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節(jié)
裴母早就死了,而跟裴母長得很像的陳夫人,頂著一張有五六分相像的臉跟年紀站在裴丞的面前,哭哭唧唧的求著他給一點時間的時候,裴丞哪里還能硬氣起來。 說到底,裴丞再怎么狠心,也真的不能對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下狠心,到底還是個女人。 從始至終一直跟在裴丞身邊的東來在察覺到裴丞軟化的態(tài)度,皺著眉,雖然想提醒裴丞,但他跟裴丞的身份到底是不一樣的,即便真的開口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所以無奈之下,東來只能眼巴巴的跟在裴丞的身后,跟著陳夫人一起來到附近的一個茶棚下面坐著。 陳夫人自然是想將裴丞帶回自己的家里的,但是她現(xiàn)在好不容易能讓裴丞肯留一點時間給自己,自然也不敢再得寸進尺,于是陳夫人也只敢將裴丞引來附近的一個茶棚,陳夫人叫來一壺茶水,然后親自給裴丞倒茶,“我知道你們一直在怨恨我們陳家,我是陳家人,生是陳家人死是陳家鬼,即便我現(xiàn)在再想幫陳家說話,我也不能說假話——陳家真的是有負于無機閣?!?/br> 裴丞挑了挑眉,“陳家負了無機閣的事情,只是陳夫人您一個人的想法,還是整個陳家的想法?” 整個陳家的想法,當然指的就是陳老爺。 陳夫人說:“江夫人何必說這些試探的話,我今日來此,若不是因為有老爺?shù)脑试S,我哪里還敢再三糾纏您。其實老爺也知道錯了,但是江閣主卻一直不肯見我們,我們陳家是被無機閣一手扶起來的,我們自然是不敢忘本的?!?/br> “嗯,既然不敢忘本,可為什么卻還要在最關鍵的時候選擇放棄無機閣。”裴丞并不打算給陳夫人一個機會,他本不是這樣咄咄逼人的,但陳夫人那顧左右而言他的語氣實在是讓人寒心。 陳家跟無機閣早就徹底斷掉了。既然是白眼狼,那他們也沒有必要繼續(xù)養(yǎng)下去的。而選擇了背叛的陳家,既然一開始就選擇了背叛,那為何不一條路走到黑,為何要在得到了無機閣的報復之后,再次回頭?真是可笑。 陳夫人抿著唇不說話。 陳夫人自然是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被人所喜歡的,但是她一直以來都不覺得自己會被熱所喜愛,因為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她一開始就勸阻過夫君,讓對方不要把事情做的這么絕對,但是老爺卻像是中邪一樣,堅信自己的姑娘會真的選中貴妃。 說到底,這也是他們的錯,居然真的…… 現(xiàn)在姑娘被選成了也一個沒有什么實權的王妃,雖說同樣都是皇家人,但是是不知道,皇家人跟皇家之間還是有區(qū)別的,比如說,貴妃跟王妃之間,當然是貴妃比較值錢。 算了,有些事情說起來就容易讓人寒心,那還不如不說。陳夫人在心底如此安慰自己,她深吸一口氣,看著裴丞,道:“我這次來找江夫人,是真的向要跟你們道歉的,老爺他也是想這樣。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原諒我們。即便不原諒我們,我們也不奢求繼續(xù)得到無機閣的庇護,但是,但是我們希望無機閣能高抬貴手,不再將注意力放在我們的身上,給我們一條生路吧?!?/br> “我不太明白陳夫人這番話是什么意思。”裴丞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他知道,陳家現(xiàn)在示弱無非不就是因為無機閣在暗中給他們施壓了,要不是無機閣在暗中施壓的話,這幫人到現(xiàn)在還不會出現(xiàn)求饒,也不會求情,更不會伏低做小。 說起來,裴丞也真的是覺得江凜之當初是真的幫了一些沒品格的白眼狼。 其實裴丞也能看得出來,別說陳家的陳氏夫婦,連石家的石家父子對無機閣,其實也忠心不到什么地方去,不然的話,早就在半年前二皇子在新西南私藏國庫的時候,他們就會直接上報給無機閣了,或者是在無機閣準備將整個主閣遷到新西南之前就說清楚國庫的事情。 但是石家父子做事沒有陳家夫婦這么決絕,雖說都是白眼狼,但好歹石家父子在知道無機閣的手段之后,選擇了帶著一點小聰明跟吃點無傷大雅的小回扣,而不是像陳家這樣直接選擇了背叛。 說到底,跟這些商戶人打交道,還是需要自身比較強大才好,不然的話,即便手下人一開始再怎么忠心耿耿,時間長了,誰也不會服誰。 裴丞道:“我剛剛跟陳夫人說過了,這些是關乎到無機閣的大事,我真的沒有辦法決策,難道陳夫人一直將我的話當做耳旁風嗎?” 陳夫人自然是聽到了,但是卻覺得裴丞是在故意說這些話,想讓自己知難而退的罷了。 陳夫人深深的嘆口氣,“我直到現(xiàn)在不管我們怎么做,怎么說,無機閣都是認為我們的背叛心很重,可是,我希望江夫人您能相信我們,我們是真的……我們是真的只是走錯路而已,并不是真的要背叛無機閣,希望,希望無機閣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br> “我們給過你們幾次機會了,但是你們卻從來不知道珍惜?!迸嶝┱Z氣中帶著可惜,“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告辭?!?/br> 裴丞作勢要起來。 陳夫人下意識的想要攔著裴丞。 第338章 不妥協(xié) 可是裴丞又豈會是那種輕易讓人拉住的人,裴丞蹙眉,一把甩開陳夫人的手,隨后站起來,說:“男女有別,陳夫人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br> 陳夫人仿佛沒有看到裴丞臉上的疏離,“雖說男女有別,但是我這個年紀卻能做江夫人您的母親了,這樣的年齡,旁人哪里會說三道四?!?/br> “陳夫人?!迸嶝┪⑽⒁恍Γ苯哟驍嚓惙蛉私酉聛磉€要繼續(xù)說下去的話,“大庭廣眾之下,您不要面子,但我還是要面子的,您若是沒有什么事了,那我也不繼續(xù)留下了,時候不早了,我得趁早回去,免得家里人擔心?!?/br> 陳夫人剛剛說話也就是圖個嘴快,現(xiàn)在恨不得直接打死自己,她苦笑著點點頭,目送著裴丞離開,然后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又追上去,“江夫人,我們這兩日其實去找過石城主,想讓石城主幫忙在江閣主面前,替我們說說好話,” “嗯?”裴丞出門時步行的,因為壹訴的客棧跟江宅的距離并不算很遠,再加上他一天天的也閑著,所以干脆是步行,這也造成了還沒有離開多久,就被有心的陳夫人給追上來了。 陳夫人見裴丞這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著實是有些生氣,但是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最后也只能抿著唇道:“其實我也知道這些年來我得罪了不少人,我這個人常年待在后院,很少跟外人走動,所以嘴巴笨,這些年來也得罪了不少人,若是我剛剛有什么得罪了江夫人,還希望江夫人能大人不記小人過,網(wǎng)開一面,好歹看在我是真心實意想跟江夫人道歉的份上?!迸嶝┍旧磉€真的不打算理會陳夫人的,但時間陳夫人一直在追著自己說好話,臉上討好的笑容就沒有消散過,他直接道:“陳夫人,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無機閣的決定,的確不是我能隨便決定的。” 陳夫人接二連三的聽到裴丞拒絕的話,頓時就有些著急了,但是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于是只好道:“我是真心實意的,希望江夫人能幫幫忙,求您了?!?/br> 裴丞抿著唇,腳步一頓,他站在原地,看著陳夫人,街道上有不少行人早就在側目,看著這兩個人,覺得這陳夫人跟裴丞之間的氣氛怪怪的,但是他們也能看的出來裴丞跟陳夫人身上穿的衣服非富即貴,所以也沒人傻到走上去聽笑話。 陳夫人看到裴丞這幅模樣就知道對方是真的打算要跟自己說點什么了,但是陳夫人卻突然有些擔心,她抿著唇,再接再厲道:“江夫人我知道你是好人,好人有好報,我也不求你真的能幫我什么,但求你給我指點迷津,我這段時間真的要被家里的事情給折騰死了,若是再這樣下去,我這個人都要垮掉了。” “其實,此事不該是由你一個女人家來走動?!迸嶝┒⒅惙蛉丝戳艘粫@才無奈的嘆口氣。 陳夫人一怔。 陳夫人似乎是現(xiàn)在才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到底犯了什么錯,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裴丞,“難道江夫人您的意思是,這段時間本不該是我常去無機閣求情,而是讓我的夫君?” “陳夫人您到底是個女人,一個女人家跟一個當家管事的男人是真的有區(qū)別的。”裴丞原本也不打算說的,但是見陳夫人一直在苦苦哀求自己,他也沒有辦法,而除此之外,裴丞也確實是心軟了。其實他從陳夫人的眉宇中也能看得出來對方這段時間沒少到處奔波,但是卻……大概都是無效的吧。 陳夫人是個聰明人,她知道裴丞心軟了,也知道裴丞說的話,大抵都是不會騙自己的,于是她繼續(xù)跟在裴丞的身后,兩人一邊走,她一邊繼續(xù)追問,只是語氣帶著難以察覺的恭敬,“實不相瞞,在事情發(fā)生之后,夫君這段時間一直郁郁不樂的待在家里,他不愿意出來求情,我也確實是沒有辦法,不然的話,我也不會來求您?!?/br> “你這幾日到處求情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我只能說,這些事本就不該是你來做的。若是從一開始就是陳老爺誠心誠意的出來道歉的話,事情想必不會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一步,但陳老爺從出事之后一直沒有出現(xiàn),從借款到安撫短工,一直以為都是你在動手,所以此事……因為辦事的人不是陳老爺,所以事情一直得不到真正的解決。” 陳夫人早就猜到了事情應該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鬼,不然事情也不會到現(xiàn)在還沒有得到解決,可是因為沒有證據(jù),所以她也一直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不敢直截了當?shù)恼f出來。 當然,其實這段時間陳老爺一直躲在家里不肯見外人,就連陳夫人也很難見上對方一面,所以即便陳夫人在心底懷疑這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鬼,他也沒有辦法。 陳夫人被裴丞說的話徹底點通了,“多謝江夫人?!?/br> “此事我也只能告訴你,你走錯了路,但是卻不能真正幫上什么忙,更不能因此幫你什么。陳夫人,這是我的能力范圍內,我所能做得出的事情了?!迸嶝┠_步一頓,微笑道,“希望陳夫人往后能早點解決此事,更不要再來找我,我的確是幫不上什么忙的。” 陳夫人點頭,她深吸一口氣,然后跟裴丞說了告辭的話,兩人簡單的告辭之后,陳夫人提著裙擺,匆匆的朝著家里的方向走去。 跟著陳夫人的身后的下人連忙跟上陳夫人的步伐。 裴丞看著陳夫人的背景,嗤笑一聲,不再多說什么,只淡淡的收回視線,不再理會。 東來走上前一步,站在裴丞的身后一點的位置,“夫人,為何要告訴她,這是陳家的事情,您之前不是也說過不愿意搭理陳家的事情嗎?!?/br> “陳夫人這段時間一直在煩著我,若是不給她一點消息的話,她定是會一直煩著我,讓我不得安寧?!迸嶝┱Z氣帶著一絲燥意。 東來似懂非懂的點頭。 其實也不怪東來不知道裴丞這番話里的真正的意思,只是因為裴丞之前說過不愿意幫著陳家的話,所以東來現(xiàn)在才會好奇的。 裴丞慢悠悠的順著回去的路走,天邊的顏色逐漸變成火紅色,看著有些好看,“天快黑了,早點回去吧。” 其實他是想家里的兩個小崽子了。 東來點頭,加快步伐,跟在裴丞的身后。 等裴丞回去之后,一家人正坐在圓桌上等著裴丞,一大兩小定定的看著剛剛進門的裴丞,裴丞走過去,將被抱在奶娘懷里的江堰抱起來,哄了一下,然后又拉著早早就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江言知的手,帶著他去洗手。 凈手后,裴丞這才坐下來。 桌子上逐漸被端上熱氣騰騰的飯菜,屋內的燭火暗黃暗黃的,但是卻能照亮整個屋子,也能讓人看得清楚飯桌上的飯菜。 裴丞吃到一半才想起,“今日石城主來家里了,你們聊了什么?” 下午出門之前,裴丞在離開的時候剛好碰上剛剛登門拜訪的石鐵男跟石三青。 江凜之夾起一塊rou鋪放在裴丞的碗里,見他乖乖的吃完了,這才道:“石家是專程來說昨晚有人夜闖后山的事情,因為之前劉三的事情,石家現(xiàn)在加強了管理?!?/br> “你的意思是,昨晚石家闖進去的人,讓石鐵男只敢第二天跑到我們這邊來告狀,卻不敢在當天晚上看到闖入的人就直接抓起來?”裴丞想了一下,能讓石鐵男如此害怕的話,那應該就是壹訴跟姜林了。 姜林的話,姜林的名字早早就傳遍了整個華國大地,但是卻沒有多少人真正的見過姜林的面貌,所以石鐵男必定不是因為看到姜林就故意放行,不讓人抓到姜林。 而…… 當昨晚上跟著姜林一起進入城主府的,只有壹訴一個人。 換句話來說,那就是城主府的人昨晚上早就發(fā)現(xiàn)了姜林帶著壹訴闖進來的事情,但是因為礙于對方陣營中有一個可怕的二皇子,所以就沒有敢將人抓起來,而是讓這兩個人大搖大擺的進來,然后又在天亮前大搖大擺的離開。 這倒是出乎裴丞的意料吧。 裴丞一邊吃一邊心不在焉道:“我剛剛去找壹訴的時候,他跟我說昨晚去了城主府的事情,我原先還以為城主府的守衛(wèi)也不過如此,居然連兩個大活人闖進去也沒有發(fā)現(xiàn),但是誰能知道……這原來是套中套?!?/br> “你只知道其一卻不知道其二。”江凜之現(xiàn)在跟裴丞談話時也不避諱江言知,有些事情江言知作為長子必定是要知道的,所以現(xiàn)在趁著對方還年幼,大可對對方灌輸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更何況,其實在裴丞看不到的地方,江凜之早就手把手的開始教導江言知該怎么批閱卷宗,讓他逐漸開始接手一些簡單的卷宗跟管理無機閣的法子。 無機閣是一個只認錢不認客戶的大規(guī)模的地方。江凜之能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內將這個無機閣建立成現(xiàn)在的模樣,除了他的手段跟心機之外,靠的就是那些獨特的管理方法。 第339章 都是偽裝的 原本對這件事還不是很感興趣的裴丞在聽到江凜之的解釋后,放下筷子,端起湯碗,一邊喝一邊道:“什么意思?” “此事很簡單。石家或許早就得知了消息?!苯瓌C之本身也沒有打算要在配成的面前隱瞞此事,他背地里思索了一下,直接了當?shù)溃骸半m說現(xiàn)在新西南大部分守城人都是我們無機閣的人,但石鐵男在新西南的年日并不比我們少,他的手上定是也拿捏著一些人脈,所以當我們在知道新西南混進了壹訴跟姜林的時候,石鐵男想必隨后也知曉了消息?!?/br> 裴丞點點頭,石鐵男這個人只是看著老實厚道,但實際上也是個很精明的人。 其實如果不是被石鐵裝出來的老實厚道給瞇了眼睛,不然裴丞也不會一直沒察覺到石鐵男的本性。 裴丞重新醒悟,對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也有了自己的一番了解,他抿著唇道,“你繼續(xù)說?!?/br> 江凜之無奈的看了一眼裴丞,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于是也只能無奈的嘆口氣,這才接著道:“若是往年的壹訴,他有二皇子的身份,身邊跟著不少守衛(wèi)護衛(wèi),所以,若是石鐵男對他畢恭畢敬,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敢反抗,甚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自己的地盤上造次,這倒是可以認可,但錯就錯在,現(xiàn)在的壹訴沒有了二皇子的身份,你說,一個手上捏著不少守衛(wèi)的城主厲害,還是一個沒有身份沒有護衛(wèi)跟著的壹訴厲害?” 這下子不用江凜之將答案直接擺在裴丞的面前,裴丞也能知道原因了,“城主。” “既然如此,那若是昨晚只有壹訴一個人闖進城主府的話,石鐵男定是不會再給壹訴好臉色,甚至還會直接將人抓起來丟進地牢。但是,壹訴的身邊跟著一個拿著鳴煞劍的姜林?!?/br> 裴丞不解道,“他不知道姜林,又怎么可能不動手?!?/br> “石鐵男的祖輩是靠著鑄劍發(fā)家的,他對于劍必定是有自己的認識。石鐵男或許不認識姜林,但是他必定是認識姜林隨手攜帶的鳴煞劍。”江凜之三言兩語中就給裴丞解惑了,“鳴煞劍只有姜林有,所以,一旦看到鳴煞劍,那姜林必定就是附近。我想,對鳴煞劍有了解的石鐵男必定也是因為這一點才不敢輕易出手的?!?/br> 裴丞這下子終于明白個中緣由了,他蹙眉,道:“先前有人同我說石鐵男的心機重,我還不以為然,現(xiàn)在看來這石鐵男確實有兩把刷子。這樣的人,繼續(xù)留在身邊是否會繼續(xù)造成危險?” 江凜之淡淡道:“此事不急?!?/br> “你要留一個危險的人在身邊?” “能爬上城主位置的人定然不是等閑之輩。你覺得是要留一個聰明人在身邊做事,還是讓一個只懂得吹噓拍馬屁的人留在身邊?還是說,你希望出事時,卻找不到一個能用的人?”江凜之淡淡道。 裴丞說不出來話了。 其實,若是讓裴丞來選的話,他自己定然也是選擇一個聰明人在身邊,不然的話,他當初為何要招此人在身邊? 原本還在心里格外擔心的裴丞被江凜之的話給說的清醒了,心里的擔憂也逐漸消散了,“但若是你要接著用石鐵男的話,還是要小心為上。聰明人用著的確實方便不少,但是卻有麻煩。” 裴丞說的話,江凜之怎么可能不知道,“此事還不著急?!?/br> “嗯?!?/br> “你回來的怎么這么晚?”江凜之吃得差不多了,將碗筷放下,一邊看著裴丞一邊道。裴丞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畢竟這件事對方遲早是要知道的,他想了想,長話短說道:“我在回來的時候遇到了陳夫人,她一直纏著我,我沒辦法,就跟她說了一些?!?/br> “陳家不能繼續(xù)留?!苯瓌C之直接道。 裴丞原本還以為這段時間冷著陳家,一直在暗地里打壓陳家只是為了給陳家一個教訓,卻沒有想的這么多,結果卻沒想到,江凜之這是在玩真的,“你這是在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