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你是說此時滯留在絕嶺深處的叛軍,只是赤眉教吸引我們注意力的幌子,實際上天師鞏梁已經(jīng)率千余赤眉教精銳教眾及大部分黑巾賊兵精銳,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別處去了?”吳雄讀過練兵實錄,但此前都沒有想到這方面去,聽陳海點醒,震驚的問道。 “究竟是不是這回事,還需要等斥侯帶回進一步的消息才能確認。”陳海不置可否地說道。 “文大人為何毫無覺察?”吳雄困惑不解的追問道。 “咳!”董潘猛的咳嗽一聲,提醒吳雄注意這時候還有蘇綾這樣的不相關人物在場,有些事不能直接拿到臺面上討論,而且吳雄這一問也太多余了。 吳雄這時候才意識到他的追問實在是多余,不管文勃源是不是早有覺察,又或者說陳海早就覺察并沒有提醒文勃源,很多事情在揭開謎底之后就一目了然了。 事實上,文勃源怎么可能沒有覺察到異常? 叛軍主力真要暗中轉(zhuǎn)移出去,對西園軍及背后的英王贏述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文勃源即便早就有察覺,配合叛軍將這場戲演下去就好,為什么要主動捅破? 現(xiàn)在是姚啟泰那邊意識到不對勁,派姚軒親自潛入敵營窺破這一切,那這場戲就不得不換一個方向繼續(xù)演下去。 “那叛軍主力有可能去了哪里?”董寧還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董爺想知道嗎?”陳海笑著問董潘。 董潘這時候當然也不想知道太詳細,難得糊涂才是上策。 叛軍主力這時候要是轉(zhuǎn)移到天水郡,沖擊天水郡的世族勢力,就能為河西東進天水郡制造機遇,而叛軍主力要轉(zhuǎn)移進入薊陽郡,打擊的則是太子贏丹的實力…… 他這時候坐等形勢明朗就好,這時候知道太多,還有可能會被扣個知情不報的罪名,他何苦去多嘴問清楚這一切? 當然,董潘實在不難猜到叛軍的真正主力去了哪里,而董氏這時候有必要及時做些準備了! 董潘這時候覺得留在陳海這邊多一刻都太浪費時間了,而如此重要的消息,必須要有人親自趕回河西稟告世子及神侯。 第193章 救人 陳海與文勃源、樊春都是心知肚明深山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大家心照不宣,都不會主動去捅破謎底,也就不需要額外私下秘密商議什么。 董潘在陳海這里得到明確的答案之后,也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短時間內(nèi)自然不會露面了。 而陳海乍回大營,應酬也是極多。 屠子驥、趙嗣,以及周鈞、冉虎、厲玉、孫不悔、岑云飛、吳景林等人都相繼來訪敘舊,臨了又讓屠重錦派人過來強拉過去喝酒。 諸將依舊沒有將姚軒的發(fā)現(xiàn)當一回事,真正的兇險潛流只有極少數(shù)人能看透,但這些人都故作糊涂,沒有誰會說透——到半夜月朗星稀之時,陳海喝得微醺,才與吳蒙、丁爽返回臨時住處。 陳海以為蘇綾早就歇息,獨自返回臥房,推門之時就覺屋里有微弱的氣息,推開門就見月色透窗戶照進來,蘇綾身上就披著一層輕紗似的薄衫坐在他的床頭緊張的看過來,薄衫下雪膩肌膚若隱若現(xiàn),而兩團玉色rou筍是那樣的挺翹,隨著緊張的呼吸而起伏著,幾欲破衫而出,卻更加的誘人,兩點嫣紅也是惹隱若現(xiàn)。 陳海都恨不得將眼珠子摘下去砸過去,這妮子真要施展最后一招,真是迷人讓人將心摘出來都心甘情愿啊。 蘇綾雙腿蜷坐在臀下,腰肢顯得是那樣的輕盈豐腴,露出來一截小腿也是修長誘人,玉趾在月色也是那樣的可愛…… 陳海站在門前,也難抑怦然心動,依門而立,輕吐一口氣,問道:“怎么今日突然舍得對我下這么大的本錢?” “少侯爺既然知道蘇綾已經(jīng)是咬鉤的魚,這輩子都不可能逃脫少侯爺?shù)氖终菩?,少侯爺為何還要如此為難蘇綾?”蘇綾幽憂的問道,“難不成要蘇綾親手將最后一層遮丑的薄衫解下來,少侯爺才心里痛快嗎?” “你先把要求說出來為好?!标惡_@時候也恢復正常,巋然不動地說道。 “蘇綾自幼修行秘禪,rou身即為靈丹,此時獻于少侯爺,但求少侯爺不要再去傷害山里的那些無辜饑民?!碧K綾一副心衰若死的決然說道。 “天師鞏梁將數(shù)十萬流民將卒棄在深山里當幌子,以掩護赤眉教精銳及黑巾賊兵轉(zhuǎn)移,以致十數(shù)萬人餓死在深山之中,你竟然將這筆賬算到我頭上來了,真是可笑之極?!?/br> 陳海抓起案上的長袍,扔到蘇綾的身上,將她誘人的半裸嬌軀遮擋起來,盯著蘇綾那雙誰見都憐的眸子,冷笑起來道。 “不錯,我是早就知道鞏梁一定會用暗渡之策,將赤眉教主力轉(zhuǎn)移到別處——而這與樂毅有沒有將練兵實錄帶回去都沒有半點關系。我年前敢率兵突進,進襲左津谷,以及在左津谷與數(shù)十萬叛軍對峙兩月有余,就早已經(jīng)知道鞏梁絕不可能讓赤眉教主力在秦潼山里受到重創(chuàng)。你這時候還以為鞏梁會用此策,是受我誤導嗎?你難道到現(xiàn)在還想不明白,鞏梁在秦潼關用十萬流民將卒的性命為餌誘衛(wèi)於期入伏,就已經(jīng)注定了這一切嗎?是天師鞏梁將數(shù)十萬叛軍將卒丟在山里活活餓死,而樂毅將練兵實錄帶回去,只是減少叛軍精銳強渡雪嶺的傷亡而已……” “……”蘇綾如遭雷殛的呆在住床頭,片晌后才說道,“蘇綾愚昧,分辨不清太多的大道理,少侯爺也無需用大道理來蠱惑我。而今日少侯爺讓蘇綾知悉這么多秘密,蘇綾若不以身相許,少侯爺大概也不會再留蘇綾這個活口了吧。不管少侯爺如果對待蘇綾,一夕之后是殺是剮,蘇綾獻上自己的身子,也只求少侯爺救一救山里的饑民。” “秘密,什么秘密?”陳海冷冷一笑,說道,“不錯,文勃源此時暗中縱容叛軍精銳潛出秦潼山算是一個天人的秘密,但叛軍精銳倘若已經(jīng)潛出秦潼山了,隨時會重新出現(xiàn)在世人視野里,舉世震驚之際,文勃源有什么算計,世人還會猜測不到嗎?事實上等西園軍進入野狐嶺以北,發(fā)現(xiàn)天師鞏梁及千余赤眉教精銳以及十數(shù)萬黑巾賊兵都不見蹤影之后,這一切還算是什么秘密?難不成太子贏丹那邊的人,真就想不明白這背后的蹊蹺嗎?” “……”蘇綾怔怔的看著陳海,身上的長袍滑落下來,又露隱約可見的玉軀也不自覺,半晌才想明白過來,問道,“少侯爺是想說天師潛出之地,是薊陽?” “如果不是故意放叛軍精銳進入薊陽去突襲薊陽虎賁軍的側(cè)翼,你以為文勃源真就被你們成功的迷惑了視線?”陳海說道。 “文勃源欲求什么?”蘇綾問道。 “你不如直接問文勃源身后的英王贏述想求什么?”陳海說道。 “……”蘇綾震驚的看著陳海。 她這時候自然不難猜到英王贏述的圖謀,但謎題揭開太過驚人,她都覺得難以置信,英王贏述與太子贏丹可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又深得太子贏丹的信任,怎么會是他在謀劃這一切? 但如果文勃源真是故意放天師鞏梁率部潛入薊陽,除了這一點,也沒有其他解釋了。 “即便在薊陽的虎賁軍受到重創(chuàng),但太子贏丹手下猶有近三十萬虎賁精銳可用,殺英王贏述易如反掌。”蘇綾猶不肯相信眼前這一切是事實,爭辯道。 “這也多虧赤眉教這些年夠給力啊,在四處掀起民亂,迫使大量的虎賁軍精銳不得不出燕京鎮(zhèn)壓民亂。此時京畿青龍峪大營僅剩十萬虎賁軍駐守,看樣子掌握京畿形勢是足夠了,但英王贏述這時候在大局發(fā)動之時,會留在燕京任人宰割嗎?一旦薊陽虎賁軍受到重創(chuàng),而其他地方的虎賁軍又被叛軍纏住,西園軍占據(jù)秦潼關,形成西窺燕京之勢,京郡八族還會繼續(xù)保持沉默嗎?太子贏丹手握四十萬虎狼之師時,都不敢弒父篡奪帝位,等手里就剩十萬虎賁軍可用時,他就算有狗急跳墻的勇氣,大勢也不在他那邊了。再者,你就以為此時留守燕京的十萬虎賁軍,就沒有帝君與英王殿下所布的棋子了……” “大勢?”雖然陳海說得這么透徹,蘇綾猶看不透大勢會如何發(fā)展,喃喃問道,“持續(xù)多年的帝權之爭,就這樣降下帷幕了?” “未必?!?/br> 陳海當然不會說他故意提前向姚啟泰父子泄漏了玄機,令英王贏述無法徹底布局完成,否則的話,虎賁軍在薊陽初受重創(chuàng),太子贏丹一系人物都摸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太子贏丹本人都有可能被調(diào)虎出山。 真要這樣,太子贏丹到時候真是要連內(nèi)褲都輸?shù)舨庞锌赡茏R穿英王贏述的布局,而現(xiàn)在只要姚啟泰將秦潼山的詭異情形傳到燕京,太子贏丹身邊的人,即使還懷疑不到英王贏述的頭上,也多少會有所警覺。 陳海轉(zhuǎn)身看向窗外,看著院子里如水的月色,說道。 “就看太子贏丹在虎賁軍到底有多少能生死與共的嫡系了。太子贏丹畢竟把持國政有十數(shù)年,不會沒有一點令帝君投鼠忌器的本錢。寧嬋兒這些年都潛伏在太子府,后續(xù)的情勢會如何發(fā)展,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能知道什么?”蘇綾幽幽一嘆,她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所謂大勢狂濤中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而已,也不知道jiejie是否早就嗅到危機。 陳海見將蘇綾的信心完全摧毀,才走到床頭來,伸手要落到她的肩頭上去。 “你要干什么?”蘇綾猛的一驚,像是被毒蛇咬過一口似的身子往后一縮,驚懼的看著陳海;這時候似乎才陡然意識到自己穿得太單薄,雙手攏緊胸前,往床那邊縮去。 “你半夜穿成這樣,坐在我的床榻上,問我想干什么?”陳海盯著蘇綾像小鹿般驚恐的眼神。 蘇綾愣在那里,是啊,她今夜不就打定注意要獻身換陳海去救山里的十數(shù)萬饑民嗎? 蘇綾毅然決然的放下手,豁出一切,挪到陳海的身邊,嬌軟的玉軀挨著陳海寬闊的肩膀,說道:“只要少侯爺記得答應蘇綾的事。” “我答應過你什么?”陳海坐下來,將蘇綾那誘人心魂的嬌軀抱到懷里,隔著薄紗般的薄衫,能感受到那驚人之極的彈性與灼熱。 蘇綾感覺一根橛子頂過來,硬生生的隔著薄衫要插到她的兩腿間,嚇得又要跳起來,但強抑住心里的驚恐,任陳海那根東西無恥的抵在自己的羞人處,咬唇說道:“答應我救人?!?/br> “英王贏述不會這么急著給自己留下殘暴之名,何況秦潼山經(jīng)歷這場大劫,雖然算是緩過一口氣,但人丁損失太慘重了,山里那些多少饑民,多半會貶為奴籍,哪里需要我出手相救……”陳海說道。 “數(shù)十萬饑民半年苦熬,氣血都已虧盡,一朝貶為苦奴,孱弱之軀又能熬過幾日?少侯爺心里真沒有半點憐憫?”蘇綾反轉(zhuǎn)過身子,睜開深邃似星夜的美眸,盯著陳海的眼睛,似乎要看到他真實的內(nèi)心,而她的內(nèi)心更是強忍住羞澀,豐腴修長的雙腿微微夾緊,坐在那根令她心都要酥軟的鐵橛子上。 陳海恨不得立時將蘇綾身上那件薄紗撕成粉碎,然而舉槍一路攻城掠地,直搗黃龍巢xue,但要是如此,他與蘇綾的破心之戰(zhàn),就落在下風了,短時間就不可能真正將這妮子的心收服,反而露出更大的破綻。 陳海不舍的將蘇綾從身上抱下來,說道:“你不用再媚惑我了,我盡力而為吧……” 第194章 濟糧于敵 進入野狐嶺,道路越發(fā)的崎嶇險仄,一側(cè)是如兇獸撲襲來的危崖,不斷的碎石滑落下來,一側(cè)是深逾千尺的裂谷。所謂的山道勉強能供馬匹通過,但馬蹄踩在尖銳的碎石上,稍不注意打滑或往外一別,就會連人帶馬一起摔下山崖。 慘嘶衰嚎及片晌后撞擊石谷的鈍響,令人聽了心悸。 陳海眼瞳里斂著厲芒,近一年苦修,玄陰六脈也將要完全修成,踏入辟靈境圓滿,六識感知也提升到某個極限,即將產(chǎn)生飛躍性的質(zhì)變,這令他能清晰看到光線昏暗的谷底,看到谷底雜草叢里所積累的累累尸骸。 這些年尸骸不是餓斃的,而是年前數(shù)十萬叛軍攜裹無數(shù)民眾北撤,通過野狐嶺時摔下深谷摔死的。 這么崎嶇的道路,而上百萬人又是那么的倉促北撤,誰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摔死在這座深谷之中?還有一些人雖然摔下去時還沒有死,但在四壁陡立如井的深谷里肢殘骨斷,也是受傷痛折磨而死。 在樊成率千余前鋒精銳,將不多的黑巾賊兵擊潰后,屠子驥就率一萬精銳已先期越過野狐嶺,陳海此時是隨輜重營運糧草進山,地形實在險峻,足足拖后的十數(shù)日才抵達野狐嶺。 也因為地形實在險峻,輜重營兵馬這一路過來,摔傷率死也有上百人,傷亡甚至要比屠子驥、樊成所率的前部兵馬都要慘重。 好不容易翻過野狐嶺,地勢才稍稍平緩些,兩座高大的雪嶺間夾出一片三四里寬、十數(shù)里長的平壩谷地。 這里是數(shù)十萬叛軍及大量被脅裹北撤平民的第一座大規(guī)模聚集營地。 少量兵強馬壯的黑巾賊兵要么被殲滅,要么逃入深山老林里,這處營地還有近十萬聚集,但屠子驥、樊成率前鋒戰(zhàn)部越過野孤嶺后,沒有急于對這座流民軍營地發(fā)動攻勢。 蘇綾騎著一匹皮毛柔滑如緞的漂亮青角馬,跟在陳海的身后走近流民軍的營地,滿眼望去都是瘦骨嶙峋的饑民,麻木的看著逼近營里的西園軍虎狼悍卒。 也有相當一部分是流民軍將卒,這時候奮力站起來,往營地前聚集,想要結(jié)陣對抗西園軍悍卒的沖周,但他們都餓得就剩一層老皮包在骨頭上,簡陋的兵刃拿在手里顫巍巍發(fā)抖,隨時都能掉下來砸中自己的腿。 “屠都尉,你還在猶豫什么?”姚軒催促道。 北麓深山太險峻了,樊春、文勃源不可能將西園軍主力都調(diào)進來,只是派屠子驥率萬余精銳先行,另調(diào)樊成、姚軒所少量精銳扈衛(wèi),加強屠子驥所部的戰(zhàn)力。 姚軒能有機會參加,也與他首先發(fā)現(xiàn)流民營的虛實有關,樊春、文勃源沒有道理不讓他分得更多的戰(zhàn)功。 然而姚軒隨屠子驥率部越過野狐嶺,屠子驥卻不急于進攻流民軍,先在外圍扎寨、構(gòu)建營壘,拖到十數(shù)日,等后方的輜重車隊艱難的越過野狐嶺過來匯合后,才真正集結(jié)兵力往流民軍營地逼近。 這時候看到有上萬流民軍將卒都快要餓死了,竟然還不知死活的在營地前結(jié)陣,姚軒就忍不住催促屠子驥快快下令,將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屠戮一盡。 陳海瞥了姚軒一眼,沒有吭聲。 自確認叛軍在野狐嶺大量餓死之后,姚軒就一直處于難言的興奮之中,畢竟察敵首功是非他莫屬的,想著再立戰(zhàn)功,或許就有資格擔任騎都尉一級的中級將職了。 “屠都尉要是擔心叛軍還有陷阱,某愿率部前驅(qū)?!币幚^續(xù)請戰(zhàn)道。 姚軒就次就率兩百扈從編入前鋒,雖然眼前結(jié)陣的流民軍將卒有上萬人,但看上去還堅持多站立片晌的,可能也就十之一二了,姚軒有信心率兩百精銳扈衛(wèi),將上萬人殺個人仰馬翻,再沖入流民軍營地里殺個血流成河。 “陳大人,你怎么看?”屠子驥沒有理會姚軒,而是側(cè)身問陳海的意見。 “上蒼有好生之德,西園軍并不需要以殘暴嚇阻強敵,迫使他們投降即可!”陳海眺望遠方說道。 姚軒氣結(jié),想說陳海已經(jīng)不再是軍事主將,無權干涉戰(zhàn)事走向,但看屠子驥、樊成,乃至冉虎、吳景林等將都深以為然的樣子,陡然間想到,陳海即便是將第一大營的兵權交給趙無泰執(zhí)掌,但他在第一大營的影響力還是根深蒂固的,不要說下面的營將了,即便是屠子驥、趙融都會尊重陳海的意見。 只要第一大營不被強敵摧垮,只要還保留虎狼之師的彪悍,陳海的影響力就很難會被消弱。 第一大營是陳海cao訓出來的,最初的耀煌戰(zhàn)績也是陳海率領打出來的,在一定程度上,趙無泰也只是摘果子的人,只要趙無泰一朝被調(diào)走,影響力就會迅速被削弱,陳海的影響力卻存在于第一大營的精神內(nèi)核之中。 屠子驥不允許,姚軒想到當初伏蛟嶺轅門前那四柱被血浸透的行刑銅柱,也不敢擅自率所部兩百精銳去沖擊流民殘軍。 …… 流民軍將卒雖然堅持不降,但已經(jīng)沒有戰(zhàn)力可言,屠子驥派出兩隊甲騎,簇擁著十乘輕型戰(zhàn)車,拉著鐵索橫著往流民軍戰(zhàn)陣兜去,就將這些隨時都會倒斃的流民軍殘卒成片的拉倒,然而往一邊的谷地驅(qū)趕,打開進入流民軍營地的通道。 留在流民軍營里的,大量還是年前被脅裹北撤的普通民眾。 營地里橫七豎八躺著無數(shù)的死尸,這些饑民都已經(jīng)沒有力氣清理尸體。 好在這一片地勢極高,氣溫寒冷,雖然是夏季,營地里還能看到殘雪,大量的死尸都冰得結(jié)結(jié)實實,不然大量的瘟疫擴散開來,山里的人都怕是要死絕了。 陳海隨龍帝蒼禹進入異域世界,除了對他情真意摯、一心關心的舅父陳烈及他麾下忠心耿耿的部將外,對其他人的感情實在淡薄得很。 腳下這邊土地也只是異域,而非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