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我留著你的性命,你以為將消息傳出去,赤眉教就不會咬鉤了?你還是太年輕太單純了,你現(xiàn)在就是滿大街去喊,說我故意放走樂毅,不要說文勃源、樊春了,即便是赤眉教,又有誰會信你?”陳海撇嘴一笑,臉上流露不屑的神色。 蘇綾雖然與陳海正面交鋒后就潰不成兵,但聽到他三番五次嘲笑自己太年輕太單純,猶是氣惱的瞪回來。 “這才是你該有樣子的?!?/br> 陳海捏著蘇菱的下巴,喜歡看她氣惱卻拿自己無可奈何的樣子,笑著說道。 “雖然我是在《練兵實錄》動了手腳,但到底是什么手腳,我不說,世間還真是沒有幾人能窺破。而無人能窺破,也就不會有誰能抓住赤眉教的破綻了——再說了,我與赤眉教無冤無仇,我放樂毅離開,也是為了日后好相見。而即便你與寧嬋兒曾害過我,我以后也會在你跟寧嬋兒身上討回來就是,你擔(dān)心什么?” 蘇綾下意識的想將雙手攏到胸前,但想到自己所修秘術(shù)是最不畏男人動yin心的,而她此時突然如此慌亂,只是代表她在最初的交鋒里被陳海徹底打得潰不成軍。 蘇綾又再次確認陳海眼里確無殺念,心思才稍定下來,腦海里又極速轉(zhuǎn)過數(shù)念,細聲說道: “少侯爺要是也覺得道宗能成大氣侯,綾兒也會極力引薦的。至于以往綾兒與jiejie對少侯爺有不利之舉,也都是迫不得已,少侯爺一定念念不忘,要在綾兒身上討回去,綾兒也不會怨少侯爺?shù)摹!?/br> 然而蘇綾說最后一句話里,嬌媚的臉蛋抹上一層輕紅,聲音又柔又膩,聽得人骨子都要融化掉。 陳海撇嘴一笑,說道:“赤眉教自號太平道宗,但天地間被你們攪得到處烽火戰(zhàn)亂,哪里有半點太平的樣子?再說了,你想代表赤眉教招攬我,層次也太低了一些,或許你jiejie寧嬋兒親自過來還差不多。在赤眉教諸多yin惑人心的女弟子里,寧蟬兒的地位才應(yīng)該不低吧?你嘛,我容你活著,就是想看看你修煉的邪術(shù),能不能破我的道心!” 被陳海說得如此不堪,蘇綾心里又氣又怒,咬著牙美眸怒瞪。 “你也不要氣惱,我想你所修之術(shù)有惑人心神之能,真要能破我的道心,說不定我以后就會對你言聽計從;你且不妨在我身上試試你的修行有多深火候?!标惡Uf道。 “綾兒不敢、綾兒也不想,綾兒更不會如此作賤自己;少侯爺倘若是真心喜歡綾兒,綾兒也是愿意服侍少侯爺?shù)?。”蘇綾低下頭,細聲道。 “還有什么是你們所不敢做、不想做的?”陳海冷冷一笑,袖手站了起來,也不再管蘇綾,徑直推門走進屋里,將蘇綾一人丟在大雪紛飛的院子里,天地間一片靜寂,似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 陳海平時除了修煉、處理軍務(wù)之外,身邊也不需要有什么丫鬟伺候,空蕩蕩的書房子里沒有其他擺飾,陳海點起油燈,嗶嗶剝剝的響著,從懷里掏出《大日焚天劍訣》與《戮神戟訣》的殘卷抄本,翻閱起來。 樂毅逃營事件很快就會翻過去,赤眉教知道西園軍在雷陽谷的防備縝密,在真正逼上絕路之前,也不會從深山殺山,也可能是天師鞏梁率小股精銳翻越絕嶺逃入薊陽郡,而更多的流民將卒遺棄在山里。 “唉,亂世人命賤如螻蟻,何況這又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陳海心里輕嘆,這輕輕一嘆里卻有著幾許凄涼,他從地球隨龍帝蒼禹進入這異世也一些年了,卻還沒有辦法像文勃源、天師鞏梁這些人那樣,將那些平民真正的視為無足輕重的螻蟻看待。 “吱!” 陳海回頭看蘇綾掌著一支燭火推開門走進來,眼眸里藏著幾絲幽怒,想走過來又有些猶豫,似乎要盡她貼身女侍的職責(zé),怯生生的絕美臉蛋,誰見都憐。 見蘇綾眼神落在書案的兩本殘卷抄本上,陳海說道:“你走劍修之路,戮神戟訣你看了也沒有用,但倘若你想?yún)㈤喆笕辗偬靹υE,也沒有什么不可以,但切莫私下修煉。大日焚天劍訣四式絕學(xué),系出學(xué)宮劍典,盜閱者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不是被抹去記憶這么簡單了?!?/br> “難道少侯爺不知道將劍訣私授他人也是大罪啊!”蘇綾說道。 “官字頭上兩張嘴,到底是私下傳授還是盜閱偷學(xué),都是人嘴里說出來的,”陳海撇嘴一笑,說道,“只要有人想知道我寫的《練兵實錄》到底是不是完整,有沒有后續(xù),就不會隨意將私授秘法的罪名扣到我頭上來?!?/br> “蘇綾雖然是侯府的婢女,見識膚淺,卻也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就想明白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才會讓少侯爺故意將懷里所藏的美玉露出來讓所有人都窺見?” 蘇綾睜著看似無辜的大眼睛,問道。 “蘇綾想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蘇綾與樂毅在少侯爺?shù)难劾?,要只是算小雜魚的話,也應(yīng)該不值得讓少侯爺下這么大的餌;也恰如少侯爺剛才所說,少侯爺與赤眉教無冤無仇,少侯爺似乎也不值得為謀算赤眉教害自己陷入險地啊!” 見蘇綾這么快就恢復(fù)正常,還湊過來找他針鋒相對想扳回主動,陳海暗感以前還真是小看她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是不錯,他怎么可能不懂,但要是有人已經(jīng)窺見到他懷里所藏的“璧玉”,還要千方百計的搶過去控制在自己的手里,那他此時唯一的自保手段就將這“璧玉”公布于世,讓所有人都看見,這樣某些野心家反倒有所顧忌,暫時就會壓制住獨占之心。 只是陳海這時候不知道寧嬋兒與英王贏述有沒有牽涉,也不能將太多的秘密故意泄漏給蘇綾知道。 陳海瞥了蘇綾一眼,說道:“這么簡單幾句話就想試探我的底細,這或許還不是你所擅長吧?” 蘇綾聽陳海意有所指,嬌艷的臉蛋飛出一抹輕紅,斂起眸子,說道:“蘇綾就在隔壁休息,少侯爺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就是?!?/br> “你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再刻意壓制修為提升,”陳海從懷里取出一只玉瓶,倒出四枚通脈丹,說道,“你要踏入辟靈境后期,才有資格給我喂劍。就算你想趁我不備刺殺我,也需要有辟靈境后期修為才有這個資格——當(dāng)然,我還是要你明白,我對你是沒有敵意的?!?/br> 通脈丹對修煉靈脈都效,但藥效也不是不受限制的。 通常說來,通玄境時服用過三五枚通脈丹,是有助于開辟靈海秘宮,但在踏入辟靈境后,還再想用通脈丹貫通主氣脈,就不會再有什么效果。 通脈丹在太微宗都極為珍貴,需要三五千點宗門功績才能換得。 蘇綾此前服侍在陳青身邊,陳烈手下有一群部將忠心耿耿,那邊再慷慨也不可能拿出通脈丹助她提升修為;而赤眉教也不可能讓她的修為太顯眼,也就是說她這時還未曾有過服用通脈丹快速提升修為的機會。 既然以前沒有服用過通脈丹,這時候就能借通脈丹提升修為。 看陳海倒出四枚通脈丹,蘇綾都是微微一怔,過了半晌才將四枚通脈丹拿在手里。 陳海此前因戰(zhàn)功受賞一百枚通脈丹,他自己服用通脈丹已經(jīng)完全沒有效用,除了拿出大部分賞賜給有需要的部將扈衛(wèi)外,他手里就留了十枚通脈丹,而此時給蘇綾四枚也是有他用意的。 陳海掌握多種道之真意,其中包括完整的碎裂真意,可以說是道心極其堅固、神魂極其強大,然而在蘇綾面前,他堅如磐石的心境也偶爾有被破開的一瞬。 所謂破而后立,陳海意識到蘇綾所修的秘術(shù),可能是助他提升道意修為的一種捷徑,但很可惜,蘇綾的修為還是太低了,僅僅是短瞬間破他的心境,還遠談不上惑他心神的地步,對他的道心修煉也就沒有明顯的助益。 陳海倒想看看蘇綾在修為境后提升后,她所修煉的這種能惑動他人心魂的秘術(shù)威力會有多少提升。 當(dāng)然,陳海修煉羅剎血煉秘法,傀儡分身的識海能凝聚羅剎魔神秘相,也不怕燕州能有什么秘術(shù)能真正的迷惑、控制他的心神。 第181章 機關(guān)傀儡 參悟一宿的劍訣、戟訣,初曦時吞納天地靈氣以化真元,陳海就背著斬狼劍與寒霜淬金戟,往后山走去。 蘇綾也一宿未眠,擔(dān)心陳海對她意欲不軌,夜里連襖裳都未解下,看到陳海走出院子,也拿著入門級的松紋劍追了上去,似乎要盡貼身女侍的本份。 大雪下了一夜未停,天地昏黑,路崖玄冰深厚,對陳海、蘇綾而言,卻毫無障礙。 也不怕蘇綾站在旁邊能看出什么,陳海揮戟直指茫茫大雪,神魂意念往無盡遠處延伸,有那么一瞬過后,似乎每一片飄雪落在戟刃上的分量,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這一刻寒霜淬金戟化作無盡戟芒在大雪紛飛間縱橫交錯…… 蘇綾初不為意,畢竟任何一名辟靈境后期的武修,在武道上都有長年累月的浸yin,蘇綾的修為還是弱了些,單純從氣勢上很難看出陳海在武道上,與同境界的武修到底多大的區(qū)別。 驀然間蘇綾發(fā)現(xiàn)紛揚而下的大雪,皆絲毫不受到戰(zhàn)戟揮斬之勢的影響,肆意的飄灑下來,似乎陳海每劈斬出的戰(zhàn)戟,都恰到好處的行經(jīng)每一片雪花的間隙,而不卷動一絲風(fēng)勢,吹散雪花。 而在蘇綾想細辨陳海戟勢之時,寒霜淬金戟在陳海手里驟然一變,密密潺潺的戟茫劈斬出去,綿密堅實仿佛一道道戟墻不斷的往外圍擴散,就見陳海身前百步空間,形成一片扇形的真空帶,竟連一片雪花都飛進來。 戟芒之外,風(fēng)雪狂舞;戟芒之內(nèi),一切都似靜止,似乎連風(fēng)聲都滲透不進去。 蘇綾看呆在那里。 陳海以兩項考核皆獲非凡評價,名為西北域闈選第一,但蘇綾并沒有機會看到陳海在學(xué)宮闈選里綻放光芒的一刻。 而此刻她心里才明白,雖然河西修為踏入辟靈境后期的弟子成百上千,但就是有那么幾個天之驕子,即便修為境界相當(dāng),卻是有著將他人遮蓋黯然無光的光芒。 蘇綾卻是不知,陳海此時還僅僅是掌握戮神戟第三、第四式絕學(xué)的皮毛,但陳海僅參悟十?dāng)?shù)日,就能掌握戮神戟第三、第四式絕學(xué)的皮毛,也是該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 陳海自然清楚僅僅掌握皮毛是遠遠不夠的,但唯有持之以恒的苦修才能可能掌握真正精髓所在,他甚至還要進一步將戮神戟第三、第四式絕學(xué)拆解出來,將真正堪稱精髓的武道秘形融入十步斷水?dāng)刂校蚰軐⑹綌嗨當(dāng)靥嵘街腥肺涞澜^學(xué)的范疇之內(nèi)。 從初曦剛才到天光大亮,整整兩個時辰過去,陳海都在后山頂崖苦修劍戟,待到將卒在大營里開始進行一天里第二輪cao訓(xùn)時,陳海才背著劍戟走下山。 這時候西園軍總管府所屬的輜重馬隊,正將新一批的糧食運入營寨。 第一大營實編三萬四千卒,照四萬人滿編拔備錢糧,每天消耗米面蔬菜牛羊rou以及戰(zhàn)匹食用的馬料,就要高達十?dāng)?shù)萬斤。 由于潼北府徹底被打殘,無法就地征糧,大量的糧食都只能通過上千輛騾馬車,從京畿或秦潼山以西的天水郡、秦山群輸運過來。 陳海最重視兵甲、糧食的入庫,每次都會親臨現(xiàn)場,檢查西園軍總管府那邊負責(zé)后勤的官員有無貪墨刁難。 陳海注意到這次運送糧草來的輜重車,有很多是直接套上機關(guān)木牛拖拽,他站在庫房前看著這些機關(guān)木牛出神。 陳海在學(xué)宮參加考核時第一關(guān)“力挽狂瀾”,就是要闈選弟子能沉著應(yīng)對機關(guān)木牛的沖撞。 這種機關(guān)木牛,最初造出來就是為解決崎嶇山路的物資輸運,用于馭車也是力大無窮,但由于造一具機關(guān)木牛的成本,比豢養(yǎng)一頭性子溫順、同樣能負重三五千斤重物的長絨牛不低,因而機關(guān)木牛在輜重輸運中并沒有得到廣泛的使用。 機關(guān)木牛雖然不需要喂養(yǎng),但損耗卻比真正的牲口還要高。 一方面是持續(xù)大荒災(zāi)年,使得京畿附近的畜力也變得緊張起來,同時也說明京畿外圍的郡府民亂頻發(fā),太尉府對諸軍的后勤補給,壓力也變得極大,這才將那些陣年積存下來的機關(guān)木牛都拿出來運送糧草。 …… 傀儡術(shù),有兩大分支,一是rou身傀儡。 rou身傀儡的煉制,除了要有人獸尸骸作為身舍外,還需煉入己身神魂的精魄以御之。雖然煉就的rou身傀儡威力皆不弱,但會嚴重傷及己身元魂,限制己身修為的提升,甚至還有邪修視rou身傀儡為奪舍永生的捷徑,因而被玄門大宗視為旁門左道之法,在燕州不顯。 不過,在燕州南部的云州、越州,都有不弱的傀儡宗門傳世,甚至在寧州大陸還有更為詭異的煉尸秘術(shù)傳承。 陳海在血云荒地的傀儡分身,也可以說是rou身傀儡一種,但作為龍禹、左耳這一級數(shù)神魔所親手煉制的神衛(wèi)傀儡,就絕非云越等地的所謂傀儡大宗所能企及的。 傀儡術(shù)的另一分支,則是機關(guān)傀儡,是機關(guān)術(shù)與煉器術(shù)、符篆學(xué)的結(jié)合產(chǎn)物,與rou身傀儡實際上有本質(zhì)的不同。 燕州的玄門道宗在機關(guān)傀儡術(shù)上積累的造詣也相當(dāng)不凡,除了駝運貨物及拉車的機關(guān)木牛外,還有能直接用于戰(zhàn)場沖殺的機關(guān)戰(zhàn)獸。 陳海斬獲學(xué)宮考核第一個非凡評價,就是憑借自身氣力與小空間內(nèi)能借勢騰挪,直接將一頭機關(guān)戰(zhàn)獸拉散架了。 機關(guān)戰(zhàn)獸,除了機簧部件煉制更精良,還會煉入一些小型的法陣提升攻防及速度外,本質(zhì)上與機關(guān)木牛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差不多在更為強大的機關(guān)木牛身上裹上一層堅厚,所向披糜,聲勢實要強出數(shù)倍。 而太微宗弟子試煉塔內(nèi)的一百零八樽銅人傀儡,則是更高級的機關(guān)戰(zhàn)獸,煉入法陣甚至能控制特定的武技拼殺招數(shù)。 每一樽銅人傀儡除了銅頭鐵臂、堅不可摧外,攻擊力及進退速度及身形之靈活都不弱于辟靈境中后期武修。 只是機關(guān)傀儡再強,也無法衍生出三魂六魄、六識感知,兼之煉制成本極其不菲,對玄修弟子而言,有那個精力跟物力,還真是實在遠不如多煉制幾件上品的靈劍、法寶更合算。 不過,大的宗門、宗閥都相對重視機關(guān)傀儡的煉制,除了干那些弟子不愿意干的粗笨重活外,更為重要的用途就是布置在宗閥、宗門核心人物坐化后的陵寢里。 無論是陵寢還是宗門之內(nèi),地形都相對單一,有機關(guān)傀儡的用武之地,但真正要地形復(fù)雜的戰(zhàn)場上,機關(guān)戰(zhàn)獸還是很難與真正的武修強者匹敵,應(yīng)用不廣。 “少侯爺,這機關(guān)木牛有什么好看的?”蘇綾見陳海盯著運送糧草的機關(guān)木牛發(fā)了好一會兒呆,忍不住摧促問道。 “有幾具機關(guān)木牛都快散架了,你搞一頭快散架的機關(guān)木牛,送到我院子里來?!标惡]有理會蘇綾,喊來庫房前清點入庫的輜重營小校吩咐道。 雷陽谷大潰,證明了修為精深的宗閥子弟雖然戰(zhàn)力更強,但在戰(zhàn)場上卻未必能有這些笨拙而沉重的傀儡機關(guān)好用。 陳海既然決定將軍務(wù)等事都推到趙無泰、趙融、屠子驥他們身上,那除了潛心苦修外,他還要再找點其他事情干干。 …… 陳海說是只要一具快散架的機關(guān)木牛,哪怕是散架的機關(guān)木牛也行,但他此時宿衛(wèi)將軍,是第一大營三萬多悍卒的主將,輜重營那邊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很快就將兩具完好無損的三級機關(guān)木牛送過來。 陳海也是笑納不拒,從輜重營召了幾名匠師過來,聯(lián)手將其中的一具機關(guān)木牛肢解拆開。 大大小小的機簧部件堆滿整座院子,最為核心的部件是一只鐵匣子,煉有不需要祭煉就能受天地元氣自動激發(fā)的微型風(fēng)系法陣。cao控者只需要打開風(fēng)門,法陣就能自動運轉(zhuǎn),將大量的風(fēng)源源不斷的吸入腔體,驅(qū)動機簧從而帶動重逾兩三千的機關(guān)木牛在崎嶇的道路上行走。 機關(guān)木牛前進的速度以及四蹄邁進的幅度,都有不同的機簧進行控制,十分的精妙。 拆解開的這具機關(guān)木牛,看似完好無損,但拆解開之后,很多銅鐵鑄造的機簧部件在經(jīng)過數(shù)千里長途跋涉之后,已經(jīng)嚴重變形,急需更換——這也是機關(guān)木牛并不受軍中歡迎的關(guān)鍵原因——唯有核心部件鐵匣子屬于微型法寶范疇,堅固無比,沒有什么損耗。 陳海知道最初級的機關(guān)戰(zhàn)獸,相比眼前這具被肢解的機關(guān)木牛,除了鐵匣子內(nèi)煉入風(fēng)系法陣更強一些之外,也就是在外面罩了一層渾身焊接尖銳鐵釘?shù)蔫F殼子而已。 “爺可是看出這機關(guān)木牛能有改造之處?”幾名匠師看著滿院子的機簧部件問道。 苦守左津谷時,陳海除了大規(guī)模制造三弓床弩外,還指導(dǎo)輜重營匠師造出很多防御戰(zhàn)械,在抵御叛軍攻勢發(fā)揮出很大的作用,這時候輜重營的幾名匠師過來幫陳海拆解機關(guān)木牛,自然認定他不會是拆開來玩玩。 “還有一具機關(guān)木牛,你們拿出拆解開來,將機簧部件的圖紙繪制出來,我看能不能看研究出什么來。”陳海揮了揮手,讓幾名匠師帶走另一具機關(guān)木牛,而將滿地的機簧部件都留在院子里供他慢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