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烏拉那拉氏看著面前跪下請罪的眾掌柜,貝齒輕咬紅唇,直到嘴里嘗到一絲鐵銹的味道,她才慢慢回過神來。 之前她原本是想趁著還有回旋的余地,想法讓婉兮停手,卻有想到她步步緊逼,絲毫喘息的機(jī)會都不給她。只不過幾天的時間,竟將她最后的鋪子也給圍攻了。 不是她的人沒有能力,也不是她店里的東西不好,而是胤禟給婉兮安排的一切都太好了,好到烏拉那拉氏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烏拉那拉氏的鋪子沒有全被被轉(zhuǎn)手之前,婉兮也好,完顏家也罷,一點停手的意思都沒有。不少人都觀望,就是想看看最后的最后到底是烏拉那拉氏絕地反擊還是被打落塵埃。 相比烏拉那拉氏的焦躁,婉兮和完顏家就顯得自在多了。不過因著有太多的人想打探他們下一步的行動,婉兮不在京城,那么眾人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王大父子的身上。相較王大的游刃有余,在應(yīng)酬方面有些生疏的謙寧就只能選擇躲了。 這次的事情說是他meimei幫著他們報仇,實際上也是幫他們完顏家揚(yáng)名,以往即便他meimei得寵于忠勇郡王,又接連生了三子一女,聽著好似不錯,可是正受益的是完顏一族,不是他們完顏家。而現(xiàn)在,僅憑著他們在短時間內(nèi)將雍親王福晉所有的產(chǎn)業(yè)打垮的事,就能讓大部分的人記住他們完顏家,而不是完顏一族。 謙寧的野心可能不大,但是他內(nèi)心想要振興完顏家和成為婉兮的依靠的想法卻從未停止,再者這件事在他看來主要的功勞還是他meimei,他不該接受大家的追捧,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避著那些錦上添花的人,沒想到最終卻給了別人趁虛而入的機(jī)會。 “你是完顏·謙寧?”謙寧從衙門出來,騎馬回去的路上卻被七八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團(tuán)團(tuán)圍了起來。 對方單看面相還顯得有些憨厚,但是周身的氣質(zhì)和煞氣無不在說明這不是一個普通人。雖然的態(tài)度還算好,但是謙寧還是能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絲惡意。 他來不及思考這些人的真正目的,但是據(jù)他觀察,這些人根本就是來者不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個當(dāng)頭算計他。 “正是在下,不知閣下哪位?找在下又有何事?”謙寧壓下內(nèi)心的猜測,一臉笑意地看著對方,語帶客氣地問道。 雖然沒有弄清對方的來頭,謙寧的態(tài)度還算是不錯的,事實上謙寧在做人這方面比一般的世家子多了一絲謙遜,無疑這是一個很能讓人產(chǎn)生好感的舉動,但是對于這些想要找麻煩的人而言,再多謙遜和禮貌都沒銀子來得吸引他們。 “有人想見你,所以還請完顏公子跟我們走一趟。”說罷,幾個人不自覺地上前兩步。 謙寧坐在馬上,眼里閃過一絲緊張,但是臉上還是努力保留一絲笑意道:“哦,就不知道是……”話未說完,抬手的瞬間,謙寧手上的馬鞭直接向離他最近的男人抽去,待對方下意地往后退時,他直接駕馬沖了出去。 眼瞧著謙寧突出重圍,帶頭的男人怒罵一聲,立刻騎著馬追了上付出,那些沒有騎馬的自然是憑著兩條腿努力往前,至于追不追得上,就不是現(xiàn)在他們該關(guān)心的問題的了。 謙寧的騎射不錯,又占了先機(jī),一開始的確占了不少的優(yōu)勢,不過對方也不差,而且還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看得出來,應(yīng)該是軍旅出身。本來謙寧還想不到誰會這么大手筆地為他這么一個小人物動用軍中的人,之后想到雍親王福晉的娘家,他也釋然了,只是隨之而來的卻是滿滿的憤恨的。 雍親王福晉想抓他,無非就是想借著他去威脅他meimei,借此讓她停手,再貪心一點,也不過就是想借此讓那些產(chǎn)業(yè)重新回到她手上。 可世上那有那么好的事,主動挑釁未遂,輸了一切,耍陰招再想全部都要回去,那他們之前付出的那些心血算什么,陪她玩過家家的閑情逸致嗎? “駕……”甩著馬鞭,謙寧此時的想法便是快點逃開。 緊追在后的男人卻顯得游刃有余,沒花多長的時間就已經(jīng)同他并駕齊驅(qū)了,“完顏大人,你還是識實務(wù)的好,否則真?zhèn)四恪睂Ψ降囊馑己苊靼?,甚至話語里還帶著一絲警告和威脅。 謙寧一臉怒色,整個京城,就是皇子宗室也沒誰像他們這般大膽,直接在街上擄人。別說什么紈绔子弟,能在這京城過日子的,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紈绔子弟心都門清,否則就他們那點身份,憑什么一直逍遙,還不都憑著一股眼力勁。倒是這雍親王福晉,真是好膽識,在京城就敢擄人。 目光掃過一旁的男人,謙寧輕喘著氣道:“你知不知道這里是京城,在這里動手意味著什么你不會也不懂吧!雍親王福晉這是打算讓你們做完這票就直接去死嗎?” 男人表情微怔,似乎這才想起他們腳下這片土地可不是什么窮鄉(xiāng)僻壤,而是天子腳下,一時間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速度自然而然地也受到了影響。 謙寧察覺到他的變化,倒也沒有一副慶幸的模樣逃出生天,因為他心里清楚,對方能追上他一次,未必就不能追上第二次,再者對方?jīng)]有否認(rèn)他的問題,那就證明他確確實實地猜對了。于是,他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略帶親近的笑容,喘了兩口氣道:“兄弟,想來你也明白,再晚上一會兒,你們別說抓我,就是脫身都難。我不想跟你們?yōu)殡y,只要你們現(xiàn)在離開,我當(dāng)什么事都有發(fā)生過。至于雍親王福晉那邊,既然福晉這般想同我完顏家打交道,我們自然要親自上門拜訪了?!?/br> 男人聽了他的話,沉吟片刻,他是要還人情,可不是想讓兄弟們跟著他一起死,想通這一點,他突地拱手相向,輕輕揚(yáng)高了聲音道:“多謝。” 他的話音剛落,便勒住韁繩,慢下速度之后,轉(zhuǎn)身往回跑,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謙寧的面前。 謙寧看著他的背影,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若對方不聽他的勸告,今天他還真沒信心擺脫這一切,那么后果自然也不是他想要的。當(dāng)然他剛才的話也所言非虛,只是前提是衙門的人來得夠快,否則一切是白搭。 想到這里,謙寧臉上的神色顯得有些復(fù)雜,但是眼里卻殘留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慶幸。打馬回府,他覺得這事既然發(fā)生了,那就得認(rèn)真對待,誰知道下一次這雍親王福晉又出什么花招。 王大也沒有想到烏拉那拉氏會這么大膽,在這四九城里就敢派人干擄人的事,這鬧到皇上面前,可是不好解釋的。不過只要一想到他兒子差一點就可能被綁走,他這背上也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這件事不能瞞著你meimei,甚至不能瞞著郡王。雍親王福晉太過大膽,只為了這些鋪子就敢冒這么大的險,若是別人趁機(jī)再刺激她一把,她是不是就敢派人上門來殺人。不行,在這件事沒有徹底解決之前,讓你額娘他們都不要出府,以免讓對方鉆了空子。”王大想了想,一邊說一邊磨墨,不一會兒,就將這事寫成信件,交由管家送到莊子上去給胤禟。 莊子上,胤禟剛從書房里出來,正準(zhǔn)備去看看婉兮,就聽林初九說完顏府送信過來,說是有急事。胤禟眉頭微挑,他想不出來完顏家有什么事,不過他到底沒有拒絕,只是讓林初九把信拿過來。只是當(dāng)胤禟看了信里的內(nèi)容后,原本眼里的那一絲不耐立馬消失了,急聲道:“林初九,備馬,爺要去四哥的莊子?!?/br> 胤禟現(xiàn)在是真的急了,他也沒有想到烏拉那拉氏就是一個瘋子,上一次的事情還沒完,這一次她倒是利用起她阿瑪留下的勢力了。不管事情有沒有成,造成的影響卻是十分惡劣的,若完顏家不說,等八哥他們反應(yīng)過來,他們怕是有大麻煩。 該死的,他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般希望一個女人死。 胤禟在大事上絕對是明智的,若非如此,當(dāng)烏拉那拉氏對婉兮出手時,他就不可能幫著她把事情抹平。而現(xiàn)在他支持婉兮回?fù)魹趵抢?,是想給她一個教訓(xùn),讓她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老實一點,卻沒想到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瘋狂。 什么仇什么怨! 等到胤禟將事情告之胤禛時,胤禛嘴角不由地露出幾分苦笑,看樣子胤禛也沒有想到烏拉那拉氏竟會為了幾間鋪子而瘋狂。如此作為,難免會讓他對烏拉那拉氏感到失望。 雍親王府中,烏拉那拉氏接到消息,得知行動失敗時,她的眉頭就不由地皺成了一團(tuán),各種煩躁的情緒涌上心頭,在屋里來來回回地走著。明明還沒有到四月,可她卻偏偏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原本是想借由完顏·謙寧和婉兮談條件的,畢竟損失慘重的她不借機(jī)揮回點本來,手頭上沒多少銀子,怕是很難震住后院的那些女人,特別是一直跟她作對的李氏。為此,她借著她阿瑪?shù)拿^,找了他從前的部下,拿著往日的恩情求了這么件事,本以為十拿九穩(wěn),卻不想最終還是失敗了,就是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猜到背后主使這一切的人就是她? 雙手絞著手中的錦帕,烏拉那拉氏的目光頻頻往外張望,似在等什么人,又似在等什么消息。 “福晉,春嬤嬤回來了,馬上就到內(nèi)院了?!彪p兒從外面匆匆跑了進(jìn)來,臉上帶著幾分焦急的神色。 第三百三十六章 到底為什么? “福晉,春嬤嬤回來了,馬上就到內(nèi)院了?!彪p兒從外面匆匆跑了進(jìn)來,臉上帶著幾分焦急的神色。 烏拉那拉氏聞言,臉上的煩躁稍稍褪去幾分,輕吸了一口氣,平復(fù)自己的心情,這才抬腳往外走去。一旁的雙兒跟在她身后,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輕松,相反地帶著幾分凝重。 “老奴給福晉請安?!贝簨邒咭贿M(jìn)內(nèi)院,瞧著烏拉那拉氏迎上來的身影,不僅沒有一絲受寵若驚的感覺,相反地壓力備增。 “嬤嬤,外面是什么情況?他們可有引起上頭的注意?”烏拉那拉氏低聲問道,目光看向春嬤嬤時,還不經(jīng)意地伸手指了指天,眼見春嬤嬤搖頭,心里頭這才算是安定了些。 她就怕事情沒有辦成,反而引起宮里的注意。她已經(jīng)失去了胤禛的敬重,不能再去這個福晉之位了。被軟禁的那些日子,度日如年只是感覺,生不如死才是她真正的感受。若一直沒有出來,她可能就那樣認(rèn)命了,但是她出來了,所以即便是死,她也不再不接受軟禁。 “福晉,即便宮里頭沒有反應(yīng),但是王爺那邊肯定是知道了,福晉不如趁著王爺還沒有發(fā)火之前,主動到莊子上去認(rèn)個錯?!贝簨邒咔浦盟扑闪丝跉獾臑趵抢?,急聲勸慰道。 烏拉那拉氏臉上閃過幾分不悅,卻又很快隱去,想必她也知道就她現(xiàn)在的處境,身邊的人是真的不能再出問題了,“嬤嬤,你這說得什么話?讓我去莊子上,你確定爺是想我道歉,而不是想將此事給壓下來?” “這……”春嬤嬤看著面露不悅的烏拉那拉氏,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這件事明顯是瞞不住的,而且主動承認(rèn)錯誤和被動地接受教訓(xùn),那完全是兩回事。再者,春嬤嬤可不認(rèn)為主子爺那么好說話。烏拉那拉氏不肯承認(rèn),她們在旁邊卻看得清楚,從福晉一意孤行地選擇對付完顏家開始,主子爺那邊就一直沒有動靜,這怎么可能,而唯一的解釋便是主子爺見福晉對他的警告置若罔聞,便選擇了直接放棄她。 “嬤嬤,這事咱們先不提,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確定宮里的態(tài)度,另外也讓人打聽一下爺那邊的動靜?!睘趵抢系穆曇裘黠@沒有之前那般響亮,想必在這件事上,她自己也顯得無比的心虛。 春嬤嬤面上恭敬,心里卻止不住地嘆氣,福晉這是在硬撐,而她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唯有在心里祈求上天能讓王爺看在大阿哥的份上,將事揭過。 “老奴明白,老奴這就讓人去打聽?!贝簨邒邲_著烏拉那拉氏行了一臉,轉(zhuǎn)身又匆匆出去了。 若說烏拉那拉氏原本還帶著一絲僥幸的話,那么當(dāng)春嬤嬤帶回胤禛的口信時,她便知道自己的算盤算是徹底白打了。 她早該猜到的,一向不容許別人違抗他的命令的人,這一次竟任由她動手,任由她被打落塵才能,亦不出手,想必這個結(jié)果是他早就預(yù)料到的。 “嬤嬤,忠勇郡王應(yīng)該去過莊子上吧!”烏拉那拉氏的語調(diào)微微揚(yáng)高了些,顯然這一刻她才對自己的自以為是感覺到一陣無力。 “回福晉的話,忠勇郡王的確去莊子上見過主子爺,具體談了什么老奴不知,不過從蘇公公的態(tài)度上不難看出主子爺這次是動了真怒,所以福晉可能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這次選秀,后院估計會進(jìn)一位身份高貴的側(cè)福晉。”春嬤嬤放緩了話氣,和聲細(xì)氣且著一絲小心翼翼地對烏拉那拉氏說道。 伴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回應(yīng)她的是烏拉那拉氏憤怒的尖叫聲,“誰的意思?這是誰的意思?爺,還是胤禟那個多嘴多舌的家伙。” “福晉,慎言?!贝簨呖粗蜗笕珶o,只顧著叫囂的烏拉那拉氏,立馬朝雙兒使了個眼色,讓她守在門口,以免有人把這些話給傳去。 如今的忠勇郡王可不只是一個跟在八阿哥身后的光頭阿哥,他深得皇上和主子爺?shù)男湃?。原本春嬤嬤就不贊成,勸說多次也無效,畢竟烏拉那拉氏從來不是董鄂氏那般沒有主見的人。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精明的人,屢屢卻在這種事上犯錯誤,即便吃了苦頭也不長教訓(xùn),真是…… “慎言!呵!他都敢把手伸到雍親王府的后院來,本福晉憑什么不能罵他?!睘趵抢献揭慌?,整個人喘著粗氣,內(nèi)心的怒火好似無從發(fā)泄。 春嬤嬤看著她這個樣子,內(nèi)心忍不住一陣吐槽,你沒把手伸手到人家后院去,人家會花心思來對付你。當(dāng)然這種話她是不敢當(dāng)著烏拉那拉氏的面說的,畢竟主子之間的事情只有主子們自己才能解決,她一個奴才參與進(jìn)去,跟找死沒么區(qū)別。 “福晉,此事已成定局,與其氣壞了身子,不如趁著選秀還沒開始,打聽一下秀女們的情況,也好有個準(zhǔn)備?!贝簨邒邍@了口氣,繼續(xù)勸道。 “也罷,嬤嬤先讓人去打聽打聽吧!本福晉就算有弘暉傍身,可誰能保證爺就不會生出別的心思。”烏拉那拉氏有些不滿地開口,不過語氣里卻暗藏著一絲無奈。 想來她自己心里也清楚,經(jīng)過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即便胤禛不再次軟禁她,肯定也不會再繼續(xù)縱容她。而她自己,連續(xù)幾次同胤禟和婉兮作對,第一次讓她直接失去了娘家的支持,第二次讓她被軟禁在后院,而這一次更慘,她直接賠上了嫁妝里所有的商鋪。 烏拉那拉氏對于這種結(jié)果,明顯是不想接受的,可是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失去了這些商鋪,緊接著還會有人來分她的權(quán)。 “還有,讓人盯緊莊子里那幾個狐媚子,別讓她們都跟著攪和。”烏拉那拉氏只要一提起被胤禛帶到莊子上的李氏等人,一口銀牙都恨不得咬碎。 “是,老奴明白?!贝簨邒呦胫谇f子里見到的一切,眼里閃過一絲愁苦。 沒有鋪子,福晉名下雖然還有幾個莊子,但是人多地方少,她丈夫能得到一個莊頭的位置已經(jīng)不錯了,但是她兒子又該怎么辦,總不能去別人的鋪子時做事吧!可是不去別人的子,就這樣一直呆在莊子里頭,又能有什么前途。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她一個奴婢能改變的,她們現(xiàn)在能做得是幫著烏拉那拉氏穩(wěn)住現(xiàn)在的地位,只要保住福晉的地位和權(quán)力,商鋪也好,莊子也罷,遲早都會有的,所以她們現(xiàn)在要做得就是謀算側(cè)福晉的位置,想辦法不讓強(qiáng)而有力的對象奪得這側(cè)福晉的位置。 烏拉那拉氏這段時間過得頗不如意,整個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沒有一刻能靜下心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態(tài)的問題,這段時間就沒一件事能如她的心意。不過回過神來,她心里也清楚自己早已成了眾人眼中的笑話,也成就了完顏家的威名,但是她卻不能就此放棄,她還得守著自己的位置。即便面對胤禛的質(zhì)問,她百口莫辯,但是她心里清楚有些東西早就不在了,她能抓在手里的從來都不是胤禛的寵愛,而是獨屬于嫡福晉的尊榮。 胤禛雖然只是讓人給烏拉那拉氏送了一封信作為警告,但是當(dāng)他知道康熙對此事的態(tài)度時,緊鎖的眉頭便再沒松開過。之前他覺得烏拉那拉氏作為嫡福晉打理后院可謂是名正言順,對于弘暉也是一件好事,畢竟他一直將這個唯一的嫡子當(dāng)成繼承人在培養(yǎng)??烧l能想到烏拉那拉氏這般不配合,剛出來就鬧出這些有的沒的,若早知道會這樣,他必定不會放她出來的。 真要說選擇,胤禛也不是沒有選擇,來年選秀,只要有身份不錯的秀女進(jìn)府,不管是他自己謀求的還是康熙親賜的,這府里必定會有她一席之地。只是他到底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成為爭斗的犧牲品,這才做了這樣一個砸自己腳的決定。 “九弟,皇阿瑪那邊爺會去解釋,而烏拉那拉氏這邊,一切等選秀結(jié)束之后再做定論,畢竟她是嫡福晉,也是弘暉的額娘,要處理的話必須得做到干凈利落?!必范G看著坐在對面的胤禟和胤祥,清冷如他,此時也不禁有些臉皮發(fā)熱。 說起來一直都是他得九弟他們的幫助,不管是他自己還是弘暉,都各自欠著人情和恩情。即便婉兮那邊他從來沒有張過嘴,更沒說過一句謝謝,但是他心里卻是記著婉兮的付出的。只是明明是對他和弘暉都有恩情的,他們身邊偏偏就有那么一個不爭氣的福晉(額娘)死命地拖他們的后腿。 胤禟心中雖氣,卻沒想把這件事算在胤禛的頭上。擰著眉,看著胤禛一臉內(nèi)疚的模樣,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無奈的神色,低聲說道:“四哥,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系,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四嫂瞧不上弟弟的側(cè)福晉沒關(guān)系,但是瞧不上不代表要三番四次地置對方于死地。說實話,弟弟最想知道的不是四哥如何處置四嫂,而是婉兮到底哪點得罪四嫂了,讓四嫂恨得這般想要除之而后快?!?/br> 一旁的胤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還真別說,他也奇怪,不然怎么說女人難懂呢! “哎!”胤禛輕嘆了一口氣,最終只能收了這話題,不過他心里卻想著也許他真該找個機(jī)會問問烏拉那拉氏,不說解決這個矛盾,最起碼搞清楚原因在哪里。 “四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咱們要注意的不是四嫂,而是不讓八哥和十四弟他們鉆空子,畢竟這個時候,一切都顯得無比的敏感,一招踏錯,指不定就影響全局了?!必废榍浦范G這表情,連忙轉(zhuǎn)移話題,說出今天過來這里的主要目的。 第三百三十七章 誰的野心? “四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咱們要注意的不是四嫂,而是不讓八哥和十四弟他們鉆空子,畢竟這個時候,一切都顯得無比的敏感,一朝踏錯,指不定就影響全局了?!必废榍浦范G這表情,連忙轉(zhuǎn)移話題,說出今天過來這里的主要目的。 奪嫡什么的,不坐上那個寶座,一切都是虛的。即便眼下太子被廢給他們提供了不少發(fā)展各種勢力的機(jī)會,可是機(jī)會一般伴隨的都是險境。好比他們的阿瑪,看似平穩(wěn)沒有任何動作,實際上卻在暗地里觀察他們這些阿哥的一舉一動。若不是胤禟發(fā)現(xiàn)得早,指不定他們這一群人早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入了皇阿瑪?shù)难?,那里還能像現(xiàn)在這般,躲開大部分的關(guān)注,自行行事。 胤禟也不阻止胤祥說話,畢竟他說得一切都是真的,他們現(xiàn)在的局勢并不樂觀,可以說相比擺在明面上的三阿哥等人要嚴(yán)峻的多。 “老十三說得對,咱們現(xiàn)在本身就夠惹人注意了,雖說四嫂這次無厘頭的舉動給咱們提供了見面的契機(jī),可從某方面來說,盯著咱們的人也越來越多了,不管是看笑話的還是想借機(jī)抓咱們把柄的。”胤禟緊抿著嘴唇,眉頭微蹙,臉上露出幾分難色,想來是察覺到了某些躲在暗處的勢力。 論暗處的勢力,上一世若說是因為胤禛被逼得沒辦法,只能發(fā)展暗處勢力而占了上風(fēng)的話,那么這一世人生軌跡發(fā)生變化的胤禟就陰差陽錯地走在了前列。在這方面,他若說有問題,那就一定有問題,半點玩笑都開不得。 胤禛和胤祥對于胤禟的話從不懷疑,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在長久的相處中早已變得緊密而不可分割。奪嫡之戰(zhàn),不死不休,即便有人登上寶座,但是坐得穩(wěn)與坐不穩(wěn)也是兩個概念。他們幾兄弟既然聯(lián)合到了一起,就說明生死都在一起,所以彼此互幫互助也算是為了自己。 “的確。等這件事的風(fēng)波過去之后,咱們再談其他,至于暗地里,多注意其他人的算計,特別是八弟,沉寂了這么久,如今皇阿瑪對的態(tài)度稍有緩和,甚至恢復(fù)了他貝勒的爵位。想來八弟心中還未完全消散的野心,這會兒又重新聚集在一起了?!必范G說這些話時,臉上的表情顯得尤為謹(jǐn)慎,想來對于八阿哥的實力,他從未輕視。 胤禟抬起頭,臉上帶著幾分贊同的神色,附和道:“四哥說得對,不過這件事也并非沒有好處。只要八哥不死心,他和十四弟的合作才會顯得更不穩(wěn),到時咱們鉆鉆空子,不說引開別人的注意力,至少能分裂他們?!?/br> 原本就不是什么堅定的同盟關(guān)系,彼此利用只是為了能走得更遠(yuǎn)些,但一旦彼此有了實力,又有誰舍得下自己的利益去幫別人。即便有,胤禟可不認(rèn)為八阿哥和十四阿哥是其中之一。