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陳福往隔壁屋一指:“午休呢,你是現(xiàn)在要見?” “主子休息原本不該打擾,但現(xiàn)在事情特殊,侯爺那邊快急瘋了,我也只好造次了?!?/br> 看來侯爺撒出去的人手不少,奈何霍明明和他兩個壓根就沒走尋常路。所以直到入了池寧才被任伯云給找著。陳福覺得自己還是先將后事準備一下,等侯爺知道了在他的護送下,霍明明這一路的遭遇…… 霍明明還沒有午睡,靠在床榻上發(fā)呆,一個人的時候她其實挺愛走神的,和平常那高冷的樣判若兩人。聽到門外陳福的聲音,應了一聲,一開門見到任伯云也是楞了一下。 雙方見過禮,任伯云明顯有些激動。找了十來天,總算是把這位姑奶奶也找到了,大家終于不用在受到老侯爺那低氣壓的折磨! 任伯云忙道:“侯爺正在池安,自知道小姐來后便日日擔憂。屬下已備好了馬車,不日即可啟程出發(fā)?!?/br> “有勞了?!被裘髅餍睦锖呛锹櫠耐瑫r,也有些暖意。一時間感覺頗為復雜。當初她急的像是沒頭蒼蠅一樣的四處尋找聶冬,從草原到吳國,從吳國到博陵,又找去京城……也是這般的心急如焚,而聶冬卻明知她的擔憂還在那兒與她打太極,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明白對方的苦衷是一回事,生氣又是一回事,這次突然半道來池安,到底還是存著那一絲帶著幼稚和賭氣性質(zhì)的報復。 ——我也讓你嘗嘗擔心的滋味。 然而這一路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那小小的報復也煙消云散了reads;。霍明明將包袱拿起:“那就走吧?!?/br> 陳福目瞪口呆,為毛任伯云來了姑奶奶就這么好說話了!陳福淚流,陳福憋屈,陳?!惛U媸鞘裁丛挾疾幌胝f了。 霍明明倒是有些好奇:“你怎么會來池寧了,專程等我嗎?” 任伯云還沒有和霍明明有過太多的交道,遠不如陳福體會的深刻。換做陳福,肯定就會回答是專程等您而來,旁的話能不說就堅決不說,萬一出什么幺蛾子呢?! 可任伯云是個厚道人啊。 誠實道:“早些時候侯爺命屬下來池寧辦些差事。”又知道侯爺待霍明明這個“閨女”一向上心,便透露了幾分道:“侯爺要運些鹽巴回博陵,奈何這附近海寇猖獗,屬下便來處理一些?!?/br> 霍明明雙眼頓時亮了一號,陳福差點背過氣去。 “所以你就是那掌柜所說的鄉(xiāng)勇了?!” “怎么會呢?!标惛_B忙打著哈哈,“任兄弟也就是來幫忙運鹽的。主子,您看這天兒,晴的多好啊,正是趕路的天氣。這些事您到了池安問侯爺,豈不是更加清楚?!?/br> 任伯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陳福,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話,沒說錯啥啊,這家伙怎么如此緊張?又觀霍明明的神色,也是一派坦蕩自然,自己更加莫名起來。 霍明明卻有些笑意:“好吧?!?/br> 陳福擦把汗,要趕緊將這姑奶奶塞進馬車。誰料任伯云頗為謹慎,再確定霍明明與陳福之前,并未帶人來客棧,自然也沒有將馬車趕來。 而陳福也低估了任伯云在池寧的知名度,三人走了沒多久,一個大漢突然高聲道:“任老弟,今兒不巡防了?!” 霍明明看了陳福一眼,重復道:“還有巡防呢?!?/br> 陳福:“………………………………………………” “熊大人。”任伯云微微抱拳行禮,來人正是池寧的縣尉熊昆。熊昆見到任伯云身邊二人,不由多打量了兩眼。 “好壯士!”熊昆給出了評價?;裘髅骱完惛5纳砀咴谶@個時代都是頗為可觀的。只是其中一人怎么長的有些娘娘腔腔的…… 熊昆又看了霍明明幾眼,因是深秋,穿的比較厚實,喉嚨哪里也被領子圍著。熊昆心中納悶了半天,心中轉(zhuǎn)了千八百道彎,又結(jié)合本朝實際,最終斷定這應該是個男的,就跟書里寫的那樣,男生女貌……嘿,這樣的模樣竟然還真有嘿!真是張見識了。 任伯云擔心霍明明被這樣打量有所不悅,連忙道:“熊大人這是要去哪里?” 熊昆連忙回了神:“去海邊轉(zhuǎn)轉(zhuǎn)。前兒你們那一仗打的不錯啊,金文龍那小子連岸都沒靠就被打的屁滾尿流,哈哈哈哈,痛快!要我說,那個投石機還真不錯,就是……” 巴拉巴拉說了一堆,任伯云聽的頗為認真,霍明明聽的津津有味。唯有陳福,木然的站在原地,只覺得天是這樣的藍,風是這樣的暖,可他的人生卻是這樣的灰暗無光…… 這世界一定是對他充滿了惡意吧。 第一五六章 后續(xù) 陳福恨不得將眼前這大漢的眼珠子給摳出來,你是瞎了嗎?當著兩個陌生人的面說這些干嘛?這已經(jīng)是涉及到軍政了吧,喂喂,你在大街上聊這個真的合適么?reads;! 太合適! 熊昆巴不得有更多的壯士投身到池寧保衛(wèi)戰(zhàn)中。而任伯云又是他信任之人,說的這些也都是些勝利的好消息,是以熊昆并不在意。 “池安又給咱們運糧來了?!毙芾バΦ氖蛛u賊,那老爺們的臉上每一道褶子都透著嘿嘿的猥瑣,“這次運來的加上前段時間,糧草足以支撐咱們一個半月了!” 才一個半月? 霍明明蹙眉。是該說這壯漢眼界太小,還是池州打仗的風格就是如此?大軍遠征都得至少備足三月糧草,更何況是本地作戰(zhàn)。每個半年的準備,你都不要意思跟別人提。亦或是……池寧的情況不容樂觀?可觀之百姓神色,也并非如此。 霍明明有些好奇。 任伯云還記得自己的護送任務,拱手道:“請大人恕罪,在下的兩位朋友今日還要趕路,我得送一送他們?!?/br> “趕路?”熊昆有些郁悶了,“二位是要去哪里?” 任伯云道:“他們二人要去池安辦些事?!?/br> “從咱們這兒到池安也用不著多長時間。”熊昆道,“現(xiàn)在路上好走多了,只要不往海邊走?!?/br> 陳福正要道聲謝,突然一隊士卒跑了來,手上還不斷的敲鑼。仿佛一瞬間,剛才還熱熱鬧鬧的街上頓時不少人已開始收拾攤子。 “??埽。『?堋?!” 士卒一路敲鑼,一路高聲預警。 熊昆臉色一沉:“前幾日才打跑,竟又來了。還樣子還是沒有打疼!回防!”說罷,直接策馬朝海邊防線疾馳。 任伯云目前在池寧縣的軍中任職,自然也要去。可侯爺?shù)拿钜彩种匾?,正有些為難時,陳福立刻道:“你速去,我們自己走便是。” 任伯云道:“還請您恕罪?!贝嗽捠菍裘髅髡f的,她做了男子打扮,自然是不好稱小姐的。又言明了馬車所在的地方,已有侯爺侍衛(wèi)在哪里等候了。交代清楚后,也立刻跟著一隊士族前去營地。 “主子,咱們上路吧?!标惛P睦镏保叭尾扑賮砀删?,這里交給他必然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