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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踏天無痕在線閱讀 - 第120節(jié)

第120節(jié)

    這會兒,文勃源嫌屋里地方狹仄,招呼大家到外面寬敞的院子里坐下,就直截了當問及陳海將來的打算:

    “你說要辭去潼北大倉司丞的官職,我這些天都忙于其他事務(wù),都沒有機會找你過來好好聊一聊,你現(xiàn)在說說,你到底有什么想法?”

    陳海心知他拒絕董氏婚約之事,應(yīng)該早就傳到文勃源的耳里,心里就覺得滑稽好笑,他以往千方百計的要想擺脫文勃源及十九王贏述的控制,這會兒卻又自投羅網(wǎng)來了。

    不過,他有拒絕董氏婚約在前,心想只要文勃源不知道他們與董潘在車里的秘談,此時就會更信任他,陳海說道:“陳海推去俗世之事,是心念修行,然而世事唯艱,實在是想不到簡單一件事背后會有如此多的纏繞。陳海此時該何去何從,一時間也茫然無措,特意過來找文大人,也是希望文大人能幫陳海拔開眼前的迷霧?!?/br>
    文勃源對陳海此時的態(tài)度是極其滿意的。

    文勃源一時間也沒有想到武威神候董良的兩個兒子,世子董疇與秦穆侯董壽之間的關(guān)系竟也是如此的微妙,心想陳海都不惜激怒秦穆侯董壽,也要拒絕董氏婚約,那陳海此前寫信跟他說想辭去潼北大倉的職務(wù)以便潛心修行,也應(yīng)該是陳海的真實想法跟意愿,并不是想要擺脫他們這邊的脫身之計。

    文勃源這一刻,心里對陳海所存的芥蒂就消除掉了,這時候心里自然是十分的暢快,心想陳海留在學宮修行,短時間就算想也不可能回河西去了,他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文勃源與張忠相視一笑,張忠他們對陳海這個人還不是十分的重要,總覺得他夸大其辭,便笑著跟陳海說道:

    “你想回學宮潛心修行,我也不該阻你,但時局動蕩,你也當為朝廷、為帝君效力,不能兩耳不聞窗外行就只顧自己的修行……”

    “文大人教訓得是?!标惡L谷唤酉挛牟创藭r的所有責怨。

    要不是文勃源與十九王贏述欲用蠱魂丹控制他的神魂,文勃源此時諄諄教誨也足以令人動容,誰能想象文勃源諄諄教誨的背后,藏著那樣的陰毒心思。

    文勃源也甚是滿意陳海的態(tài)度,繼續(xù)說道:

    “我聽說你在潼北大倉任職,對機關(guān)傀儡術(shù)十分用心,帝君這次有意在太尉府之外新設(shè)將作監(jiān),專司兵甲、戰(zhàn)械及宮殿、城池的營造,會用奎狼宮大祭酒陳玄真執(zhí)掌。陳玄真與你也有提攜之恩,同時他又是屠子驥的座師,你可以到他麾下?lián)螌⒆魃俳?,一來職事清閑、不會打擾你的潛修,二來到將作監(jiān)也有機會接觸更多的機關(guān)傀儡及兵甲鑄造之術(shù),也有助你的修行,同時也方便聚泉嶺鑄造出更多的精良兵甲來。”

    “多謝文大人替陳??紤]周全?!标惡Vx道。

    文勃源替他的安排確實極符合他的心愿。

    兵甲、戰(zhàn)械、宮殿、城池的宮造,此前都是隸屬于太尉府管轄,此時新設(shè)將作監(jiān),也就一紙文書的事情。

    將作少匠原先是太尉府專門負責甲戰(zhàn)械修造的官員,以后會專門劃歸將作監(jiān)管連。陳海擔任這個職務(wù),看上去級別要比他此前擔任的將職低得多,卻有機會接觸到太尉府此往所秘藏的機關(guān)傀儡圖樣。

    陳海此前雖然設(shè)計出神機戰(zhàn)車的初型圖,聚泉嶺也試制好幾輛機關(guān)戰(zhàn)車,但就實用性都不趁陳海的心意,說到底還是他對機關(guān)傀儡的研究太膚淺了。

    陳海想辭去潼北大倉的職務(wù),減少與西園軍及董氏的牽絆,也是想能有更多的精心研究機關(guān)傀儡術(shù)。

    文勃源能準確說中他的心意,說明文勃源在潼北大倉有他的眼線,說不定在聚泉嶺也有他的眼線,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談妥這些事,文勃源就跟陳海說道:“燕京城里也詭譎莫測,短時間也不得安生,你暫時就在大營里多住兩天——你身為宿衛(wèi)將軍,雖然是虛銜,但只要報備過,車輦出入大營也不算逾矩。宿衛(wèi)軍的編訓cao練,我也想能征詢到你的意見。”

    “多謝文大人愛護。”陳海拱手相謝,也不拒絕文勃源的安排。

    雖說文勃源還是想一步步將他綁上宿衛(wèi)軍的戰(zhàn)車,這不是他所愿,但他這次是將秦穆侯董壽得罪干凈了,世子董疇那邊短時間內(nèi)怕也不會有什么表示,那他在明面上就已經(jīng)失去董氏及太微宗的庇護,此前被壓制下去的新仇舊恨,就有可能都跳到臺面找他算賬。

    他雖然在鐵橋巷有住處,但都不及宿衛(wèi)軍的大營及學宮里安生。

    ……

    文勃源與黃門侍郎張忠,還有其他事情商議,陳海就起身告辭離開,由文府一名內(nèi)宦小吏出身的老奴引領(lǐng)著,差不多是東大營最深處,有一棟獨立的小院坐落在山谷里。

    這棟小院環(huán)境也相當幽靜,因為就位于神陵山北麓的山谷里,靈氣也極為充裕,隨時隨地都能夠修行。

    三間相對寬敞的主屋及兩邊的廂房圍合出一間院子,陳海與吳蒙、齊寒江以及蘇綾臨時住著,卻也清凈。

    或許文勃源此前安排別的客人臨時居住過,床褥等物一應(yīng)俱全,還嶄新得很,都不需要額外準備。

    而在這里出去,進入神陵山西南的學宮也甚是方便,不用擔心會有刺客敢闖到神陵山及宿衛(wèi)軍大營來。

    過了一會兒,文勃源安排劍侍給陳海送來一枚能出入宿衛(wèi)軍大營的符牌。

    陳海雖任宿衛(wèi)將軍,卻是虛銜,僅僅是表示他有宿衛(wèi)宮禁的資格,文勃源所送來的這枚符牌,才真正是宿衛(wèi)軍校尉級武官所專用,在宿衛(wèi)軍內(nèi)部權(quán)限也大,要比虛銜管用一百倍,甚至能攜帶嫡系扈從、乘車馬出入大營轅門。

    要不是文勃源試圖用蠱魂丹控制陳海的神魂,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文勃源對陳海都可以說是禮遇到極點了。

    送走劍侍,關(guān)上院門,吳蒙才眉頭微蹙地說道:“文大人在聚泉嶺似乎也有眼線,要不要知會周景元、丁爽他們一聲?”

    吳蒙這些年在陳海身邊,有些事不需要陳海特別吩咐什么,也知道陳海實際上是對文勃源有所戒防的。

    聚泉嶺收留五六萬餓俘及諸氏族人,很難說將所有的眼線都清理掉,但現(xiàn)在怕就怕某些有心人的眼線布得太深,將聚泉嶺所有的秘密都窺過去。

    既然文勃源有可能將眼線安排到聚泉嶺,那其他仇恨陳?;蜇潏D練兵實錄后續(xù)內(nèi)容的勢力,自然也會將眼線安插到聚泉嶺去。

    鬧出樂毅這樣的事情后,各方面對這些事都十分的敏感,吳蒙也不會聚泉嶺日后會被他人從背后插一刀——也恰是鬧出樂毅這樣的事情后,吳蒙相信各方勢力更熱心往聚泉嶺安插眼線了。

    赤眉教安排jian細在陳海身邊潛伏數(shù)年,就冒出一代名將出來,誰知道還能從陳海身上挖出什么東西來?

    既然有眼線潛伏到聚泉嶺,吳蒙就覺得有必要繼續(xù)清理。

    “唉……”

    陳海輕輕一嘆,搖了搖頭不讓吳蒙通知聚泉嶺再做特別的梳理,他實際上都不擔心聚泉嶺的鑄造內(nèi)場,都有可能會被有些勢力的眼線滲透進去。

    聚泉嶺有一天倘若想大量往外供應(yīng)淬金級的兵甲及機關(guān)戰(zhàn)車——也必然需要對外大量供應(yīng)精良兵甲、戰(zhàn)械,聚泉嶺才能換得更多的發(fā)展資源——湖泥礦砂及機關(guān)戰(zhàn)車的秘密就不可能永遠瞞住。

    不過,湖泥礦砂的形成原因,哪怕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窗戶紙,當世人想要捅破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聚泉嶺已有一定的防備力量,其些勢力暫時不大會出手爭奪聚泉嶺的控制權(quán),但陳海心里清楚湖泥礦砂的形成原因,就算是被趕出聚泉嶺,還能再找到一處能批量治煉淬金鐵的礦源。

    而聚泉嶺此時所試制的機關(guān)戰(zhàn)車,也比較初級,不需要特別的保守秘密;關(guān)于神機戰(zhàn)車暫時還不能實現(xiàn)的一些新設(shè)計構(gòu)想,相對要珍貴一些,他都留給舅父陳烈保管了。

    而真正更精妙的構(gòu)想,還需要隨著他對機關(guān)傀儡術(shù)的研究日益精進,真正能融合兩個世界的思想精華后,待他自己一點點的去挖掘。

    更為重要的,他也有意想將機關(guān)戰(zhàn)車制造的一些秘密,一點點的泄漏出去,希望有朝一日羅剎魔倘若真通過血云荒地大舉侵來,燕州能多一些防備;而同時諸多勢力能源源不斷的從聚泉嶺獲得一些新的、有用的秘密跟新鮮東西,反而會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給聚泉嶺爭得生存及發(fā)展的空間。

    都說臥榻之側(cè)不容他人酣睡,要不是能不斷從聚泉嶺獲得好處,誰會縱容聚泉嶺在秦潼山發(fā)展壯大?

    第211章 羞辱

    陳海讓吳蒙、齊寒江、蘇綾暫作休息,他心閑下來,在臥房里卻寢食難言,掏出董寧送過來的書函,看她娟秀透紙的字跡,實難想象她是在那樣的心情下,還不忘提醒他及時脫離險境,甚至都沒有想過,這事泄漏出去,將會讓她在董氏、在河西更加尷尬、窘迫。

    陳海對董寧的感情沒有那么深,還一度因為伏蛟嶺鞭刑之事而有所生分。舅父跟他提及與董寧的婚約之事,他更多也是考慮董寧的秉性,確實遠非其他的宗閥貴女能及,這才不會拒絕與董寧的婚事。

    而在董潘正式告誡這邊之后,陳海表現(xiàn)出惶恐,主要也是希望世子董疇能知道他們確實是疏忽了,表明他絕無要傍董壽大腿的意思,僅僅是沒有想到那么深而已。

    而一旦真要在世子董疇與秦穆侯董壽之間做選擇,陳海并無選擇,心知舅父陳烈也絕不可能會棄世子董疇,而選秦穆侯董壽。

    不僅董疇是武威神侯董良的嫡長子,更重要的,董疇在河西待人處世,要比反復無常、性情暴躁的董壽寬和得很,或許者更有城府,更有一代霸主的氣度;只不過董疇城府再深,也絕難容忍他的世子地位受到同胞兄弟的威脅。

    那時候陳海已無暇再去考慮董寧的感受。

    陳海這時候捏著董寧的信函,情不自禁的想,當時難道真沒有第三種選擇嗎?

    只可惜現(xiàn)在木已成舟,再想做什么挽回,一切也都遲了。

    ……

    秦穆侯董壽這些年來一直都支持在初曦時分修練不綴,修練過之后才大睡一場,到午時起床署理公務(wù),然而他胸臆間充滿著被羞辱的怒火,恨不得將陳海這畜生揪過來撕成兩半。

    陳烈雖然沒有實權(quán),但好歹還是河西援軍的副帥,羞惱成怒的董壽理智還在,只是將怒氣撒在那些看著礙眼的奴役侍女身上,一下午就有三名礙手礙腳的奴仆被他讓人拖出去抽得半死不活。

    也差不多到星光滿天之時,董壽才突然想到他與董寧昨日到燕然宮覲見帝君時,董潘有那么一會兒反應(yīng)很怪異。

    神侯正值春秋隆盛的年齡,董壽等其他兄弟即便有爭嫡世子位的心思,也都沒有公然表露出來;而對其他董氏族人而言,此時也只需要效忠于閥主董良,沒有必要這時候在董疇及董壽等人之間做出選擇,大家平時都是遵令行事。

    因而,董壽也就沒有特別防備著董潘,滿心以為他與陳烈在燕京敲定婚約后,河西也不會再有人站出來公然反對,但他這時候越想越不對勁:董潘應(yīng)該是聽到他與董寧談婚約時,神色才突然變得異常,而晚宴前董潘還特意親自趕過去接陳烈,行為就更可疑了。

    他身邊有人專門為婚約的事情,試探過陳烈身邊的人,表明那邊對這樁婚事并不排斥,所以晚宴上才會有人大膽提及這事;而陳烈那邊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變,也就是酒宴開始前不久。

    董潘!

    董壽這時候想明白了極可能就是董潘在背后搗鬼壞他的好事,他渾身的汗毛幾乎都要炸開,虎目怒瞪,眼瞳里透漏出寒煞厲芒,恨不得將董潘揪住過來生吞活剝了。

    董潘為何不惜得罪自己,也要破壞此事?

    董潘是董疇的人?

    是董潘認為陳海成為他的女婿,會妨礙到董疇的地位,擅自主張?zhí)鰜砥茐拇耸??又或者董潘早就知道董疇不想陳海成為他的女婿?/br>
    董壽心想還是后者,董潘要是不知道董疇的態(tài)度,還不至于膽大妄為敢擅自做出這樣的事情。

    董壽想明白這一切,胸臆間有一股暴躁的情緒在翻騰,他還沒有喪失理智要拿董潘怎么樣。

    董潘畢竟是董氏族人,他即便能抓住董潘的把柄治罪,董氏內(nèi)部也有專門的宗老處置不宵子弟,還輪不到他出手;至于陳海,他敢拒絕董氏女的婚約,就是羞辱了董氏,這時候絕不能輕饒了他。

    “將陳海找過來!”董壽打定主意,披衣走出臥房,吩咐守候在外廂房的隨扈,將陳海找過來說話。

    既然董疇不愿意陳海成為他手里的籌碼,他難道就能坐看陳海徹底投向董疇,將來有機會成為他的絆腳石。

    隨扈跑去找陳海,董壽坐在書里起想越怒,同時他猶感到后背脊有絲絲寒意透上來,沒想到董疇暗中戒防他如此之深,甚至直接插手,以防止陳海成為他手里的籌碼,難道董疇已經(jīng)知道自己更適合修煉五岳亂魔訣,有望在他之前修成道胎,繼而會威脅到他的嫡世子地位嗎?

    董壽以為他已經(jīng)夠謹慎了,卻沒想到看似寬和的董疇暗中像毒蛇一樣盯著他,這令他感到絲絲寒意的同時,更是怒不可遏,心里想著找什么借口,將陳海直接廢掉,他也絕不會讓陳海有機會效忠董疇,將來成為他的絆腳石……

    桃花塢與梅塢堡相距極近,昨天發(fā)生那樣的事情,派出請人的隨扈也不敢稍耽擱,半盞茶后就回來稟告說陳海一打早就進燕京城拜訪文勃源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返回。

    “沒回來!”董壽虎目怒瞪,幾乎要將傳信的扈衛(wèi)胸膛都剖開來。

    他到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而陳海這小畜生竟然都早早料及他的反應(yīng)、逃出了梅塢堡,這令董壽感覺是受到加倍的羞辱,但他這一刻反倒冷靜下來了,沒有暴跳如雷,眼瞳里透漏出陰狠惡毒的焰芒……

    ……

    文勃源事務(wù)繁忙,還要時時留在燕然宮里,侍候帝君的召詢,之后一連數(shù)日都再沒有露面——東大營這邊的兩萬將卒,由一名燕然宮內(nèi)宦出身的散騎都尉統(tǒng)領(lǐng),同時設(shè)鎮(zhèn)撫司,控制著東城門以外及神陵山周邊的防務(wù)。

    陳海也不清楚他夜投文勃源,董壽知道消息后要過多久才會恢復理智。

    只要河西援軍還駐扎在梅塢堡,陳海心想著他還是留在宿衛(wèi)軍東大營內(nèi),更安生一些。

    秦穆侯董壽,作為河西董氏差不多第四、第五號實權(quán)人物,所能調(diào)用的人與物,絕非董潘能及。

    陳海這時候還不能冒著被董壽派人暗殺的危險,到處狂闖去,即便是寫信給舅父陳烈,也只是托請宿衛(wèi)軍的人幫忙轉(zhuǎn)交,也不敢輕易讓吳蒙、齊寒江他們在外面露臉。

    何況將監(jiān)匠還沒有正式成立,文勃源舉薦他任將作少匠,還需要走一趟程序,陳海就耐著性子在東大營,每日都是找顧老喝茶,討教機關(guān)傀儡術(shù)。

    顧老說是沒有真正研究過機關(guān)傀儡術(shù),但他這輩子都在燕然宮的御書房里侍候。雖說皇族贏氏手里最頂級的玄法仙訣不會隨意放在御書房里,但御書房里所收藏的資料,依舊有著諸宗弟子難以想象的珍貴跟富足。

    顧老大半輩子就沉浸在書海里,再加上博聞強記,可以說是過目不問,他胸臆間的學識,也足以回答陳?,F(xiàn)階段有關(guān)機關(guān)傀儡術(shù)的一切疑難問題。

    一時間,陳海也就完全不覺得身在宿衛(wèi)軍東大營有什么難熬的,隔三岔五通過宿衛(wèi)軍的人,與舅父保持聯(lián)絡(luò)即可。

    rou身傀儡作為邪法,在這片被稱為九天的大陸宗門封殺,機關(guān)傀儡術(shù)卻有著淵源已久的傳承。

    燕州并沒有特別顯眼的機關(guān)傀儡宗門,但在燕州南面的云州大地,墨氏、玄衍門、虛流宗,都是以機關(guān)傀儡術(shù)傳承名震九天的一流宗門、宗閥。

    在這些宗門、宗閥,內(nèi)門弟子、真?zhèn)鞯茏咏K其一生,都是以煉制最強悍的一樽機關(guān)傀儡為己任;而通常這些宗門、宗閥流傳出來的任何一樽機關(guān)傀儡,都堪稱大殺器級的重寶。

    只可惜這些宗門、宗閥,機關(guān)傀儡術(shù)有著登峰造極的水準,也值得陳海去學習,但陳海的目標,并不是要耗盡所有精力、財力,僅僅是為自己造一樽強悍的守衛(wèi)傀儡。

    守衛(wèi)傀儡再強悍,能抵擋一萬虎狼精銳的撕殺?

    道禪院當年多少強悍,明竅境以上的弟子無數(shù),山門部署多座威力與天罡雷獄陣相當?shù)拇箨?,最后還不是被二十萬虎賁軍剿殺干凈,僅剩少數(shù)殘孽潛伏在陰影里掙扎了數(shù)十年?

    陳海需要造一種能在戰(zhàn)場上沖鋒陷陣的神機戰(zhàn)車,這種神機戰(zhàn)陣除了防御力及攻擊力要在一定的水準以上之外,更關(guān)鍵的還是要成本低廉、能批量制造。

    唯有成本低廉、批量制造,在戰(zhàn)場損毀一百乘神機戰(zhàn)車,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造出一千乘;唯有成本低廉、批量制,在戰(zhàn)場損毀一千乘神機戰(zhàn)車,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造出一萬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