領(lǐng),看著也就二十五六歲,身材要比魁梧的陳海矮上半頭,但長得豐神俊朗,眼瞳邊緣有像瓷器一樣的光澤形成一道淡淡的暈芒,這是十二條主氣脈都修成、修煉到大周天圓滿境界的征兆。 辟靈境巔峰修為,在軍中應(yīng)算是有著不弱的實力,但似乎應(yīng)沒有資格擔任宿武校尉這樣的中層將職。 不過更令陳海矚目的還是那頭羽色青黑但邊緣有金芒流轉(zhuǎn)的鵬鳥,斂翅站在那里,甚至都要比他們身后的青狡馬高大,而站在陳海他們面前,妖瞳睥睨之間所透漏的強悍氣息有如王者之般,竟然要比舅父陳烈座前那頭青鱗雷鷹還要略強一籌。 姚興在姚氏時,不問世事一心潛修,即便沒有被抹除部分記憶,對同為燕京八族之一的屠氏子弟也不甚熟悉,陳海心里想,要是這頭鵬鳥是眼前這青甲將領(lǐng)屠子驥的坐騎,而屠子驥年紀輕輕又能身居中層將職,那他在三十六王侯之族的屠氏地位,即便不是嫡世子,在嫡支子弟里也極重要的人物。 “武威進奏使帳前點檢陳海,見過屠校尉,”陳海行禮道,除了介紹身后周鈞、吳蒙外,又依照規(guī)矩相互驗看印信,又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這么多流民堵在秦潼關(guān)前,有多久了?” “秋后擁來的流民就越聚越多了?!蓖雷芋K說道。 “這么久了?”周鈞都覺得極其意外,聲調(diào)都拔高了一截。 秦潼關(guān)是燕京聯(lián)絡(luò)燕西諸郡的要道,秦潼關(guān)距離燕京城不足千里,上等的青狡馬、烏鱗駒一天能跑兩個來回,這么重要的一處關(guān)隘竟然被流民堵了兩三個月! 雖然公函文書,可用靈禽傳遞,但商旅斷絕兩三個月,損失得有多大,而秦潼關(guān)守兵或者說帝京那邊竟然放任這樣情況的發(fā)生,沒有果斷的進行處置,這實在是太令陳海、周鈞他們意外了。 但想想也是,沒有足夠的時間,秦潼關(guān)前也不可能聚集這么多的難民、流民。 “……”屠子驥也不想這難堪的一幕落在西郡的客人眼底,尷尬的一笑,說道,“流民成患,宮中又數(shù)月未有新的旨意傳出,諸部官佐就如何處置這些流民又爭執(zhí)不下,我們就只能封鎖關(guān)隘,防范更多的流民涌到京師附近……” 看各地匯聚過來的邸報,陳海知道京師附近的府縣近年來也是大旱蝗災(zāi)不斷,要是兩三個月前才開始封關(guān),意味著此前可能已經(jīng)有大量的流民擁入京師附近,應(yīng)該是京師附近不堪重負,諸部官佐才決意先封鎖通道,但這也意味著燕京附近將近癱瘓了。 只是宮中數(shù)月未有旨意傳出,又是什么鬼? 宮中數(shù)月未有旨意傳出,那鶴翔軍找誰告的御狀,而他們又是奉誰的帝旨進燕京陳情? 陳海他們從河西郡出發(fā)時,可沒有想過燕京這邊會是一團糟。 但不管怎么說,要如何應(yīng)對燕京的這團亂局,也該是葛玄喬、舅父陳烈他們頭痛,陳海也只能先帶著屠子驥往宿營地走去。 …… 陳海他們臨時的宿營地,是距離流民聚集區(qū)百里外的一處官驛城寨。 在武威進奏使兵馬趕到之前,這座約不足里許見方的官驛城寨正被數(shù)萬流民包圍著。 驛寨里雖然有百余驛卒守衛(wèi),但將弱兵寡,當時秦潼關(guān)又未發(fā)兵解困,只能緊閉寨城,還是陳海他們趕到,才將嘩鬧的流民趕走。 陳海帶著屠子驥趕回驛寨,就見舅父陳烈正陪同祖師堂首座葛玄喬及董潘站在城頭眺望附近山野里的流民。 “民怨煞氣好重!” 陳海爬上城頭,就見葛玄喬眺望著秦潼方向頗有感慨的說了一句,而舅父陳烈及董潘都是眉頭深鎖,似對葛玄喬說出的這簡單六字深有感觸,也深感憂慮。 陳??辞劁P(guān)城方向,被重重山嵴遮擋,看不到秦潼關(guān)前的流民,就見山戀之前風清云淡,看不出有什么煞氣的樣子。 “屠子驥拜見葛師叔!” 屠子驥上前給葛玄喬行禮。 葛玄喬定睛打量了屠子驥兩眼,遲疑地問道:“你是誰座前的弟子?” “家?guī)熽愋嬷栏饚熓逡?jīng)秦潼關(guān)入帝京,特別囑咐子驥遇見葛師叔,要以師禮相待?!蓖雷芋K恭敬地說道。 “哦,原來你是瘋道座前的弟子,”葛玄喬似想起什么事情,頗有感慨地說道,“我應(yīng)該想到你是瘋道的弟子,想瘋道最圖自己自由快活,但欠你屠家的人情,這輩子估計也只會將你屠氏子弟收到門下傳授道法!” 陳海心里心里有些意外,即便他不知道瘋道陳玄真是哪一號人物,但既然與葛玄喬平輩相交,那陳玄真座前的真?zhèn)鞯茏油雷芋K,就比他的輩份還要高一輩,日,見人就矮一截的感覺真不好受,要不是怕葛玄喬眼睛太毒,拜到他門下修行,真不能算是錯誤選擇。 第109章 赤眉邪徒 屠子驥代表秦潼關(guān)守將出來聯(lián)絡(luò),如何進秦潼關(guān)完全可以推給陳烈、董潘他們?nèi)ヮ^痛,但屠子驥是瘋道陳玄真的真?zhèn)鞯茏?,一貫沒有正形的葛玄喬難得的熱切起來,將董寧等人都喚到城頭與屠子驥相見。 “這個陳海是陳雋老兒的徒孫,你師傅瘋道應(yīng)該曉得的,”葛玄喬最后也將陳海正式介紹給屠子驥知曉,說道,“這次要還是你師傅瘋道他們一小撮人主持闈選,你記得告訴你師傅一聲,太微宗這十幾個人,他要給安排好一點的名次……” 葛玄喬公然就要求師傅在闈選評定時作弊,屠子驥也是苦哭不得,但看董寧等十數(shù)人道根都穩(wěn)固,即便不用特別照顧,也能在闈選時獲得不弱的名次,唯獨陳海修為在同齡人里也未免太不夠看了一些,心想葛師叔莫非是要師傅額外照顧這人? 陳雋乃陳族老祖,道丹境中期修為,時歲已經(jīng)有兩百四十歲,近年一直都在閉關(guān)修行,此前姚興投奔太微宗,也一直都沒有機會見到陳雋老祖的面。 要是以陳氏宗譜論,陳雋要算陳海的玄太祖,但陳烈入宗門在陳雋門下修行,而陳海又在陳烈門下修行,故而以宗門輩份論,陳海算是陳雋的徒孫。 屠子驥心想陳雋與師傅一樣,都是地榜有名的人物,要是眼前這人真是陳雋最寵溺的徒孫,都托到葛師叔親自開口求情,到時候照顧一二自然沒有什么不可以的。 在董寧等人聽來,同樣也是覺得葛老祖是想要額外照顧陳海一二。 太微宗這次有近三百弟子要參與天樞院的學宮闈選,但最杰出的也就董寧等十數(shù)人,都被葛玄喬喊到城頭來與屠子驥相見。 董寧等十數(shù)人無不是辟靈境后期乃至巔峰修為,都有自信在學宮闈選時脫穎而出,心有傲氣也不希望受到什么額外的照顧,也不想葛老祖幫他們說話求情,而此時見葛老祖竟然有意額外偏袒陳海,心里對葛老祖懷有不滿,同時也更瞧不起陳海。 陳烈自然感激葛玄喬幫陳海說話,董潘也是微微詫異的盯著陳海,這一路上沒見葛玄喬與陳烈這外甥有什么接觸,這時候竟然幫他說話? 叫這么多人盯著,陳海頭皮發(fā)麻,心想葛老道這時幫他說話,簡直是幫他樹敵,但也只能重新以宗門輩份跟屠子驥論資排輩,畢恭畢敬地說道:“陳海到時候還要請屠師叔多加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