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回頭的時候,越野剛好疾馳而過,方非爾放下手機(jī),看著車漸漸駛遠(yuǎn),說:“我怎么感覺好像有人在看我?” “那當(dāng)然,這附近也是有狗仔的,你可是各家記者都追著采訪的話題女神,抓著點羽毛都能寫出一大片草原,能不有人看你嘛。”周奇說。 “感覺還是個男人。”方非爾說。 “肯定是個男人,”周奇朝過來的李景言揮手,“李總!” 車?yán)铮標(biāo)寡苈犕甏笾碌那闆r,對著耳機(jī)下命令:“二分隊還有五分鐘到達(dá),大家準(zhǔn)備好,用到槍就說明此次情況很嚴(yán)重,必須迅速解決,不能讓犯罪分子逃到公館,對這次行動我只有一個要求,別受傷,有信心嗎?” “有!” 來到倉庫附近與重案組的人員會合,看了一眼倉庫的整體結(jié)構(gòu),駱?biāo)寡軒е株犗刃袧撊?,一分隊占領(lǐng)高處實行狙擊,三分隊斷后掩護(hù)。 “走,干了,快!”駱?biāo)寡苷f。 “是!” 三支分隊行動速度很快,外圍的犯罪分子在十分鐘內(nèi)全部殲滅,一分隊從高處撤離,快速進(jìn)入倉庫內(nèi)部支援,里邊已經(jīng)打了起來,槍聲不斷。 來到核心基地,駱?biāo)寡芤粯尨虻舴宽斀锹涞谋O(jiān)控,讓后邊的人快速跟上靠著墻,他瞄準(zhǔn)門上的玻璃窗,打碎,沈澤扔了支煙霧彈進(jìn)去,連忙躲在墻壁后邊,隨后便是密集的槍聲,門被打成馬蜂窩,燈光從里面射出來。 等槍聲少了大半,沈澤把門踢開,駱?biāo)寡艹弥鵁熿F還未散,迅速閃進(jìn)房間,擊斃了幾個人,隨之一二三分隊全都涌了進(jìn)來,控制住房間每個角落,怕死的都放下槍,蹲著抱頭。 重案組的人正在往這兒趕,駱?biāo)寡芮屏艘谎壑車?,人中有位穿皮夾克的胡須男人坐在電腦前,似乎對抓捕表現(xiàn)得很從容,其他人都投降求饒了,就他還在一下一下的敲著桌面。 駱?biāo)寡芤娺^重案組給他的罪犯照片,就是這個人沒錯,隊員把箱子都拆開,里面全是玩具槍模型,仔細(xì)檢查一遍,卻不盡然,霰彈槍藏匿于其中,因為與玩具槍沒兩樣,不是行家根本識別不出。 駱?biāo)寡苣昧艘话殉鰜?,打量了一眼,問胡須男人:“都是你們自制的??/br> 胡須男人一笑:“你們來的時候右邊的倉庫里不是看見設(shè)備了嗎?” 駱?biāo)寡苎劢俏⒙N,把槍扔到男人腳邊,“走私槍支的如果都像你這樣簡單招供就好了,槍雖好,可比起我這個要差點兒。” “那你瞧瞧我這把好不好!” 胡須男人迅速從后腰掏出一把手槍對著駱?biāo)寡?,所有隊員立馬警戒,駱?biāo)寡芊磻?yīng)很快,拿起槍就打中男人的手腕,手槍落地,但男人打出的槍子兒從駱?biāo)寡芨觳材抢锊吝^,兩人同時開的槍。 哦不對,是三個人! 胡須男人靠著椅子,頭往上仰,腦門上多出了一個血洞。 死了。 沈澤上前,看了眼他的胳膊,“沒事吧?” 駱?biāo)寡軗u頭,抬頭看向那顆子彈打來的方向,碎玻璃落了一地,一擊即中,這是狙擊手才能做到的事。 此時重案組的人都來了,把小嘍啰都套上手銬帶出去,負(fù)責(zé)此次案件的組長朗月過來說:“這人估計是犧牲品,我們的線人又傳來消息,此次玩具槍案件很可能跟前段時間一樁巨大的槍支走私案有關(guān),但具體的還得先審訊一下那些人,駱隊,這次辛苦你了?!?/br> “都辛苦,那這里就交給你的人了,”駱?biāo)寡苷f,轉(zhuǎn)身,“收隊,回去后整頓一下,請你們吃宵夜。” “隊長威武!”眾人高興道。 —— 這邊晚會已經(jīng)進(jìn)行到結(jié)尾,方非爾得了最佳女演員,感謝詞也說了,現(xiàn)在就坐在臺下百無聊賴地看歌手唱歌。 李景言坐她旁邊看她,從看著節(jié)目單慢慢地只剩下兩個開始,他就特別激動,“要不我們走吧,去喝點東西?!?/br> “聽歌,還挺好聽?!狈椒菭栒f。 李景言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能把人無聊死的晚會,挨到最后已經(jīng)很不錯了,但是方非爾這么說他也不能自己先走,就翹起二郎腿,手撐著腦袋看歌唱節(jié)目。 過了會兒,方非爾接了周奇的電話,就起身,李景言差點聽睡著,被方非爾起身的動作驚得立馬清醒,抓住她問:“去哪兒,我也要去。” “洗手間你也要一起?”方非爾笑笑。 李景言搖頭,“那你拿著包干嘛,我?guī)湍隳?,你快去快回?!?/br> 方非爾在心里嘆了聲,“生理期啊?!?/br> “?。颗?,”李景言笑得有些尷尬,“那你快去吧,我在這兒等你?!?/br> 方非爾就走了,直接去跟周奇會合,周奇已經(jīng)把車開了過來,車鑰匙和門卡都遞給方非爾,“東西我都讓人搬過去了,地址已經(jīng)發(fā)你微信,話說非爾,你真的不叫李總一起?” “叫他干嘛呀,錢都還了,”方非爾拉開車門,“好不容易悄悄跑出來,又被他纏一晚上怎么辦?我現(xiàn)在只想回家睡覺,沒精力陪他玩,走了?!?/br> “開慢點。”周奇囑咐道。 來到周奇說的小區(qū),方非爾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就直接坐電梯到五樓,口罩漁夫帽還沒摘,身上就披了一件外套,內(nèi)里還是吊帶裙。 手機(jī)一開機(jī),李景言的電話就打來了,方才怕他接二連三地電話轟炸,就關(guān)掉手機(jī)安靜一會兒。 周奇給她找的新公寓的地址還沒告訴李景言,不然李景言肯定早摸到這兒來了,她和李景言的關(guān)系不是特別好但也不壞,就平常會一起吃吃飯去酒吧喝酒什么的,由此而建立的革命友誼。 與李景言相識是在一年前的一次酒會上,經(jīng)公司老板介紹才認(rèn)識,那時他剛留學(xué)歸來,面容秀清意氣風(fēng)發(fā)的,交談一番也才得知原來兩人是校友,不過方非爾沒完成學(xué)業(yè)就搞事業(yè)來了。 “喂?!狈椒菭栆贿吔与娫捯贿呎议T牌號。 “非爾,你終于接我電話了,你干嘛不等我,我送你回去啊,”李景言在那邊哀怨地說著,“你是不是煩我了,出國一趟你有新歡了對不對?告訴我新歡是誰,我要跟他比一場,看是他好還是我好。” “過兩天吧,等我休息好再告訴你,”方非爾隨便一說,看著左右兩邊的門牌號,“520,,520,啊,找到你了?!?/br> “什么520?”李景言怨怨地問,聲音又突然變得很高興,“非爾你居然先跟我告白,哈哈哈我就說你喜歡我嘛,不過我作為李家的繼承人,是萬萬不能讓女生主動的,你在哪兒,我現(xiàn)在就過去,咱們倆在一起后……” “別幻想,我找門牌號呢,掛了。” 沒等李景言說話,方非爾就按了掛斷,順便調(diào)了靜音,拿門卡開門,可是刷了好幾下門都打不開,再三確認(rèn)了門牌號,又刷,還是開不了,方非爾有些惱,踢了下門,準(zhǔn)備掏手機(jī)打電話問周奇。 這時走過來一個身材修長的黑衣男人,腳步很輕,方非爾都沒發(fā)覺,他一把抓住方非爾的手腕的時候,方非爾才轉(zhuǎn)頭看著男人,男人聲音清淡:“你站我家門口做什么?” 男人手上的力氣稍大,方非爾疼得皺起了眉頭,但男人垂眸看見方非爾內(nèi)里穿的裙子后,就松了手。 方非爾微微瞇眼,就盯著男人瞧了半天,拿門卡的那只手朝男人的臉揮過來,男人抓住,另一只手又揮,男人繼續(xù)抓,長臂在空中一轉(zhuǎn),方非爾的后背就貼住男人結(jié)實的胸膛,兩只手交錯抱胸,被男人禁錮住。 方非爾笑了起來,身體動不了了,腦袋索性就靠著男人跳動的心臟那里,對男人說:“駱?biāo)寡埽沂菭枲栄??!?/br> 第3章 皇后鎮(zhèn)(3) 駱?biāo)寡芊砰_方非爾,方非爾轉(zhuǎn)身望他,男人很高,黑色沖鋒衣敞開著,里邊穿了件白t恤,休閑褲寬松適當(dāng),把兩腿的線條完美的映襯出來,身材挺拔而健碩,如一棵松柏,長青而立,挺鼻,薄唇,皮膚細(xì)白,眉目間皆是剛毅之色,面容豐神俊朗,清雋英氣。 這樣的男人對方非爾來說,比之前還更有誘惑力了。 她把口罩摘下來,對駱?biāo)寡軤N爛地笑,“好久不見啊駱?biāo)寡?。?/br> 有三年多了。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墨菲特,那時候方非爾還是個十七歲的丫頭片子,而駱?biāo)寡芤彩莻€二十來歲年輕氣盛的特種兵,現(xiàn)在看著倒是更成熟穩(wěn)重了許多。 “嗯,好久不見,”駱?biāo)寡艽鬼粗媲暗男」媚?,小臉精致,妝容驚艷,他又問,“開不了門就踢,你這什么毛???” “我住這兒啊,不知道是不是門卡壞了開不了?!狈椒菭栒f。 “這我家?!瘪?biāo)寡苡挠恼f了句。 “你家?”方非爾發(fā)出疑問。 駱?biāo)寡茳c頭,身子斜斜倒向旁邊的墻壁靠著,似笑非笑地看著方非爾:“不然我大晚上的來這兒干什么。” “和我約會唄,”方非爾說,食指放在嘴邊,“噓,你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我住處的粉絲,不能告訴別人哦?!?/br> 駱?biāo)寡茏旖堑男σ馍盍诵┰S,“你真確定住這兒?” “非常確定?!狈椒菭栒f,還認(rèn)真地回想了一下周奇發(fā)過來的地址,就是這里沒錯啊。 “我記得前段時間對門剛裝修好,”駱?biāo)寡茉谝露道锩鲩T卡,往鎖上一刷,門開了,他笑了笑,“你到對門試試?!?/br> 還真是他家。 方非爾掏手機(jī)出來預(yù)備打電話就收到周奇發(fā)來的消息。 ——女神,請原諒我的眼,門牌號錯了,應(yīng)該是521. 方非爾扭頭,對門的門牌號是521,笑容頓時有點僵硬。 此時,駱?biāo)寡苌焓诌^來握住門把手,高大的身影把方非爾整個遮住,他垂頭對方非爾說:“讓一下,我回屋?!?/br> 方非爾自覺地往后退兩步,駱?biāo)寡苤苯油崎T進(jìn)去了,然后關(guān)上門,方非爾內(nèi)心早已波濤洶涌。 有緣。 太他媽有緣了。 **** 方非爾泡了個澡出來,換上真絲睡袍,找了半天沒找到吹風(fēng)機(jī)在哪兒,便過去敲駱?biāo)寡艿拈T。 等了會兒,駱?biāo)寡軄黹_門,就看見一個皮膚細(xì)膩白皙、發(fā)尖還滴著細(xì)水珠的小姑娘站在門口,兩只清澈的大眼珠子就盯著他瞧,目秀眉清,可人得緊。 鎖骨上還沾了些水珠,他多看了幾眼,小姑娘確實長開了。 而他穿著黑色短褲,身上的灰色t恤還是開門前胡亂套上的,手臂和小腿上都有肌rou,但他的肌rou分布很勻稱,線條十分健美,稍稍貼身的t恤有些微凸,看得出衣料下的肌膚是多么緊實,還有巧克力腹肌,他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類型。 駱?biāo)寡芟乳_口:“什么事?” 方非爾的重點卻不是在吹風(fēng)機(jī)上,指了指駱?biāo)寡艿淖蟾觳?,“你受傷了,一個人不好弄吧,我來幫你?!?/br> 話說完,某人就厚著臉皮直接推門走了進(jìn)去,駱?biāo)寡艿皖^,薄唇抿著一勾,把門關(guān)上。 里邊的格局挺寬敞,裝修設(shè)計都是走復(fù)古風(fēng),墻壁櫥窗上擺著各種各種的槍支飛機(jī)戰(zhàn)艦的模型,家具很精致,有品位格調(diào),一看就是細(xì)心挑選過的。 “駱?biāo)寡?,原來你喜歡這種風(fēng)格的房子啊?!狈椒菭栍行└袊@也有些吃驚。 “家里人幫忙找的房,我拎包入住?!瘪?biāo)寡苷f,已經(jīng)走到沙發(fā)那里坐下。 “你今年有二十六了吧?”方非爾挨著他坐,茶幾上擱著一個急救箱,沾血的棉團(tuán)有好幾個,她拿起醫(yī)用棉簽沾了生理鹽水,輕輕抹在傷口周圍,傷口不大,就是擦傷。 “問這個做什么?”駱?biāo)寡苷f,垂眼看了看小姑娘,小姑娘在很認(rèn)真地給他處理傷口,濕潤的頭發(fā)落在肩上,眉眼清麗,他第一次想到出水芙蓉這四個字。 方非爾一手扶著他的胳膊,兩腿交疊翹著,拿棉簽的那只手就撐著膝蓋,真絲睡衣若有若無地觸到他小腿的肌膚,讓他心里有些發(fā)癢。 “剛才進(jìn)來一看,以為你結(jié)婚或者有女朋友了呀,”方非爾說,“家里這么精致,有個女主人才正常,不過你是特警大隊長,平常那么忙,生命又時刻準(zhǔn)備著上交國家,應(yīng)該沒有女朋友吧?”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隊長的?”駱?biāo)寡莛堄信d致地問。 方非爾努努嘴,“櫥窗上不擺著你跟隊員的照片嗎,還有表彰。” 駱?biāo)寡苄π?,倒忘了小姑娘的眼神向來都很好,照片和表彰都放在櫥窗最右?cè),挨近陽臺,能看到也真是考驗她眼力了。 過了會兒,方非爾用膝蓋蹭蹭駱?biāo)寡艿耐?,問他:“你還沒回答我有沒有女朋友呢?!?/br> “這個很重要?”駱?biāo)寡苷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