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行,那就承你的情。”林初九笑了應(yīng)了一聲,隨后安排了一下,便到一旁的小茶廳里去休息了。 聽雨看著他那火急火燎,分秒必爭的樣子,心里一陣感嘆,果然,還是在側(cè)福晉身邊當(dāng)差舒服,就算事情多點(diǎn),偶爾還會有些磨難,但是待遇是真的好。 要說婉兮這邊是情意綿綿、溫情無限,那董鄂氏這邊就是水深火熱,沒個消停。先前就說過她得知大格格離去,心有觸動,頭腦好不容易長近一回,卻死要面子活受罪。現(xiàn)在正院里空了大半,再說后悔,可以說是半點(diǎn)用處都沒有。 “我額娘那里可有送信過來?”董鄂氏依舊癱坐在門口,這個時(shí)候她仿佛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身份了,行事詭異的讓人正院里的人都膽寒。 康熙定了董鄂氏的罪后,董鄂氏的確害怕,甚至有些惶恐不安。但是回來兩天似乎跟從前沒有什么兩樣,她心里不由地有些不以為然,認(rèn)為胤禟肯定只是在嚇唬她。直到大格格被挪走,她才發(fā)現(xiàn)事情并非如她所想,胤禟是真的不準(zhǔn)備管她的死活,她這才算是真的怕了。 現(xiàn)在她會問到她額娘,也是想把最后的希望在他們身上,畢竟她這個九福晉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很風(fēng)光的,也為他們爭得了不少的好處。要是九福晉換人,對他們而言,肯定也有著不小的影響。 “回福晉,門房那邊沒有一點(diǎn)動靜,奴婢增問過,沒有人送信過來。”珍珠看著都不肯輕易出現(xiàn)在董鄂氏面前的眾人,只得咬牙上前兩步,回答道。 “沒有。呵呵,果然,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也不一定就是夫妻,還有家人?!睖I眼婆娑,此時(shí)的董鄂氏是真的絕望了。 以往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或者出現(xiàn)什么難題,她腦子里首先想到的就是能幫她解決問題的伊爾根覺羅氏,但是現(xiàn)在伊爾根覺羅氏沒有回應(yīng),董鄂府好似完全不知道她的處境一般,將她隔離開來。使得原本囂張的她頓時(shí)就像沒了牙的老虎,再也張狂不起來了。 可惜直到這一步,董鄂氏也沒想過用上自己的腦子,想必直到死得那一刻,她也懂什么叫醒悟,什么叫后悔,畢竟能幫得上忙的都讓她給得罪了,她覺得能倚仗的現(xiàn)在也沒了消息,剩下的大概就只能是靜靜地等待著什么時(shí)候康熙派來的人過來送她最后一程。 第二百七十八章 八福晉死了 經(jīng)過胤禟和孩子們的陪伴,婉兮這些天真可謂是吃得好、睡得香,整個人精神煥發(fā),瞧著比往日來得更為耀眼。 當(dāng)晚,隱忍多日的胤禟纏著婉兮好一陣胡鬧。 婉兮瞧著他猴急的模樣,心知這些天是真委屈他了。是矣,不管胤禟如何要求,她不曾拒絕,相反地都順著他的心意,為得就是獎勵他。 對,獎勵他! 比起以往的各種顧慮和妥協(xié),這一次的胤禟可謂是毫不留情地直接選擇要了八福晉和董鄂氏的小命。即便這兩人到現(xiàn)在都還沒死,可婉兮知道她們離死不遠(yuǎn)了。 別看她這些日子什么都沒做,一副愜意悠閑的模樣,可外面的消息她一個不漏全部都讓聽雨打聽得一清二楚。 那日壽宴之后,即便八福晉和董鄂氏的結(jié)局已經(jīng)被注定,但是消息還是控制在小范圍的,沒有大范圍擴(kuò)散,以至于有不少人不知道她倆的事。反而是之后八阿哥四處尋求突破和幫助引起不少人的猜測,甚至是閑言碎語。 至于伊爾根覺羅氏,倒不是她不想幫董鄂氏,而是壽宴的事情惹得董鄂·七十大怒,直罵董鄂氏是一個惹禍精。再加上一直不肯罷休的玉惠在一旁攛唆,伊爾根覺羅氏的日子也不好過,那被奪走的大權(quán)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奪回來。這樣就算還有人脈,可時(shí)間長了,這人心也得散。 可這有什么辦法呢! 董鄂·七十已經(jīng)不信任她了,對于她女兒董鄂氏也厭煩的緊,若不是胤禟了郡王,指不定早就讓玉惠給挑唆的給壓下去了,哪里還能蹦跶這么久。而現(xiàn)在董鄂氏又惹了禍,別人不知道,董鄂·七十還能不知道,這找?guī)兔Φ陌税⒏缍忌祥T了。 既然注定是個死,董鄂·七十自然不會再想把資源浪費(fèi)在董鄂氏這個女兒身上,哪怕她是皇家福晉。 伊爾根覺羅氏倒是一心想為女兒爭取,可惜今時(shí)不如往日,她說得話已經(jīng)無人聽了。甚至自打壽宴之后,伊爾根覺羅氏被拘在后院,得到的消息又不全,整個人只能干著急,為此還大病了一場,只是并沒有人心疼。 這一日,婉兮正抱著小兒子跟胤禟在榻上下棋,棋盤上黑白雙方,孰強(qiáng)孰弱,一眼明了??赏褓馄褪莻€不認(rèn)輸?shù)?,即便這棋早就輸了,她依舊死扛著要走到最后一步。 胤禟在這種小事上,一向都是順著她的,而且有弘煦這個小搗蛋在,就是他棋力一般也能贏,何況他的棋力還不錯。 很顯然,胤禟是把這當(dāng)消遣,逗著婉兮和小兒子玩呢! 正當(dāng)婉兮握著小兒子亂動的手,準(zhǔn)備下子時(shí),忽然林初九就匆匆忙忙地跑了進(jìn)來,臉上帶著幾分焦急和驚詫,看樣子應(yīng)該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主子爺,主子爺,出事了,出大事了!”林初九邊跑邊喊著,面色慘白,好似被什么給嚇到了一般。 婉兮拉著兒子的小手,正苦心思冥想要給胤禟的添堵,現(xiàn)在被林初九打斷思緒,不由有些不滿地看向林初九。怎么這么沒規(guī)矩,發(fā)生什么天大的事了,值得這般大驚小怪的。 倒是胤禟臉上雖然也帶著一絲不耐,不過瞧著林初九這面色陰沉的模樣,他便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兒,才能把一直跟著自己的身后的林初九驚成這樣。 “說吧!發(fā)生什么事了?”胤禟轉(zhuǎn)頭看向林初九,冷聲問。 “稟主子爺,側(cè)福晉。”林初九好不容易才停下腳步,聲音里帶著劇烈的喘息,顯然是跑得急了,需要平復(fù)一下,“方才八阿哥府傳來消息,八福晉*了?!?/br> 林初九的話音剛落,整個間屋子里就像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說什么? 八福晉*了。 胤禟的眼神微微一閃,臉上不由地露出幾分詫異的神色,顯然是沒有想到一向高傲跋扈的八福晉最后竟選擇以這樣的方式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話說前兩天,八阿哥夫妻還攪盡腦汁求人幫忙說情呢!這不過短短兩天的時(shí)間,竟選擇*而死,真是能作! 婉兮臉上也露出幾分驚詫的神色來,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驚訝。像八福晉那般高傲的性子,如何愿意那般狼狽地等著別人來要她的命。只是她倒是死得痛快,八阿哥以及她身后的那些人怕是要承受康熙的雷霆之怒了。 若婉兮上一世活得再久一點(diǎn),肯定會發(fā)現(xiàn)像八福晉這種不給別人留余地的性子前世今生都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然后呢?有爺什么事?”胤禟也僅僅只是一瞬間便恢復(fù)了常態(tài),表情之平淡,仿佛*的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 其實(sh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八福晉和胤禟之間雖然沾親帶故的,但是關(guān)系卻已經(jīng)淪落到比陌生人還不如,至少陌生人之間還沒仇,而他們之間的仇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林初九一怔,表情不由地變得訕訕的,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也對,八阿哥府的事關(guān)他們忠勇王府啥事,別說就是八福晉*,就是八阿哥舉家*,那也跟他們沒關(guān)系??! “嬌嬌,咱們繼續(xù),這一局還沒下完呢!”胤禟的目光重新回到棋盤上,瞧這架勢,是真沒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否則怎么把棋局的順序記得這么牢。 婉兮回過神,眉頭不由地挑了挑,捏著棋子的手頓了頓,終究沒有說話。畢竟就八福晉對她做得那些事,讓八福晉死上一百次她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何況這*還是她自己整出來的亂子。 果然,宮里康熙收到消息時(shí),大發(fā)雷霆,直覺得八福晉此舉是在打他的臉。也是,往日里康熙要誰死,誰不是安然赴死,就只有八福晉這個刺頭,不鬧出點(diǎn)動靜來不罷休。 瞧著,人家不等康熙派人來收命,就自行一把火把自己給燒死了,據(jù)說整個正院燒得干干凈凈,那大火更是燒了一整天,若不是救火的人夠賣力,別說八阿哥府,就是相連的怕是也要跟著遭殃。 這下子,別說康熙,臨近的也直罵八福晉連死都不消停。 很快,八阿哥胤禩就被康熙給宣進(jìn)了宮。依著康熙的脾氣,自然是不可能忍著這口氣,這不,不只是胤禩被罵得狗血淋頭,八福晉也討不了好,直接便不讓人進(jìn)宗廟,至于理由,那真心是說得胤禩毫無反駁之力。 “皇阿瑪,她人已經(jīng)去了,能不能……”胤禩還想最后再努力一把,畢竟八福晉已經(jīng)死了,連個尸骨都沒有留下。 “不能!有本事拿死來威脅朕,那就得有本事承受這個后果。當(dāng)年岳樂也不敢這般直接打朕的臉,她郭絡(luò)羅氏倒是好樣的,自己太作還怪朕,哼!說穿了,都是你太沒出息,整天擺著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卻連一個女人都制不住,僅憑這一點(diǎn),朕把皇位給誰都不會給你?!笨滴蹩粗竭@個時(shí)候還不醒悟的胤禩,眼里閃過一絲厭惡,然后直接一個茶盞摔過去,打斷了他的話。 對于兒子,他的確偏心,甚至有的時(shí)候很狠心,但是有一點(diǎn)康熙做得好,那就是沖著這些兒子的念頭給了每個人機(jī)會。 沒有野心的,只要老實(shí),他絕對是善待的;有野心的,只要有本事,他會給機(jī)會,即便有磨礪太子的心思,卻也保障他們的性命。但是有野心卻立不起來還喜歡上躥下跳窮攪和的,那也就怪不得他這個皇阿瑪不給留臉面了。 “皇阿瑪——”胤禩一聲悲泣,顯然康熙這話是真的戳到他的死xue了。 胤禩那般熱衷于奪嫡,最大的愿意就是改變自己的出身,提高他母妃和他的地位,讓所有人都不再盯著他們的過去,可是現(xiàn)在當(dāng)康熙說出‘把皇位給誰都不給他’這句話時(shí),他心里的真不是滋味,甚至一度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產(chǎn)生了懷疑。 康熙看著一臉悲憤的胤禩,不僅不心軟,相反地更覺得惱怒,“哼,柔jian成性,之前算計(jì)郭絡(luò)氏時(shí)怎么就不講感情,現(xiàn)在人死了倒是覺得有感情了。朕告訴你,會走到今天這個局面,全因你的自私所致。不管你如何說,郭絡(luò)羅氏都別想進(jìn)宗廟?!?/br> 敢打他的臉那就得付出代價(jià),天子一怒,伏尸百萬,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一時(shí)心軟讓他人再有樣學(xué)樣。 八福晉死后不進(jìn)宗廟就代表著皇家否定了她這個福晉的存在,安親王的兒子們早就被八福晉得罪光了,誰還愿意為她爭取,郭絡(luò)羅一族更直接,沖著宜妃和胤禟,他們就不能冒頭,畢竟死去的人再能干也比不過活著的人。所以八福晉到死都在跟人賭氣斗狠,可惜這并沒有讓她贏,甚至連身后名也一并輸?shù)酶蓛簟?/br> 當(dāng)這個消息傳到董鄂氏耳朵里時(shí),董鄂氏直接就嚇病了,而且還是大病一場,瞧著一時(shí)半會的好不了。如此,等康熙回過神來要她的命時(shí),想必連原因都不用想了。 婉兮聽了聽雨的稟報(bào),當(dāng)時(shí)就笑道:“看來這惡人自有惡人磨,董鄂氏之惡,怕是連老天都看不過眼了?!?/br> 第二百七十九章 劉氏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八福晉的死在這偌大的紫禁城里并沒有激起什么浪花。她能讓人記住的大概就是她曾經(jīng)的風(fēng)光和跋扈,還有一干被她連累的人。 八阿哥被斥,并不是么大新聞。畢竟自打太子被廢之后,他就像是出頭的椽子,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特別是康熙,時(shí)不時(shí)地就會看著他斥責(zé)一番,那架勢不像父子,反而有些像生死仇人。據(jù)說八阿哥從宮里出來,就直接病倒了,直接現(xiàn)在還需別人攙扶著行動。只是不知道他傷心的是八福晉的死還是康熙的不理解。 是夜,月明星稀,白日的喧囂慢慢都?xì)w于黑夜的靜謐。 婉兮偎在胤禟懷里,明明每天到點(diǎn)就睡的她,今夜卻怎么也睡著不著。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頭頂?shù)膸め#樕下冻鰩追謵濄纳裆B犛暾f董鄂氏驚嚇過度,病得越來越重了,指不定不用康熙派人到府里來走一遭,她就把自己給作死了。 “哎……”婉兮長嘆了一口氣,興許是想起自己上一世的死,心里莫名地有些感傷。 上一世她得早,不管是八福晉還是董鄂氏的結(jié)局她沒有看到,這一世上天倒是公平,竟讓她們一個一個地走在了她的前面。 “嘆什么氣?”攬著婉兮的胤禟幾乎是在她嘆氣的瞬間就立刻開口了,聲音微微有些低沉,因著兩人離得近的關(guān)系,他即便沒有刻意制造曖昧的氣氛,這聲音亦像是情人在耳邊的呢喃。 婉兮下意識地抬頭,對上胤禟的雙眼,即便黑暗之中她只能透過窗外傾瀉進(jìn)來的月光隱約地看到一個大概,她卻能感覺到他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八福晉死了,福晉病了,妾身本以為自己會很開心,但是心里卻又有種說不出惆悵和感傷?!蓖褓獠蛔杂X地嘆了一口氣,語氣里帶著幾分迷茫和掙扎。 其實(shí)她自己也說不出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心情,有痛快,有迷茫,亦有那種想要上門奚落好出一口來氣的幼稚。 “有爺在,你想出氣便出氣,不必壓抑自己的情緒?!痹诒浦滴跆幹冒烁x她們開始,胤禟就不打算再讓婉兮受委屈了。 他幫胤禛就是為了讓他的女人和孩子不受委屈,現(xiàn)在這樣頻頻讓他們受委屈而忍讓,怎么想著都覺得有些本末倒置的感覺。是矣,有些事一旦踏出了第一步,之后就再無顧忌,寵妻也是如此。 婉兮聞方,眸光閃了閃,心里一陣訝意,她本以為之前胤禟為她討回公道只是因?yàn)榘烁x她們做得太過分,現(xiàn)在瞧著似乎并非如此。 “爺這話是何意?難道爺這是在鼓勵妾身去惹麻煩嗎?”小臉在他結(jié)實(shí)的胸膛上蹭了蹭,婉兮一臉笑意地道。 胤禟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稍稍猶豫了一下,才繼續(xù)道:“不管是你惹麻煩,還是麻煩惹你,都不必覺得顧忌,特別是那不長眼的人,直接動手,爺總會幫你解決的。” 婉兮聞言,微微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行事一向謹(jǐn)慎有度的胤禟會突然變得這么不著調(diào)。 對,就是不著調(diào)。 不是說他們行事要講究分寸么?現(xiàn)在這樣算什么?鼓勵她作死么? “真的么?就是妾身去奚落福晉,嘲笑她也可以嗎?”婉兮故作不解地拿手指在他結(jié)實(shí)的胸膛上畫圈圈,語氣嬌嗲,莫名地讓胤禟覺得口干舌燥。 “老實(shí)點(diǎn)。爺既然縱著你作,自然不會管你對付誰,不管是董鄂氏也好,四福晉等人也罷,該找的場子,爺遲早會替你找回來的。”胤禟抓著她的小手,聲音微微透著一絲暗啞和惱怒。 婉兮輕哼一聲,單手撐著身子,一臉不高興地道:“爺這話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可以還是不可以?又或者爺?shù)囊馑贾皇钦f所有的場子都能只能是爺去幫忙找回?” 胤禟見她莫名其妙地跟自己較起勁來,不由地伸手拍了拍她的翹臀道:“爺瞧著你來勁兒了,告訴你,誰找麻煩你懟誰,不必等爺去找場子?,F(xiàn)在睡覺,哪來這么多廢話!”說罷,胤禟直接將人圈在懷里,輕輕讓她睡覺。 婉兮靠在他懷里,腦子里滿滿都是他剛才說得那些話,不過見他有些惱怒的樣子,她竟覺得有些可愛。輕輕地閉上眼眸,婉兮嘴角微揚(yáng),她知道這個男人到底還是寵著她的。 次日,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婉兮的異常引起了胤禟的注意,又或者胤禟早有打算帶婉兮出來散心,午后小憩之后,胤禟竟拉著婉兮上了街。 婉兮一臉的驚訝,要知道她少數(shù)出門的經(jīng)歷里,要不隨駕出巡,要不就是去莊子或者寺廟上香,像現(xiàn)在這樣正大光明出去逛街,還真是頭一回。 胤禟對婉兮,雖然一開始別扭霸道,可是對婉兮的關(guān)心卻是少有人及得上的。要知道胤禟從小到大可沒對那個女人這么用心過。 胤禟第一次帶女人上街,并不知道該帶她去什么地方,兩人在胤禟名下的酒樓下了馬車,稍稍歇了歇腳,正想著問婉兮有什么地方想去看看,便見她目光直直地盯著另一個方向。胤禟皺了皺眉,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見她看得地方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初顯風(fēng)姿,能看出是個小美人胚子,便挑了挑眉,笑問道:“嬌嬌認(rèn)識?” “不認(rèn)識,只是覺得有些眼熟?!蓖褓庀敕裾J(rèn)卻又覺得這個說法太生硬,只得加上一句眼熟。 認(rèn)識?她可不僅僅只是認(rèn)識,還非常地熟悉此人。 上一世逼她走向絕路的,除了在背后唆使其他人的董鄂氏,甘當(dāng)人手中槍的兆佳氏,最后就是今日恰巧見到的劉氏。 現(xiàn)如今的劉氏不過十二三歲,剛剛到達(dá)選秀的年紀(jì),若無意外,下一界選秀她便該入府了。說來,這劉氏同婉兮還是有些淵源的,兩人長相雖然不同,氣質(zhì)卻有些相似。上一世僅憑著這一點(diǎn),劉氏入府便得了胤禟的注意,后來她更是事事模仿婉兮,得寵之后又事事都針對婉兮,最后的婉兮死時(shí),也是她積極響應(yīng)并且逼得婉兮無路可走,自裁而死。這一世再遇,婉兮心里不可能毫無波瀾,但是因?yàn)榘烁x的死,董鄂氏的病,心里多多少少還是留有一絲惆悵的。 婉兮嘴上說熟悉,目光卻追著劉氏的身影,待她回過神,對著胤禟臉上帶著幾分似笑非笑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又被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