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凡夫俗子的rou身,怎么可能會有神魔一樣的神力? 樊大春震驚之余,也暗暗惋惜沒有借機斬殺費溪的機會,范立山這時候已經(jīng)將白劍收回,揮手數(shù)道烈焰符篆祭出,在半空凝聚出似山似海般的烈焰,空氣都要被燒著,下一刻就往城門樓罩過來。 樊大春與韓文當?shù)热诉B手斬出百千道刀氣劍芒,摧動烈焰往四周倒卷,避免集中在城門樓下的己方出現(xiàn)慘重的傷亡,但這時候范立山已經(jīng)帶著費溪往黑山城左翼飛過去。 那里是黑山寇的一處兵營所在。 雖然說黑山寨里此時還有兩千多兵馬防守著,但陳海他們過來時,黑山寨這邊有所警惕,但也并沒有如臨大敵般,將所有守備的兵馬都拉上城頭進行防御。 城門樓附近這時候除了日常守值的兵力外,再加上臨時趕過來看熱鬧的人馬,加起來也就三四百人,而主力兵馬都還在營房里歇息,或者在城里的妓寨、賭坊、酒樓里玩樂! 單打獨斗,費溪、范立山都不是陳海、寧蟬兒的對手,而樊大春、韓文當?shù)热寺仕陌俣嗪贩藠Z下城門,他們在城門樓附近的兵力及戰(zhàn)力又處在下風,不能據(jù)城門樓以守,戰(zhàn)械及地勢優(yōu)勢都盡失,費溪、范立山二人就只能放棄城門樓,先退回城里穩(wěn)住陣腳,再考慮組織優(yōu)勢兵馬將城門樓奪回來。 看到費溪、范立山兩個當家往城里退去,城門樓附近的其他賊寇哪里還有心戀戰(zhàn),都紛紛往城里逃去。 絕大多數(shù)的賊寇只能憑借兩條腿逃命,唯有少數(shù)三五辟靈境頭目,能御風飛行,只是樊大春他們都知道接下來想要徹底的占領(lǐng)黑山寨,還有一番苦戰(zhàn)、血戰(zhàn)要打,現(xiàn)在難得占據(jù)優(yōu)勢,怎么可能放這些賊寇逃走后重新組織起來反攻這邊? 這時候?qū)幭s兒從城外飛進來,似從虛空踩出一般,第一腳恰到好處的踏到一名御風飛行的辟靈境賊寇后背上。 那賊寇頭目剛要揮動玄鐵刀往寧蟬兒張纖玉足纏斬過去,寧蟬兒那漂亮得過份的手,已經(jīng)在這賊寇頭目的頭顱上抓出五個血洞。 看到那賊寇頭目一聲都沒能吭出來,就從半空飛墜下來,頭顱上五個洞眼,紅的白的往外噴涌著東西,樊大春他們看到頭皮都發(fā)麻。 辟靈境后期強者已經(jīng)著手修煉眉心祖竅,顱骨都堅硬無比,絕不在淬金鐵板之下,寧蟬兒不用玄兵法寶,僅用看著漂亮的纖細手指,就將辟靈境后期強者抓出五個血淋淋洞眼來,還有腦漿往外噴,殺人如麻的樊大春他們看了,也有些受不了。 諸馬賊分出兩股,在樊大春、韓文當?shù)荣\首的率領(lǐng)下,貼著城墻兩側(cè)的甬道,追殺往外圍潰逃的黑山寇,這時候陳海則飛到城樓上,讓人將他綁在馬背的那兩只大箭囊解下來搬到城門樓上來。 破甲箭只有九支,陳海不會輕易用出,但滿滿兩只大箭囊,裝滿的淬金箭足有兩百多支。 就眼前的戰(zhàn)事,兩百多支淬金箭還遠遠不足,陳海又讓人盡可能多的收集精鐵所鑄的鐵翎箭過來給他。 玄胎鐵弓是強,但對箭羽也挑剔。 黑山寨三里見方,他站在南門城樓上,距離他最遠的城墻東北、西北角兩座箭樓,相距也就一千八百步;而東西兩座兵營,距離南門城樓僅有一千步,這也就意味著黑山寇要是不能重新奪回南門城樓,所有在黑山寨內(nèi)的兵馬,要么不從房屋里出來露臉,要不然的話,都在陳海的有效射殺范圍之內(nèi)。 樊大春、韓文當?shù)荣\首,是見識過陳海那神乎其神的箭術(shù),但那次是陳海在石殿內(nèi)近距離的快速強力射殺,他們還不知道陳海遠距的射殺威力如何。 辟靈境武修,受六識感知的限制,再強的弓弩在一千步開放就會失去準頭。 學宮闈選,一千八百步外射中箭靶,就能獲得超凡評價。每屆學宮闈選,從燕州諸郡選拔出來的上萬精英子弟里,也就屈指可數(shù)的數(shù)人,能擁有如此神乎其神的箭術(shù)。 通常說來,能在一千步以內(nèi)保持射殺威力的,都是最精銳的弓手,更遠的距離,主要是依靠箭雨密集覆蓋形成殺傷力。 而明竅境強者,六識感知上升到神識的境界,準頭不再受距離的限制,但箭支畢竟不是祭煉的法寶,射出之后就不再受弓手的控制,射出的距離越遠、箭勢越弱,同時受風勢等外在因素的干擾也越強。 通常說來,明竅境強者即便能御超強弓,但也難將射殺威力保持在兩千步之外。 明竅境以神識御劍,能在視野之外斬殺強敵,但在彼此干擾下不能借用天地元氣,遠距離御劍消耗真元法力極劇,難以持續(xù),就像剛才費溪御劍與陳??癖グ儆嘞拢褪軇?chuàng)不輕,而箭支的威力及距離,無法與靈劍相比,但射箭消耗的是體力,持續(xù)性就要比真元法力強多了;而體力氣血要比真元法力容易恢復多了…… 陳海讓樊大春他們準備引火之物,或用城墻上的攻城器械,除了防備黑山寇大舉反攻南城門樓之外,還要盡可能逐屋將賊寇從房屋及其他遮擋物后面逼出來…… 第241章 國使 接下來幾天,寧蟬兒主要守在陳海的身邊,一是防備黑山寇會將辟靈境以上的強者都組織起來強襲城門樓這個極力射殺的置高點,二是干擾費溪、范立山兩位明竅境強者,借用天地元氣施展威力強大的神通。 雖然他們這邊也有兩位明竅境強者,但樊大春在夜渠山石殿內(nèi)受創(chuàng)極重,三五天不要想能恢復過來,他此時也只能手持玄兵與其他馬賊一起近身搏殺,還動用不了真元法力,更不要說借用天地元氣去摧毀城里的建筑了。 而他們這邊四百多馬賊,還不足以凝聚出殺伐兵氣,將天地元氣都鎖住或?qū)⑻斓卦獨鈴氐椎臄噥y掉。 明竅境強者真正強勢的不是個人武力或術(shù)法的高強,而是對天地元氣的借用以施展威力能排山倒海的大神通。 一旦踏入能借用天地元氣的境界,只要精神念力能夠承受,施展術(shù)法神通就不再受自己的真元法力限制。 寧蟬兒說她不喜歡打打殺殺,而同時黑山寇雖然沒有最精銳的兵力留下來,但留守的兩千多賊寇隱然也有凝聚殺伐兵氣的跡象,寧蟬兒想借天地元氣施展術(shù)法神通也會變得困難,極耗心神,陳海就索性讓她來負責干擾費溪、范立山不能借用天地元氣就可以了。 此時黑山寨里,除了有費溪、范立山兩大明竅境強者坐鎮(zhèn)外,辟靈境武修也要多過夜渠山,但除了這之外,黑山寨此時剩不到兩千的守兵,個人戰(zhàn)力是低過夜渠山馬賊一大截。 更主要的,黑山寨不多的床弩等戰(zhàn)械都集中在南門樓城。 南城門樓還有大量的滾石檑木,以及大鍋可以加熱沸騰的油料,都成為黑山寇反攻南城門樓的巨大障礙。 而在陳海箭無虛發(fā)的箭術(shù)之上,沖殺上去的黑山寇更是跟找死沒有什么兩樣,寸許厚的精鐵盾,根本就擋不住淬金箭的射殺,而且陳海還盡挑通玄境以上的悍匪射殺。 在付出三百人多傷亡,特別是上百人都是留守兵馬里的精銳戰(zhàn)力,可謂傷亡慘重,都沒有成功的奪回南城門樓,黑山寇就放棄奪回南城門樓的努力,而是在城里選擇堅固的建筑進行防守。 費溪、范立山也是老江湖,雖然大意失去南城門樓,但也知道夜渠山馬賊兵力有限,心想著只要他們能在城里選擇堅固的建筑穩(wěn)住陣腳,即便短時間內(nèi)援軍不能趕回來,也有可能會令夜渠山馬賊知難而退。 接下來,樊大春等人的任務(wù),就是穩(wěn)住陣腳放火拆房。 黑山寨雖然有一千五百步見方,寨城里也的確是有幾座極堅固的石殿型建筑,但城里要容納一座能集結(jié)上萬兵馬的大型演武場,其他的建筑數(shù)量實在有限得很。 站在南城門樓前,放眼望去,將黑山寨城盡收眼底,只有一條南北向的大道直通賊首孔鵬居住的內(nèi)府,東西向幾條交錯的巷子,分布三四百間屋舍。 這三百間屋舍,除了東西兩座兵營以及賊首孔鵬發(fā)號司令及家眷居住的后府外,城里主要的幾座建筑,就是孔鵬建來讓諸賊打發(fā)時間、凝聚士氣的妓寨、酒樓、賭坊。 黑山寨跟夜渠山一樣,只有奴隸沒有平民。 而孔鵬等黑山賊首對奴隸都極為防備,即便是搶奪來供諸賊yin樂的婦女,主要也住在城外的草棚,城里就沒有大片平民建筑…… 這使得樊大春放火拆房的動作變得極其高效迅速。 只要將賊寇從房里逼出來,陳海手里的玄胎鐵弓就會有建樹,兩天時間,死在他箭下的賊寇就超過兩百人,射得賊寇膽顫心寒,都不敢從房屋里露頭,樊大春他們甚至從城外驅(qū)趕上千精壯的奴隸進來,幫著放火拆房。 賊寇傷亡超過一定規(guī)模,士氣就開始崩潰,沒有昂揚的斗志,就沒有殺戮、殺伐之心,只想著保命,就無法再凝聚殺伐兵氣鎖住天地元息,甚至都不敢沖殺出來攪亂天地元息。 接下來戰(zhàn)事的節(jié)奏,就回到寧蟬兒與費溪、范立山三位明竅境強者在神魂層次上的交鋒上了。 陳海雖然還沒有踏入明竅境,但不意味著他就沒有辦法參與到寧蟬兒與費溪、范立山神魂層次的交鋒。 無論是寧蟬兒、費溪或者范立山想要借用天地元息施展術(shù)法神通,神識都會以眉心祖竅往四周八方延伸。 陳海六識感知雖然還沒有踏入神識階段,無法與四周無處不在的天地元息產(chǎn)生感應(yīng),但他修煉到辟靈境圓滿這一步,還是能敏銳的感受到天地元息的存在,而只要誰想借用天地元息,天地元息所形成的漩渦極心,必然就是施法者的眉心祖竅所在。 這樣即便是隔著重重屋檐房頂,陳海不用眼睛看,還能精準的射殺到對方的眉心位置。 費溪本來就受創(chuàng)不輕,他與范立山在陳海神乎其神的箭術(shù)干擾下,幾乎無法在屋里安心施展術(shù)法神通。 沒有對等強者的壓制,這時候?qū)幭s兒則如魚得水了。她以神魂幻滅之法見長,但這時候卻用無上法力,將城外一塊塊像比房屋還要大的巨石,搬運到賊寇藏身屋舍的上空,狠狠砸下去,又或在半空用團團高度烈焰將這些巨石燒熔,化為熾熱的巖漿傾泄下來。 看著一次就有數(shù)十萬斤的熾熱巖漿往一座座院子里傾泄,樊大春他們看了都心皮發(fā)麻——這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而對天地元息的掌握,也已經(jīng)是達到明竅境巔峰甚至半步巔峰的境界,才能借天地元息搬動數(shù)十萬斤重的巨石。 就一天時間,費溪、范立山就撐不住,帶著百余嫡系精銳翻出城墻,丟下千余殘兵敗將,往黑山寨后的大山深外逃去。 …… 雖說夜渠山馬賊也付出一百多人傷亡,這時候無力深入北面的荒山禿嶺里去追殺費溪、范立山等殘敵,寧蟬兒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不斷借天地元息施展強悍之極的術(shù)法神通,即便不耗真元法力,對精神念力的消耗也是極大,但樊大春他們絕沒有想到,他們真能將黑山寨強攻下來,還捉了千余戰(zhàn)俘。 黑山寨除了城墻完好無缺外,城里一片狼籍。 當然真正令樊大春、韓文當?shù)荣\首亢奮的,還是寧蟬兒搶先一步,燒熔大量的巖漿,覆蓋孔鵬家眷所住的內(nèi)府。 黑山寨里要有什么秘藏,也應(yīng)該就在內(nèi)府之中。 而寧蟬兒搶先一步用巖漿覆蓋內(nèi)府,就防止費溪、范立山等賊首在逃跑時,將這些秘藏也都轉(zhuǎn)移走;這樣,大家才不至于白忙活一場。 孔鵬所在內(nèi)府,也就兩三畝的樣子,此時都覆蓋一層厚厚的巖漿,韓文當這時候正指揮黑山寨的奴隸,將冷卻后的巖漿一層層的撬開,掘地三尺尋找那些能藏財物的秘室。 孔鵬內(nèi)府里也有上百人被寧蟬兒所施展的術(shù)法神通直接燒死或砸死,多為仆婦、丫鬟,也有守衛(wèi)內(nèi)府的賊兵;死尸里沒看到有什么重要人物的樣子,應(yīng)該都隨費溪、范立山逃出城、逃到后面的深山里去了。 陳海沒有管韓文當帶著人滿城的挖掘秘藏,他拉著寧蟬兒、樊大春等人直接趕到羈押戰(zhàn)俘的營地里。 由于精銳頭目都隨費溪、范立山等人翻墻逃走,剩下的千余戰(zhàn)俘,在被收繳兵甲后,也難有什么威脅,樊大春安排百余人看押。 照馬賊的規(guī)矩,俘獲戰(zhàn)俘,要么強行逼迫入伙,要么當成奴隸做苦役,或販賣出去,但是黑山寇主力隨時都會反攻過來,這些戰(zhàn)俘隨時都有可能反水,以上的處置手段都不合適,樊大春及韓文當他們就想著直接將他們坑殺掉,消除后患,也削減黑山寇以后追殺他們的兵力。 陳海自然不會允許樊大春、韓文當他們胡鬧,處置這千余戰(zhàn)俘,他自有他的計劃。 孔鵬是西羌國的逃將,率嫡系逃入茫茫大漠深處數(shù)年,在聚集一支兩千左右的精銳戰(zhàn)力之后,才回到西羌國附近,殲滅黑山城的守兵后才占下這塊地盤。 之后,孔鵬率諸寇,侵掠附近的部落,兼并其他的馬賊,勢力才越發(fā)壯大。 認真分析下來,黑山寇的發(fā)展壯大分為兩個時期,就是以孔鵬占領(lǐng)、盤踞黑山為節(jié)點。 黑山寇也因此能分成兩部分,前期追隨孔鵬的,可以視為黑山寇的核心及嫡系,之后加入黑山寇的賊兵,目前只能說是黑山寇的附庸,其中甚至有相當一部分人,來自附近的部族,是被強迫入伙的。 陳海這時候緊急要做的,就是將這一部分人挑出來,再赦免此前所有被黑山寇捉過來充當苦役的奴隸,然后將黑山寇的嫡系以及其他主動投靠黑山寇的馬賊,都貶為奴隸,最快的速度平復這邊的局勢,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我乃大燕宿衛(wèi)將軍、將作監(jiān)司丞姚興,奉旨率使團出使西羌諸國,然而在路中遇馬賊襲擊,使團傷亡慘重,不得以向夜渠山借兵清剿亂賊,”陳海一臉沉毅,站在一處高臺上,從懷里取出他宿衛(wèi)將軍及將作監(jiān)司丞的官印,出示給臺下黑壓壓的戰(zhàn)俘看,揚聲說道,“我知道你們當中有很多都是附近部族的牧民,世代安分守己耕牧水草,為賊所迫而從賊,不得已才做出傷天害己之事。只要是被迫從賊者,又愿意助我伐賊立功者,我代表大燕帝君赫免你們的從賊之罪……” 聚泉嶺一事被耍了一道,英王贏述震怒之下,捋奪了陳海的將銜、官職,當時卻沒有人跑到聚泉嶺向陳海收回官印信符,所以陳海這時候還能當成虎皮扯出來狐假虎威、便宜用事。 第242章 分官鬻爵 樊大春、韓文當?shù)热?,到現(xiàn)在都不清楚陳海、寧蟬兒到底是什么來頭,雖然還是懷疑陳海的說辭,但也認得兩枚官印都作不得假,猜測陳海、寧蟬兒更可能是犯下什么大罪,才被迫棄官奪印、逃入茫茫沙海里的大燕官員。 官印是不假,但陳海真要是官使,為何不與越城郡主他們同行前往西羌國?而作為使節(jié),應(yīng)該也不僅僅是用官印來證明身份吧? 而以陳海、寧蟬兒這么高的修為,使團扈衛(wèi)的戰(zhàn)力也不會差,哪路馬賊洗劫了他們,夜渠山不可能一點消息都聽不到。 然而陳海對戰(zhàn)俘如此說,樊大春心里懷疑,卻不會當面戳破,又想到陳海、寧蟬兒此前諸多部署,包括將他們傾剿調(diào)出、以便河西兵馬能順利進占夜渠山石城固守待援,實際上都是在暗助董氏出嫁之女逃過此次大劫,早就在猜想陳海、寧蟬兒與董氏有什么瓜葛,諸多事很可能是想向河西董氏戴罪立功。 陳海讓其他人留下來甄別戰(zhàn)俘,他與寧蟬兒請樊大春到旁邊一棟小院里說話: “樊當家,我知道你心里還有諸多的疑問,我此時也不能解釋你心里所有的疑問,但你真有心投靠河西,甚至直接投到越城郡主麾下為將,我都能幫你舉薦。不管最終能不能救得了越城郡主,夜渠山兵馬所做的種種事,我相信河西是能看得到的,樊當家不用擔心將來出路的問題……” “難道我就不能給他一個將軍當當,你非要幫董家妮子招攬大將?”寧蟬兒不爽地說道。 “樊當家要是愿意率部去燕州,你自然能封他一個將軍,”陳海說道,“但要是樊當家還想留在金州大漠里逍遙自在,唯有河西日后能讓西羌國承認樊當家的地位?!?/br> 寧蟬兒想想也是,雖然董氏對陳海很多行為都極為不爽,但陳海真要舉薦樊大春給董氏,董氏當然不會在介意在鐵流嶺之外,有一支能聽他們招呼的勢力存在。 何況河西董氏除了需要給西羌國施加一點壓力,還不用付出其他的任何成本;這種便宜,董氏怎么可能不要? 而黑燕軍此時還是“流賊”,影響力完全滲透不到金州大漠來。 聽了陳海與寧蟬兒的話,樊大春心情實在是復雜到極點。 事實上在看出陳海、寧蟬兒暗助董氏之后,樊大春就動了一些心思。 樊大春早年是流竄金州的獨行大盜,意外踏入明竅境之后,才想著要聚攏勢力,繼而在夜渠山占寨為山。他看似在夜渠山逍遙自在,但夜渠山就那么大一丁點的地盤,還要隨時擔心西羌軍及河西會派兵清剿,實際上過得也是寢食難安的苦哈哈的日子。 樊大春流竄金州時,得罪藏羌國的貴族,也不敢放心投附西羌國,有心投附河西,但沒有引薦之人,河西也絕不可能重用來歷不明的馬賊。 如果放在以前,有足夠分量的人舉薦他投附河西,他不會有太多的猶豫,但這時候他內(nèi)心實在是掙扎得很。 他知道這時候要是答應(yīng)陳海引薦之事,那接下來就不可能拿著黑山的財物就遠走高飛,就需要留下來牽制黑山聯(lián)軍,甚于需要最終助越城郡主逃脫大劫,才算是立下大功;到時候他都不需要陳海的引薦,河西估計也不會吝嗇對他的封賞。 但是西羌國內(nèi)部有權(quán)臣聯(lián)絡(luò)諸寇,欲破壞兩家的聯(lián)姻,這么大的漩渦,豈是夜渠山這點兵馬能參與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